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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呼叫的老者停下腳步,不住的喘氣。
另一名青年笑著臉上來,兩手把山雞示了一示:“好不容易捉到野味呀,今晚有好東西下肚了。”
團頭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兩眼瞬間爬滿血絲。
他猛地轉頭直瞪張瑰吉,好像要把他瞪得連油脂都要逼出來似的。
張瑰吉接著說:“是那位爺爺捉到的。”
團頭仍是瞪著他。
“咦,這小哥兒怎地知道?”那老者道。
團頭的臉色已經無法再難看了。
※※※
江寧府城四面有河水包圍,其中有一條小橋,很是古舊,原來的石材已染上層老苔,被苔蘚溶成坑坑洞洞,顯現奇特的棕色。
這道橋,當地人不稱其名,只稱“鐵橋”,因為它的顏色就像是鐵鏽。
從那一天開始,橋頭便坐了個孩子,坐在草蓆上,身邊還撐了把遮陽大傘。
每日中午,會有一兩名乞丐來照顧他,給他送吃的,或陪他聊聊天。
更奇的是,孩子身旁立了一塊木牌,寫了“直斷”二字。
那天,江寧團頭忽然萌生一念,把張瑰吉交給前來獻山雞的叫化,囑咐他們照顧。由於是團頭交代的,二人自不敢怠慢。
日子稍久,他們也知道了張瑰吉的本事。
“這小娃兒,只要開口幾句,大把銀子便往腰裡去了。”老丐道。
反正張瑰吉也不是沒這麼做過。
他們把他好好整理了一番,在最多人來來往往的“鐵橋”旁為人斷命。
有時,團頭會把張瑰吉叫去,問他一些事情。
那當然是在他要下決策的時候。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被人冠上了一個名號,叫做“張鐵橋”。
神算張鐵橋。
人們聽他的口音,知道他來自廣南東路。
“南蠻子竟也如此厲害?”
所謂“不脛而走”,正好可以用在他身上。
他的聲名隨著漕運的河道播散,傳到江寧府以外的世界去。
連東京開封府的貴人也因為他而造訪江寧府,求問吉凶。
他生命中動盪的十年終於過去,又經過了只有小風小雨的二十餘載……
說了這麼久,雲空到底哪去了?
且慢。
※※※
往日橋頭的小孩,現在已經不再待在鐵橋那兒了。
他現在的脾氣可怪得很。
他定了兩條規則。
第一,他不想看的人,不看。
第二,他只看想看的人。
說起來,沒必要定兩條的,一條就夠了。
可是他說:“想與不想是兩件事。”
就算他有道理好了。
現在想要找他可不簡單了,你必須要先給丐兒們酬勞,待他們帶你去找到他了,才知道他要看你不看。
張鐵橋這麼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
那一天,街上出現了一位道士。
道士不胖不瘦,兩頰泛紅,面板白皙,完全看不出年紀,身上的道袍不華麗,卻隱隱泛現光華。
他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似乎對周遭的一切都十分不屑。
他的頭沒有轉動,眼神卻在到處搜尋著。
只見他嘴角一動,拉住一名叫化子。
“張鐵橋呢?”
叫化子先是吃了個驚,待明白怎麼回事時,便愉快的笑了起來,伸手道:“請先可憐可憐我這叫化吧……”
道人應道:“好哇。”話猶未完,便把叫化的手臂扭脫了臼。
叫化發出慘叫,想把手拉走,卻被緊緊扣著了。
叫化的痛號引來了路人,也引來了更多的叫化。
乞丐們組成團體的目的為何?正是為了這種情況而來的。
道士仍然拉著那叫化,冷冷的看著漸漸收縮的圈子,任乞丐們把他重重包圍。
“我,”道士洪亮的聲音,壓倒了所有乞丐的氣勢,“要見張鐵橋。”
話才說完,手中又是一扭,把叫化脫臼的手臂又接了回去,彷佛毫無損傷。
“好啦,這麼多人,不會沒人知道張鐵橋在哪兒吧?”
一名看來有些身份的乞丐道:“儂傷了我們的同伴,那有恁簡單的事兒?”
道士露出無辜的眼神:“可是我又弄好他啦。”
“王八羔子!廢話少說!”說著,叫化們一擁而上,有的掄起打狗棍,有的拳頭直往他身上送。
道士早料到有此一著,立刻腳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辭,也不知唸了些什麼,只聽最後一句是:“急急如律令!”
群丐大喊一聲,紛紛翻倒在地。
說也奇怪,眾丐倒地之後,竟全身乏力,再也爬不起來,只能癱在地上呻吟。
“夠了,”道士的聲音依舊洪亮,“帶我去見他。”
那名有身份的丐兒好不容易才掙出一句話:“這下……如何帶儂去……?”
道士輕輕放開右手一直維持的印訣,那些叫化才解除了束縛。
那名有身份的丐兒走到道人面前,擺手道:“請。”
丐兒不知此人底細,又見他如此本事,怕再吃虧,只好把他帶去見張鐵橋。
“張爺替不替儂看,還不知呢……”丐兒呢喃道。
“他會的。”道士的語氣說是胸有成竹,不如說是理所當然。
丐兒慍容道:“你不能傷害他,團頭不會放過儂的!”
道士笑笑說:“你們團頭恐怕也活不久了。”
丐兒愣了一愣,想是那道人詞窮,才說出這番話,便也不睬他,兀自大步走去。
道士尾隨著他,穿過幾條巷子,時而鑽入腥臭的陋巷,時而是僅容一人的狹道,如此迴旋了一個又一個拐彎,才來到一個地方。
那地方的土牆黴跡斑斑,門扉歪倒一側,門梁也搖搖欲墜,門前地上有三五處凹陷,積了發臭的泥水。
此處正好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晦暗不說,還比外頭冷上幾倍。
道士呼了口氣,像是要趕走什麼討厭的東西似的。
他推開門,門不安的搖晃了一陣。
昏暗的室內,有個人斜臥在地上。
“是……”道士睜大雙目,企圖讓眼睛更快適應昏沉的光線,“是神算張鐵橋嗎?”
那人的肩頭聳了聳,慢慢轉過身子,瞥了一眼道人,又再閉上眼睛。
道士注意到,當那人睜眼時,暴露在弱光下的瞳孔亮了一下。
這個“亮”很是詭異,就像野獸在夜裡反光的眼睛一般。
站在道士後面的乞丐說話了:“張爺不想見你。”
道士不理他,跨步上前,在那人身旁單膝跪下。
“我聽說……”道士說,“你是這麼做的。”道士冷不防伸手,緊緊握實那人的手。
那人倏地整個彈起,緊閉的眼睛也彈開了。
他口中發出連續不斷的呢喃聲,全身猶如鬆脫的玩偶般狂抖,嘴唇歪成詭異的形狀,冷汗迫不及待的溢位毛孔,沾溼他的每一根毛髮。
這下道士可看清楚了!
那人年近四十,眼球凸得幾乎要掉出眼眶,臉色潮紅,脖子粗得可說是異常。
依現代術語,他的種種症狀是甲狀腺機能亢進。
看著那人眼中泛著狂亂的神采,道士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忽然,張鐵橋……
不消多說,諸位也知道那人便是張鐵橋了。
他忽然停止顫抖,惶恐的坐起身來,憤怒的瞪著道士。
他這一瞪,眼珠子又在眼眶中滾了一下,道士差點做出要接住它的動作!
“你!”張鐵橋喊道,“究竟何人?”
門口的乞丐忙問:“張爺,有否要我效勞的?”
“你們全滾出去!讓這道長留下!”
乞丐們一聽,起鬨了一下,還是乖乖的把門掩上,回到街市討生活去了。
室內恢復了寧靜,張鐵橋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些,只是手心仍然沁著一層厚厚的汗水。
“你看見了什麼?”道士平靜的問。
“我陷入了一片虛空……我什麼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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