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是洩憤,是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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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餘歡不知道姜橋聽到孫太妃指使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如今她也不適合繼續留下來,索性離開。
還未跨出侯府大門,姜橋便追上來。
他氣喘吁吁道明來意,“明日是你孃的冥誕,你同我一起去浮華寺上香。”
“好。”
她回到郡王府,將寧均的事說給傅蒔楦聽。
傅蒔楦眼神流露出讚許之意,想法卻是和姜餘歡一樣。
“這件事你不必管,我會派人去穩住寧均,讓他安心待著。他如今不適合參與進來。”
傅蒔楦願意去搞定,姜餘歡當然沒問題。
她一口答應,“行。”
“過兩日就是賞花宴,你都部署好了嗎?”
在她的計劃裡,想要促成傅令奕納妃,傅令奕、太后得在。
對於她來說,沒什麼理由可以進宮實行計劃,所以便想出讓寧素辦賞花宴。
以賞花宴的名義,邀請王公大臣及其家眷入宮,人多才好行事。
“差不多了,只是這替罪羊選誰還沒想好。”
她明白權力鬥爭沒有所謂無辜之人,大家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她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完全置身事外,所以避免到處樹敵,這替罪羊必須好好選。
傅蒔楦看姜餘歡成竹在胸,忍不住提醒,“離最後期限沒幾日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這幾日我反覆推算,保證萬無一失。”
傅蒔楦不鹹不淡地說道:“你知道分寸便好。”
姜餘歡回到房間,中元已經等候多時。
那日在馬車上傅蒔楦聽到姜餘歡的身體狀況後,擔心有人還會繼續給姜餘歡下藥,便把中元派給她。
中元懂藥理,可以防止姜餘歡中毒。
中元到她身邊後,她派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蒐集樂極生悲的所有訊息。
她想透過這些訊息查出幕後之人,提前防範。
“怎麼樣?”她坐下倒了杯茶遞給中元。
中元雖說看起來也是一板一眼,但相對於三七來說,沒那麼嚴守規矩。
姜餘歡又一向對她們態度溫和,沒什麼主僕規矩。
她自然地接過茶,喝過一口後道:“樂極生悲是離疆的秘藥,因為它其中幾味藥只有離疆才有,且沒有其它藥可以替代。這藥是離疆一個醫瘋子研究出來的,但它極其少見。聽說是醫瘋子為了保證藥的珍貴,只有幾顆藥遺落在外,分別在離疆皇室還有首富手中,並且沒有解藥。”
姜餘歡納悶,“這種害人的藥,還要保證它的珍貴?”
“這其中緣由查不到。”
“既然這麼少見,為什麼杜太醫可以透過把脈查出?”
中元將剩下的茶一飲而盡,把茶杯放在桌上後,繼續道:“這便要說到醫瘋子這個人。他喜歡研究稀奇古怪的藥物,並且這些藥物服用之後的反應,脈象都記錄下來,並公之於眾。他曾經說過,有好東西大家要一起分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姜餘歡將茶倒滿,“那不是隨便哪個大夫都能看出我中過樂極生悲?”
中元卻是搖頭,“也不一定。民間對於醫瘋子褒貶不一,有些人覺得他的藥都不是用在正途,不屑於看他寫的東西。民間尚且如此,宮裡那些自視甚高的太醫更是如此。
這樣的說法,姜餘歡倒是贊同。
“這麼說來,他把樂極生悲給過別人。中元,能找到這個醫瘋子嗎?”
她這藥連續吃了十多年,並且有解藥,那就不可能是從離疆皇室和首富手中得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醫瘋子贈給別人的。
“不能,十五年前他便銷聲匿跡,至今沒有一點訊息。”
至今杳無音訊,是已經不在人世還是隱居?
“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哪?”
“我朝和離疆的邊境。”
“我知道了。擺膳吧,我餓了。”
姜餘歡走到床邊,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她臉朝下,雙手貼在身體兩側,如同一條失去靈魂的鹹魚。
每天不僅要想著怎麼讓傅令奕納妃,還要想著自己身邊隨時可能會爆發的危險。
腦子都不夠用了。
本以為抽絲剝繭就能一一解決,怎麼有種越來越亂的感覺,理不清頭緒。
十五年前,太久遠,查都無從查起。
她放空自己,刨除一切雜念,讓自己放鬆下來。
腦子忽然變得很沉,漸漸地她失去意識。
傅蒔楦走進來看到的就是一條短短的人,僵直地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上。
他眉心微蹙,走過去一把把枕頭扯開。
睡夢中的姜餘歡一下被驚醒,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傅蒔楦那張冷臉人一下就清醒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傅蒔楦隨手將枕頭扔回床上,“無事,怕你悶死了。”
姜餘歡“騰”地一下從床上起來,“你這人!我留著氣口呢,我能自己把自己悶死嗎?擾我美夢!走走走,看見你就煩!”
傅蒔楦毫不在意,鎮定自若地走到餐桌前,“過來,吃飯。”
“你要跟我一起吃飯?”姜餘歡驚訝,要知道她和傅蒔楦雖然談事的時候心平氣和,但互相都看不慣對方。
平時見面招呼都懶得招呼,更何況一起吃飯。
“有問題?”
“你不生氣了?”
傅蒔楦自從那日得知被她控制不能殺她以後,一直在生氣,如果不是正事連眼神都不會施捨給她一個。
她可高興壞了。
就喜歡看傅蒔楦一副看不慣她卻又幹不掉她的樣子。
“想通了。”
姜餘歡以為他放棄殺她,恨不得放聲大笑。
“想通了就好,我們完全可以和平相……”
“我不能殺,六一可以。”
姜餘歡的笑容一僵,心忽然沉甸甸的,“傅蒔楦,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傅蒔楦手指敲擊桌面,“吃飯。”
“沒心情,小命始終要丟,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她固執地站在原地,目光森然地看著傅蒔楦。
“你的事還沒做完,小命還能保住。”
聞言,姜餘歡並沒有多高興。
對她而言,現在能保命沒什麼用。
她要的是做完一切可以抽身離開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而不是等死。
傅蒔楦不止一次提過要殺她,她也不止一次周旋。
但很明顯,這件事已經成為二人不可調和的矛盾。
她本就疲憊不堪,被傅蒔楦打擾休息不說,還要接受他的死亡威脅。
她失去耐心。
既然沒有轉圜的餘地,她也沒有必要白做好事。
“你這是在教我拖延辦事嗎?我對寧素和素敏心有愧疚,她們的事我一定會放在心上,可其他人在我筆下是受益者。傅蒔楦,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可以昧著良心不做。”
說到底她如今這樣做不是在幫傅蒔楦,而是她於心有愧。
可跟她的性命比起來,愧疚又算什麼?
傅蒔楦漆黑的眼眸如同一汪寒潭死死地看著姜餘歡,他一字一頓道:“你立下字據了。”
姜餘歡絲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字據沒有期限!”
字據上只說她會幫助傅蒔楦接觸所有的控制,並未規定時間。
當時她和傅蒔楦都沒想到,解除控制不是她隨便寫幾句話就能行的。
“姜餘歡!”傅蒔楦霎時間充滿戾氣,三七受字據約束察覺到危險擋在姜餘歡面前。
壓迫感瞬間侵襲姜餘歡,她心驟然緊縮,感覺快要喘不過去。
憋悶、委屈、無助的情緒轉瞬間將她侵蝕,每每午夜夢迴,她被噩夢驚醒的心悸,素敏的哭聲,寧素的哀求,如潮水一般將她吞噬。
她推開三七,一直以來壓抑在心中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想要一股腦地吐出來。
“傅蒔楦!是你先開始的!”她聲音悲愴,字裡行間充斥著沉悶和辛酸。
“我一個人孤身來到異世,從來的那天到現在,我經歷了你的毒打,險些被寧正和孫琪侮辱,自己的親爹偏心,太后、孫太妃哪一個不是對我虎視眈眈。”
她的唇角溢位諷刺,“哦,現在還有寧國公府和左相府。我每日都在為了挽救我的無心之失而殫精竭慮,你卻整日琢磨著怎麼殺我洩憤。我只是想保住我這條小命,這麼難嗎?”
姜餘歡突然間情緒爆發,將這麼多天的委屈傾瀉而出。
所有人都沒想到,平時嘻嘻哈哈總愛開玩笑的郡王妃原來每日都在煎熬之中。
她悽聲控訴著傅蒔楦對她的壓迫,控訴著上天的不公。
此刻的她彷彿一個瓷娃娃快要碎掉一般,眼眶發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屋子裡的人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就連一向仇視姜餘歡的六一都被她的情緒感染,面露不忍。
唯有傅蒔楦淡淡地出聲,糾正她話中的錯誤,“不是洩憤,是報仇。”
他理所當然的樣子刺激了姜餘歡。
姜餘歡腦海裡浮現出現世她因為連載小說而受到讀者的喜愛,閱讀人數不斷上漲的畫面,一個小透明突然獲得關注的那種喜悅還歷歷在目。
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不過是毀滅她之前一場變態的狂歡。
轉而,她彷彿看到筆下的人物慘死。
情緒釋放之後,她神情恍惚,怔怔地後退,嘴裡呢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做了一個夢。如果我知道我寫出一個話本子,就會有人喪命,我一定不會寫。”
她猛然平靜下來,彷彿說著別人的故事一般。
“我每日每日,夜深人靜的時候,都在懺悔自己的過錯。我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要給我這個能力,讓我控制你們。”她僵硬地扯動著嘴角,“我恨他。既然給了我能力,為什麼還要讓我魂穿異世被你拆穿。我上一世到底是做了什麼孽,他要這樣懲罰我。”
倏地,她抬起頭,目光冷然決絕,“好啊,反正都是一死,我何不自私一點。我現在就自我了斷,拉著你們一起沉淪!”
說著,她拔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抬手就朝自己的心臟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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