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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抵達沈府時,斜陽餘暉,晚霞漫天。

因天色不早,唐氏派了身邊的姑姑冬暖告訴她明日再去跟前請安。沈觀衣正好不想與沈家的人有什麼瓜葛。

但滿心想要磋磨她的沈觀月則沒那麼好說話,湊在冬暖身邊一個勁的詢問緣由。

她難不成以為,唐氏與沈書戎能給她做主還是怎麼的?

沈書戎一介寒門學子,當年若不是靠著捧吏部尚書趙永華的臭腳,哪能坐到今日這個戶部尚書的位置,他這個位置怎麼來的心中沒數?就憑她如今有與李家的婚事在身,給沈書戎十個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和李家對上。

更別說唐氏孃家不過一七品小官,權勢微弱。沈書戎這些年也厭了她,納了七八房小妾,她這個正頭夫人在沈書戎那裡還有幾分薄面?

前世是她剛入京,瞧不明白這些東西,於是對沈書戎留有幾分畏懼,不敢與其對上。任由唐氏與沈觀月二人當丫鬟使喚,教做規矩。嫁入李家前,她如同伺候祖宗一般伺候著這兩人。

眼下,只要她不曾與李鶴珣退婚,沈府這幾人,便不用放在眼中。

沈家給她的院子離正院兒很遠,穿過幾條狹窄的小道,走過月亮門,才能瞧見的小屋子。

好在唐氏這人好臉面,府中上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哪怕是這般偏僻的院子,也依然乾淨無瑕。

探春食指擦過木桌,看了一眼指尖,打量四周後略微不滿,“小姐,夫人分明是在給您下馬威。”

沈觀衣並不覺得這屋子有什麼不好,畢竟這麼偏僻,沈家的人一定沒來沾染過。

她安撫探春兩句後,讓她替自己將頭上的珠釵卸下來,待下人將行禮搬進來後,又簡單收拾了一番。

直到天色徹底烏沉,兩人才從廚房拿了些飯菜來。食物不夠新鮮,瞧著像是下人吃的,探春慍怒想去對峙,被沈觀衣叫住。

她有些累了,且在這些小事上也懶得計較。

銀子她手上還剩下一些,今日晚了,街上酒樓早已打烊,但從明日起,她大可以在外好吃好喝的供著自己。

沈府如今對她而言,就是一處不用銀子的客棧,她亦不會多留。

戌時。

天色剛暗,蟬鳴蛙叫不絕,沈觀衣洗漱後坐在銅鏡前,由著探春為自己通發。

燭火搖曳,倒映在窗欞,半晌後,探春服侍沈觀衣睡下,這才小心翼翼的拿著一盞火燈退了出來。

門關剛關上,探春餘光便瞧見簷下漆柱旁站著一人,通身黑衣,雙手環胸,雙目直直的盯著她。

她嚇得手一抖,火燈‘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差點驚叫出聲。

“噓,別嚷嚷。”

那人走過來,將火燈撿起,遞迴到她手上,火光照映下,探春看清了他的模樣。

她後怕的拍著胸口,“你嚇死我了。”

“姑娘睡了?”

這人是寧世子身邊的人,從前在莊子上,他便時常跟著寧世子過來。後來世子南下,幾乎都是他在世子與小姐之間轉圜。

如今這般晚了,他不惜找到沈府來,定是世子那邊出了什麼事。

探春小聲道:“小姐剛躺下,應當還未睡著。”

阿讓點頭,從探春身邊走過,“我去看看。”

屋子裡靜悄悄的,殘蠟滴在燭臺上的頓時,阿讓自門外走進來。

沈觀衣睡意剛起,不滿蹙眉,“出去。”

阿讓掀開紗帳的手一頓,腳步止住,恭敬道:“姑娘,世子有話讓屬下帶到。”

寧長慍?

饒是再多的睏倦,此時也已煙消雲散,沈觀衣起身披上外衫,掀開紗帳赤腳走了出來。

阿讓安然垂目,卻驟然看見眼前多出了一雙嫩足,與他巴掌大小的足底泛著粉,指甲修剪整齊,圓潤可愛。

他驀然移開眼,呼吸有些亂了分寸。

沈觀衣理所當然的伸出手,“拿來。”

什麼?

阿讓茫然抬眼,正好對上沈觀衣未施粉黛的容色,淡如皎月,濃如重墨,巴掌大的小臉幾乎被五官佔滿。

六年了,他與世子一樣,親眼瞧著姑娘日漸豔麗卓絕,逼得人移不開眼。

沈觀衣蹙眉,臉上盡是不悅,“你在發什麼呆?”

他咬了一下舌尖,回過神來,再不敢多看沈觀衣一眼,“世子沒有給姑娘寫信,而是讓屬下將他的話帶到。”

“帶話?”沈觀衣秀氣的打了個哈欠,趨步走向木桌,“那你說吧。”

“世子說,姑娘若是不想嫁,可以求他,他有法子讓姑娘擺脫這門婚事。”

沈觀衣握著茶壺的手一頓,下一瞬又慢條斯理的倒了兩杯清茶,茶水已涼,微澀,沈觀衣皺了下眉頭。

“我何時說過不想嫁了?”

她端起另一杯茶水,在阿讓錯愕的目光下,遞給他,“喝嗎?有點涼了。”

阿讓此時哪還顧得上什麼茶水,滿腦子都是沈觀衣方才的那句話。

“姑娘的意思是,您對這門婚事並無不滿。”

沈觀衣見他不要,舉得手臂有些酸,便撇撇嘴放了回來,“論身世樣貌,學識品行,李鶴珣可有哪一點差了?”

在阿讓心中,自家世子才是頂頂好的男子。

可若非要拿出一人與世子一較高下,那人也只會是譽滿上京城的李鶴珣。

只是……

“那世子呢?姑娘嫁給李大人,可有想好如何與世子交代?”

“我與他有什麼好交代的。”沈觀衣淡然道。

阿讓怔住,不敢相信這話是沈觀衣能說出來的。

過去六年,莊子上的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是世子託人送過去的?世子平日裡雖不著調了些,待沈姑娘瞧著也不是多上心,但這些年的大小事,只要世子能辦到的,哪一樣沒答應?

儘管世子寄來的信中字字誅心,大有姑娘若當真嫁人,以後二人便見面不識,再無情誼這般的話。

但他知曉,世子是在意姑娘的。

所以他才不敢將信拿來,怕二人又因此爭執,本想著委婉的提醒姑娘,化解這一段誤會,卻不曾想……她當真要嫁人。

為什麼?

當今聖上昏庸無能,不過一道聖旨罷了,世子定有法子的。

阿讓掌心攥緊,“姑娘,您再好生想想,那李鶴珣雖好,可世子與您六年情誼,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嗎?那可是六年啊……”

指尖繞過耳發,沈觀衣看向窗外一輪彎月。

哪止六年呢。

前世她算計的可不止李鶴珣一人,她舉步維艱,便總是喜歡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若李鶴珣此人不為她所用呢?她想著,至少,她手裡還握著寧長慍。

利用他殺了許多人,利用他牽制李鶴珣,讓李鶴珣嫉妒瘋魔,成為她手中利刃。

說殘忍些,前世她似乎就沒將他們當作人,滿心滿眼都是他們手中的權勢,他們的刀能否向著她的仇人。

所以,她捨不得放掉寧長慍,以至於她日夜不得安寧,害怕寧長慍察覺到她的利用一走了之,害怕李鶴珣知曉她的背叛,一刀斬向她的頭顱。

後來,她報了仇,用沈家滿門的命祭了她孃親。

李鶴珣扶持年幼的五皇子上位,攝政王一職令他權勢滔天。但寧長慍卻沒有那般幸運,因為她,一生未娶,舉家流放。

他離開京城的那日,褪去錦衣華服,一身白衣仍舊難掩清雋挺拔之姿,烏沉夜幕中,他似有諸多惆悵,“怎麼辦,這一世,我是不是娶不到我的小姑娘了?”

故作輕鬆的語調依舊難掩眼底之下的落寞。

那時她才忽然記起,寧長慍是誰。

是她七歲被趕到莊子上後,第一個待她好的人。

在遇見寧長慍之前,她滿手的瘡只多不少,餓極了的時候,連老鼠都吃過。

是寧長慍替她趕走了那些欺辱她的丫鬟婆子,整整六年,她都是在寧長慍的庇護下活過來的。

莊子裡的一草一木,就連她的衣裳,都是寧長慍讓人送過去的。

寧長慍沒有對不起她過,反而是她最終害的他舉家流放。

至於他為何會被流放,是李鶴珣的報復還是別的原因,她已經不想再去探究。只知道,若是沒有她,寧長慍本該瀟灑無羈,安穩一世的。

這時的寧長慍待她遠沒有後來情深,所以她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寧長慍也該有。

“姑娘……”

阿讓的輕喚拉回了沈觀衣的思緒,她冷聲道:“你難道不記得一月前他信中所說了?”

“是他先不要我的,我就算嫁人又與他何干?”

一月前,寧長慍在江南被幾個官員帶去紅樓喝花酒,此事都傳到了上京,沈觀衣怕被丟下,便不管不顧的剪了一截髮,託人送給了寧長慍。

他生了怒,來信中皆是對她威脅的不滿,甚至還說出若她再這般不懂事,以後便不要再見他的話。

如今,正好給了她了斷的藉口。

阿讓心下著急,想替自家世子辯解,卻又辯無可辯。更何況世子這次送回來的信中,說的更加過分。

他有時也不大明白世子在想什麼,分明是在意姑娘的,卻又總是說一些令姑娘生氣的話。

如今好了,姑娘當真了。

他索性雙眼一閉,拿出從前應付沈觀衣的話,“世子不日便會回京,姑娘屆時不妨親自說與世子聽。”

本以為這話會將沈觀衣惹怒,過去六年,每次二人鬧了脾氣,沈觀衣便最聽不得這話,每每都會氣的跳腳,口不擇言的怒罵。

可現下,她安靜的坐在那兒,月光聖潔,卻也比不過她周身的氣韻。

她不生氣,甚至還笑了,“好啊。”

我親自說與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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