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個小時內七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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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剛被釋放的囚犯,面對突如其來數不勝數的自由和時間,我們剛上大學時都還沒有做好迎接的準備,顯得悵然若失、無所適從,“孤獨”、“空虛”、“鬱悶”一夜暴發成了我們的口頭禪。
但即使是窮光蛋面對白花花的銀子,他也知道要花。
在大學,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玩法,而且似乎都玩得很高心、很忙碌、很充實。
有的人吃飽了就睡——我們宿舍老三的日常;有的人下了課就抱著球無影無蹤了——我們宿舍老四;有的人吹拉彈唱——我們宿舍老二;有的人這裡看看,那裡站站——老大;我呢?就知道啃書。
孫悟空72變,跳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儘管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但晚上熄燈後必開的臥談會卻總有一個永恆的主題——愛情。
嬉笑怒罵,插科打諢,皆為情生。我們宿舍八大羅漢不知疲倦地推著這個石磨團團轉,希望能早日擠出愛情的美酒甘澧。
老三憑藉“勇敢+不要臉”的獨門絕技在高中時就已修成正果,老二高富帥,女朋友像走馬燈一樣一個接一個地換。
老大暗戀班花劉清雅,因常吟“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支。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而聞名校園。
大學還是一個豐富多彩的萬花筒,百花齊放百鳥齊鳴,但對於我們那些赤足登岸的freshmen,又近乎是一片空曠空白的平原。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到底結什麼果,靠天靠地靠自己了。
無論是打著鍛鍊的幌子,還是舉著其它的旗幟,在大學這個始終在轉的舞臺上,演什麼角色,演得好不好,也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了。
同一起跑線上,四年後的路卻大相徑庭。天上的地下的,陽光大道、羊腸小道,正途邪道……
當時的我削尖了腦袋也沒能擠進學生會班委會等領導階級,雖然俺抱著為人民服務的一腔熱血。
原因asfollows:fistly,管理學上有領導天生論之說,那領導首先得有領導形象。Secondly,俺人實在,這地球人都知道。Atlast,公務員得有硬體標準,如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Andsoon……
四肢不全,六藝不通,摸不到籃板,分不清刀拉米發燒拉稀,俺絕對屬於大學的弱勢群體。
幸虧筆桿子握了十幾年,還會寫幾個字,被校報編輯部的老師慧眼錯愛,光榮地成了大學生通訊社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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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校報2001年工作總結暨學通社歡迎新成員晚會”在某個教室舉行。
我胡亂揀了一個座位坐下,和後坐的鵬無話找話。
不期然間,一種槐花的白闖入我的眼簾中,並一點點的放大。好象是她,那團撩撥人心的雪越來越近了,耀得我的眼灼熱生疼。
果然是她,還是那身裝扮,槐花的洋段窄襖,柳青的牛仔褲,頭髮瀑布般流蕩,格格般在一名“丫環”陪伴下曼步向我走來。
向我走來?的確是像我走來,我的心幾欲跳出胸膛,烈火已經燃遍全身,我敢斷言,只要她再向我在走進三步,我的心會立刻跳出來獻給她。
命運女神,愛情女神,我何德何能,何才何貌,竟對我這般厚愛垂青?
所幸的是她只走了兩步,讓她的“丫環”坐在我左邊第一個座位上。
那位女生好像見不得帥哥似得,再三不肯,但最後還是屈服了她的意志。
她與我相隔只一個座位,半步之遠。
我只要稍稍傾斜幾度,便可以窺遍廬山秀色。
但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即是咫尺又是天涯。
我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這樣,有意的無意的?是她眼近視成了千層底,還是記憶存在著黑洞,還只是我的自我多情?
也許她不過是樂於施捨的大富翁,哪裡會記得她給予了第二次生命的芸芸眾生中普通的一員。
更哪裡會知道那個人還念念不忘痴心妄想,一心要報答她。
我的想入非非正處於現在進行式,後坐的鵬恨命地扭了我一下,“快站起來,老師在點你的名呢?”
我像是在課堂上睡覺被老師發現一樣,無限惶恐惶惶然地站起,四周一片笑聲。
我暗中運氣,以厚臉皮硬頭顱,準備迎接暴風驟雨的洗禮。
老師卻又叫了一個名字,難道還有天涯淪落人嗎,我幸災樂禍的四處張望。
笑海一浪高過一浪,鵬又是狠命地拉我坐下。
我暈頭暈腦地坐下後,混沌開始慢慢地澄清,原來是新成員亮相。
我漲紅了臉,無所適從,忽然聽見老師叫了一聲:“於雯”。
我條件反射奮不顧身地抬頭,只見半米外一多剛出水的芙蓉花亭亭玉立,向大家微微一笑一躬,柳絲般輕輕拂動,柳塢花房中峨嵋顰笑鶯啼燕鳴:“大家好”。
所有的目光如同見了磁鐵般唰地被了過去,在那一刻,我的心靜得可怕。
認識完畢,是各系的文藝演出。
一個長髮披肩的男生抱著一把應該是老祖宗輩的吉他,眼睛死死地咬住天花板,自言自語。
幾個女生穿著屈指可數的衣服,美麗凍人在輕舞飛揚。
周圍一片鬼哭狼嚎的歡呼聲,聲聲不息。
這次晚會的一大買點亮點便是一個遊戲:4對男女,每人腳上拴著一個氣球,互相“踐踏”,誰的氣球圓到最後,便是勝利者,有豐厚的獎品相送。
在一陣興奮的歡笑聲和發亮的目光中,她第7個出場。
也許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吧”,也許是大家的掌聲鼓勵,她竟然在你爭我搶中笑傲到最後。
我的歡樂指數大到了極點沸點,好像那是我的莫大的勝利。
贏了的她被挽留參加下一場同樣的遊戲。
是與她共舞,讓她多看我一眼,以期望撞出美麗的火花,還是為了補救我剛才的形象?我沒來得及多想,腿便自作主張地上了臺。
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以光年的速度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頭,愣了一會兒,旋即抬腳把自己的氣球踩炸,垂頭下臺了。
我頓時也像那葬氣的氣球,心情被炸得支離破碎,被別人抓住時機趕下了臺。
在最後舉行的閤家歡——共跳兔子舞時,我卻無論如何也尋覓不到她的身影了。我不知道我還能否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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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常說:“緣分這東西,說它有就有,說它無就無,如同鬼神”。
我不相信鬼神,但我相信緣份,相信緣分是可望而不可及、可遇而不可求的。
有了緣,再荒誕傳奇的事也會發生;沒有緣,近在咫尺的機會也會轉瞬即失。
不可思議的奇怪!那次在一個小時60分360秒內,我們竟然會七次相見而不識。
那天下午放學後,她竟一反常態地走在了我的前面,給我的防線一個措手不及打擊。
吃飯的時候,她就坐在我的斜對面挑釁般發出核攻擊。
那是我有生以來吃的最慢最痛苦的一次飯。她一秒鐘消滅一粒米,我一分鐘摧殘掉一口饅頭。
吃完飯後,因為秀色可餐,我繼續跟在她的身後,如願以償地咀嚼著豐盛的晚餐。
她好像覺察到我在跟蹤似的,緊一步,慢一步,後來是愈行愈慢。
那條愛情路上似乎只有我們兩個人,那股洶湧的衝動又開始蠢蠢欲動愈演愈烈不可遏制滔滔不絕一瀉千里,大有淹沒我之勢。
我多麼想像當年董存瑞般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大吼一聲:“你好,能認識你嗎?”
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在教學樓花花綠綠刺眼的海報欄前,她停下來。
我卻像極品飛車般剎不住,不能後退,不能停止。
我向右側樓梯走去,因為我知道她習慣向左走,我不敢再遇見她了。
來到5號樓的非危險地帶,我剛剛長吁一口氣,因為我知道,她一般在三四層上自習。
卻見她從走廊的那端向我走來,一步步,似要索我的命,我嚇得趕緊逃到了廁所裡。
在7樓時,我向西邊上自習的教室走去,竟然又撞鬼般見她迎面而來。
我這次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看見,她帶羞含澀的看了我兩眼。
我回頭再望時,她已無影無蹤。
坐到教室裡,心沒有節奏胡亂地竄,左眼跳了右眼跳。知覺再一次無比清晰的告訴我:一件重大的事即將發生。
果然,一陣熟悉親切的腳步聲先在我的心中咚咚地響,然後走入我的耳朵。是她來了,直覺再次告訴我。
是她!她竟然拿著書包坐在了我的前面,儘管前面的座位已經被人提前登陸。
空氣瞬間凝固,窒息得我喘不過氣來。
月光如水般冷冷地灑在玻璃上,教室裡靜得可怕,似乎能聞的見聽得見彼此的呼吸、共同的心跳。
兩個世界就這樣對峙著,如同南北兩極,但只要有一方伸手,所有的寒冰都會在瞬間融化。
我知道,我在夢裡都不敢奢望的時刻終於來臨,這是最好的機會。只要我稍一開口,稍一伸手,我就可以擁抱春天了。
可是此刻,我連生存的勇氣都沒有了,瞳孔放大般一動不動,腦子裡被石頭塞滿,只有一個聲音在罵:“懦夫,懦夫,你是個他媽的懦夫。”。
牛郎織女只一步相隔,但那距離是那麼的遙遠。這一步真的是命中註定的不可跨越嗎?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位女生過來對她說:“同學,這裡有人了。”
她如夢初醒,枯萎地笑了笑說:“對不起”,然後收拾書包一步緊似一步地走了。
我的世界瞬間崩潰,夏天突然飄起了巨大的雪花,好大好大雪花,鋪得我腦中一片白茫茫。
我的心開始僵硬凍結,沒有了知覺,只有兩顆晶瑩的雪花在我黑濛濛的眼中遲遲不肯落下……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緣分不是天定,而是人為。
抓住那稍縱即逝的機會就是有緣;錯過了,便可能永遠地錯過了。
我和於雯,究竟有沒有緣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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