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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喻司亭的聊天,遠比初澄想象中愉快。
大概是因為他的思維同樣年輕新潮,又懂得求同存異,所以說起話來格外投機。
從今日相處的所有,初澄不難發現,生活中的喻老師其實並不是個古板的人。他豁達、自由,甚至懷有未泯的野性。
如果不是相遇於職場,他們也許會更加合契。
直到這一小鍋魚湯被喝完,出去看熱鬧的老闆也沒有再回來。期間還有其他騎行愛好者進門。
後到的小哥大約也是常客,直接輕車熟路地開冰箱拿了罐啤酒喝,路過桌邊時好奇地瞟了一眼。
“這老趙又鼓搗什麼新菜品了?聞著還挺香。”
初澄友好地回話:“他燉的湯,味道不錯。”
“魚湯吧?”
“哦,對。”
得到肯定回答後,驢友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掰著手指,一副瞭解至深的樣子:“害,這人總共就這倆愛好。騎車,和釣魚。別看他開餐館,其實菜不會做幾個。”
初澄有些好奇:“那他的店……”
“他不指著這個生活。”對方也許是騎累了不急著走,又有些自來熟,隨手扯了把椅子坐在一邊,說起了老闆的八卦。
“聽人說老趙早年好像是個汽車動力方面的工程師,工作十年沒買車沒買房,攢到一筆錢就辭職了,弄了這麼個小院提前養老。他也是個騎行愛好者,會天南海北的出去玩,閒的時候就在這裡給驢友們提供個歇腳的地方。”
還真是種自得其樂的生活。
初澄聽完,若有所思:“工程師,工資應該挺高的吧。”
換成自己這樣的底層教師,還不得攢一輩子?
驢友一咂嘴:“可是累啊,熬心血。老趙就是因為突然一次身體吃不消,進了醫院。要不然他也下不定決心的。”
坐在對面的喻司亭卻參透了初老師“由人到己”的想法,冷不丁一句:“努努力提職稱,退休待遇會更好。”
“恩~”初澄深以為然,間隔幾秒後突然反應過來,詫異地看向喻司亭,“恩?”
怎麼好像還真說到我身上了?
對方笑笑,眉目舒展開,不曾揪著這個話題不放。兩人便都沒再說話,繼續聽著另外的小哥絮絮叨叨地講。
騎行路上的相遇大多隻是片刻。屋外的雨聲已漸漸停下,三人又閒談休息了片刻,便出門分道,繼續各自的旅途。
一場空山清雨為萬物拓深了幾分顏色。溼潤的空氣極致純淨,帶著特有的泥土芳香,與山間香樟以及其他不知名樹種的味道混合,沁人心脾。
初澄站在院中深呼吸著,閉眼感受爽冽的秋風入懷,不禁輕嘆:“太舒服了,感覺身體都年輕了幾歲。”
“偶爾出來走一走是不錯,但也沒有那種返老還童的功效。”喻司亭擦乾淨車座上的雨水,沉沉道,“是你本來就年輕。”
“我這不是用了誇張的修辭手法嘛。數學老師果然嚴謹。”初澄跟上步伐,粲然一笑。
剛下過雨的地面還很溼滑。為了安全起見,兩人在略為崎嶇的路上都推著車慢慢走。這樣並肩而行,也有了更多的交談機會。
看著面前熟於谷地的筆挺身姿,初澄開口問:“喻老師是不是經常出門旅行?”
喻司亭答得簡單:“有時間才會。”
“那就對了,畢竟你長的就是一副飽覽過名山大川的樣子。”與大哥在一起相處久了,初澄把他能噎人的言語功力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可我的生活比較單一枯燥嘛。因為見識短淺才會發自內心讚歎這種尋常風景,也不奇怪。”
喻司亭聽出其中隱含調笑的意味,並未較真,只道:“你不像是自己說的那種性格。”
初澄說:“你不知道上學的時候,我那群室友都有多宅。平常大把的時間不是在寫文學研究,就是在打網遊。無論玩什麼,他們的段位永遠是被遊戲機制給限制的。只有沒更新出來的,沒有打不上去的。”
喻司亭聞言稍偏眸看來:“所以,你是被拐帶的那個?”
“恩,老實說也算是興趣相投……”初澄笑意明朗,誠實地交了底,“不過跟你細說這些,你應該也不感興趣。”
話雖如此,身旁的喻司亭卻一直聽得很有耐心。
梧桐和紅楓都被雨打落了些,鋪蓋在地面上,為山谷披上絕豔新衣。兩人走了一段,路面趨於平坦,便騎上車沿原路折返。
回到停車的谷口後,喻司亭摘下自己的騎行手套,重新拆放車輪,整理後備箱。他怕老趙的湯飯不能讓初澄長久飽腹,還從車上拿了點乾糧放去前面座椅上。
“喻老師,你如果覺得累的話,回去的路上可以換我來開一段。”初澄坐上副駕駛,系安全帶的動作頓了頓,偏頭看向一邊,“雖然買不起車,但我有駕照的。”
“不用。”喻司亭低頭除錯電子螢幕上的裝置,隨口回覆,“如果你實在擔心我有疲勞駕駛的隱患,可以在路上跟我說說話以示監督。”
初澄見他臉上的確看不出倦色,揚著嘴角道:“好,那我隨時抽查。”
“坐好,走了。”
喻司亭打著方向盤退出山谷路,把車開得與來時一樣平穩。
這條公路本就少有人來,到了傍晚後更是寂靜,幾乎看不到其他車輛,可以隨心所欲地刷著遠光。
喻司亭一直盯著前方路面上被映出的一片雪白,專心駕駛,開出一段距離後,忽然覺得耳畔過於安靜,側目看過去。
那個剛剛還揚言要全程監督的人,已經像來時一樣把自己裹在了外套下,正睡得安穩,清絕俊朗的下頜隨著車輛行駛輕輕晃動也渾然不覺。
喻司亭當真是無話可說,只好隨手關上右側的車窗,以免他被冷硬的夜風吹感冒了。
*
初澄的確是累了,這一覺睡得不僅沉,而且久。他睜開眼時,車子早已經進了亭州。
“又醒了?”喻司亭的語氣與早上時相差無幾,偏偏後面又跟了句,“檢查我的結果還滿意嗎?”
初澄還未完全清醒,就忍不住笑起來。
“別睡了,收拾收拾,快到了。”喻司亭說話間就已經行駛到了運城家園附近。
“感謝喻老師的邀請,回去別忘了算花銷。”初澄穿好外套,拿上揹包,在園區門前下車。
滴——
初澄剛走開幾步,背後忽然響起一聲車笛。
初澄疑惑地回頭。
喻司亭降下車窗,把白天的那管藥膏遞給他:“藥效好像不錯,路上沒再見你抓過。剩下的也拿回去吧。”
“謝謝。”初澄笑著接過,彎身從窗邊朝他擺擺手,“假期愉快。”
喻司亭點頭:“恩。”
初澄這才轉身進去。
回到家裡時,周瑾的房門關著,應該已經休息了。初澄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回自己的臥室。
他從揹包裡摸出一天都沒碰過的手機,發現有徐川打來的語音電話,邊收拾床鋪,邊點選回撥。
“喔,失蹤人口迴歸了。我還等著24小時後報案呢。”手機另一端傳來熟悉的聲音。
“不就是漏接了你幾個電話嗎?哪有那麼誇張。”初澄開了揚聲器,自顧自忙自己的事情。
徐川開著玩笑:“大哥,一整天了。從早到晚,打電話全是網路狀況差,然後自動結束通話。我都以為你被綁架到哪個山溝溝裡去了。”
初澄輕哼:“是到了山溝了,還是我自願去的。”
“喲,假期不在家裡享受人生,到處亂跑。這是交到新朋友了。”同窗7年,徐川對初澄的瞭解程度還是相當高的。
這小子平日裡雖然懶怠怠的,但卻是個很能融入氛圍的隨性角色。只要能與人一拍即合,做事情的路子便會四通八達。
“新朋友,不算吧。”川哥的話讓初澄陷於思考,“就是突然發現一個之前就認識的同事,相處起來性格並沒那麼糟糕。”
“人和人相識本來不就是這樣嗎?”徐川不以為意,“就像我第一次見宿舍長和你的時候,還以為是兩個陽光開朗大男孩呢。”
“什麼話?”初澄當即反駁並且自我誇獎道,“宿舍長是什麼深井冰我不知道,但川哥你永遠可以相信你的對床——我,溫和積極向上,而且充滿力量。”
如果是相識不久的人,很可能會被他那張純情男高的外表欺騙,但電話另一端的徐川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你說這話,競技場裡面因為你新工作不順而獻祭掉的一萬冤魂聽得到嗎?”
運動放鬆過後的初澄明顯心情不錯,順勢立flag:“或許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個成熟的語文老師,會自己排解情緒了呢?”
徐川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聲。
初澄不打算理他,拉伸筋骨道:“行啦,我在山溝裡累了一天,早點睡,不跟你鬼扯。”
“恩。”對面的川哥應該是剛開了一把遊戲,敷衍地應了一聲。
初澄瞭解徐博士的作息。他平常太忙,只有夜裡才有時間過過網癮。便隨他去了,率先結束通話通話。
剛才在車上睡了許久,初澄現在只剩下身體上的疲憊,大腦卻沒什麼睏意。他側躺到床上刷手機,看看今天都漏掉了什麼訊息。
果然,學校的年組工作大群內有一條新發的教務公告。
[月考成績統計已釋出,師生均可登入校園管家程式檢視。假期後主副班進行匯總溝通,做好家長會準備。最後祝各位教師國慶愉快!]
這麼快就統計完了,看來還真有老師在加班。
初澄切屏進入小程式,點開教師終端裡的成績查詢功能。
系統顯示出一排小字:歡迎初澄老師!您的任課班級[高二7班],可檢視均分明細。
點選“確定查詢”按鈕後,介面一閃。
高二(7)班各科均分年級排名
[語文]排名:9
[數學]排名:1
[英語]排名:1
[物理]排名:1
[地/生/化/政]賦分排名:1
?
初澄一愣。
這已經不屬於業績警告了,這是赤裸裸的下馬威!
語文考題明明那麼簡單,一個個答得胸有成竹。數學卷裡道道是修羅場,考場上也是抓耳撓腮。
結果你們就給我看這個!
考成這樣還要開主副班的單獨覆盤會,喻司亭能放過我嗎?
短短几行資料,初澄定睛看了五秒鐘,胸腔裡湧起無名熱浪,彷彿下一秒就要嘔出一口老血。
他把剛剛還和川哥保證過的“peace&love”趕到了九霄雲外,騰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趕忙去翻自己一個月以來的所有備課記錄和反饋教案。
如果在開學之前找不到原因和解決方案,那他被迫交給大哥的下一封無效匿名信,絕對是一紙辭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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