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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司亭用餘光發現他搜尋天氣的動作,頗為無奈道:“別看了,只是小雨。”
初澄這才安心:“那應該不影響什麼,掉點雨滴還會涼快一些。”
喻司亭用沉默表示了贊同。他低了下頭,從兩人座位間的儲物格里拎出兩個透明的食品袋,伸手遞過來。
“早餐。”
初澄細看,發現兩袋內裝的食物不一樣。一袋是包子和塑杯封口的皮蛋瘦肉粥,另外一袋是麻團和紅棗豆漿。
於是開口:“你先選。”
喻司亭:“我已經吃過了。”
初澄聞言,有些不解:“那怎麼還有兩份呢?”
“甜的,和鹹的,我不知道你的口味。”喻司亭的語氣稀疏平常。
初澄卻挑動了眉梢,拿起豆漿,捧著還剩下一點溫熱的紙杯暗暗思忖。
仔細而且有耐心,不愧是能幫親姐帶孩子的人。雖然從外表可看不大出來。
喻司亭見初澄並不打算再繼續睡了,便開啟藍芽,用車載音箱播放起伴行音樂。
他的歌單像是專門為長途駕駛而準備的,都是一些無詞的純音樂,動力感十足,醒神振奮但不覺得吵鬧。
初澄開啟玻璃窗,讓冰涼爽人的風吹灌進來。車內瞬間被自由和野性充盈。他附和著樂曲的節奏鼓點,輕輕晃動著身體。
“才睡醒就這麼嗨?”
喻司亭感受到了身旁的快樂,似乎也受到些許侵染,單手一轉方向盤。車子拐進另一條更加無阻的山野公路,刷著兩端筆直參天的古樹,暢快疾馳起來。
疊嶂層巒,山山而川。
山霧氤氳下,遼闊返璞的自然景觀和寬廣視野讓人全身心舒爽。
初澄抬臂舒展著筋骨,偏頭迎風朝他回答:“恩~感覺是在亡命天涯,身後已經有條子在追我了。”
喻司亭揚起唇線,一向冷酷淡漠的臉上綻開笑意,劍目英眉染著別樣魅力。
天色轉明,太陽爬上山頂。
兩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也是騎行的起點。
喻司亭停車熄火:“谷地裡面就沒法開車了。等會兒我們從這裡進去,先休息一下。”
“恩。”初澄下車,活動著因為坐車顛簸而緊繃的身體。
這實在是個冷門的度假地,谷深脊靜。天氣也不燥不熱,用來運動放鬆最好不過了。
喻司亭看了看錶盤:“在山谷裡面騎一圈再繞行出來大概要五六個小時。晚上開車回去,時間剛好。”
初澄正在把運動手環、飲用水等必需品一股腦地塞進包裡,聽到他這樣說,試探著開口:“等一下,我想提問。”
“怎麼了?”喻司亭見他像學生似的一本正經,有些疑惑。
初澄說:“如果我中途騎不動,會不會影響你的計劃?”
喻司亭單膝搭在地上,一邊把兩人的單車前後輪重新組裝好,一邊搖頭:“不會。我剛剛說的時長,已經把你的體力因素和休息時間算進去了。”
初澄:“……”
雖然是客觀事實,但他真的很傷人。
一切準備就緒,兩人推車上路。
沿著山間盤桓的小路蜿蜒前行時,果然下了小雨,但他們絲毫沒受影響。
十月初,谷內的楓葉還不是最紅的時候,橘紅和明黃的顏色混合,層層浸染,明豔絢爛。
除了紅楓,沿路還有綠松、銀杏、彩葉樹等景觀聚集在一起,實在是好看極了。
喻司亭照顧了同伴的體力,全程都沒有放開著去享受速度與激情。初澄的騎行體驗被拔高了好幾個水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半路開始初澄就一直覺得後頸有些癢,中間停下休息的時候他動手抓了抓,之後那裡又像針扎一樣疼。
“怎麼了?”喻司亭察覺異樣,停下來詢問。
初澄說:“我背上有點不舒服。”
“需要我幫你看看?”喻司亭也發現他的手臂一直在向後摸索,徵求式的詢問問。
初澄實在又痛又癢,點點頭,拉開了自己的外套。
他的背筆直白皙,面板上有任何小的傷痕都能看得清楚。左側靠著脖頸後的位置鼓著一個小紅包,已經被抓得有些腫起來了。
喻司亭皺起眉:“是不是因為下雨太潮溼,有蟲子從樹上滑下來,掉在你脖子上了?”
初澄回憶一番:“啊……那我好像想起來了,剛才確實有只蟲子落在我肩膀上。但那會兒,我沒覺得不適。”
“蟲子長什麼樣子?”喻司亭問。
“應該是黑色,圓圓的。”初澄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喻司亭又問:“帶不帶翅膀?”
初澄答:“帶翅膀,會飛的。”
“沒有觸鬚?長著幾條腿。”
“你怎麼……”
喻司亭說話的時候,一直維持著站在背後的姿勢。初澄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覺得這些一問一答實在有些奇怪,頓了一下後,不肯再說了。
喻司亭半晌沒聽到回答,這才反應過來,沉聲一笑:“我問這麼多,只是想試著辨認一下是什麼蟲,看看會不會有毒。”
初澄輕聲:“記不清了,應該沒事。”
“恩。”喻司亭給了一個帶著安撫意味的回答,然後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管藥膏幫他塗上去,“這藥挺管用的,我之前出去騎行被蟲咬,塗上就不癢了。”
藥膏是淺綠色的,帶著淡淡的中藥味,塗到背上有一點涼。
初澄裡面穿著件純白的圓領衫。為了防止粘到衣服上,他只能用手把衣領扯開一些,等著藥膏吸收晾乾。
冰涼的雨點落到他的肩膀上,滑落下去,把輕薄的衣料打溼。
襯衫與面板粘連透著撩人的顏色,配上初澄的那張純情朗霽的臉,讓喻司亭塗藥的指尖頓了頓,稍微偏開了目光。
雨漸漸下得細密,他們需要找個地方避雨了。
喻司亭站直身,用手背抹了一把優越的下頜,提議道:“往北邊走吧。”
“恩。”初澄披上外套,推車跟隨。
兩人走了一段,果然看到一處竹院人家坐落在靜謐處。
初澄觀察周圍偏僻難尋的位置,問:“你來過這兒?”
“一兩次,來這裡騎車的人一般都到這兒茶歇吃飯。”喻司亭說完,吱呀一聲推開竹門。
院中滿是人工種植的樹木花草品種,但是沒有很精心的打理,反而是受陽光雨露,野蠻生長。
這裡的環境古樸整潔,看起來不像是個餐廳飯館,反倒更像是淳樸的鄉間人家開門待客。
走進屋內,似乎沒有人在。
整個室內裝修風格簡約復古,稍顯凌亂中又帶著秩序。門前的長桌擺滿了植物,剩餘一小部分被當作吧檯用,掛著潦草手寫的選單。下面的抽屜開著,手錶平板現金就那樣隨意的放著。
初澄疑惑:“這樣門戶大開,不怕被盜嗎?”
喻司亭搖頭:“應該不會,能找到這裡來的幾乎都是熟客,或者朋友帶來的。老闆八成是又去看熱鬧了。”
話音未落,院外響起腳步聲。
“在呢,在呢。”
來人年歲不大,頂多三四十歲,衣著打扮不拘小節,一邊小跑進來一邊說:“哎呀,剛才有個騎車的小夥子要在這兒和女驢友求婚,一激動把鑽戒掉進楓葉林了,一群人撅著屁股幫忙找呢。”
他說了一籮筐的話才抬頭瞧見喻司亭,一樂道:“是你呀。有一陣子沒來了,放假了?”
老闆這話問得奇怪,彷彿是他隱居在這個地方不必記著時間,完全不知道現在是十一法定假。
喻司亭只點了點頭。
老闆瞥一眼身後的初澄:“喲,這次還帶朋友了。你們要不要吃點什麼?”
喻司亭表現得沒他那樣熟絡,語氣淡淡:“每次我點了你又不會做,就聽你推薦吧。”
老闆笑笑,問:“那你們忌口嗎?我燉了參芪黑魚湯,要不嚐嚐?早上剛釣的,特新鮮。還有自己挖的野山參,暖身驅寒,滋補益氣。”
喻司亭看了看初澄,用眼神詢問他的意見。
初澄說:“可以,我挺喜歡喝魚湯的。”
喻司亭轉向老闆:“那你看著來吧。”
老闆道了句“好嘞”,便進後廚去了。
正如他所說,魚湯是剛燉好的,被端上桌時還冒著熱氣,用砂鍋盛著,氣味醇香不油膩,魚身處理得很乾淨,完全沒有腥氣。
喻司亭先盛了一碗遞過來。湯體清而白,飄著枸杞,顏色也很漂亮。
“謝謝。”
初澄還沒動勺,院門外忽然又傳來響動。
似乎有人倚著牆,扯著嗓子喊:“老趙!戒指找到了!馬上就要求婚了,你還來不來?”
“哎!我來我來。”老闆一聽便坐不住了,急急忙忙扯了圍裙,朝著客桌方向開口,“你們吃好了放著就行。飯錢留吧檯上,沒帶的話下次再給。我先走了啊!要不然趕不上熱鬧了。”
他說完,又一路小跑著出了院門,沒了影子。
喻司亭放下湯碗,略有動作。初澄猜他是要先結賬,搶先一步摸了摸自己的運動服。
雖然知道兩人間的經濟實力懸殊,但出來玩一趟已經讓喻司亭貼了不少油費,總不能再讓他付飯錢。
“別掏了,這裡基本沒訊號,喝你的。”喻司亭說著,從口袋裡摸出兩張提前準備好的現金,放在了吧檯抽屜裡。
“那我回去再轉給你。”初澄嘟囔著,“就算我一個月賺不了幾千,也應該有人權啊。”
喻司亭見他堅持,沒再拒絕,點頭應了個“好”字。
初澄心滿意足,低頭繼續喝起了魚湯。
“看來你的胃也不是非快餐和咖啡不可。”喻司亭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片刻,忽然開口。
初澄沒抬頭,只用餘光瞥去一眼:“半天了,毒舌終於憋不住了?”
“我的意思是,你多少要注意些,別太信任自己身強體健。”
之前在學校陪讀晚自習時,喻司亭可沒少見初老師隨便點外賣,糊弄著應付晚餐。
“我不用長命百歲。”初澄慢慢攪動著碗裡的魚湯,“人生得意須盡歡,免不了要用健康去換點快樂。”
喻司亭聞言的眼神一變,語氣沉而緩:“大概是你舅舅脾氣好吧。換成鹿言當面說這種話,我大機率是要動手的。”
“老實說,如果被他聽到,我也要捱揍。”初澄彎眸笑笑,眼底似乎揉著波動的星辰。
“是不是從小,別人家的父母就都會讓自己的孩子離你遠點?免得被帶壞了。”喻司亭想起了之前看過老爺子寫的書,以及初澄兒時就樹立的志向。
“我倒也沒有那麼毒瘤。”初澄愜意後仰,依舊笑著,“再頂端的景色都會有人見過。但像這樣偏僻小院落裡的魚湯,也該有人來喝。”
初澄說完,朝著四周質樸悠閒的環境看了看,想到隨性而為的竹院老闆,忽然理解了什麼。
“喻老師,那天我說完自己的理想後,你邀請我來騎行,其實也不算是心血來潮吧。”
“恩。就當是來看看,你沒完成的那另一半生活。”喻司亭捏著長柄杓,給自己也盛了一碗魚湯,就著輕撈慢起的動作,不疾不徐地說,“人生本來就沒有固定的框架,只要樂意而為,可做千千萬萬。”
而你恰好只是…
志不在山河,在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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