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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上午,高二年部召開了半月一次的班主任例會,初澄作為副班,和喻司亭一同參加。
會議結束後,兩人並肩走出來,一道回辦公室。
五層的長廊裡,白小龍正倚窗等待。見兩道身影走來,他喊了聲“大哥”就徑直從喻司亭身邊經過,目光落向更後方。
初澄隱隱察覺到他的意圖,主動開口:“找我的?”
“恩。”白小龍點頭,又有所顧忌地看了眼大哥所在的方向。
喻司亭只用餘光瞥了眼他拖拖拉拉的樣子,主動邁著長腿從旁走開。
白小龍這才上前,喊聲:“初老師。”
“怎麼了?”初澄看似姿態隨意,實則把對方的神情都看在了眼裡。
學生含胸垂頭的樣子有些倦態,明顯是在某方面被小小的殺了些銳氣,語氣中也帶著試探意味:“你昨天登入賬號了嗎?”
“沒有啊,你不是在打嗎?”初澄邊答,邊走進語文組辦公室坐下,口吻顯得隨意。
得知那些辣眼睛的戰績沒有被號主看到,白小龍似乎鬆了一口氣。但猶豫片刻後,他又自行交代,只是表達得更委婉了些:“噢,我昨晚那會兒的狀態有點差。”
初澄善良地表示理解:“沒事,輸贏都正常。”
“不知道為什麼,我打起你的號來手感特別不好。”學生的語氣懊惱,甚至是已經覺得邪門的程度。他的聲音氣勢逐漸低迷,最後補充了一句:“而且,最近我手頭的單子也不少。”
這是要打退堂鼓了。
初澄自然不會應許,用提問打斷話題:“掉到多少顆星了?”
“啊……”白小龍一愣,而後快速反應過來,“現在大概三十四五吧?”
“你不想打了也行。”初澄漫不經意,以退為進,“但怎麼說也得恢復我的初始段位吧?不然可不算信譽代練,說出去不太好聽。”
學生要面子,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拉不下臉再說其他的話。
嗡的一聲,初澄的手機收到簡訊,是快遞代收通知。
因為搬家和工作需要添置的東西太多,他最近的日子稱得上拮据,一日三餐都混在學校食堂裡,根本想不到自己還網購了什麼。
初澄盯著手機擺弄了會兒,再抬頭時發現白小龍仍站著,疑惑道:“還有別的問題嗎?”
對方見他全程都不上心的樣子,欲言又止:“沒了,你忙吧。”
看著學生腳步沉重的背影,初澄不禁心中笑嘆。
青春期的男孩子嘛,還是要多鼓勵才行。
直到快中午的課間,初澄才騰出空去趟門衛。
這件快遞出乎意料的大。四四方方的硬紙箱,裡面裝著半組裝的腳踏車管架零件。是初澄關注很久的那一款。
箱子底留了信函:贈初澄。落款是舅舅的名字。
初澄這才想起,他之前就說過要送份上班禮物給自己。只是沒想到,這禮來的突然,也送到了心坎上。
初澄滿心歡喜地把箱子挪到樓後教工車庫,想趁著這會兒空閒把它組裝起來。
上課鈴聲響過兩遍,初澄都沒在意。反正他今天已經完成了獨一份的kpi,即便摸會兒魚也無所謂。
“遠遠看著像你,幹什麼呢?”伴著熟悉易辨認的聲音,鹿言從教學樓一側漫步過來,低頭瞧見被鋪成一小片的零件,脫口而出表達驚訝的一個字,“喔~”
他在初澄身邊蹲下,拿起其中一根,對光橫豎看了看:“碳纖維啊。”
“恩,你還懂這個?”初澄手上忙著,熟練地挑揀著大小工具。
鹿言仔細辨認了一番:“這些配件都是很難買的款吧。單是這套look的頂配車把組就得兩三萬。你發財啦?”
“得了吧,一眼假的水貨仿款。”初澄的反應也快,就著姿勢踹了踹腳邊最近的碳管,“再說我哪來的錢買?沒聽過工薪階級的萬死不辭嗎?每天被氣死一萬次,但就是不辭職。”
“害。”鹿言被他的說辭逗笑。
“我記得這節是體育課啊。你怎麼到處閒逛?扳手。”初澄問話間,朝他伸了伸掌心。
鹿言順手遞去工具,解釋說:“體育老師有事根本沒來,體委也急著甩包袱,帶著慢跑一圈,熱了個身就解散了。”
聽到體委兩字,初澄來了興趣,壞心眼地唆使學生:“作為班委,白小龍的服務意識可不行啊。一會兒你去看看他忙什麼呢。”
誰知鹿言麻利地答:“已經看過啦。他拿著個記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又寫又畫神神叨叨。我還以為他沉迷學習走火入魔了呢。”
“恩?”初澄好奇。
鹿言接道:“結果一看,那本子上面寫的都是些什麼無法抗,公孫離三技能500點傷害加百分之80物理攻擊……”
意料之外的回答惹得初老師噗嗤一聲,手裡的小零件都沒拿穩,噹啷落地。
“有那麼好笑嗎?”鹿言疑惑地停下。
初澄揚唇擺手:“沒,我被紮了下手。”
“那還這麼開心?你的笑點莫名其妙啊。”鹿言隨口評價,忽然仰頭注意到教學樓上幾大塊透明反光的玻璃,“嚯,這塊正對著理化辦公室。不能跟你在這耗了,太顯眼。一會兒讓我小舅看見,非得給我拎上去做題不可。溜了。”
初澄應了聲“恩”,低下頭,一個人安靜地繼續幹活。
過了好一會兒,整輛腳踏車組裝完畢。銀黑白混色的噴漆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炫酷和低調,兩者平衡得恰到好處。
初澄非常滿意,顧不得滿手汙漬,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發給舅舅表達感謝。
間隔半分鐘,微信框內亮起語音通話提醒。
“禮物收到了?”渾厚低沉的聲音從聽筒另一端傳出。
初澄答:“我都裝好了。”
“怎麼樣,喜歡嗎?”
“車當然好。”初澄站起身,圍著新車轉了一圈,“但作為一個剛入職的中學老師,上班騎這個好像招搖了點。”
“一輛單車而已,又不貴。”
舅舅脫口的一句,讓初澄生出苦澀和無奈。
是不貴,以我現在的薪酬水平,也就是幾年的工資吧。
聽他半晌沒講話,舅舅輕咳一聲,開始著補:“其實我想過這層,已經選最不起眼的塗裝了。除非是愛好這個的才識貨,不然滿大街的進口超跑,誰沒事會盯著你騎什麼腳踏車啊。”
初澄輕嘆一聲,如實相告:“剛才我的一個學生,搭眼就看出來了。”
舅舅語頓一瞬,接著開口:“那算是我小瞧你們學校了?要不然,我再給你換輛代步車?以後開著上班,早上還能多睡會。”
“別,到時候我媽又說您慣著我了。而且以我現在的工資,根本、加不起油。”初澄連忙叫停舅舅的想法,把最後幾個字說得抑揚頓挫。
電話裡傳出舅舅的笑聲:“現在知道混得多慘了?剛畢業那會兒說要自已單開戶口本的壯志豪言呢?”
初澄忙糾正:“我說的是自立門戶,可不是單開戶口本。”
“都差不多。”舅舅學著初澄剛剛的口吻,“以你目前的收入來看,你這輩子想要達成目標,估計只能入贅豪門了。我看你啊,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家來……”
誰要入豪門了?
初澄知道自己接下來又要被舅舅唸叨叛逆,連忙找藉口脫身:“什麼?……孫老師啊,您有事找我?好,稍等一下。舅舅,我這邊要忙了,先不和你說了哈。”
他胡亂編一通,不給對方更多的時間,直接去按結束通話鍵。
“初澄,你別給我……”
嘟——電話裡只又傳來寥寥數字,便被強制中斷。
初澄暗自慶幸自己手快。恍惚間,他竟覺得剛才那種訓外甥的場景似曾相識,心裡隨之湧起一個想法。
這些當舅舅的,是不是都過於愛操心了?
*
雙週的週末沒有自習,考慮到住宿生放假回家的問題,學校把週五下午的放學時間提前兩個小時。
喻司亭難得沒有被瑣事絆住腳,準時和鹿言一起離開教學樓。
戶外的天還大亮著,他很容易就注意到了教工車位上多出來一輛風格簡淨的公路單車。
“是初老師的。”鹿言觀察到身邊人的視線,主動開口,“我感覺和你之前環湖比賽時騎的那輛沒什麼差別,但他非說是仿款,不值錢。”
在鹿言的說話聲中,喻司亭多看去了兩眼。順路經過車邊時,他不動聲色地蜷起食指,驗證性地輕敲兩下碳架。
手下觸感,又輕又硬。
鹿言追問:“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像假貨?”
喻司亭坐上車子,聲色皆淡然:“他說是就是。”
鹿言也不再糾結,伸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正想閉眼小睡一會兒,聽到舅舅仍然圍繞上一話題的詢問。
“你什麼時候看到他騎車了?”
“體育課,沒騎,他在組裝。”鹿言把當時發生的事重新複述了一遍。
喻司亭安靜地聽完,眉頭一皺:“白小龍整節課都在看遊戲攻略?”
“我說那麼多,你只聽到了這個?”鹿言的眼瞼倏地一掀,大為驚奇。
難道這就是老師和學生間的思維方式差異嗎?兩個人的關注點居然出奇的一致。
喻司亭若有所思,不接其餘的話,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開口:“最近替我關注一下他。”
“你之前不是已經把這件事放權給初老師了嗎?怎麼還隨隨便便安插自己的探子?”鹿班長不滿的嘟囔,直言要撂挑子,“我的時間還要用來做你留的那一大堆卷子呢。”
喻司亭的唇線微抿,側目瞥他一眼:“既然你這麼愛學習,週末應該不想去游泳了吧?”
鹿言遭反將,憤然反抗:“你都答應我了,不能出爾反爾!初老師就向來說一不二。”
“還有什麼心裡話,一起說了。”喻司亭此時表現得耐性尚可。
“初老師本來就挺好的。”鹿言幹吞了口唾沫,“他騎車,你開車。他租房,你買兩層。他為了八百塊副班補助替你操心學生,還要受你的氣。同樣都是老師,社會資源分配這麼不平均,你不覺得心裡有愧嗎?”
喻司亭的唇線微抿,打方向盤的動作流暢如初,語速也緩:“運城家園離繁天景苑不算遠。”
鹿言一怔:“什麼意思?”
喻司亭繼續道:“從明天開始你別坐我車了,拴在初老師的後座上也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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