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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節小休假結束後,十中的課程安排一如往常。
七點過一刻,初澄捧著一杯冰美式從後門走進7班教室。
“睡過頭啦?遲到一個小時。”鹿言正翻讀著作文選,不必去看,他也知道誰會拖這個點才來上班。
身側無人回應。
鹿言疑惑抬頭,看到初澄靠在椅背上打哈欠,依舊滿眼迷離,笑言:“看來還沒醒。要不你再睡會兒?我幫你看著。”
初澄抬眼,瞧向講臺邊坐著的喻司亭,想到之前被拍下的照片還在對方手機裡留存,搖頭婉拒:“不了,我不想再給自己的黑歷史加料。”
“那你自便,反正馬上就下課了。”鹿言低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有大哥在場的自習向來安靜有序,除了偶爾的書頁翻動,再不會傳出其他噪聲。
初澄不必為紀律操心,便給自己找點其他事情做,彎身整理起近兩日放得亂糟糟的檔案架。
“給我。”忽然,教室裡響起較為突兀的一聲。
“啊?”初澄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抬頭應答,卻只看見一道修長的影子背對著自己站立。
他剛才太專注,完全不知道喻司亭是什麼時候走下來的。
旁邊那個被抓包的學生大概也如此想。
白小龍驚惶無措,仰頭蒼白辯解:“大哥,我就掏出來看一下時間,沒玩。”
“別廢話,拿來。”喻司亭根本不想聽藉口,面無表情地伸手向前討要。
白小龍在他冷冽的眼神下堅持數秒,終於抵抗不住威壓,老實地把手機上交。
就著傳遞的姿勢,初澄瞥到手機螢幕停留在排位介面。
大早上打遊戲,膽子夠大的。
喻司亭沒多說半句,蹙眉轉身。下自習的鈴聲剛好在這時響起。他趕著要去上早課,只好把沒收物品轉交給還在一旁看熱鬧的初澄。
“先放在你這裡。”
“好。”初澄點頭,揣起學生的手機,抱上剛收拾好的作業本溜回辦公室。
吱呀——
咯吱——
語文組的房門被連續開關兩次。初澄的屁股還沒坐熱,就見一道做賊心虛的影子尾隨著自己而來。
“初老師。”白小龍進門,徑直走向初澄的桌位。
“什麼事?”
“您能把手機還我嗎?”
初澄雖能猜到對方來意,卻沒想到他如此開門見山,眉宇一舒,笑道:“怎麼,欺負老實人啊?如果這東西在大哥手裡,你敢來拿嗎?”
“這不是給你了嘛。”白小龍嘟囔著,話音裡帶著點軟磨硬泡的意味,“還給我吧,我下次不玩了。”
初澄嗤聲一笑,也不看他,一邊繼續整理,一邊回應:“我耳根子不軟,別來這招。”
周遭安靜片刻,半晌無人再說話。
早間第一堂課,辦公室裡坐著好幾位空閒的老師。體委人高馬大,達不到目的不肯罷休,就這樣杵在那裡。初澄更是淡然地自顧自忙碌。這一靜一動的對峙惹得大家頻頻注目。
片刻後,學生沉不住氣,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再給我?說個時間也行。”
初澄停下動作,溫溫和和地看向他,態度無比明確:“你的東西不是我沒收的,只是暫為保管,我說不著。如果真的想要,去找你大哥。”
聽到初澄再次提喻司亭,白小龍臉色一變:“不給算了,我再買新的。沒別的事我回去上課了。”
說完,學生轉身推門出去。這次門軸反彈發出的聲音,明顯比剛才更響亮些。
他倒是先來脾氣了。
初澄抬眸看向離開的背影,眼尾略掀動了半分,但沒有說話,倒是同辦公室的其他老師代替著鳴了不平。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下道,半點都不如從前了。”
七班的差生不多,初澄都做過了成績分析。白小龍近三次考試的年級排名是跳樓趨勢,永遠在重新整理下限。
單從同事的語氣裡,他也能聽出些許遺憾之意。
初澄對這個學生的瞭解不多,便好奇多問了一句:“孫老師之前也教過他?”
“我沒有,但我老公是他初中的班主任。”鄰桌的語文老師稍移轉椅,靠近了一些,接著說,“這孩子升學之前的成績挺好的,但自從上高中就不太適應,狀況百出。高一連續幾次月考成績不理想,自我放棄後直接擺爛。”
“白小龍嘛,年級裡挺有名的。”
此番討論一石激起千層浪,各位老師都表示聽說過一些,七嘴八舌地介紹了學生的光輝事蹟。
“網癮少年一個,典型的從手機裡找成就感。上學期他開直播打王者榮耀,還給班裡學生做代練,帶壞一鍋粥。氣得原來的班主任不要他了,這才分到喻老師班裡。”
“本來還挺好的孩子,就是想法天真。覺得自己在手游上有天賦,嚷嚷著以後去做職業電競手。家長也算是學校的常客了,但人家直接說管不了,也不想管了,能混到畢業就行。”
“可這才高二啊。”初澄聽著大家的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孫老師無奈一嘆,發表了一些來自於前輩的肺腑言論:“這小子愛面子,倔勁上來誰都管不了。你沒收一個手機,作用不大。他如果非鬧著要,家裡還真有可能給他買新的。所以,你也別太較真。”
原本只是辦公室的閒談,大家說完也就不當回事兒了,初澄卻若有所思。
他的成績已經掉到底了,再這麼混下去,就真的沒什麼希望了。而且,如此草率就決定未來的方式,終歸兒戲。
片刻後,初澄開啟了微信通訊錄。之前參加碰頭會時,班級各科老師間都加了聯絡方式,但目前為止還沒說過幾句話。
他在其中找到喻司亭的名字,輕敲九宮格,發了條訊息過去。
[白小龍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對方透過一個問句,敏銳地猜測到了細節。
[他去找你拿手機了?]
初澄如實回答了個“恩”。
喻司亭的回覆在意料之中。
[不用管他,可以都推到我身上。回頭我會找他的家長談。]
初澄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還有老師們的話,清楚地知道以這孩子的性格,應該挺不好管。
深思熟慮後,他試探著發問。
[要不然,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
對話方塊另一端的喻司亭稍頓片刻,然後亮起“正在輸入”標識。
[可以,如果你有想法的話。]
*
晚自習放學時間,辦公室裡只剩下初澄一個人。
噹噹——
兩聲敷衍的敲叩聲後,體委進門。
“初老師,你找我?”雖然再次聽話地到辦公室,但白小龍臉上卻是一副“我現在不高興,你說什麼我都不想聽”的樣子。
初澄並不在意他的囂張氣焰,如往常一般和顏悅色:“聽說,你在接王者代打?”
白小龍的眉稍一挑,只當是被人告了狀,沒有接話,雙手背後做好了聽訓準備。
“還不好意思上了?”初澄笑笑,“怎麼收費?”
學生顯然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句,神色詫異道:“你下一句,該不會說要找我排單吧?”
初澄不承認也沒否定,斜倚著桌角悠然對話:“v我id,先看看實力。”
白小龍的齒間發出呲的一聲,隨即嘟囔出一個直播賬號。
初澄照著搜尋,隨意瀏覽幾眼後抬眸瞥向學生:“排位最高能代打什麼段位?”
說起遊戲,白小龍感興趣得多,答話也痛快:“到55顆星吧,再高沒試過,不保準的段位我也不會接。”
“還挺有職業操守。”初澄輕笑著與他對視,從對方臉上不難看出得意二字,隨即痛快決定,“那就幫我打40星段吧。”
白小龍覺得自己被質疑了能力:“你這算瞧不起我嗎?”
“不是啊。我賬號目前就到40星。距離這個賽季結束應該還有兩個星期,幫我打到55,沒問題吧?”初澄的解釋聽起來坦然又真實。
白小龍不假思索道:“根本用不了這麼長時間。”
“但我不急。”初澄並不否定學生的自信,“你可以慢慢打,戰力英雄路線統統隨意。我只有一個要求,無論是什麼科目,都不能佔用上課時間。”
對話進行到這裡,白小龍猛地受到啟發,狐疑地皺起眉毛:“你不是逗我吧?這事兒大哥知道嗎?”
初澄拉開抽屜,拿出裡面的手機在掌心晃了晃,嗓音徐徐:“開學前我就說過,他不管我。”
白小龍看到自己失而復得的手機,才相信眼前這人是來真的,越發覺得不可置信:“你就這麼還我了?”
“因為我相信即便不還,你很快也會有新的。沒聽過一句話嗎?打不過的時候,可以加入。加個微信,晚點再找你。”
初澄眯起笑眼的樣子實在友善。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其他的事情,還不忘溫聲提醒:“出去的時候輕點關門。”
白小龍被他說得發怔,離開辦公室時,臉上的表情還很複雜。
初澄卻難掩笑意,目送著學生離開,然後才看向窗外如水墨的夜空,收拾東西,下班回家。
自從來了亭州,初澄總是從早到晚的待在學校,還沒有時間好好逛逛這個從今往後都屬於他的城市。
正巧昨晚剛下了大雨,戶外的空氣都變得潔淨溼潤。初澄走出校園,就著街道兩旁柔和的霓虹,一路賞景,不緊不慢地散步著回去。
歸途剛過一半,他的手機便收到一條按耐不住的訊息。
[白小龍:最後再問一次,你是認真的嗎?]
初澄輕嘖一聲,打字回覆。
[被害妄想症啊。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
[老師不都以教育為天職?]
學生的口吻裡帶著幾分自以為是的認知。初澄的回覆卻讓他無從反駁。
[你以為我掙幾個錢?下班了還得絞盡腦汁為學生著想。]
[……]
[那什麼時候上號?]
[掃碼唄。]
很快,初澄收到遊戲賬號成功登入的提示。
隔了一會兒,白小龍才又發來訊息。
[你這賬號勝率這麼漂亮,不像是打不上去了的。]
作為上路新手,初澄對自己的教師形象本就沒有那麼深的執念。到了下班時間更是放飛自我,索性胡答兩句。
[都是之前的代練打的,他得青光眼後不接單了。]
螢幕對面的學生再次發了幾個表示語塞的點點。
[……]
[那我現在就開始打了。]
初澄回了個“好”字。
下一秒,他的手指下滑,切換掉對話方塊,把一條語音訊息發給室友。
“最近打王者榮耀了嗎?”
[沒啊。]
突然的一個問句讓徐川摸不到頭腦。
[之前不是你說沒勁不想玩了嘛,我們湊不到五排就都扔下了。怎麼啦,初老師又想去手遊裡面釋放上班壓力啦?]
近來初澄對川哥的各種職業性挖苦都已經免疫,直接答非所問道:“徐博士,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離家出走,進過kpl青訓營?”
[哎?!怎麼突然cue我黑歷史呢?我跟你說,這些事……]
初澄自動忽略後面的一大段,直接轉移話題:“蒐羅幾個百星打手,組隊幫我狙個主播,這事兒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果然,徐川被吸引了注意力,停止吐槽。
[盯著直播間同時排位肯定能撞車呀,但是這事兒減功德,我不確定幹得來。]
“減什麼功德,他打的是我的賬號。”初澄一樂,把手機貼近嘴唇邊,一字一頓地補充,“再說,你本來也沒有那東西。”
徐川笑罵一通,然後才答應試著去找。
看完最後的訊息,初澄揣起手機,繼續悠然享受一路相隨的夜風。
晚間運動本就是用來助眠的。初澄特地走樓梯上樓,讓自己出了一身薄汗,到家洗個溫水澡,然後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
凌晨,不知幾點鐘,初澄從床鋪間醒來,只見窗簾後夜空如錦緞高懸。
再次試圖早睡失敗。
黑暗中他摸出手機,發現微信裡有川哥發來的訊息,便眯著一隻眼檢視。
[你這從哪找的冤種?操作不行啊。我第一次在你對面打得這麼爽。]
犀利的吐槽後還跟著幾張截圖。就在不久前,登入他賬號的人連續遭遇了多場降維級的戰敗。
即便初澄還在睡意朦朧狀態,也仍覺得那些戰績入眼慘烈,動手打字叮囑。
[別針對得這麼狠,讓他打不上去就行了。]
轉頭,他又開啟與學生間的聊天框,心安理得地噓寒問暖。
[需要配齊什麼英雄符文和我說,我只看效率。]
夜已闌珊,白小龍還沒有睡,但回覆訊息時的情緒明顯不高,只打了個“嗯”字。
整個人的煩躁幾乎溢位螢幕。
想起自己像他這麼大時也曾沉迷過網路遊戲,初澄這一刻又心疼又想笑。
劇痛戒網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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