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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慣性熬夜愛好者,初澄露面的首個早自習就頂著滿臉倦色。
即便遭遇職場滑鐵盧,身體精神雙疲憊,憑著敬業心,他還是堅守崗位,把鹿言旁邊的空位發展成了自己的另一張辦公桌。
好在這一日是教師節,十中全校停晚自習。
五點鐘,教工提前下班。初澄離校前,按照群內訊息通知到收發室領取節日福利。
周瑾進門時,他正蹲在高摞的果汁箱前認真挑選口味。
“精神狀態尚可啊,初副班。”周師兄見他認真的模樣,開口調笑。
初澄沒起身,自然地向他徵求意見:“橙子還是山楂?”
“兩種都拿唄,我那箱也給你喝。”周瑾湊近,隨手拎幾箱東西后在領取名單上籤了字,邊擺弄手機,邊繼續道,“正好我還要找你呢。”
嗡——
初澄的手機隨之輕振,是一張電影取票碼,觀看時間就在今晚。
“我記得前幾天你念叨著想看這個,就買了。”
初澄察覺異常,略掀眼尾,輕聲狐疑:“無事獻殷勤,打什麼主意?”
“難得我和沈小姐都沒有晚輔導,想趁機約個會,請求我方同志批准。”周瑾遭拆穿也不覺尷尬,大方坦白。
“這關我什麼事?”初澄無奈,感慨自己上完一天班還得被迫吃狗糧。
周瑾眯眼笑著解釋:“當然有關係。我想在家裡給她做頓燭光晚餐嘛,你在,不合適。”
“嘖……你們這些情侶膩歪起來真是不顧單身人死活哈。”初澄雖心靈受創,但遭不住師兄誠摯拜託的眼神,把選好的教師福利都留給他帶回去,“好好好,我去看電影。喝水別忘挖井人,回頭成家記得讓孩子喊我作乾爹。”
“叫乾哥哥都行。”周瑾心願達成,豎著大拇指目送“偉人”離開。
電影開場的時間很近。初澄走出校園直接打車到商貿大廈,就近在美食廣場吃了口晚飯,然後拎著杯冰咖啡上樓取票。
伴著電梯廂門開啟,裡面傳出驚喜一聲:“初老師!”
初澄從手機螢幕抬頭,先瞧見穿一身襯衫黑褲、身高腿長的喻司亭,第二眼才是在他身後說話的鹿言。
“巧。”見對方稍愣了一下,喻司亭開口提醒,“幾樓?”
初澄跨進門,瞥向已經亮起的影院樓層:“一樣。”
喻司亭只點頭沒說話,身子依然站得筆挺。
“初老師你也來看電影啊?哪一部?”鹿言明顯更熱情些,向前湊了湊,閒聊著問。
初澄指了指電梯內貼上的海報,答道:“新上的動作片。”
“噢,我們看這個。”鹿言所指的是部動漫喜劇。
如果是早前,初澄也許想象不出喻司亭那種不苟言笑的人會帶孩子出來看動畫片。
自從記下“閱了”兩字的仇,他越發覺得,這傢伙雖然頂著張冷酷臉,但實則腹藏惡劣,幹出什麼事都不足為奇。
[叮——電梯上行。]
影院樓層到達,幾人一同來到接待處。前臺旁立著一張應景的“不忘師恩”告示牌。
今日教師觀影,只要持有證件或者工牌等身份憑證就可以領取節日限定的爆米花桶,還附贈一個三尺講臺系列手辦盲盒。
海報上的禮品繪圖看上去十分精美。可惜初澄提前不知情,並沒有帶任何證件過來,只能從旁觀賞了。
“我的電影要開場了,先過去檢票,喻老師回見。”初澄從自動取票機處拿了自己的觀影票,轉身向兩人知會。
喻司亭頷首示意。
新上線的影片,票房依然火熱。入場處排著長長的隊伍。初澄一邊嘬冰咖啡,一邊刷看手機,跟著人群緩緩前行。
“初老師,等一下。”
就在初澄從工作人員手裡拿回票根時,鹿言的嗓音再次從背後響起。
初澄應聲回頭,看見學生抱著一桶巧克力味的爆米花迎面走來。
“這個給你。”他把紙桶遞過來,還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盲盒玩具。正是剛剛海報上畫的那種。
“給我?”初澄覺得奇怪。
鹿言笑笑:“恩,我舅和櫃員說你是他的同事,她就多送了一份。”
男生說著還朝他晃晃手機。
螢幕上是一張實況照片。主人公正是自習時在教室最後排困到拄頭瞌睡的初老師本人。
早晨清透的陽光從窗簾邊灑落,朦朧光影交替,莫名給人一種睡夢酣甜的感覺。
可當事人無心關注自己上鏡與否,因為這個角度顯然是喻司亭站在講臺上拍的。他甚至還有可能舉高了手臂。
初澄心情複雜,接過來自同事的“熱心饋贈”,嘴唇間擠出幾個字並非發自肺腑,而是來自於牙縫的字:“幫我謝謝他。”
“至少,爆米花還挺好吃的。”鹿言努力地忍笑擺手,“好像要開場了,你快進去吧。”
電影即將開始,放映廳內亮著一排綠色的安全燈。初澄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趁螢幕上播放安全片的時間,把盲盒拆開。
一枚老師伏案姿勢的印章出現在他的手心。小巧精緻,但又恰到好處地帶著嘲諷力。
初澄左右擺弄,哭笑不得。
*
大咖雲集的電影沒有辜負院線高評分,刺激的劇情讓人回味無窮,結局處設的懸念也很對推理迷的口味。
初澄覺得近日來的工作壓力都被緩解了。
他一邊走出影院,一邊發語音給周瑾:“我準備回家了。”
周瑾那邊應該已經結束了燭光晚餐,訊息回得很快。
[外面下這麼大,你有傘嗎?]
“啊?下雨啦?”
初澄走到商場一層才聽到稀里嘩啦的雨聲。如注的水流從屋簷處落下,大雨潑灑在地面被風吹成波紋狀。
“嚯,還挺大。沒傘,你要給我送嗎?”
發完這兩條語音,初澄把手機塞進兜裡,頂著手提袋跑向透明的公交站遮雨棚。單單是這麼幾米距離,他腳上的帆布鞋就已經被淋溼了。
街上的計程車都是滿客狀態,完全不在意路邊是否有招手的乘客,一輛接著一輛帶著雨霧急馳而過。
有點難搞了。
初澄嘆了口氣,正想用打車軟體試試運氣。一輛從商廈停車場開出來的白色suv停到了他身邊。
副駕駛車窗降下,露出鹿言清秀的臉孔。
“老師,你去哪啊?”
初澄還沒答,後面緊跟著的車輛按喇叭催促。
Suv主駕駛上的人目不斜視,沉嗓道:“先上車。”
“噢。”初澄拉開後排車門邁上去。
喻司亭開的是一輛豐田霸道,市價落地70萬上下,比起他在北京的那輛賓利添越低調很多。
車內的鋪設裝飾相當乾淨,連地墊都整潔得不染灰塵。初澄的鞋和褲角都有點溼還帶著泥漿,這會兒只能老實坐著,不敢亂動。
他的手機響起一聲,是周瑾發來的訊息。
[想太多了,我準備在家給你煮薑湯。]
這是在咒我被淋感冒嗎?為人師表的傢伙,真是恩將仇報。
初澄剛想回復。前面坐著的鹿言忽然轉身過來,打斷了他的思路。
“初老師,要一起去吃宵夜嗎?”
“噢,不了。我住在運城家園,你們把我放在順路的地方就行。”初澄覺得喻司亭讓自己搭車是一回事,但他們好像還沒熟到一起吃飯的程度。
“運城……那好像挺順路的,我們住繁天景苑。”鹿言默唸一遍聽到的地名,轉向駕駛位,“小舅,你先送初老師回去吧。”
喻司亭應了聲“恩”。
因為打算在亭州定居,初澄研究過這裡的樓盤。繁天景苑,全市最好的河畔洋房,與他現在住的地方隔橋相望。
初澄脫口而出:“那邊的房價貴得離譜吧。”
喻司亭看著倒車鏡打起方向盤,隨口道:“買了挺久了,之前還算便宜。”
就算再往前倒10年,那也是天價樓盤好不好。
對方的語氣過於平淡,反而惹人腹誹。喻司亭年紀不到30,就算他上學再早,參加工作的年限也不會太久。
那說好的“選擇教育就相當於選擇清貧”呢?為什麼他會這麼有錢?
人比人真是逼死人。初澄想到自己微薄的工資和待還的花唄,鬱悶不語。
喻司亭透過後視鏡看他一眼,沒有再繼續說話,在暴雨中把車子開得平穩。
Suv駛到運城園區。窗外的雨勢已有減弱,但密集的雨點打在玻璃窗上還是噼啪作響。
喻司亭在橫杆前鳴笛示意。穿著膠靴的門衛站在遮雨棚下襬了擺手,意思是需要登記才能放行。
初澄忙開口:“門禁挺嚴的,而且你進去之後不好繞出來。我在這裡下就行,沒剩多遠了。”
“沒事,坐著吧。”喻司亭嗓音清冷地說了幾個字,然後十足配合地停下車,開啟窗簽字留聯絡方式。
他寫字時,袖口被風颳進來的雨染溼了些,也渾不在意。
“住幾號?”
“29棟最裡面。”
物業盤問結束後才開啟橫杆。喻司亭把車開進去,停在了差兩步就能進單元門的距離。
初澄下車,迎著路旁的光亮道謝:“麻煩了,還特意送我進來。”
“如果你一上崗就請病假,對我和我們班的風評影響都不好。”喻司亭說的是玩笑話,但挖苦之外好像又有點道理。
初澄一笑,看在他載自己到樓下的份上不予計較。
“初老師明天見。”鹿言探頭擺手。
“再見。”初澄目送喻司亭倒車,突然注意到對方車前。
一路上燈光不太亮,他現在才看到那裡也擺著一個拆開了的盲盒。
是一位老師捧書滔滔不絕的造型,渾然不知某搗蛋的學生正在他背後扮鬼臉。
因為代入感太強,初澄第一時間聯想到了監管自習時的自己。
他掏兜翻出另外一個。靈光一閃間,終於理解喻司亭毒舌時的樂趣來源於哪兒了。
大概是因為太過得心應手而感到無聊的職場老鳥,在自己領空之下發現了一隻笨拙學飛的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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