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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廟。
白帝獨自走進大殿,負手而立,望著皇朝歷代統治者的畫像,最後視線落到深處的武宗畫像上,久久不語。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此地的寂靜。
“陛下,古長老回來了。”
白帝豁然轉身,眼裡帶著一抹濃郁的亮色,“他人呢?為何不來見朕?”
白帝在欽天監見到了古慈。
古慈揹著一個包袱,似乎正要離去,白帝眯著眼睛,沉聲道:“古長老,既然已經回來了,為何還不放下行李?”
古慈停在門口,沉默片刻後開口道:“陛下,事不可為,放棄吧。”
“退下!!!”
白帝一聲厲喝,嚇得其他人快速遠去,整個欽天監只剩下古慈一人,白帝幾步走到古慈面前,滿眼陰鷙,“你既然能活著回來,那就不要開玩笑。”
古慈輕嘆一聲,移開目光,“我沒有開玩笑,他們失敗了,木青還活著。”
白帝面無表情,環顧四周,“林武長老?你們可以出來了,你替我除掉心腹大患,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沒有人回答。
白帝眼裡閃過一絲遲來的驚疑,他不相信林武他們奈何不了一個木青。
古慈說道:“陛下,林武死了,他背後那位太上長老只去了一個分身,也被斬殺了,我們都被林家利用了。”
古慈說完也等白帝再問,便要就此離去。
“古長老現在想走?”
古慈已經走到門外,聽出了白帝話裡的一絲威脅之意,沉吟道:“陛下可以選一個皇子,我會護他平安,去往北荒。”
“呵。”白帝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死,這就是你們古家的打算?”
古慈皺眉不愉道:“陛下或許需要時間平靜,我天黑時會離開白帝城,陛下若是想明白了,在天黑之前隨時可以把皇子送來。”
古慈大步離開,心中已經後悔和白帝牽涉過深,一個俗世皇朝的皇帝,並不值得他為其捨生忘死。
“呼——”
突然一陣破風聲起,古慈一愣,連忙轉身,一掌拍出:“嘭。”
手掌結結實實地拍在白帝額頭上,血霧瀰漫,古慈心裡稍定,並不想因為弒帝而被氣運反噬,壓著怒意正要警告,卻見白帝雙眼猩紅,探出雙手朝胸口抓來。
“你——”
“噗呲。”
兩隻通體血紅的利爪破開古慈後背,血霧籠罩住二人。
白帝身上的華服被血肉撐開,面板潰爛,身體快速膨脹,將古慈提在半空,嘶聲笑道:“朕對你不好嗎?你被古家放棄,是朕給你尋來各種珍貴的靈藥,你卻這樣對朕?”
古慈感受著胸腔內瀰漫的痛楚,臉色蒼白,在看著面前潰爛的一張臉,恐懼無比地說道:“陛下,這不是盤古體,你走火入魔了!”
“哈哈。”白帝大笑道:“這本就是不是你古家的盤古體,朕天縱之才,將盤古體與血魔體之法合二為一,才找到了真正能夠承載氣運的辦法。”
古慈心裡涼了半截,終於求饒:“陛下,現在住手,我還能幫你。”
白帝搖了搖頭,“等了你這麼久,也不見你催動盤古體,無趣。”
白帝雙手用力,向兩邊一扯:“噗呲——”
血肉分離,世間再無古慈,只剩下一團湧動的血霧。
良久,血霧消散,一個渾身畸肉的身影出現在原地,他朝前走去,恢復了白帝的樣貌。
“傳朕的旨意,為了安定人心,邀百官於未央宮夜宴。”
……
午後,宰相府邸。
司馬炎憂心忡忡地來到後院,找到白清漪說道:“陛下邀請百官入皇城夜宴。”
白清漪一直望著南城門的方向,聞言站起身來,凝眉沉思片刻,重新坐下,說道:“宰相的人能夠控制幾座帝都大門?”
司馬炎看著白清漪一副比剛才還輕鬆的模樣,沉聲道:“陛下如果要對我等動手,控制幾座大門有何用?”
白清漪搖頭道:“他不會對你們動手,他的目標是皇城外帝都內的百姓,對於修煉了血魔體的人來說,你們的血肉跟普通的百姓沒有區別,而他還保留著一絲妄想,希望事後你們依舊忠誠於他。”
司馬炎臉色微白。
白清漪抬眼笑道:“宰相什麼都不做,也能活命,還願意幫助我們嗎?”
司馬炎怒道:“若沒了治下百姓,要我們這些官有何用?天子腳下,帝都之內,絕不能出現這等慘事。”
“看來宰相已經不用我來再次證明皇帝就是兇手了。”白清漪起身說道。
司馬炎眼神微黯,有些事情只是不敢去懷疑,若了懷疑物件放在白帝身上,司馬炎從近來皇城禁衛的調動就能看出很多問題。
白清漪走到窗邊,望著南方的天空,說道:“皇帝率先出手,證明林家在海上已經失手,今夜恐怕就是他選擇的動手之機。”
司馬炎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基本不怎麼發表意見的白建文一眼,白嘉禾帶著忠王世子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應該是去爭取宗室意見了,沉吟道:“我可以揹負背叛陛下的罵名,但你們必須答應我,只誅首惡,不能大動干戈。”
白清漪很乾脆地搖頭道:“不可能。”
司馬炎臉色有些難看。
白清漪語氣平穩地說道:“皇帝前幾次能夠掩藏這麼久,必有人比宰相更早接觸真相,這些人是誰,宰相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他們並不無辜。”
司馬炎聞言鬆了口氣,“我會盡快確定是哪些人,陛下那裡……”
白清漪轉身一笑:“自然是交給我。”
“交給你?”司馬炎一愣,有些懷疑。
白清漪颯然一笑,往屋外走去,“弒帝而已,宰相應該放心。”
……
入夜,皇朝內燈火通明,百官們在宮內禁衛的護送下往未央宮而去。
司馬炎很早就來到了未央宮,端坐在距離御座最近的位置上,閉目不語。
宮外的夜色愈發深沉,佳餚美酒在案,宮內的美婢們已經得到皇帝的旨意,勸起了酒,御座上依舊空空如也。
司馬炎聽著殿內的歡聲笑語,猛地站起身來,大殿內的氣氛一窒。
司馬炎盯著眾多官員驚疑的目光徑直朝宮門外走去,等到門口時,禁衛出現,攔住了去路。
“讓開!”
“陛下有旨,諸位大人只管歡飲。”
司馬炎冷冷地盯著禁衛的雙眼,又掃向禁衛身後的佇列,心裡微驚,他的人並不在其中。
宰相和禁衛的對峙終於引起了未央宮內的慌亂,有人喝問起禁衛,也有人喝問起宰相,場面愈來愈亂。
突兀間,有醉酒的武將大步衝到門口,一腳便往禁衛身上踹去,禁衛眼裡閃過一絲血色,拔劍出鞘,“噗呲。”
鮮血噴湧在司馬炎的臉上,武將的腦袋滾到了他的腳下。
禁衛重新向他看來,司馬炎心裡一跳,正要往後退,那把染血的長劍已經朝他砍來。
“啊!!!”
未央宮內的尖叫聲在此時才響起。
司馬炎低頭看著倒在面前的禁衛,抬頭看到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邢飛將劍從禁衛的身體拔出,輕聲道:“宰相,你的人已經被皇帝除掉了,我是白城主派來的禁衛首領。”
邢飛把將“禁軍首領”四個字說得很慢,司馬炎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邢飛讓過身形,在宮門口的燈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司馬炎聽著刀劍入肉的悶響,聞著瀰漫而來的血腥味,只覺得思維無比清晰,轉身道:“皇宮內有惡徒假扮禁衛,好在有禁軍首領趕到及時處置了惡徒。”33
司馬炎悄無聲息地將一份名單遞給了邢飛。
邢飛微微點頭,將名單遞給身後的燕清,有宰相的配合,他們帶著未央宮的人徑直往皇城門口而去。
等到了皇城南門時,燕清領的那一隊沒有跟上來。
而讓剩下的這些官員驚訝的是,邢飛沒有護送他們出城,而是帶他們登上了城樓。
“將軍!”
司馬炎喊道。
邢飛搖了搖頭,指了一個方向,“惡徒在那裡。”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驚駭無比。
皇城外,白帝剛從血泊中走下臺階,便感應到了長街上的埋伏,陰鬱地笑了笑:“他就派了你們幾個人?”
長街一頭,白清漪和慕容月並肩而立,而另一頭,則是慕容劍。
白清漪看了一眼白帝身後充斥著血腥味的宅邸,臉色有些難看,白帝城人丁興旺的宅邸不少,她們想要在白帝動手前就阻止對方,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白帝的視線落在白清漪身上,饒有興趣地多打量了幾眼,“能這麼快就堵上我,能力不算差,你就是白清漪?”
說話的時間,白帝已經判斷了出三人的境界,心裡稍定,正要等白清漪出手時率先發起攻擊,三人卻在他起念之時,齊齊朝他衝來。
“哈哈,來得好!”
白帝被三面包夾,眼裡閃過一抹瘋狂之色,不躲不必,將後背露給慕容劍,朝白清漪悍然撞去。
“噗呲——”
長劍入體,慕容劍率先將手中劍刺進白帝后心,劍氣鼓動便要摧毀他的心臟。
這是木青對付白豪一戰留下的經驗,欲破血魔體,先摧毀心臟。
但慕容劍這一劍卻未能奏效,長劍入體後,任他如何催動,都無法在撼動白帝血肉分毫。
白帝眼裡閃過一絲興奮,順著長劍傾注而來的力量,速度更快,一拳轟向了白清漪面門。
“嘭。”
斜刺裡衝來的慕容月替白清漪擋下了這一拳,白清漪眼神堅定無比,一劍前刺。
“叮。”
長劍僅入肉半寸。
白帝身臉上滿是得意的笑,“看來到此為止了。”
白帝另一隻手朝白清漪抓去,試圖扭曲她的脖子。
白清漪不打算後退,臉色一白,一股比先前強橫數倍的力量順著劍身傾瀉而出,猛然轟穿了白帝的身體。
“啊啊啊!”
長街中央出現了一團沸騰的血霧,傳出一陣陣尖戾的叫聲。
白清漪快速推開,眼裡有些遺憾。
她境界沒有完全恢復,卻能夠短暫發揮出化凡巔峰的實力,可惜這依然沒能除掉白帝。
對方似乎不僅僅是血魔體。
一具渾身長滿畸肉,足足有兩丈高的血人走出血霧,走進了帝都腥冷的夜色中。
這一幕,正好被皇城上的眾多官員看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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