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留你到五更[無限] 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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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不花也睜著眼睛說瞎話道:“對,我們都非常的健康。”
“很好,為了慶祝大家病情轉好,今天我們就來看場電影放鬆心情吧。適當的娛樂活動對大家的病情也有好處,這就是今天的治療方案。”說罷,歩醫就回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光碟,“護士,帶他們去休閒區看電影。”
距離歩醫最近的穆玉姬上前接過光碟,再帶著眾人往外走去。
這次去娛樂休閒區的路上,病患參與者們就幾乎看不到其他病人的蹤影了。
它們只在遠處偶爾短暫出現幾秒,想來它們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把人恐嚇出“抗性”了,目前又無法在擁有武器的病患參與者面前討著什麼好處,走近後要麼被柳不花抓著狂摸要麼被十三拿槍突突,就乾脆都不靠近了。
鬼怪病人們如此識趣,眾人樂得清靜。
陳雲也能靜下心來,和蕭斯宇和呂朔說:“你們剛才注意聽歩醫生的話了吧?我猜病情的下一階段,是‘受傷’,然後是‘殘疾’,最後是‘死亡’。”
“嗯。”蕭斯宇點頭,“我注意到了。”
呂朔同樣附和:“沒錯,這也對得上他說的:藥吃多了會傷身體。”
“那這樣來看,今晚就不能吃藥了。”陳雲用手指卷著自己的一縷髮絲總結道,“由於我們這兩天都有睡覺休息,病情沒有加重,所以今晚我們仍會處於只能被‘觸碰’的階段,明天白天也會因為沒有繼續吃藥而導致副作用加劇,也依舊是隻能被‘觸碰’,直到明天——也就是第五天晚上才會進入‘受傷’階段。”
“然後第五天晚上我們吃藥,藥物副作用會讓我們在第六天白天也進入‘受傷’階段;再然後第六天晚上繼續受傷不吃藥,第七天白天我們也會是‘受傷’的階段;到了第七天晚上進入‘殘疾’階段。反正僅是殘疾不會死,只要熬過這一晚,第八天白天我們應該就能拿到病癒證明出院通關了。”呂朔以手握拳擊掌,臉上興奮的神色難掩,“這樣把握好吃藥時間的話,我們是不會進入‘死亡’階段的。”
但蕭斯宇的話卻如一盆冷水從呂朔頭頂倒下,把他澆了個透心涼:“能達成這一切通關的前提是:我們必須在這些時間點都能順利拿到藥。”
呂朔臉上的笑容僵住。
是的,一旦錯一個環節,就有可能導致他們提早進入“殘疾”,甚至是“死亡”階段。
再說了,斷了條胳膊是殘疾,斷了條腿也是,四肢都斷了……也屬於殘疾,如果他們提早進入了“殘疾”階段,那缺胳膊少腿的他們,能順利從護士手裡拿到藥嗎?
屆時他們能做的只有祈禱,祈禱自己的隊友不會背叛自己、不會落井下石,能夠幫上點忙;更要祈禱護士們良心未泯,不會故意躲起來不給他們吃藥,讓他們先行殘疾喪失行動力,最終只能無力地等待死亡時刻降臨。
大家都不是蠢人,這麼幾天下來早已摸清了病情和藥物副作用的發展規律,歩醫說那些話時也沒藏著掖著,陳雲和呂朔的推測,以及蕭斯宇的擔憂他們如果想不出來,那他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早就死了。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陳雲和呂朔推測出的吃藥通關規律,有個環節是錯的。
事情要從穆玉姬從歩醫那拿到的電影光碟說起。
那張光碟很粗糙,就正面貼了張標籤紙,上書《青山精神病院》五個大字,除此再沒旁的資訊。
而病人娛樂休閒區不知何時多了臺投影儀,穆玉姬把光碟放入播放器後,投影儀便開始啟動,在空白的牆上投印出電影畫面。
開頭仍是“青山精神病院”那五個字。
接著是幾個陌生的人名,一數正好九個。
這時崔如潔忽地開口:“我見過這幾個人名。”
聞聲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她。
崔如潔繼續說:“在歩醫生抽屜裡的就診病患名單上,他們好像是上一批醫院裡的病患,我找線索時看到的。”
蕭斯宇皺眉:“所以說歩醫生讓我們看的電影其實是《青山精神病院》的紀錄片?”
話音才落,電影短暫的片頭便結束了,正片伊始。
首先印入眾人眼簾的,也果然是幾個身穿病號服的病人。
畫面中,那些病人背對他們坐在娛樂休閒室內,恰似此刻他們的翻版,要不是裡面的病患腦袋都是人頭,沒有出現柳不花那駭人的腦瓣花頭,恐怕他們還會以為拍的就是他們,是此刻他們狀態的實時轉播。
然大夥再一細看,卻發現最弔詭的事來了——電影中的那九個病人也是在看紀錄片,他們看的紀錄片中的病人,同樣是在看另一批病人的紀錄片。
如此重複迴圈,彷彿鏡子照鏡子,永無盡頭,永無止境。
也不知是該感嘆投影儀足夠高畫質,還是該感慨青山精神病院窗外的天空時常都是陰沉沉的,播放光碟時他們即便不拉窗簾,對播放畫面的清晰程度也沒多少影響。
不過電影裡的畫面過於詭異,為了緩解雞皮疙瘩狂翻的感覺,林月錯開眼神看向沒拉窗簾的窗戶,思緒偏移在思考要不要把窗簾拉好,或是別拉給室內留點自然光。
結果看著看著,她目光卻猛一頓,回過神來後對身邊的人說:“喻姐姐,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天好像比早上我們剛起床那會兒更陰了?”
“好像是有一點……”喻鳳竹扒著窗沿探頭出去望,還翕動著鼻翼嗅了嗅,蹙眉道,“還有一股不知哪來怪臭味。”
十三接話道:“是屍體焚燒的味道。”
他話音輕語氣又平淡,說出來的話卻叫人骨寒毛豎,也讓喻鳳竹得以肯定,外面的天就是更陰沉了——因為屍體焚燒間的火化爐開始執行,屍體燃成的煙塵從囪口狂湧而出,將原本就晦暗不明的描摹得越發幽森陰沉。
蘇尋蘭也瞥了一眼窗外,但很快便收回目光,同樣波瀾不驚道:“是走廊裡那些你殺掉的病人被拖走火化了吧?”
“嗯?真的嗎?”聞言柳不花“兩條眼睛”直直豎起,“等會我去看看。”
呂朔回想起柳不花昨天那個花頭病人的對話,瞪大眼睛問:“柳先生,你不會真的要去拿骨灰給自己堆肥吧?”
“等一下——”
宋清芸望著這群病患參與者說來說去就沒找到重點的模樣,不禁問出聲:“你們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嗎?明明你們能看到我們卻看不到的那些東西,都是所謂的‘幻覺’,那屍體焚燒爐為什麼會啟動?”
“所以我才要去屍體焚燒間的火化爐那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屍體在焚燒啊。”柳不花一隻眼睛朝左看著宋清芸,另外一隻眼睛往右偷覷謝印雪的臉色,回答呂朔的疑問,“必然不是要去拿骨灰給我堆肥。”
呂朔:“……”
這話誰信啊?
第163章
謝印雪也不信,他不留情面拆穿柳不花道:“我們能看到幻覺,去了也沒用,因為我們肯定會看到東西,要去也是他們護士去。”
郎祺舉手:“那等會看完電影后我和青梅就去看看。”
“我勸你們最好別去。”謝印雪目視前方投影出的紀錄片畫面,沒看郎祺,聲音溫和,“宋清芸方才也說了,那些景象全是我們病患才能看到的幻覺。你們在焚燒爐沒見到骨灰還好,見到了你們會怎麼想呢?醫院裡真有屍體在燃燒嗎?”
醫院裡明明只有他們幾個人啊。
故郎祺聽完謝印雪的話,思索幾秒便面露猶豫。
“那我就更要去了!”柳不花卻大義凜然,攔在郎祺面前,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語氣道,“沒有骨灰最好,倘若有,我就把骨灰都收起來處理掉,如此不管是真有還是假有,反正護士們再去肯定是看不到了。”
謝印雪:“……”
謝印雪閉上眼睛揉揉額角,耳畔卻突然聽到一句話:“我去看過了,火化爐那邊真的有骨灰。”
他驀地睜開雙目,對上其他人如出一轍驚詫錯愕的視線。
胡利問:“誰說的?誰去看過了?”
鄭書也在問:“剛剛是誰在說話?”
他就站在娛樂休閒區的門口,屋裡任何人一個離開他都能看見,可沒人離開娛樂休閒區啊。
陳雲眉頭深鎖,猶疑道:“那聲音……不是我們的吧?”
待稍微冷靜些後,大家便注意到那句話的聲音的確不屬於他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與此同時,那句話聲音的主人又開腔了:“我早就說了吧,那些不是我們的幻覺,你們也能看到不是嗎?”
“只有骨灰,我們到底沒真正看到其他病人。”
隨之另一個人的陌生聲音也出現了,是個女人的,眾人也因此得以判斷出這些話屬於正在播放的電影。
大家的視線轉回牆壁上的投影畫面,紀錄片中,那九個病人仍端端正正坐著背對他們,乍一望去很容易讓人覺得他們其實是在看自己的後腦勺。
氣氛越發死寂詭異。
“哈哈,這電影有聲啊,我還以為是默片呢。”解青梅擦擦被嚇出的冷汗,說著輕鬆的話想讓周圍凝滯的空氣活絡些。
但下一刻首句話聲音主人尖銳的叫喊,便如指尖刮黑板的動靜一般,叫解青梅差點跳了起來:“我就快要死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偏偏話音都已經這樣激烈了,畫面中九個病人卻還是一動不動,活像沒有生命的雕塑。
而首句話聲音主人的自述還在繼續:
“我昨天能看到它們時就覺得很恐怖,它們一直盯著我流口水,還不停地撫摸觸碰我,像是在掂量我身上哪塊肉好吃……結果今天醒來……我就真的被吃了!”
“你看我的腿啊!”
“已經被吃掉了!”
左下角最邊上的那個病人嘶吼著轉過身來,可他只有上半身在動,扭了整整一百八十度面向眾人,空洞洞的雙眼淌著血:“我的眼睛……也被吃掉了……”
女人卻柔聲安慰他:“都是幻覺,你的眼睛還在啊,你的腿也在。”
“不是幻覺!”只有半截身體的病人繼續癲狂痴笑,“哈哈哈,我明天就要死了,你馬上也會看到的,不是幻覺……不是幻覺!我要去找擺渡者……”
那笑聲十分刺耳,笑到後面更像是尖厲的怪叫,他的面孔也陡然放大靠近鏡頭,佔據了整個投影畫面,用兩個血淋淋的眼洞盯著熒幕外的眾人:“這個副本的擺渡者是誰?是你嗎?救救我,救救我……救我啊!”
最後三個字說出的剎那,眾人甚至覺得他並不是僅存在電影中的人,而是切切實實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與自己面對面,他們能嗅到摻雜著鐵鏽味的血氣,能感受到他張口時噴射在自己臉上的吐息,連那股自他身上散出的森然絕望和恐懼都仿若擁有實質的黏膩觸手一般,一圈圈將自己裹緊不能呼吸。
這一對視的時間似乎格外漫長,又好像僅是片晌功夫。
他們只眨了下眼睛,一切畫面就如同從未出現過般驟然消失,投影儀也停止了執行,牆壁上白白淨淨,什麼景象都沒有。
大部分人驚魂未定之際,忽聞柳不花道:“這電影還是裸眼3D的?可以啊。”
不過此刻無人有閒暇去理會他。
“崔如潔,你剛剛說……你在歩醫生的就診病患名單見過他的名字對吧?”呂朔嚥了下口水,聲線有些不穩,“如果我告訴你們,我見過他呢?”
蕭斯宇很驚詫:“你見過他?”
“他在我的幻覺裡,歩醫生說我有暴食症啊。”呂朔深深吸著氣,指著娛樂休閒區的書架道,“我第一次看見幻象時,他就倒在那邊——被一堆病人圍著生啃……我見到的那一瞬間,除了害怕噁心以外……我竟然也想……我靠等等,我之前吃的藥膳裡有眼珠,不會是他的吧?!嘔!”
呂朔話說到一半就忍不住捂著嘴乾嘔。
胡利則死死地攥著椅子手把,面色難看:“什麼意思?‘受傷’階段後不是應該還得經歷個‘殘疾’階段,才會進入‘死亡’階段嗎?”
而電影中那個病人的言語,卻在告知眾人,他在經歷“看見”、“觸碰”兩個階段後,就直接進入了“殘疾”階段,再之後便是“死亡”階段——他也確實死了。
“這兩個階段,說到底可以歸為同一個階段。”陳雲轉頭看向胡利,“畢竟我們都是四肢健全的人,要變殘疾,肯定得先受傷。”
蕭斯宇擰眉:“是了……但這樣一來,豈不是到了第七天晚上,我們就一定會進入‘死亡’階段?”
他們也不能在第六天晚上就吃藥,否則第七天白天就會直接進入死亡階段。
白天死亡階段還是藥物副作用導致的,嚴格算起跟幻象沒關係,護士在那時也沒有保護他們的義務,鬼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死法。
無論怎麼安排吃藥時間都不行,莫非這個副本真如那些日記裡說的一樣,根本沒有通關方式?
呂朔比較樂觀,他讓自己不要太慌張焦慮,和蕭斯宇討論道:“你不要這樣想,第七天白天我們就能完成最後一次治療方案了,根據規則,那個時候我們的‘病’就算是好了,醫生會給我們開病癒證明,或許第七天晚上我們即使進入了死亡階段也不會死呢?”
“我覺得病癒證明他們要等到第八天早上才會給我們。”蕭斯宇也不想說喪氣話,但他真的無法盲目樂天,“因為你想想,柳不花那樣子歩醫生都能說他越來越像正常人了,還病好?我懷疑我們的‘病’根本不會好。如果第七天晚上我們死了,他第二天肯定會說:哦,原來是有病卻裝好想逃出醫院呢;要是我們繼續看到幻象卻還活著,你第二天早上敢和他說你又能看到幻覺了嗎?假設你敢說,他肯定又要說:哦,原來你病還沒好啊?再來住七天院我重新給你治療一下吧。”
呂朔頓時語塞,無法反駁。
“你們還能活到第七天晚上,我呢?”胡利竭力穩住自己臉上的鎮定神色,可他緊縮的瞳孔已然暴露了他的恐懼,“我比你們都少吃一次藥,今晚如果不吃,我的下一階段……就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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