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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八公子!”
在場眾多貴公子,聽得月瀅小娘子口中的“八公子”三個字,以及面前白衫少年的自報家門,都是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謝相才微笑著偏轉過腦袋,望著臉色煞白的戚良才,柔聲道,“綠毛小狗,你還要不要咬我呀?”
戚良才怎知自己不久前在街道上羞辱的平平無奇白衫少年居然會是清夢城的八公子,若是事先得知,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吶!
先不說清夢城八公子背後有著不老仙這樣的絕世強者撐腰,但看八公子的實力,那都是傲視群雄的存在啊!
戚良才此時只能服軟,忍著腿上傳來的劇痛,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對著謝相才訕笑道,“俊郎不知您是八公子,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公子贖罪!”
謝相才仍是滿面笑容,緩緩鬆開戚良才的腿,將其甩到地上,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將其丟在了戚良才的面前。
“這是師兄給我的跌打藥,就給你用了,免得說我勝之不武,有損師父名聲欺軟怕硬。不過你可得記住,以後不準再如此無禮了!”
謝相才的輕笑聲迴盪在偌大一個廳堂之中,眾人聞言不由向他投去欽佩的目光。
如此大量,當得上“八公子”這個名號。
謝相才拍了拍巴掌,腳掌輕點地面,身形宛若一陣清風,掠上擂臺,活動了一番筋骨,旋即淡笑著環視了一圈圍繞在擂臺四周的年輕公子,開口淡淡道,“四境之下,就不用上來了。”
此話落下,眾人大多退後三步,僅有十數人立於原地,身形紋絲不動。
謝相才伸出一隻手,攤開手掌朝自己的方向招了招,“你們十二人,既然都是四境超脫境的武者,那麼我就以一敵三,戰你們四輪,也不算是以少欺多,如何?”
立於人群之前的一十二位武門翹楚,聽得謝相才這句話,都是面面相覷,良久之後,其中一人邁上前去一步,聲音抬高三分,“不知八公子如今的境界為何?以一敵三,這麼有信心嗎?”
謝相才一步踏出,忽有一陣清風來,盤旋在他頭頂三寸處。
只見白衫少年微微點頭,拳頭緊握,一道氣浪擴散而開。
震得那一十二名年輕武者腳步微微後退。
謝相才燦爛一笑,伸了一個懶腰,聲音清朗,“我說我是清夢城方圓千里甚至萬里之內,最出彩的精金境武者,這不過分吧?”
白衫少年心中清楚,自己的武功在五境之下已經難尋對手,不過這三月來,一直按照七師兄所說的法子,不斷打磨、淬鍊體內武根之內的原生之力,想讓它們達到所謂“渾然天成”的境界。
謝相才同樣清楚,只要自己想要破境,立地可達四境、甚至五境。
少年的心中同時也是明白,這些精純的原生之力歸根結底並不是他自己修煉而來的,擁有如此強悍的實力無非是因為有那一身老祖的傳承,想要真正將它們化為自己所用,沒數千個乃至數萬個日夜的打磨鍛造,終究是“紙上談兵”。
謝相才深吸一口氣,腳步朝後些許,平靜地看著閃上擂臺的三名青年。
他吐出一口濁氣,負手而立。
“請——”
謝相才話音落下,身前三名實力儼然比戚良才強上一線不止的年輕武者一起凝聚出三道強悍勁氣,身形擦著擂臺朝著前方掠去。
擂臺之下,眾人屏息望向擂臺,心中同時為那名年輕的白衫八公子捏了一把汗。
他面對的畢竟是四名貨真價實的四境武者,如此掉以輕心,是否有些太過託大了?
然而五回合之後,所有人都是明白,這並非是白衫少年目中無人,而是胸有成竹。
只見擂臺之上,由三名青年合力凝聚而出的氣旋,在距離謝相才胸口還剩不到五尺距離之時,被一道無形的青色勁氣屏障驟然阻擋而下,剎那之後煙消雲散化為虛無。
三人心中大駭,剛想有所舉動之時,少年身形已是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現的時候,已是在他們的跟前。
謝相才輕飄飄地推出三掌,將三人擊下擂臺,再一甩衣袖揮出三道勁力將三人托住,輕飄飄地放在地面之上。
白衫少年對著三人抱了抱拳,淡笑道一聲,道了句“獻醜”,旋即再度直起身子,負手而立。
在場的諸位貴公子,向來自號是“方圓千里難逢對手”的人物,都在心中感到自慚形穢,不敢抬頭看向擂臺之上的白衫少年。
樓閣之上的紅衣少女、俊美花魁小娘子,此時黛眉彎彎,宛如新月,她望向擂臺之上意氣風發的少年,不自覺地將胳膊撐在欄杆之上,笑意盈盈。
武者行走於世,最重要的一物便是面子。
那三名落於地面之上的年輕武者,在五合之內敗給了謝相才,臉頰頓時通紅,恨不得刨出一個地洞將腦袋塞進去。
對方不僅年少,而且境界也在他們三人之下,然而他們三人聯手都是在對方手中撐不過五個回合,這般醜聞放出去,自己和門派的臉上都是掛不上光彩。
剩餘的九名年輕武者,見到如此情形,心中掂量了一番自己與那被擊下臺三人之間的差距,都是臉色微變地退後幾步。
擂臺之上的謝相才見狀,心中瞭然,但是知道面子固然重要的道理,於是看破不說破,僅僅只是一笑而過。
周圍那些怯懦不敢上前的看客公子們,也是明白九人的意思,眼神玩味地將他們打量一番,也並未多說一個字。
大廳之中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極為微妙。
擂臺之上的少年心中不由感到有些無趣,睏意不禁襲上心頭,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道,“還有人……”
話說到一半,緊閉許久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
“咯吱——”
二
一名身高七尺有餘,一身書生打扮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還未等其自報家門,就是被門檻絆了一跤,當著眾人的面摔了一個狗吃屎。
其身後揹著的書箱被凸出的一個一角勾住,“刺啦”一聲撕出一個大口子,其中滿滿當當的書卷散落一地,就連裝有墨水的罐子都摔了個粉碎,將地磚頓時染成墨黑色。
書生趕忙面紅耳赤爬起身來,看著散落一地的書本以及滿是墨漬的地面,不由有些手足無措。
“啊……失禮了失禮了……”
書生感受著朝他投射而來的諸多目光,臉頰更紅了,趕忙對著眾人抱拳作揖,朝著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挨個彎身行了一禮。
說完,他剛忙拾起落在地上的帽子,慌亂之間將其強壓到雜亂的頭髮之上。
做完這一切,他頓下身子將書卷全部壘在一起,抱在懷裡,剛想起身又是看到滿地面的墨漬,於是將懷中書卷丟到一旁,趕忙脫下外衣改在墨漬上,顯然是有些眼不見心不亂的意味。
他方才捧著書卷站起身來,尷尬地衝著眾人笑了笑,清了清嗓子問道,“這是……舉辦群英會的鴛鴦樓嗎?”
金鴛鴦看著如此打扮的白面書生,心中頓時火冒三丈,破天荒地語氣不悅道,“這位公子是讀書讀傻了還是眼睛瞎了啊,門外鴛鴦樓三個大字是看不到嗎?”
眾人見向來好脾氣的金鴛鴦忽然如此態度,都甚是不解,向手足無措的書生投去好奇的目光。
難不成這小子是金鴛鴦的老相好?
不過看這般年紀不像啊?
難不成堂堂鴛鴦樓樓主,是在那少年打孃胎裡出來的時候……
書生趕忙對著金鴛鴦彎身作揖,“這位姐姐,是小生失禮了,息怒息怒……”
金鴛鴦聽得對方稱呼自己為姐姐,火氣方才消散了三分,撇了撇嘴道,“讀書人就安分讀書去,考取功名娶你的深閨佳人、王侯之女,來這個粗鄙的地方湊什麼熱鬧?”
白面書生尷尬地笑了笑,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擂臺之上昏昏欲睡的白衫少年,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將懷中書卷塞到一名龜公的手中,順手塞給對方几枚銅板,隨後便是帶起一道風聲,掠上了擂臺。
本來打著瞌睡的謝相才,這一剎驟然清醒過來,看著面前弱不禁風的白面書生,先是一愣,隨後面露驚疑,情不自禁地對著對方抱拳行了一禮。
書生還禮道,“小生杜美君,在這見過公子。”
謝相才心中不再感到輕鬆,面色變得鄭重幾分,“在下謝相才,見過杜公子。”
“小生年方十五。”
“我也十五。”
“巧了。”
兩人滑稽地互相還禮,看得周圍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謝相才終於是有些厭倦,直起身子沉聲問道,“杜公子也是來爭取和美人共度良宵的機會嗎?”
杜美君聞言不由一怔,旋即笑著擺了擺手,“不是不是,小生只是來看一眼美人,然後作一首詩。色字頭上一把刀,小生還年幼,碰不得這個色字。”
謝相才好奇地將杜美君打量一番,然而越是打量,心中就越不輕鬆,越是探測,心中卻越沒有底。
他心中隱隱有著感覺,自己打不過面前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
不過慶幸的是,謝相才也有把握,自己不會輸給對方。
杜美君話鋒一轉,望向謝相才笑道,“不過我此行又多了一個想法,就是想與謝公子切磋切磋。”
眾人聞言皆是驚呼,不過此時他們已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方才見識過了這書生的身手,如此迅捷,定然不是凡夫俗子。
謝相才聽得杜美君這話,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抱拳說道,“謝相才,不老仙座下八弟子。”
杜美君並不驚訝,輕輕點頭,同樣是抱拳恭聲道,“杜美君,峴山書院門生。”
謝相才收斂氣息,悄然運轉武根之內的原生之力。
杜美君亦是內斂神色,勁氣在指尖流轉。
兩人彷彿心有靈犀,身形同時消失在原地。
白衫少年身形矯健如夜隼,猛衝向對面的褐衣書生。
褐衣書生身姿敏捷如獵鷹,急掠向面前的白衫少年。
兩人身形交錯一剎,隨即立刻分開,分開剎那,擂臺牽連整座鴛鴦樓為之一顫。
“噌——”
兩道由兩人渾厚勁氣凝聚而成的屏障相互摩擦,發出尖銳刺耳宛如金鐵碰撞的聲音。
褐色與翠綠色的身形在擂臺之上不斷穿梭,看得臺下眾人眼花繚亂,驚得有眼見的武者不斷喝彩。
兩人交手,同樣也是看得二樓欄杆之前的一老一少兩位美人紅唇輕啟,滿眼驚訝。
這麼多年來,鴛鴦樓舉辦的群英會,還未有過如此兩名出彩的公子交手!
謝相才身形自勁氣凝聚而成的風暴之中抽出身來,拭去額前豆大汗珠,重重落於擂臺的一側。
杜美君亦是如此,擦著地面蹬蹬數步方才止住身形。
兩人一同吃驚地看向對方。
下一刻身形再度一齊消失。
兩道流光紛呈交錯,氣浪擴散而開,將圍繞在擂臺四周的四根粗壯木樁,震裂成大小不一的碎片。
謝相才一掌砸向面前迎面襲來的拳頭,“砰”的一聲炸響後,與杜美君兩人同時落下擂臺。
兩人皆是落在擂臺兩側,距離擂臺十步距離的位置。
“好身手!”
謝相才與杜美君兩人異口同聲。
兩人同時甩了甩酥麻的手掌,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杜美君一步跨出,謝相才心中一緊。
他還有一戰之力?
杜美君另一隻腳掌靠山前來,一甩衣袖周身勁氣散去,對著謝相才彎身行了一禮,“君子動手。”
謝相才回禮,哈哈一笑,一大步邁上前去。
“點到為止。”
杜美君滿眼讚賞,直起身子,不惜讚美道,“謝公子武藝驚人,不愧是老仙門下弟子。”
謝相才撓了撓頭,雖然沒有聽過“峴山書院”的名頭,但還是說道,“杜公子不愧是峴山書院門生,身手超群。”
杜美君靦腆一笑,擺了擺手,“師父常說棋逢對手是美事,看來今日不僅能夠一睹美人容貌,還能遇到謝公子如此龍鳳,幸運幸運。”
樓閣之上,金鴛鴦方才回過神來,笑著對謝相才和杜美君兩人道,“兩位公子打成平手,現在當如何?”
杜美君望著謝相才,會心一笑,向後一步,退到人群之前,彎身作揖,“小生無需良宵,只願美人抬步下樓,一睹真容。”
一時間,眾人立刻從先前緊張刺激的對決情緒中回過神來,滿眼期待地看著樓閣之上的紅裙少女。
少女沉吟片刻,在一旁金鴛鴦的注視下緩緩點頭,紅唇輕啟,嬌聲迴盪在整座樓閣之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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