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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整個鴛鴦樓再度陷入沉默。

梁天賜站在擂臺之上,臉上宛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低下頭來環視一週,一腳再度踏出,只見實質性的氣浪席捲而開,將周遭幾張桌椅震得四分五裂。

角落處的謝相才微微抬眼,瞧了一眼擂臺之上其實咄咄逼人的高大青年,悄然探出一道神識,在對方的身上掃了一圈之後,淡笑著抽回視線。

“這梁天賜氣勢雖然強悍,但說到底只是一名剛入三境不久的武夫,即使筋骨超過常人,然而根基依舊是不算穩固,若是此番上臺爭這個風頭,多少有點勝之不武。”

謝相才自顧自地嘟囔道,他伸手招來一名準備看戲的龜公,叫他送來一盤牛肉與一瓶剛釀出不久的甜米酒。

龜公瞪著眼睛看著白衫少年,在見到對方遞出的銅板之後,只得忍氣吞聲地埋頭朝著後廚奔去,不情不願地將一斤白切牛肉以及一罐米酒“甩”到少年的手中,隨後再度貓著身子來到一處人群的縫隙之前,竭力伸長脖子朝擂臺那兒張望。

謝相才悠哉悠哉地倚靠著牆壁,用腳挑來一張空閒的板凳,將盤子擱在其上,一手抓肉,一手拿酒,左一口肉右一口酒,好不自在!

“我來!”

終於,不遠處一名同樣身為四外城之中極有名氣武館大弟子的高挑青年大喝一聲,腳點地面掠上半空,在大廳眾人驚異的目光之中,穩穩落在擂臺的另一邊。

梁天賜望著對面身形削瘦高挑的白淨青年,大笑一聲,“哈哈哈哈,陳珂,三年之前你我在武會上有過交手,想不到今日又在這裡碰上了!”

名為陳珂的青年,年方二十有三,是南海城平雲門的大弟子,同為三境武夫。

陳珂一甩衣袖,風度超群,他周身衣袍剎那之後無風自動,髮絲隨風飄揚,只見這平雲門未來少門主的強力人選此時抬起雙手,抱拳灑脫一笑,“天賜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好處怎能盡數落到你手中?兄弟此番,就來爭上一爭!”

話音落下,只見陳珂身形化為一線模糊,朝著兩丈開外的梁天賜掠去。

梁天賜腳掌一踏地面,土褐色氣流儼然化作一身固若金湯的模糊甲衣,覆蓋住其胸膛拳腳。

一時間,兩人出手,滿堂喝彩!

陳珂速度極快,轉眼之間身形已是來到梁天賜身前不足十尺處,其左拳之上氣流凝聚,赫然化為蔚藍之色,拳風迸射而開時,周圍空氣都是變得溼潤起來。

“嘭——”

陳珂水汽縈繞的拳頭重重砸落在梁天賜土褐色甲衣之上,帶起一道波動漣漪,兩人身形緊接著同時後退。

梁天賜三步便止,而那陳珂足足退了十步有餘。

勝負此刻其實已經分明,但是陳珂顯然是不太服氣,一把扯去上衣,露出精瘦的身軀,其上肌肉遒健青筋暴起。

梁天賜知曉對方心意,朗笑一聲,朝前大跨一步,一身土褐色甲衣隨風消散。

兩人身形同時來到擂臺中央處,對峙而立,周身氣流各自化為顏色不一的兩道氣柱,直衝樓閣頂端。

霎時間,大廳之內一寂,兩道氣柱扭曲交匯,擂臺之上的兩名青年會心一笑,同時朝著對方怒衝而去。

“嘭——”

“嘭——”

“嘭——”

兩道身影在擂臺之上時隱時現,拳腳縱橫交錯之間,肉眼可見的兩色漣漪擴散而開,令得擂臺方圓幾丈距離之內空無一人,所有年輕公子們都是遠遠觀望,神色各不相同。

謝相才饒有興致地將盤子中的最後一片牛肉抓起塞進嘴中,隨後將瓶中清甜米酒一飲而盡,踩在凳子上張望著擂臺之上的戰況。

陳珂此時已是滿頭大汗,本是長處的快拳因為慌張而有些難以控制。

梁天賜從容自若,拳拳盛氣凌人,與陳珂的對碰之中,久居上風。

“喝!”

壯碩青年猛地收斂拳風,硬生生地用胸膛扛下削瘦青年十成勁力的兩拳。

削瘦青年倏地意識到什麼,臉色劇變,身形急速向後掠去,雙拳飛快地凝聚攻勢。

梁天賜嘴角弧度上揚,腳底擂臺堅固的巖面悄然開裂,縫隙之間,絲絲精純的土褐色勁氣攀上其壯碩的身子。

“動山罡——”

只見梁天賜九尺身形凌空躍起,足足有一丈之高,周身勁力彷彿受到牽引一般朝著右拳凝聚,霎時間狂風四起、沙石亂舞!

陳珂臉色微白,強壓制住猛烈跳動的心臟,深吸一口氣後,武根中的原生之力盡數湧出,在周身幾尺範圍內形成道道白花花的水浪。

“陳珂,三年之前我以這動山罡強行跨越半境之差與你打成平手,那今日再戰,你我同境,我這一拳,你能否接住?”

陳珂抬頭,一個巨大的黑影將他削瘦的身形籠罩在其中,滿含沙石的勁風剎那之間將其周身水浪撕裂成虛無。

他只感覺肩頭沉重無比,脖頸再也無法支撐腦袋的重量。

陳珂脖子之上青筋暴起,竭力抬起雙拳,朝著半空迎去。

“好啦——”

就在陳珂緊閉雙眼,盡數驅動周身原生之力準備抵禦梁天賜的全力一擊時,誰知對方卻是一聲釋懷的大笑,身形重重自半空落下,肆虐的狂風驟然消散。

梁天賜大步走到滿臉錯愕的陳珂面前,大手用力拍了拍對方肩頭,爽朗一笑,“這是群英會,又不是武會,點到為止就好,哈哈哈,這他孃的才叫什麼?哦對,君子嘛!”

周圍那些圍觀的公子同樣是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後緊繃的身子驟然鬆弛而下,長吐出一口氣,臉頰之上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自嘆不如。

角落處的謝相才滿眼驚異,書中說“三人行則必有吾師”,如今看來,的確是這個道理。

樓閣之上,金鴛鴦拍著巴掌喝彩,“兩位公子的比武屬實精彩,但是梁公子技高一籌,陳公子還請退下吧!”

陳珂臉色微微一紅,不過並未有什麼惱怒,畢竟技不如人的事實擺在這裡。

他走上前去給了梁天賜一個大大的擁抱,隨即身形一動掠下高臺,自動退到人群最後方。

陳珂站在角落處活動了一番有些酥麻的手腳,無意之間瞥見了身旁一名“平平無奇”的白衫少年。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見對方投射來目光,下意識的行了一禮。

白衫少年隨意地擺了擺手,隨即與先前一樣倚靠著牆壁自顧自地開起小差來。

陳珂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對方,然後輕閉雙眼開始調息。

整座鴛鴦樓之中,雷鳴般的掌聲許久之後方才緩緩消散,眾人仍然是十分讚歎地看著擂臺之上週身氣勢凌人的梁天賜。

此番風頭,可算是給這個傢伙出盡了!

梁天賜雙手環抱胸前,扭頭掃視了一週大廳之內的諸位公子爺,豪放不羈地笑道,“諸位都是名門之後,怎麼,連我個粗人都比不上嗎?”

此話一落,諸多身著錦袍的富家子弟臉上當即是青一陣紅一陣。

要說家族實力底蘊,定遠門連他們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但要說拳頭的硬度,可能他們還沒有這梁天賜的小兄弟結實。

不過就在眾人回味著先前擂臺之上精彩的對決之時,一道冷笑卻是自擂臺之下的一處傳出。

“定遠門是什麼狗屁門派?一個三境的廢物你也配爭奪美人兒?”

冷笑落下,一道摻雜著譏笑的話語聲響徹而起。

擂臺之上的梁天賜,臉色驟然一白,隨即他臉頰漲紅地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十分震怒地吼道,“你他孃的給老子站出來!”

“出來就出來,本公子還怕你不成嗎?”

人群忽然傳出一陣騷動,只見眾人識趣地退到兩側,露出其中一名坐在木椅上翹著二郎腿喝著美酒的青年。

青年看年紀不過二十有餘,雙眉烏黑纖細,鼻樑略塌,嘴唇微薄,身著一身青色金邊錦繡花袍,身旁站著一名布衣侍從。

花袍少年聲音傳出的剎那,角落處閉目調息的陳珂猛然睜開雙眼,不過他的目光並不在那出聲的青年身上,而是在一旁的牆角處。

先前那名倚靠著牆壁飲酒打盹的少年,此時已是不見了蹤影,只在原地留下一道令得陳珂心驚肉跳的渾厚氣息。

白衫少年身形消失的一剎那,坐在木椅上的花袍青年幾乎同時消失在原地,下一息已是出現在梁天賜頭頂半丈處。

梁天賜眼瞳微縮,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花袍青年已是一腳踹出,腳掌重重地落在其臉頰之上。

大廳之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滿臉驚愕地看著這電光火石發生的一幕。

“砰——”

轉眼之間,一道重物落地的響聲自一處傳出。

眾公子循聲看去,只見梁天賜碩大的身體撞向牆壁然後後摔落在地面之上,堅固的牆壁上竟是留下道道小指粗細的裂縫!

花袍青年身形輕飄飄地落在擂臺之上,有些嫌棄地撣了撣褲腿,輕輕咂舌一聲,搖頭嘆息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嘖嘖嘖,廢物就是廢物。”

金鴛鴦笑而不語,待得大廳之中的沉寂消散,化為陣陣小聲的驚呼以及議論之後,方才開口笑道,“呦呦呦,我想是誰呢,原來是南海貴公子戚俊郎呀,戚公子還真是好身手呢!”

本名為戚良才的南海戚家公子,滿眼輕蔑地朝上看著手持畫扇的金鴛鴦,吹了一聲口哨道,“金樓主還真是越老越有韻味,雖然身旁的月瀅小娘子美若天仙,但是床上的功夫顯然還是比不上你吶!要不此番我贏了這擂臺之賽,你倆一同為我暖床,如何?”

金鴛鴦面不改色,仍是笑著道,“那就看俊郎有沒有這個本事嘍!”

戚良才笑著點頭,偏轉過身來,看著擂臺之下一眾臉色劇變的公子哥,高聲道,“想要和本公子比劃比劃的,上來吧!”

大廳之內一片寂靜。

戚良才滿面嘲弄,剛想開口,一道輕笑聲自人群中傳出。

“那個……讓一讓,讓一讓。”

所有人驚愕回頭,只見人群之中,身著一襲白衫的少年,正吃力地朝前擠著。

所有貴公子,皆是上下打量著這名身著樸素,樸素到甚至有些平凡的少年。

他們不知道這個少年是什麼來歷,更不認為他會是擂臺之上戚良才的對手。

白衫少年好不容易方才擠到人群最前方,面帶笑容地理了理衣服。

戚良才俯視著這名衣著平平無奇的少年,竟是感到有一絲眼熟,尋思良久都沒有找到答案,於是扭頭看向擂臺之下不遠處的布衣青年侍從,問道,“咱們見過這個小子嗎?”

布衣青年走上前來,繞著白衫少年走了一圈,沉吟片刻之後,猛然一拍腦門,“少爺,這不是先前在街道上擋著路的小子嗎?”

戚良才方才想起,原來是這個小兔崽子啊!

白衫少年自然便是苟在人群之後許久的謝相才。

謝相才微笑著點頭,“不錯,我就是那個小子。”

戚良才叉著腰,滿不在乎地看著謝相才,挑眉嘲諷道,“小兔崽子,你毛長齊了嗎,就來拆本公子的臺?”

謝相才將擂臺之上的花袍青年十分認真地打量了一番,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毛沒長齊,但是喜歡拆臺,而且……”

戚良才雙眼圓瞪,“而且什麼?!”

謝相才想到這裡,不由“噗嗤”一笑,“我給你想了一個外號,就叫綠毛小狗怎麼樣?”

戚良才聽得“綠毛小狗”這個外號,頓時火冒三丈,手指顫抖地指著謝相才,失聲怒罵道,“你個……你個小兔崽子,老子……老子他奶奶的……”

謝相才趕忙抬起手掌,打斷了戚良才的咒罵,“你先等下,容我上個茅房,舒暢了再出來捱罵也不遲!”

眾人愕然地看著那捂著肚子朝著茅房奔去的白衫少年,皆是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不知道少年究竟是在整哪一齣。

樓閣之上,一襲紅裙的月瀅笑得花枝亂顫,就連一旁的金鴛鴦都是用畫扇擋住半邊面頰,身子微微顫抖。

小半柱香的時間後,謝相才方才甩著手從茅房出來,悠哉悠哉地走到擂臺之前,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

“看來師兄說的不假,吃肉太快喝酒太豪,果真會拉肚子……對了,你繼續吧,綠毛小狗。”

謝相才說完居然是拖來一張木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望著擂臺之上的戚良才。

戚良才此時已是盛怒,再也顧不上遠遠在外的名聲,一個閃身來到擂臺之下的白衫少年跟前,抬起腿來,一邊大罵一邊踹去。

眾人見狀大驚失色,但凡是練武的公子,都能夠感受到戚良才那一腿之中蘊含的驚人力道。

先前被戚良才一腳踹飛的梁天賜,此時方才昏昏沉沉地爬起身,他身子晃悠地撐著牆面,望向擂臺旁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諸位公子身形連忙後退,倒吸冷氣地看著急速向少年腦袋砸去的那條腿,心中只得為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祈禱,祈禱他能夠順利活下來。

半晌之後,肉體碰撞的聲音仍舊沒有響起。

眾人滿臉驚愕地看向兩人所在的方向。

只見本來坐在木椅上的白衫少年已是站起身來,滿臉笑意地抓著戚良才的腳,反觀戚良才,此時已是滿頭大汗,身子竟是有些微微發顫。

謝相才伸出手來,身子朝前靠了靠,用手指颳了刮戚良才的鼻子,“嘬嘬”兩聲道,“小狗乖,小狗乖,小狗別鬧!”

在場所有人皆是張大嘴巴,身子瞬間石化。

戚良才心中頓時升起一抹驚駭,用盡全身力氣,拼了命地想要掙脫面前白衫少年的束縛,“你……你……你究竟是誰!這麼年輕……不可能這麼強!!!”

周圍一眾貴公子,心中同樣是攀起一絲濃濃的驚駭,如此年紀便是有著這種單手擒拿半步四境高手的實力,不可能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謝相才饒有興致地看向臉色如紙一般蒼白的戚良才,淡笑一聲,還未開口,樓閣之上沉默良久的月瀅已先是開口嬌笑。

“八公子,很瀟灑呢!”

謝相才微微一愣,旋即對著一襲紅裙的少女露出一口白燦燦的牙齒。

他仍舊是抓著戚良才的腳掌,自顧自地轉過身來,不論身後因為腿骨折斷的戚家俊郎公子發出如此悽慘的尖叫聲。

白衫少年燦爛一笑,風輕雲淡地對著一眾衣著華貴、身世顯赫、自命不凡的貴公子、武弟子、俏佳人說道,“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謝相才,是不老仙的八弟子,你們可以叫我……”

話說到一半,謝相才轉過身去,看著滿頭冷汗、身子劇烈顫抖的戚良才,良久之後方才再度開口。

“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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