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西球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40 第 40 章,為夫體弱多病,魚西球球,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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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半夢半醒間,容棠聽見院外一陣淺淡的交談聲,門扉開合間,有風驟起,吹動院中樹木,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他睡得不算特別安穩,驚雷自窗外乍起的瞬間,他睜開眼睛。

屋子裡沒點蠟燭,漆黑一片,窗外不時有閃電出現,照亮整片天空而後倏然消散,一道接著一道的雷聲無規律地響起,很是吵人。

容棠皺了皺眉,還是困得要命,被子往上一蒙,就要捂住耳朵繼續睡覺。

房門卻被人敲了敲,跟風雷聲混在一起,容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可緊接著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容棠從被子裡探出半個腦袋,迷濛著睜開眼睛,看見一道微弱的光源在屋內移動。

金魚彩繪的燈籠穩當當地晃,宿懷璟一路無言走到床邊,看見床上景象怔了一瞬,旋即彎了眼眸勾起唇角,輕聲問:“被吵醒了?”

院外雷聲越來越響,初夏的雷暴總是毫無預兆又很惱人,雨水嘩嘩而落,擊破空氣中躁動的分子。

容棠只露了上半張臉,鼻子嘴巴還藏在被窩裡,帶著點沒睡醒的睏倦,眼睛眨呀眨,好像還沒緩過神來。

宿懷璟便將燈籠放在了遠一些的地上,既不至於讓房間裡漆黑一片,也不會過分明亮灼傷容棠的眼睛趕跑他所剩無幾的睡意。

“棠棠,往裡面去點兒。”宿懷璟幾乎用氣聲在說話,很淺很淺的一道,容棠本能地裹著被子往裡挪了挪。

宿懷璟便順勢坐在了床沿,幫容棠掖了下被子。

他側躺著,臉朝向外側,宿懷璟抬手,捂住他左耳:“打雷有點吵,我擔心吵醒你,所以就想來看看,是被我開門弄醒的嗎?”

聲音多了一層阻攔,格外不真實,透著一股空靈感,容棠反應了一會兒,搖頭:“不是,你來之前就醒了。”

他抬抬眼睛,瞥了一眼窗戶的方向,聲音悶在被子裡,有些清淺的抱怨意味,小小聲嘟囔:“好吵。”

宿懷璟無聲笑了笑,雷聲始終轟隆,閃電在窗外霎時間炸開,卻只襯得他側顏溫柔,如一方拋光完美的玉石,在漆黑的夜裡散發出瑩潤的光。

“睡吧,我在這。”宿懷璟輕聲哄他。

容棠確實很困,身體原因,他比一般人都要更嗜睡,白天又走了那麼久的路,如果不是這場突然下下來的大雨,他估計會一覺睡到天亮。

宿懷璟這麼一說,容棠身體裡不知何處藏著的開關就像被人輕輕摁了一下,一股幾乎要抵擋不住的睏意衝上了腦袋。

但最後一絲殘存的清醒理智卻拽了拽,他含糊問:“剛剛是沐景序他們回來了麼?”

宿懷璟道:“嗯。”

容棠困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聞言卻還是強打了一下精神,追問:“說了什麼?池塘裡挖出東西了嗎?”

宿懷璟淺淺笑開:“挖出來了,但是沐大人有些累,柯探花送他回房休息,說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棠棠不用擔心。”

棠皺了皺眉:“姨母……”

“與皇后娘娘無關。”宿懷璟打斷他的話,眉眼堅定而溫柔,窗外雷電莫名有些乖巧,一直安安靜靜的,只剩下風雨聲在院子裡響起,宿懷璟垂著眼,又給他重複了一遍:“與姨母無關,棠棠該睡覺了。”

很晚了,他勞累了一天,走路跟思考都很費神,如果不是怕雷暴吵醒容棠,宿懷璟本意並不想來打擾他休息,更不願意讓他再因為盛承厲惹出來的那些么蛾子煩心。

容棠眨眨眼,看自家崽崽。

鬼使神差的,他一下就懶得再想了,宿懷璟在這,只要他站在自己這邊,那麼所有問題似乎都不用他操心。

——容棠潛意識裡莫名有這個判斷。

安靜了一會兒,容棠乖乖閉上眼睛,既沒讓宿懷璟出去,也沒把他的手從耳朵上拿走,只是側躺在被窩裡,臉對著他,很尋常地入睡,又很自然地說了一聲:“晚安。”

院子裡風聲很吵,卻全被隔在了一隻手掌的厚度外,偶爾有驚雷驟起,卻也被人提前感知,輕拍被子安撫。

容棠後半夜全然沒被雷雨聲吵醒,直到那陣雷暴過去,燈籠裡燭火快要燃盡,宿懷璟坐在床邊,沉沉地凝視容棠好一會兒,才小心將捂住口鼻的被子往下拽了拽,怕他呼吸不順暢。

又實在沒忍住,看著那張乖乖巧巧的睡顏,宿懷璟手在被子上點了點,最終還是有些壓抑不住地往上抬,碰了碰他名義上丈夫的臉頰。

動作很溫柔,從下巴移到頰邊,笑起來很靈動的酒窩如今是平整的一塊,宿懷璟力道很輕地按了按,眉眼中聚上笑意,直到指腹停在容棠唇角。

世子爺面板透著一股常年不見光的蒼白,唇色也極淡,甚至有些薄。

宿懷璟曾聽人說過,唇淡而薄的人,通常都很薄情。他原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可等容棠恰好符合這個特性,宿懷璟又覺得,他不喜歡這個定論。

他的棠棠,比這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溫柔耐心,怎麼可能會薄情呢?

宿懷璟眸色暗了暗,窗外雨聲漸漸小了,修長的手指停在頰邊許久,最終還是點了一下唇瓣。

輕到幾乎像是囈語的聲音出現在屋子裡,若不仔細聽甚至會以為只是一陣風吹過,留下一點很快就會消散的痕跡。

“你要乖哦棠棠。”宿懷璟輕聲道,“晚安。”

-

下了半夜的雨,淞園被打落一批花,還盛開的那些卻因為雨水的澆灌顯得愈發鮮豔欲滴。

容棠早晨醒過來,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只覺得這一覺睡得特別好。

下意識看了一眼床畔,他記得宿懷璟昨天晚上來了,但他困得厲害,失去了自主思考能力,也懶得動腦子,到這時候睡得特別好,他才突然有些納悶,大反派為什麼半夜要來他房間?又是什麼時候走的?

容棠疑惑,穿好衣服出門,一眼瞧見漆紅閣樓上坐著的柯鴻雪和沐景序,洗漱完上去,柯鴻雪笑著就說:“世子爺醒啦?睡得可好,你媳婦又去給你準備早膳

了。”

沐景序原在一邊用一碗熬得濃稠的魚片粥,聞言眉心壓了壓,不悅地乜了柯鴻雪一眼。

他有的時候都不太理解,柯鴻雪雖說看起來浪蕩不羈,不怎麼有分寸的樣子,但真正沒分寸的人不可能殿試上嬉笑著從皇帝手裡拿下一個探花郎的殊榮,也不可能行走國子監日日與皇子為伍卻不被任何人詬病。

他再沒分寸也比大多數人有分寸許多,可偏偏好像一遇到容棠就忍不住嘴欠似的,特別像一隻不聽話的貓,時不時要伸出爪子勾一腳,容棠越不愛搭理他,他勾得越起勁。

沐景序垂下視線,瞥了眼他的碗,冷聲問:“吃好了?”

柯鴻雪還看著容棠,聞言愣了一下:“嗯?沒有呢,學兄你吃好了?”

容棠在一邊看的真切,笑道:“沐大人是讓你沒吃好就閉上嘴巴安心用膳。”

頓了頓,他很是疑惑地問:“柯少傅你為什麼總是這麼關心懷璟,張口閉口我媳婦,你再這樣我要懷疑你想搶我媳婦了。”

沐景序說完那句話就垂著眉眼繼續吃飯,並不出聲,這時候卻在聽見容棠這句明顯調笑的話的時候下意識微蹙了蹙眉,握著勺子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

柯鴻雪難得有些怔愣:“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宿懷璟人還沒走近,聲音卻已經笑著傳了出來:“多謝柯少傅抬愛,可宿某已與棠棠拜了天地成了親,生是棠棠的人,死了也是要跟棠棠葬在一處的,實在擔不得柯少傅如此關心在意,還請探花郎見諒,另覓良人。”

清晨空氣清新,下了一晚的雨,這時候連風裡都透著草木香味兒,雀鳥在枝頭奏樂,容棠原只是趁宿懷璟不在跟柯鴻雪開玩笑,這時候玩笑話被當事人聽見了,他莫名有些耳熱,視線躲閃一瞬,又本能地抬起眼睛,特別乖地看向自家媳婦,好像剛剛那混賬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宿懷璟瞧見他這樣子就有些想笑,垂目望著他,一言不發地走近,一樣樣替他布好了餐,便連筷子和碗都遞到了容棠手邊上,跟他一起吃早飯。

他倆在這恩恩愛愛旁若無人,柯鴻雪坐在原位反應了大半晌,終於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望向容棠,大聲控訴:“你汙衊我?!”

容棠睨向他,在心底哼了一聲,卻跟

沐景序說:“沐大人抽空管管你學弟吧,一雙眼睛總是落在我家懷璟身上,也不怕被人笑話。”

宿懷璟聽見那句‘我家懷璟’的時候沒忍住雀躍地抬了抬眉,給容棠夾了一隻流沙包,然後很乖地補充:“可我只喜歡棠棠哦。”

柯鴻雪一開始還有些莫名,等到轉眼瞥見自家學兄那要凍得死人的表情的瞬間,霎時慌了神,連忙解釋:“學兄,我就是隨口一問,我怎麼可能覬覦別人家妻子呢!你是知道我的,對吧?”

柯鴻雪可憐兮兮地眨著一雙眼睛望沐景序,哪有一點名滿京都的花花公子模樣,沐景序卻看也不看他,冷聲道:“吃飯。”

柯鴻雪便委屈得不知怎麼才好,想拉

容棠下水,可宿懷璟又在那嚴防死守的,別說扒拉他一下,目光望久了都能被人警告。

他暗暗咬牙,吞下一肚子委屈,等用過早膳又纏著沐景序學兄長學兄短地哄了好一會兒,才見人沒那麼生氣了,一顆心吞回了肚子裡。

容棠在一邊看完全程,喝著宿懷璟給自己倒的茶,很是驚奇,壓低聲音問:“沐大人明明連表情都沒變一點,你說柯鴻雪是怎麼判斷他情緒的?”

宿懷璟目光落在容棠沾了點茶水的唇邊,不著聲色地抬手幫他捻了去,容棠無知無覺地眨了眨眼,似乎已經很習慣了,宿懷璟笑道:“棠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比他要厲害許多。”

容棠:“?”

這什麼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大反派原來看見什麼都要比一比的嗎?容棠立刻就不敢亂說話了。

幾人消了會食,終於說起正事。

沐景序拿出一隻紅底彩繡的溼香囊,說:“這是在池子裡挖出來的。”

容棠原想上手去拿,宿懷璟卻提前接了過來,將香囊內部草葉掏出來,又將繡著圖案的一面攤開放在桌上:“就這樣看。”

髒髒的,就算清洗過也在池子裡泡了那麼久,還是死人身上的東西,他不想讓棠棠碰到。

容棠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覺得這樣反而方便。

他先是看了一眼那草葉,然後轉向香囊,臉色倏然冷了。

那上面赫然印著鳳棲宮的記號。

柯鴻雪方才還被容棠擺了一道,這時候卻以扇代手,在桌上劃拉兩下,香囊推到容棠面前,幻璃草撥到自己身前,笑道:“昨夜下了大雨,池塘水抽到一半又被淹了,我們什麼都沒找到,又去搜了月容的房間,在她枕頭裡找到了幻璃草。至於這香囊,我與學兄從來沒見過。”

容棠聽懂他話裡的意思,微怔了怔,下意識看向沐景序,卻見他神色淡淡,沒有任何要反駁柯鴻雪的跡象,容棠心下一暖,道:“多謝。”

“世子爺不用客氣,”柯鴻雪道,“我與學兄承你們一個人情,理當相還。”

容棠便沒有再多說,雖然他心裡明白這並不是人情的問題,讓沐景序親手將證據銷燬其實是很不符合他人物設定的行為,但他願意這樣做,多半有柯鴻雪的因素,容棠只能應下。

宿懷璟問:“不知這幻璃草,兩位大人想怎麼用?”

柯鴻雪笑道:“不用。這事該怎麼發展還怎麼發展。”

容棠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柯鴻雪是懶得摻和的人,他之所以扯進這裡面來,不過是想他學兄看清盛承厲的真面目而已。

單獨用一隻香囊或者一把香草,都很難改變仁壽帝對皇后或者盛承厲的印象,這些東西需要環環相扣一步一步來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他們主動去做什麼都太明顯,索性不動,任事態發展。

唯一做的只是將其中對各自有害的一環抽了出來。

容棠不用擔心王皇后受盛承厲陷害,柯鴻雪也可以藉此

勸沐景序遠離盛承厲。

宿懷璟的目的也只是這個(),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與他們有什麼關係呢?鬧得天翻地覆,他們日子照過他們的。

甚至更亂一些,才襯他們的心意。

-

折花會的第天,淞園敗了一批花,四人聊過散開,容棠心裡卸了一塊大石頭,與宿懷璟又繞著園子逛了逛。

他其實有些好奇沐景序最後會做什麼選擇,但好像無論什麼選擇,總不會比前兩輩子更差了。

如果運氣好的話,少費些心力,他不至於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大雪紛飛的寒夜裡。

容棠為此感到開心。

他一開心,宿懷璟情緒就跟著變好,兩人逛了一天,甚至順便蹭了場宴席聽了會才子鬥詩,直到天色將晚,有云層在西方天空聚集,空氣中又生起一陣悶熱,似有暴雨將至的跡象,二人才趕緊回了小院。

宿懷璟照例為容棠煎了一碗好苦好苦的藥,卻在容棠喝完之後彎眸笑著遞給了他一顆蜜餞。

容棠並不喜歡吃甜,但這時候卻覺得這簡直是救命的良藥,忙不迭塞進了口中含了好半天壓下去口腔裡那股子苦澀的味道。

窗外天色陰沉沉,一瞬間就從白晝到了黑夜,狂風起落,悶雷聲在好遠好遠的天空中響起。

宿懷璟看著容棠泡好腳,等他上了床之後並不離開,看樣子似乎是想等他睡著了再走。

可容棠不覺得困,於是就靠在床頭看起了話本,宿懷璟搬了張凳子陪他,自己坐在一邊看山河志。

門窗都關得好好的,燈籠點了很多盞,屋子裡特別亮堂,容棠注意到幾乎窗外每亮起一道閃電的時候宿懷璟都會下意識抬頭,而等到雷聲落下來的瞬間,他們多半在對視。

大反派攥著書的手會驟然握緊,好像……有點害怕的樣子。

容棠眨了眨眼睛,不太確信自己的判斷。

可他偷偷觀察了一會兒,卻見無一例外,宿懷璟會在每次閃電的瞬間抬起眼,打雷的剎那抿起唇,身子微傾,手指緊握,像是在壓抑著自己要鑽進哪裡躲起來的衝動。

容棠愣了愣,又愣了愣,恍然大悟!

怪不得昨晚他來自己房間!

他是害怕啊!!!

容棠想明白這點,渾身上下一下子被一種無以復加的愧疚感籠罩了起來。

大反派從小流落異鄉寄人籬下,早就習慣了什麼事都自己忍著藏著。跟他成親之後,難得有一次暴露自己的本心,大晚上怕的跑進了他屋子想要求保護,他竟然只顧著自己睡覺!

容棠愧疚得要死,越發覺得崽崽簡直是小可憐本憐,而他自己過分得要命。

容棠動作幅度超小,往床裡挪了挪。

宿懷璟聽到動靜的瞬間抬起眼,疑惑地望向他,恰好窗外一聲驚雷,樹葉嘩嘩作響,宿懷璟手不受控制地放到了容棠床上。

容棠忍不下去,直接問:“你是不是害怕啊?”

宿懷璟:“?”

容棠有些糾結,他一方面想照顧宿懷璟的自尊心,另一方面又覺得怕打雷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他小時候也怕過,但真的問大反派的時候他還是有點躊躇:“……你是不是怕打雷?”

宿懷璟懵了懵,沒立即應聲。

容棠試探著問:“昨晚你是被打雷嚇到了才來找我的嗎?今天不回去也是因為不想一個人待著?”

宿懷璟沉默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聽著窗外雷雨聲,看著容棠明顯往裡挪了的位置,霎時間福靈心至,心底湧上來一層控制不住的愉悅感。

他特別想笑,卻憋住了,眉眼垂了垂,再抬起來的時候便是一副可憐又無辜的模樣,手指侷促地拽著被子角,小小聲、小小聲地,輕輕“嗯”了一下。

“小時候住在姨父家,夏天晚上經常會打雷,我住的屋子屋頂壞了很久沒修,一下大雨就會漏水,一點點落在屋子裡,角落還有老鼠吱吱叫,聲音很嚇人。”

他聲音很輕,說起舊事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容棠頓時心軟軟。

宿懷璟抬起上目線,可憐兮兮地望他,抿了抿唇,似有些不安,光是將問題說出口就耗費了所有力氣一般,輕聲請求:“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嗎,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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