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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晉卿立即抬頭:“我父親也是出於無奈,他親口與我說,是因為封尚書太過強硬,一向主戰,未免太讓百姓吃苦,他是想與周邊和睦,才主導彈劾了封尚書,卻也沒想害他至此……”

舜音又看了過來,竟冷笑了一下:“一定要這般開脫麼?”

虞晉卿的話戛然而止。

舜音說:“我父親從不嗜殺,但也從不畏戰,若這世上面對強敵環伺,連敢戰之心都沒了,哪來你父親口中的和?宋國公就不能大方承認自己的私心?就不敢承認他是為權為利謀害忠良?”

虞晉卿在她眼神裡又退兩步,險些難以站穩。

舜音想起過往,心底緊緊扯起,再不想多看他一眼,轉身往外走。

虞晉卿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忽而上前,伸手抓了她的衣袖:“我還有話……”

舜音止步:“你的父親逍遙到了今日,你的家人也還好好活著,還有何話好說?”

虞晉卿看著她的臉,看不出一絲神情,甚至連厭惡也沒有,仿若對他沒有半點情緒,明明近在眼前,卻如遠在天際。今日之後,血海深仇,他的痴心妄想,都是一場笑話。

緊緊攥著她衣袖的手指一根一根鬆了,他往後幾步,屈膝跪倒,聲已低下:“沒什麼,我對女郎……總管夫人只有自責愧疚,再無他言。”

舜音抽回衣袖,沒看一眼,走了出去。

虞晉卿如有所覺,這大概真是最後一面,忽又起身,直到門邊,一手扶住門框。

門外站著男人的身影,就擋在門前。

穆長洲看著舜音走過,才走了過來,垂眼看著他:“仇人之子就在眼前,她還能如此已算客氣,你可以走了。”

虞晉卿如在解釋:“我只覺對她有愧……”

“伏罪就夠了。”穆長洲沉聲說,“她的以前與你無關,有我在,將來也與你無關。”

虞晉卿面色如紙,再說不出話來。

他已轉身走了。

上房的門半掩,穆長洲推門而入,看見舜音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身影,如已入定。

他緩步走近,看著她發白的側臉,想說什麼,又知道說什麼都無用,伸出手臂,自後抱住了她。

舜音一頓,似才回神,忽而轉身,手臂一把摟在他頸邊。

穆長洲看見她泛紅的眼埋入自己胸口,喉頭一動,抱她更緊。

第九十八章

長安已是春意漸顯,日照朗朗,惠風和暢,城中樹木芽綠枝抽。

都中百姓卻無人關注春景,幾乎人人都被近來的傳聞吸引了注意——

一朝國公、兵部尚書,竟被另一位國公構陷至家破人亡的地步,時至今日才真相大白。

直到此時,百姓們似乎才回憶起來,這都中曾經還有過一個封家……

幾聲早鍾悠悠迴響,封無疾已在官驛之外徘徊許久,時不時就朝遠處大路上張望。

自收到他阿姊的來信,他就隔三差五地來此等候,推測這一兩日就該到了。

快到午時,終於看到跨馬而來的一行隊伍,一群護衛,個個弓掛馬背,毫不張揚。為首二人,並馬同行,直往此處而來。

封無疾立即迎上前幾步,一眼看到他阿姊罩著披風坐在馬上的身影,一旁是袍衫凜凜的穆長洲。

“穆二哥。”封無疾上下打量他,想起他如今已是涼州總管,眼神都微妙許多,張口便問,“你先前出何事了?我阿姊上次來長安,那麼著急就趕回去了。”

舜音勒馬停住,看一眼穆長洲,搶先接話說:“沒什麼,不必問了。”

根本不想再回想當時。

穆長洲看她一眼,下了馬,附和說:“嗯,沒什麼。”

封無疾看了看二人,忍著沒再問,再看舜音,臉色已有些凝重:“不知阿姊此來聽到風聲沒有,仇人已揪出來了……”

舜音從馬背上下來,淡淡接話:“我已知道了。”

封無疾一愣:“知道了?”問完才看到她冷下的臉色,確實像是早就知道了,不禁看一眼穆長洲。

穆長洲在旁沒說什麼,輕招一下手,身後隊伍已先入官驛中去安排。

舜音沒提已見到過虞晉卿的事,問:“眼下事情如何了?”

遠處人聲鼎沸,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封無疾道:“阿姊若願意,也可以親自去看看。”

舜音毫不停頓,手又抓住韁繩:“那再好不過,現在就走。”

往宮城方向,光宅坊內人聲鼎沸,百姓們快將道路圍得水洩不通,一個擠一個地引頸張望,偶爾夾雜一兩聲憤怒喝罵。

左右千牛衛引兩列禁軍,持戈按刀,自宮城一路整肅而來,中間是一輛一輛的囚車,數量之多,竟有三四十輛,排成了一條漫長的隊伍。囚車中的人有的正值壯年,魁梧如武將;有的已老邁,瑟縮成一團。

最後車中的人最顯眼,一身貴重的紫袍,摘去了冠帽,髮髻散亂,兩鬢斑白。

乍一看周身,會覺其頗有氣度,甚至能想象出平日裡他那雙眼有多銳利,充滿精明,然而此刻那張褶皺橫生的臉卻已泛出青灰,眼神呆滯出將死之態。

那是宋國公。

舜音在人群后方站著,冷眼看著那裡。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此人,料想也是最後一次。往日她父親很少提及此人,她記得最清楚的也只是他們大概是同時承襲爵位,怎會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無冤無仇的人,竟然暗地裡謀劃佈局著將她父親剷除。

“他們罪名已定了,但聖人重視,近來將他們全都提往宮中,又親自審問了多日,直到今日才結束,之後便會昭告天下為封家結案了。”封無疾在她身旁小聲道,“趕在了阿姊返回之時,也許是父親和大哥有靈,正想讓你看到這幕……”

舜音眼看著那些人一個一個在面前經過,右耳仔細聽著他的敘述。

這裡的人,有的是當初任職靈州的官員,逼迫老嫗遠赴長安以死狀告她父親戰時虐殺;有的是朝中官員,附和上奏彈劾,施壓朝中;有的是守關的武將,私下開啟關口,放入賀舍啜的大股兵馬,伏擊他們前去搜羅證據的隊伍,害她大哥殞命……

一個都不無辜。

周遭嘈雜,封無疾壓著聲,說到後面,言辭恨恨:“他們竟說,都怪父親慣來主戰,還勸聖人要廣探四方,掌握各方情形,是在慫恿挑撥戰事,才對我們封家下手!”

舜音盯著最後一輛囚車過去,語氣輕而嘲諷:“又是這番說辭,難怪能藏這麼久,已將自己標榜成為國為民了。”

面前禁軍隊伍已押著人走遠,手臂被一手握住,她轉頭,穆長洲站在右側,抓著她手臂,往身邊帶近:“走吧。”

舜音被他拉著返回路邊,又被他拿著馬韁塞入手心,思緒似也被塞了回來,低低說:“我沒事。”

穆長洲看看她,自那日見完虞晉卿後紅了回眼,她似乎確實沒事了。

封無疾跟上來,看看他們,有些猶豫地問:“阿姊……事已了,你可要回一趟封家?”

舜音握著韁繩,沒有作聲。

穆長洲轉頭牽了自己的馬:“去吧。”

她抬眼看過去。

穆長洲轉頭看回她臉上:“我既來了,也該去拜見岳母。”

封無疾剛想起來,這麼久了,他還沒正式與他母親再見過,趕緊翻身上馬,往前帶路:“那快走吧。”

舜音頓了頓,終於踩鐙坐上馬背。

封家當初舊案一直懸而未結,家人沒有被連累,宅邸也一直還在,只不過早些年常有覬覦這宅子的,好在總算是艱難地留了下來。

離近宮城不遠的一坊,安安靜靜,宅邸前也安安靜靜。

穆長洲勒馬停住,看了眼宅院大門,只覺門庭蕭瑟,比起當初年少剛來之時,不知冷清了多少,門額也早已老舊。

他回頭看一眼舜音,下馬說:“我自己去拜見也行。”不想讓她不舒服,若她不願,就不必進去了。

舜音一樣在看著大門,她已多年不曾回來過了,跟下馬說:“我與你一起。”

穆長洲聞言,唇角微牽,伸手在她腰後攬一下,才朝府門走。

封無疾先一步去叩了門,見到他那動作只好轉開眼,看他這模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簡直與他阿姊形影不離,眼裡已瞧不見別的了。

大門開啟,裡面站了兩個婢女,向他們屈膝見禮。

封無疾邊進門邊道:“這是聖人新賜來照料母親的,過往這些年早沒下人,我一去秦州,母親就像是獨自守宅的了。”

邊說邊往前走,又看見幾個隨從,是他當初剛任校尉時安排的,以免他母親獨自在長安時不安全。

也只這幾個人,整座府上寂靜非常。

舜音一路往前,目光掃過,從庭前廊柱,到階側的花木,除了舊了,還是以往記憶裡的模樣。

到了廳門前,她忽而止步,看著廳門口。

鄭夫人不知何時已站在那裡,穿一身深湛襦裙,挽著素色披帛,眼正看著她,似乎沒想到她會回來一樣。

封無疾兩邊看了看,趕緊上前打岔:“母親,穆二哥來了,他如今可是涼州總管了。”

穆長洲手搭在舜音腰後一按,彷彿在叫她定心一般,走上前,抬手見禮:“直到今日才來拜見,岳母。”

鄭夫人看了看他:“你變化很大。”

穆長洲只說了聲:“是。”

鄭夫人看了眼舜音,轉身入廳:“我與你單獨說幾句。”

舜音看過去,穆長洲朝她看了一眼,點一下頭,轉身跟進了廳中。

鄭夫人進了廳中,回頭又打量他兩眼:“早已多年不聞你訊息,將她嫁給你時也沒想到你會做到涼州總管,既已身處高位,往後又是否還會再有她獨赴秦州之事?”

穆長洲聽出了弦外之音:“岳母是擔心我與她不睦,還是擔心我將她拋棄?”

鄭夫人臉板著,聲似也板著:“她不是那等安於閨閣的女子,也不愛文事,可能做不了一個賢妻良母,何況耳朵也……想必也瞞不過你。只望你念在封家舊誼,莫要失望才好。”

穆長洲忽而笑了:“我只知她是這世上最有用的人。”

鄭夫人像是一愣,盯著他。

穆長洲抬手,鄭重下拜:“既能對我說這些,那當受我拜謝。多謝岳母,將她交給了我。”

鄭夫人意外地看著他,彷彿此刻敬重自己,恰恰是因為這幾句話一般……

封無疾擔心舜音不快,早半推著她進了一旁的偏廳裡。

婢女送來了茶點,他按著碟沿往她面前推了推,小心看了看她的臉色:“阿姊,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是件私事。”

舜音坐在案旁,眼盯著外面廳門方向,隨口問:“什麼?”

“那個宋國公,當初還叫他兒子故意去道觀中結識你。”

“這我已知道了。”舜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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