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天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一五章 阻攔與違令,卒舞,我等天黑,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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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越來越……教人難辦了。”尹寰一五一十的報告讓金滿終於把所有的不快吐露出來。
金滿對於寇熊的無奈不是沒來由的,他們這一夥人認識的年頭也很久了,再加上寇熊又算是自己的大舅哥,所以金滿也很少透過自己的權力去對寇熊有所約束,更多的還是旁敲側擊的去提醒這個任性之人注意自己的行為。
但如果真的能有所收斂的話,那也就不是寇熊了吧……金滿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地又回憶起了原來的事情。
可如果真因此壞了少主的大計……這份罪責你我又該如何承擔啊?
“我哥他……現在怎麼樣了?”別人可以在這個關頭保持沉默,但身為妹妹的寇鶯不行,驚慌失措的表情罕見地出現在這個風情款款的女人臉上。
尹寰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如實相告:“那家賭坊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之後就閉店了,他們警惕性很強……”
“但那個擒住了寇大哥的男人,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自從加入了金滿手下之後,尹寰就一直跟隨著寇家兄妹行動,而他也是最早跟隨寇熊到達鉞月的一批人——說實話,金滿還是挺器重尹寰的,至少比齊駿那種“來都來了”的態度強,而他也特意交代過尹寰,如果寇熊在外面昏了頭,務必要提醒著他一點。
而在寇熊日日出沒於賭場的時候,尹寰其實就等在附近不遠處的茶館裡,正是因為賭坊當中的賭客四散奔逃湧出大門讓他發現了異動,而緊接著就是魏潰將人都給推了回去。
“在哪裡見過……你還有印象麼?”金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寬大的椅子在他臃腫的身形的襯托之下顯得無比狹窄。
“如果能再看到他的話,應該就會想起來。”尹寰的記性不差,不過那個男人留給他的印象卻有些模糊,他確定自己不止一次看到過對方,但是一時間卻也無法清晰地回憶起來場景和對方的身份。
金滿來回踱步,大概走了三圈左右,他便在眾人都不曾發覺的情況下站在了門口:“我早就叮囑過他,泰平鏢局在此地的勢力不小,所以行事還是要低調一些,可他還是不知收斂,這是他咎由自取。”
“於情來說,咱們絕不能就讓人家這麼輕易地就廢了他的一隻手。”金滿繼續道:“但既然那家賭坊扣下了人,那就很有可能是寇熊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他們就是衝著咱們來的……”
“就當是,棄車保帥了吧。”直到金滿一錘定音,在座眾人才意識到他站在門口不是想要去把人要回來,而是阻止他們出去——尤其是寇鶯。
“老金……”此言一出,寇鶯頓時慌張不已,那可是她的親哥哥,於眾人來說也都是過命的交情。寇氏兄妹從小便無父無母,寇鶯全憑兄長拉扯大,後來與金滿等人結識之後這一干人等都
視彼此為手足兄弟——手足,豈是那麼輕易割捨的?
“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看著寇大哥被人家廢了?”一個腰間佩戴長刀的青年也站起身來,神情雖然冰冷但也難掩語氣當中的詫異:“你們能接受,但我可受不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金滿毫不留情面,轉而又把事件的嚴重程度昇華:“真出了什麼差錯壞了少主的大計,到時候由誰來負責?情誼歸情誼,但咱們這回過來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就算是泰平鏢局的總鏢頭鬱茂生親至,也不敢罔顧王法殺人,更別提旗下的一個賭坊了。”
“他斷了一隻手,往後無衣自會養著他,但若是因小失大,那恐怕咱們這些人最後全都死無葬身之地了。”和他那溫良和煦甚至有些滑稽的外表形成極大的反差,金滿鏗鏘有力的態度似乎真的能斬釘截鐵:“對方有多少人?對我們的情況掌握多少?官府會不會也幫著他們?諸如此類的一切你們都有了解麼?還敢在這兒說要去救人?”
作為柴思疇的代言人來說,他的領導力和人格魅力其實只能算是中人之姿,否則也不會出現這些人會仗著關係親密對他的命令提出反對的情況了;而論才思、機敏也同樣平平無奇,無衣當中被人讚譽聰穎之人大有人在;而磊落、豪氣這些雄壯的詞彙更是與他不沾邊。
但柴思疇能將二號人物的位置交付給他,絕對也不止因為他擅長做生意而已——在無衣這位神秘的少主心目中,其實金滿才是那個真正能夠被稱之為“勇士”的人。
心中有大慧,所以外表愚鈍;心中有大勇,於是平素怯弱;心中有大志,才會肩負起一切,做出最理智的決定。
就算今天柴思疇本人親至,作風也不會比金滿更加沉著,如果柴思疇要去救寇熊回來,那他金滿一定會極力勸阻。
“今天所有人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妄動,否則別怪我家法伺候。”
金滿,的確是用盡全力地安撫住了眾人的情緒,可就像寇熊囂張跋扈的個性一樣,他身上也存在著令人缺乏敬畏這樣的不足。
所以在眾人各自散去之後,那個腰佩長刀的青年在房門外叫住了尹寰。
“謝哥,什麼事?”自打背離宗門,走入江湖之後,尹寰身上那股天之驕子的傲氣的確是被消磨去了不少,方才坐在那雅間當中議事的都是無衣當中的重要人物,而他這個跟班小弟雖然深受器重,但實際上心中也多少有些拘束不安,難以鬆弛。
被稱為謝哥的男人還是一臉冷漠,彷彿別人欠他一條命一樣,他伸手將尹寰拉到自己面前,用命令的口氣道:“我知道你小子身法不錯,你跟我走一趟。”
“可是,金掌櫃說……”尹寰自然知道謝哥要帶他去做什麼,論關係、職位、權力都是金滿更
佔優,所以尹寰自然更想遵照金滿的指示。
“你怕他?就不怕我?而且寇大哥對你也不薄吧?”謝哥看他那畏縮的態度微微不悅,不過還是給自己抗命的行為找個臺階下:“金兄不是說咱們對敵人一無所知麼?那咱們兩個輕功好的人就趁著這個機會去打探一下,如果能把寇大哥救出來豈不是更好?最差也能看一看他現在的狀況,落個心安。”
“這……”尹寰也不是打退堂鼓,主要還是因為他擔不起這個責任。
“別廢話了,咱們兩個早去早回,沒人知道。真出了什麼事我還能讓你扛?”謝哥也不在給尹寰猶豫的機會,一把薅住尹寰的衣領就帶著他蹭蹭地往外走。
…………
尹寰帶著謝哥一路走房頂到了事發地點附近,而謝哥也是仗著自己輕功高明,膽子大到直接趴在了賭坊的三樓外牆上一路摸索。
“謝哥,你聽到什麼了嗎?”尹寰負責給對方放風盯梢,所以並沒有像個遊牆壁虎一樣圍著賭坊亂轉,他詢問也不是透過語言,而是透過手勢。
謝哥給出的答覆是“還沒有”,他的確感受到了尹寰口中對方的警惕性,也不知道這房屋內的格局如何、是否有什麼隔音的設定,但他一刻鐘的暗訪下來卻是一點兒雜音都沒有聽到過。
“有動靜!”謝哥突然從三樓朝北的一間房內聽到了些聲響,聽起來像是拉鋸的刺耳音,還伴有微弱的、奇異的歌聲,連忙示意尹寰不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而尹寰此刻心情也異常凝重,他知道這個謝哥雖然面若冰霜,但其實也是個暴烈如火的性格,一不小心沒準兒就會把警告拋諸腦後,所以也全神貫注地看著謝哥的一舉一動,防止他真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出來。
而就在謝哥還在隔牆有耳的工夫,一隻手突然按在了尹寰的肩膀上。
“嗯?!”尹寰強行勒止了自己下意識喊出聲的行為,慢慢地將脖子往回轉動,卻看見了一張認識的臉。
“你是……尹寰?”對方壓低了聲音,有些難以置信,手上的力道稍微鬆了些,藏在背後的另一隻手也把腰間的匕首放了回去。
“你怎麼會在這兒?”按理來說,此人和尹寰其實也沒有什麼緊密的聯絡,但二人當初可是一同從齊單的炮火之下殺出來的,也算結下了一段“同病相憐”的交情,後來又共事了一段時間直到尹寰離開黑海商會,所以此時此地相見也算是有一種奇妙的喜悅在。
可雖然故人重逢,但尹寰也沒傻到如實相告的地步,不過有的時候沉默也是一種答案。
這人看著尹寰那猶豫的態度,最後也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看來盯上這家賭坊的也不止我們一家啊……”
“正好我們這邊兒能做主的也在,不妨就下來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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