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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站起來的時候氣勢還是挺足的,但交手的剎那魏潰便明顯地感覺到身體的遲滯,眼睜睜地看見閻羅王那碩大的拳頭貼了上來,但他卻來不及提起手臂還擊,甚至連用手臂外側抵擋的速度都太慢。
“油盡燈枯了嗎?”閻羅王冷笑一聲,再朝著倒在地上的魏潰伸手,欲將對方提起來,但剎那間的功夫魏潰又爆發出一股惡力,掄圓了胳膊架開對方的手,然後便就地一滾向後退了幾步的距離去。
接下來的攻防戰、或者說閻羅王單方面霸凌魏潰的過程就演變成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狀況,每次魏潰短暫歇息之後再躍躍欲試都會被放倒在地,但如果閻羅王想主動上搶魏潰就會又掙扎著逃開一段。
這就變成了一個“誰主動誰吃虧”的遊戲。
“你還真是像塊粘在鞋底上的膠一樣粘人……”閻羅王的牙都快咬碎了,因為這種沒完沒了的拉鋸讓他產生了一種名為厭煩的感受。
魏潰什麼時候倒下並不影響已經註定的大局,但這種面對一個筋疲力盡的對手還是總會差一點的事實還是讓人不禁會產生懷疑自己的錯覺。
或者懷疑眼前的這個對手是否是一個根本打不倒的人。
“我理解你的感受……”自從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傢伙產生了交集過後,魏潰也變成了那種在交手當中不斷叨逼叨的型別,所以就算體力不支也沒有停過嘴:“就像杯子裡永遠喝不乾淨的最後一滴水一樣,人在透支到極限的時刻,‘底力’也會產生驚人的反彈,直到有至少能做出一次動作為止。”
“而我也只能說……你在某些方面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準確的,你的確稱不上一個武者——到現在為止都沒打出過什麼像樣的攻擊來。”魏潰用沾滿了血水和泥土的手把自己獅子鬃毛般的長髮沿著頭皮的方向順到了腦後,整張臉上的表情都充斥著濃厚的嘲笑:“如果你我互換,那第一拳的時候你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你就那麼想死嗎?那我就滿足你!”盛怒之下,銅環鐵線在真炁的暴動之下發出了催命的長鳴,在魏潰的耳中拉成了一條急促狹長的直線。
這是一個一流高手被激怒過後毫無保留的一拳,帶著滔天的怒火與如潮的蔑視。
毫無保留,就意味著傾盡全力,而傾盡全力,那就有機可乘。
一道如電的身影自壁上驟然一躍,他是繞庭而飛又匿於深暗的烏鴉,羽翼底下鋒芒畢露。
漆黑的刀刃以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瞄準了閻羅王的後心,與此同時魏潰也在這個絕佳的時刻最大限度地展露出自己的破綻誘敵深入,只要閻羅王維持著此刻的攻勢,那魏潰就會硬吃下這一拳,但刀光也會隱沒在他的身軀裡。
這很有可能是兩條命的豪賭,魏潰和賀難在同一時刻做出了完全契合的決定。
然而就在最後一剎,閻羅王的右拳沒有擂在魏潰的胸前,他提起左臂向後擺動,小臂上纏繞的銅環宛如活蛇般鉸住了刀刃的來路。
“想偷襲?”也不知道閻羅王是早有防備還是思維敏捷,總之他以左臂上的鐵線為盾牌格擋住了這必殺的一刀,而在兵器相交的角力階段他可不認為自己會輸給身後這個瘦骨嶙峋的襲擊者,“可沒這麼容易!”
在阻礙了賀難前進道路的瞬間,閻羅王懸在魏潰心口的右拳閃電般地一退一進,又將魏潰擊飛出去。
“你最好覺得容易。”賀難抽刀再下,刀刃已經嵌入鐵圈之中。
第二刀傳來的感覺令閻羅王驚出一身冷汗,自己這套攻防一體的武裝在打造之時也摻進去了一些玄鐵,從過往的經驗來看尋常的刀劍在砍上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崩得斷成兩截,就算是一些造價不菲的寶刀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些不深不淺的痕跡,但這小子手中的刀就像是切肉一樣緩緩壓了進來。
沒辦法了……這中年人被足足小了自己三十歲的青年逼入了絕境,被迫甩出了壓箱底的殺手鐧。
在昏暗的環境之下人很難用肉眼看到面板肌肉細微的變化,閻羅王的左臂發力肌肉繃緊,在真炁的輔助之下撐開了環繞在臂膀上的鐵線,爆裂的線圈四處飛濺,碎片像是大小不一的飛鏢一樣攢射而出,在短兵相接的狹隘之地無可退避。
“你居然……”閻羅王徹底轉過身來,看著依然屹立在自己面前的賀難微微張開了嘴,比起思考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生面孔是從哪跑出來的,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用正面接下這一招的人身上應該是千瘡百孔才是,但賀難似乎只被射穿了袍袖。
賀難“呸”的吐了一口,一枚手指長度的碎片隨著口水一起落地:“毫髮無傷倒是不至於,但你這種脫手的攻擊對我來說沒有意義就是了……”
賀難不是在虛張聲勢,也並非扯謊,他對於真炁運用最純熟的一招就是“製造屏障來應對遠距離攻擊”,在“炸環”的瞬間所有朝向賀難的碎片都被真炁凝固在了空中,等到賀難收斂招數的時候就會自然墜落。
“看來你也不是一個應當小覷的對手。”閻羅王的眉頭凝重,不過他也並不覺得一個強弩之末的魏潰和一個只憑神兵利器的庸手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就是了,“不過話說回來——你這號人物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可不記得我有接納過你進入山莊。”
賀難攤了攤手,沒有對閻羅王的褒獎做出什麼反應:“你這種人就是這樣,所以才會失敗。”
“我先料理了你,再殺了已經沒有行動能力的魏潰,哪來的什麼失敗?”閻羅王不屑道。
“你再想想?我有說過你失敗的地方在這兒麼?”賀難神情頗為輕鬆地拄著刀:“如果我是你,與其在這跟一個計劃外的人物扯澹,還不如麻利一點兒把他的腿骨打斷然後邊走邊問——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不可能!我已經在山腳下設定了……”閻羅王本能的失口道,又很快反應過來:“呵,你小子是在誆我……其實你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吧?”
這一回賀難就沒有再說話了,而是默默地伸出了三根手指頭——這傢伙在激怒別人這一方面上的才能簡直是得天獨厚,方式甚至不拘泥於語言,比如在此刻他只是丟擲了一個令你感興趣的問題之後就此緘默,某種意義上來說比他真的說了些什麼還要令人火大。
“三?三什麼?”閻羅王也有些慌張,大腦飛速運轉開始思考起對方比劃的目的來。
但魏潰並沒有給他太長的思考時間,就在賀難在心中默數到三的時候,蠻牛一般的身影已經直撞過來。賀難做出這樣的舉動不是給閻羅王看的,而是要讓魏潰領會到自己的意圖,時間太久當然不行,就算閻羅王再怎麼遲鈍也會有所反應,所以就趁著賀難在這用怪異舉動刺激對方注意力的這點兒功夫裡,魏潰就是拼了老命也得爬起來完成這一擊。
…………
“喏,趕緊吃點東西,我把這傢伙先拉去審一審。”閻羅王從短暫的昏迷當中醒轉過來的時候聽到那個年輕的聲音這樣說。
對付閻羅王比自己預料之中的要容易不少,這節省出了大筆時間,所以在思考再三之後,賀難還是決定先把一些自己需要了解的資訊問出來再過去馳援芮無勳——他信任老芮的實力就算拖不住但也能從容脫逃,而一個老老實實的閻羅王做人質來要挾其它人當然好,但是如果他活著是個隱患的話先把重要情報套出來再酌情放棄也是一種有利的選項。
如果是平時,賀難或許會選用一種冗長但收穫最多的審訊手段。只不過他們這邊兒耽誤得越久,老芮的情況就越危險,所以一貫理智的賀難自然也不會無止境的和閻羅王互相消耗下去,所以他喚醒裝睡的閻羅王時不得不採取了一個高效且極端的方式,就是拔下了他的一枚指甲蓋——刑具這裡隨處可及,簡直就像是給賀難準備好的審訊室。
“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如果有隱瞞或者欺騙,你懂的;如果有猶豫或者拖延,你懂的;如果有任何反抗或者逃走的意圖——還是你懂的。”此情此景之下,賀難的語速上升到了一個驚人的高度,但吐字依舊十分清晰,他沒有給閻羅王任何一丁點兒餘地,自顧自地繼續問了下去:“這座地宮一共有幾個真正的出口,分別在哪兒?”
“我憑什麼……啊!!!”在有生之年的歲月裡,閻羅王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鐵漢,但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要做一個硬漢有多麼的不容易,而且死或許是自己現在能得到的最舒適的禮物了,就在他還沒有進行一句完整的反問時,賀難已經把一根釘子砸進了他剛剛被拔除指甲的那根手指上。
“三次呼吸的時間喘口氣,然後立刻回答我。”賀難手裡的鉗子已經對準了另外一根手指。
在被五花大綁的情況下,閻羅王連自盡都做不到,咬舌倒是值得一試,但在他咬斷舌頭之前賀難完全有辦法用臭抹布或者更加噁心的玩意兒塞住他的嘴,所以閻羅王也只能如實相告。
“第二個問題,這座地宮是依據什麼圖樣修建起來的?判斷出口是否有規律的方法?”
果不其然,賀難終於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桉,不過他在餵了閻羅王一口水之後繼續窮追勐打,卻意外地得知了這座地宮並不只是參考了魯班天工圖,還有別的一些古書和巧匠參與到其中。
整場審訊並沒有持續太久,那些可以透過實踐得來的情報賀難就不再追問,很快就到了他想問的最後一個問題。
“地宮裡的那些怪物……究竟是什麼玩意兒?“這困擾的並不只是賀難、魏潰以及每一個初次下到地宮裡被嚇了一跳的人,甚至連甘願俯首稱臣的許鈴之流對這些怪物的來歷也都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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