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天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零七章 偶救可憐人,卒舞,我等天黑,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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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百年前,阜京還是舊朝的都城,但現在……只能說這裡夜間的排擋還是挺好吃的。

返鄉旅遊團這回總算落得清閒,尤其是賀難和魏潰也已經擺脫了通緝令,所以一路上也不再躲躲藏藏,走到哪就吃喝玩樂到哪兒。

至於泊兒,不管她是不是鹿檸,現在的她倒也不急著回去——藥王齋分為前院和後院,一般弟子都是輪流到前院出診幫工,而後院更是幽靜無聊,除了看書就是製藥,一年到頭來也出不了幾回大門,憋得人心裡總是煩悶不已。這次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同伴還是相當合得來的同齡人,泊兒玩的倒是相當開心。

“陳公子,結下賬……”吃的肚子滾圓,仰躺在椅子上的賀難有氣無力地叫著,他本不是一個饕餮之人,但這頓飯可能是近些日子以來他吃過的最舒坦的一頓的了——自打進了臨寧縣,賀難幾乎沒有一天的閒工夫,也沒有消消停停地吃過一頓飯,他的桌子上永遠都少不了筆墨紙硯,雖然不至於入魔到把饅頭蘸在墨裡吃下去,但心思也壓根兒就沒在“吃好”上,對於他來說只要對付飽了就夠用。

不只他如此,其他幾個人的心情也是格外的愜意。魏潰死裡逃生之後對於武學又有了新的感悟,從生死交界之間脫離也讓他對於人生之路增添了許多新的見解;小鬱則是因為父親身體的好轉與賀難獻計使劫案又有了新的可能性而感到輕鬆,今天還破例喝了點兒酒,現在臉上紅撲撲的,把下巴枕在膝蓋上聽賀難叨逼叨講鬼故事;至於陳公子——他應該算是最放鬆的一個了,要知道他在齊駿手底下當了那麼長時間的“密探”,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出門給賀難送信兒回來都得打著去城裡逛逛的旗號,搞得商會里人人都認為他是齊駿的男寵,這讓自己形象被誤解的陳公子苦不堪言……

而在陳炎弼歸隊之後,賀難也給了他一個最重要的職責——管錢。他和沈放聯手操盤賺的不說是盆滿缽滿,但也夠養活的起這隻隊伍很長一段時日來了,但賀難是很清楚自己的缺點的,他實在不是一個善於理財的人,所以把錢都交給了陳公子打理。

幾人吃飽喝足離開這排擋之後,唯一走路快不成直線的賀難也是徹底釋放本性,嚷嚷著要找個城郊荒野探險,老魏也沒慣著他,直接一抱一扛就給他放到了肩上準備帶他回客棧消停消停。

“哎,你們聽沒聽見有人在吵。”走到半路,被老魏架著的賀難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這條街上唯一一個在吵的人是你……”陳炎弼也是不吐不快,在他看來賀難就和自己家裡養的一隻鸚鵡一樣,永遠都喋喋不休。

“不對……真的有吵鬧的聲音。”在幾人來回扯皮的時候,老魏突然說了一句。他的五感極佳,絲毫沒有受到酒精的影響,“不只是吵鬧,好像有人在打架。”

自言自語的老魏在說到打架的時候,眼裡甚至都發光,而賀難也是掙扎著從老魏身上蹦了下來,終於是恢復了點兒神智:“走,去看看。”

“這熱鬧咱們就別看了吧?”陳公子不無擔心地說道,他知道一般的打架根本傷不到幾人,不過他向來謹慎,唯恐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煩。

但這支隊伍的風格還是相當隨和的,四比一的情況下當然是少數服從多數,所以眾人便按照老魏的知覺朝著鬨鬧的地點走了過去。

“喂,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就在眾人要往那幽深的巷子裡一頭扎進去的時候,巷口突然走出來一個青年,一身的素色裝扮,頭上歪戴一頂方巾小帽,堵攔在眾人身前。

“麻煩問一下,裡面這是發生了什麼?”賀難揉了揉眼睛,使勁伸著脖子朝巷子裡看去,不過那青年總是警惕地用身體遮擋著賀難的視線。

“發生了什麼我跟你說的著……你們還是快走吧,咱們誰也別耽誤誰的事兒。”這青年本來口氣不怎麼客氣,但看見了拐角處九尺高的魏潰之後語氣還是稍稍軟了下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

“六個人,在打一個人,應該都是男的,功夫都比較一般,捱打的那個人應該是躺在地上,而且吐血了。”魏潰不是仗著自己的身高看的,而是靠聽的,他從巷子裡傳來的不同聲線、拳腳聲音的頻率估算出了裡面的情況,但反而失去了興趣——看起來這些人都不怎麼會武功的樣子。

此言一出,那攔路的青年立刻警覺起來,臉色也變得十分奇怪,但還未等他說些什麼,賀難已經搶先一步誇張地怪叫道:“我靠,你們這是在欺負人啊!我是不是要去衙門報官?”

這話,就是在試探這些人的身份了,果不其然那歪帽子冷笑道:“報官?你敢報一個試試?我們就是官!”

“哦豁?”這下子,賀難的酒可就醒了,立刻陰笑道:“那你倒是背幾條國律來聽聽啊?我立刻去舉報你冒官之罪你信不信啊?”

賀難和魏潰都是見過千人千面的,一眼就看出來這人像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家丁,而他嘴裡那麼硬氣的說自己就是官,也無疑坐實了他那狐假虎威的行為,賀難這邊與歪帽子口舌之爭暫且不論,魏潰已經撥開對方闖入了巷子:“再不停手的話,那人就要被打死了。”

果不其然,巷子內幾個對地上躺著的人又打又罵的傢伙都穿著和歪帽子差不多的裝束,而他們此刻也注意到了巷口的喧鬧,迅速地形成了一道人牆堵在面前:“這位兄弟,你是幾個意思啊?”

離的近了,魏潰便看到被他們擋在後面的人渾身是血,他輕輕吐了一口氣:“你們不能再打他了,不然他會死的。”

“老子們做什麼要你管?我就是打死了他也能賠得起!你別多管閒事啊,你再過來一步我連你一塊兒打!”裡面說話這人倒是硬的像塊石頭——他看魏潰雖然高大,但身後跟著居然還有兩個女人,自己七八個兄弟一起上難道還擺不平他們?“喜歡逞英雄是吧?你過來替他挨兩巴掌我就停手。”

“你覺得老魏多長時間能擺平這些人?”賀難偷偷把頭貼到小鬱耳邊,“我賭不到十息。”

小鬱可不跟賀難打這種破賭,白了他一眼然後抱著胳膊繼續看熱鬧,而老魏也聽見了賀難在嘀咕些什麼,朝著那塊硬石頭冷笑了一聲:“我本來還真不想摻和這破事兒的,就尋思著別讓你們無緣無故地就把人給打死了,但既然我兄弟今天晚上一直都想整點兒節目,你又這麼硬氣……”

“來吧,我是看看你的腦袋硬,還是這塊石板硬。”說罷,魏潰一拳就砸在腳下的青石板上,那石板驟然而裂,碎的不成樣子。

這一手,著實是將那些個家丁給震懾住了,本來還想在背後偷襲眾人的歪帽子的身體也瞬間僵硬,默默地退出了巷子,先走一步。

硬石頭見狀也變了臉色,一干人等微微後退,但嘴上卻也沒軟:“你知不知道你救了這小子惹得是誰?我告訴你,我們少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啊……你們少爺要是想找個人報復一下,那我建議就衝著他來。”老魏把賀難拎到了自己面前——賀難是什麼人,敢對盛國排行第三的少爺下手的主兒,你什麼少爺能碰瓷齊駿啊?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看到這小子給你們少爺哭著求饒的樣子了,但他能有這個本事不?”魏潰乾笑了兩聲,他這話還真不是故意激怒對方,事實上他還真想看賀難在這群不入流的傢伙手裡吃一次癟,那可比被齊單、關凌霄算計難受、丟人多了。

瘋了,這群人真是瘋了。這幹家丁可不知道賀難他們的來頭,甚至連天下群雄會上的事兒都從來沒聽說過,在他們眼裡天老大、老爺第二、少爺第三,這群人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招惹自家少爺?

“行,你們等著吧,我看你們能保著小子到哪天!”說罷,這幹人便灰溜溜地從巷子的另一頭跑了。

這群人離開之後,賀難也把躺在地上的血人給扶了起來,這傢伙被打的著實夠慘,鼻孔和嘴裡咕嘟咕嘟地往外吹著血泡。

“要把他帶回去嗎?”泊兒走上前來問道,她對於處理外傷很有經驗。

“算了,在附近幫他找個醫館吧。”賀難搖了搖頭,他這麼做自然有考量——他們不知道這幫人是為了什麼打他,只是單純地看不得把人活活打死而已,至於他們之間有何恩怨賀難倒是沒什麼所謂,如果是這小子偷了搶了別人的東西,反而會給大家帶來麻煩。而且如果這小子挺不到泊兒給他處理好傷口就傷重不治死了,官府那頭兒問起來也不好解釋啊!聽那幾個家丁的口氣,他們家的少爺是和官府有點兒關係的,到時候人家倒打一耙說是你害死了人,還真沒有什麼證據拿得出手。

想到這兒,賀難又看向了邊上似乎是這血葫蘆兄的東西、一架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小推車:“老魏,把這玩意兒一起帶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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