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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難提出計劃的當夜,一切步驟就已經有條不紊地展開了。
在父親詳細的回憶下,小鬱畫出了那把“加雷斯的詛咒”的大致模樣,然後便拿著這張圖紙找了如意商號內手藝最精湛的鑄匠打出了一個專屬的模具,並按照此樣式鑄劍。
“加雷斯的詛咒”的材料的確非常稀有,就連鬱茂生也不能辨認出那究竟是什麼玩意兒,竟然能呈現出罕見的銀灰色,不過這倒也不礙事,反正他們只是要做出來一個外觀上看起來差不多的仿製品而已,所以用料其實也無所謂——反正也沒有幾個人見過那把劍,就算比起真貨來顏色上略有些差異,誰又能知道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所以為了能讓最終顯現出來的顏色更“銀”一點兒,雪花白銀是沒少往裡摻。
而製造出這麼一把劍來,最困難的部分還是那個跟鬱局主進行交易的胡商提到過的一種特質——此劍在漆黑的深夜當中會發出綠幽幽的熒光,可惜無人知道這是如何做到的,最後還是對於珠寶、飾物等工藝品有著頗深造詣的穆皎提出來了兩個方案:其一,用翡翠做劍身的基底,然後用銀裹在上面,最後在雕刻花紋的時候將外層的銀質外殼削薄、花紋鏤空,達到一個假冒偽劣“夜光”的效果,而這樣做的壞處就是這把劍基本上就已經告別“武器”的行列了,跟生鐵造的刀劍一碰都有可能稀碎,只能作為純粹的觀賞品;其二,就是還按照原本的計劃用銀和其它金屬摻雜鑄劍,只是雕刻紋路的時候要深一些,最後將翡翠或玉一點點兒地鑲嵌進紋路之中,但同樣具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和原本的劍外觀差異還是大了點兒,造型上並不如第一把。
最後為了穩妥起見,眾人還是決定讓這兩個方案同步進行,把兩把劍都造出來,到最後看哪一個效果更好再進行選擇。
而就在整個鬱家都在忙著“造假貨”的時候,賀難這邊兒也沒閒著,他親自起草了一些文案派人進行宣傳,大意就是如意商號手中有一批價值不菲的商品要進行公開售賣、價高者得,而且其中也包括本家泰平鏢局中一些已經逾期、積壓在手無人認領的貨物。
非但如此,賀難還特地別出心裁地挑選了幾個有特色的物件兒,為它們專門製作了張貼的牆報,內容包括繪圖與文字介紹,其中有幾個玩意兒還是相當有趣的,但最關鍵的還是他們放出了“邪劍”的傳說來——按道理來說,鏢局替人保鏢、存貨的時限是三個月到半年,也有某些特殊的訂單會以“寄存”的方式來委託鏢局一直保管的更久,但一般在超過訂單期限之後,僱主還沒有指派或取走的貨物就按照契約歸鏢局所有了。
這一點,倒是和當鋪、典當行之類的行業非常相似,也是鏢局為自己的利益做出保障的一部分——畢竟無論是送貨還是保管,都是要持續消耗人力物力的,滯留的太久鏢局也會有虧損,尤其是某些小鏢局本就是白手起家、店小利薄,如果沒有提前預付一部分訂金的支援,很有可能會陷進入不敷出的境地之中,最後只能無奈變賣產業。
泰平鏢局家大業大,肯定不會擔心壓著一批貨就把自己搞破產,但這也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讓他們“免費”幫自己保管貨物的理由——您還別不信,在這個年頭,您要是真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想存住,找到一家大鏢局可比某些錢莊還管用,既不用擔心他們捲鋪蓋跑路,還有相當高的武力保障,而且鏢局的“滯留費用”可比錢莊的“保管費用”要低了不少,這就相當於變相地低價聘請了一群人保護自己的財產啊!而且如果你這東西丟了、損壞了還能得到一筆不菲的賠償,這幾個方面算下來可比當鋪、錢莊實惠多了。所以為了避免做這個冤大頭,穆皎也是早早地就重新替泰平鏢局制定了一份物契,鬱茂生也利用自己在護鏢界的影響力把這種利好行業的契約給推廣了出去。
由於泰平鏢局無法主動聯絡到他們的僱主,而這神秘的買家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訊息傳來,哪怕是責怪——所以也只能全憑自己發揮了,退一步來說,能夠找出劫匪真身、奪回貨物也是鏢局給僱主的交代,如果在此期間僱主來訊息詢問,實話實說就行。而且他們將邪劍的傳說廣而告之,同樣也是為了聯絡到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買家。
而說回到計劃本身,賀難為什麼會那麼篤定這個“釣魚”的計劃會成功呢?
其實他也沒有那麼肯定,按照他的想法,這個策略在實施得當的情況下,大概有五到七成左右的把握——但也已經足夠了。
如果不主動放出訊息,那和坐以待斃沒什麼區別,僅靠人力去找無疑就是大海撈針,最後能不能找到劫匪另說,花出去的錢可都是實打實的,而同樣是花錢,肯定要選擇一個相對來說省一點兒、效率也更高的做法。
而賀難“直鉤釣魚”的原理,也是他根據這邪劍本身的特質而生——這世間能削鐵如泥的神兵雖然罕有,但也不止一把。能派出兩個和鬱局主實力相當的高手來劫鏢的人,想必也是頗有實力的,如果僅僅只是想得到一把寶刃,自然可以透過其它途徑,犯不著以這樣的方式弄險、和泰平鏢局結仇。
那麼依照這種邏輯來分析,劫鏢之人看中的,就應該是“邪劍”本身,無論是該人狂熱地迷信著詛咒的傳說、不惜以命證道;還是有著收藏的癖好,想一睹這邪劍的風采;亦或是他鋌而走險為的只是轉賣出個高價,對於這個奪劍者來說——這把加雷斯的詛咒身上後天所附加出來的“傳說價值”,是一定要大於它的“使用價值”,尤其是對抱著第一種心態的傢伙來說。
順帶一提,提到了收藏寶劍的怪癖,賀難還想到了驚鴻派的大師兄陳龍雀,這傢伙就有賭劍決鬥的癖好,雖然以他的人品來說不會幹出這種攔路搶劫壞人買賣的事兒來,但賀難還是準備到雁山走一遭,向他請教這江湖上有沒有什麼和他一樣喜歡收藏各類寶劍的“同好”,劃出一個範圍來做篩查,順便還有一些事情要和在關凌霄的主持下雖然名義上還未列入九大宗門,但實際上已經快取代不夜山莊地位的驚鴻派談一談。
無論如何,既然按照這種思路去思考,那麼奪劍者就必須要得到一把真品才行——一把假的邪劍,就算鋒利程度更甚本體,對於他來說的意義也不大。
所以賀難就要透過“造假”來擾亂視聽,哪怕那個人手中就握著真品又如何?在聽聞還有第二把劍在世間所流傳,他又怎能不產生哪怕一絲的動搖?
而唯一的驗證方法,就是不論真假,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賀難的思路一直都與常人有所不同,他並不是要把真的搶回來,而是要把假的送出去。
或許那個奪劍者的智謀也相當厲害,能勘破賀難的目的,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再次出手,把假劍也帶回去。
當然,賀難也不是神仙,萬一人家就是覺得自己手裡的已經是真的,你搞出來的明顯是要騙我,所以不上套怎麼辦呢?
所以他也覺得只有五成左右的把握而已,但亡羊補牢本就落了後手,能有五成的把握就已經相當不錯了,這世上的事兒又有哪件是十全十美的?
鑑於距離這把邪劍的訂單期限還有將近小半年的時間,賀難他們倒也沒有在鉞月久留,在囑咐好一切之後便離開了——小鬱見父親的身體也好轉的差不多了之後也重返“大部隊”一起行動,這兩天她和泊兒也算是熟悉了,兩個姑娘經常會黏在一起去街市上採買些小飾品之類的玩意兒,泊兒的歲數要比賀難和小鬱都大,但可能是天性使然,反而是他們之中最像孩子的一個,魏潰透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也對泊兒就是鹿檸這件事愈發的充滿信心。
而在告別鬱家之後,賀難他們的下一站……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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