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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雙腳踩在木製的樓梯上向前行進,但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這是何等的謹慎。
羅興舟分出一些人留在了一樓守著,順便把後廚與院子裡都搜尋一番,順便把乾柴稻草等助燃物準備好——放在尋常他們定然是不會、也不敢這麼做的,但今日之事絕不能洩露,所以就算一把大火毀屍滅跡也不足為奇。
而其餘人又分成了兩隊,一共三路人馬分佈在這座三層的小樓中,羅興舟本人則站在樓梯口,這方便他在出現變故的時候同時指揮到所有人,是一個非常標準且合理的位置;而就在羅興舟的面前,二樓的人手又均勻地守在每個房間的門口,樓上的情況也大差不差——他們的第一目的還是營救安德烈,否則在混戰中安德烈或許會被誤傷,也可能會被對方當作人質。
“動手。”羅興舟輕輕打了個響指,在這個瞬間,殺手們從腰間亮出了兇器,齊刷刷地推開了面前的房門。
…………
負責一樓的人是須原賀,他雖然不完全隸屬於安德烈,但也同樣是商會的一份子,而且這個命令是齊駿親自下的,所以他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在被關凌霄擊敗之後,須原賀幾次都想要自我了結,但陽太和涼太早有預謀地將一切兵器都藏了起來,甚至最後還請動了齊駿這個至高首領親自來勸說須原賀放棄自裁的想法。
“您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對於您信仰之堅定我也十分敬佩,但還請容我說一句——有些時候,活著要比死亡更加需要勇氣。”齊駿的勸說和關凌霄完全不是一個風格,“換句話來說,除了光榮赴死之外,報效主君應當也是武士道精神的一種吧?你我之間的約定還未履行完成,就這麼一死了之,我也很頭疼呢!”
總之,出於很多種原因,須原賀終於“暫時”放棄了這個在所有人看來都非常任性愚蠢的想法,至少在他完成向關凌霄復仇、並且報答完商會對於須原一刀流的經濟援助之前是不會再把刀尖對準自己的肚子了。
前後門各留了幾人盯梢外面的風吹草動,須原賀自己則率領著陽太和涼太等人在一樓其它區域進行搜尋。不得不說官家蓋的驛站就是氣派,一層樓的面積就相當於很多客棧加起來那麼大,甚至還有一座供奉著三尊神像的神龕。
不過這神龕卻和尋常所見的略有不同,一般信佛的會塑佛祖或觀音菩薩的神像,通道教的則是三清,或者關二爺、趙公明等財神,而這裡的神像看面目好像是儒釋道各出了一個代表——最中間的是儒家文聖人,左側是手捧拂塵的老君,右側則是敞開袈裟的彌勒,還真是頗古怪的組合。
在出雲國內,主要的宗教信仰分為兩種——本土的神道教與外來的佛教,須原賀也是頗崇敬神佛之人,再加上今夜恐怕要大開殺戒,便懷著敬畏之心焚了香插進香爐——香案上有現成的一束香就放在那,供來往旅人祈禱。
三柱香藉著火燃燒起來,為幽暗的長廊添了一絲明亮,但不知道為什麼,須原賀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
趙希客看著被扔在角落裡五花大綁的兩個階下囚,饒有興致地問道:“你覺得他們會來救你?”
安德烈也不愧是輾轉四方、周遊世界的人,就算身陷囹圄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畏懼,而他這麼有底氣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賀難與趙希客需要一個活著的自己,而非一具死屍——賀難沒有對他處以極刑,就是因為對方曾經領教過商會那恐怖的“自絕”,這也是一定程度上的佐證了。
而賀難一方不希望自己死,商會當然也不願意損失一員大將,安德烈自己就沒有自殺的意願了,所以只要對方還想破獲這個大案,他根本就死不掉嘛!
這也是為什麼安德烈沒有再嘗試逃跑的原因——因為他想明白了目前的局面,現在互為對手的已經不是自己和這群官差了,而是商會和趙希客一夥兒——商會把自己救回去,那是大獲全勝,而就算趙希客成功地將自己押送到京城,自己也活下來了,也是贏。只要破案的大前提還在,那他安德烈就贏麻了!
“不是我覺得,而是一定,沒準兒現在他們已經準備好破門而入了呢!”安德烈看了一眼旁邊昏迷著的徐珙,又看了一眼窗外,說了一句笑話。
“如果他們真有這個本事的話……”趙希客沒把這句話說完,但語氣不置可否。
…………
斯派克持匕首的右手墊在左腕之上,慢慢逼近了廂房最裡面的床榻,在掀開被子的瞬間他的刀已經奔著床上去了,但直到那柔軟的刺入感才令他意識到這床上沒人。
斯派克立刻將頭探到了床底,但仍然是空空如也,他連忙帶著同伴出門向羅興舟彙報情況,但迎接他的卻是一走廊的面面相覷。
“你們也……”斯派克看著從對門兒走出來的同夥,對方聳了聳肩。
就在眾人都為之一籌莫展之際,樓上突然傳來了喧鬧的響動,打砸喊殺之聲不絕於耳。
“不好!”站位最近的羅興舟轉身便衝上了三樓,而聚集在二樓走廊中的人們也忙不迭地跟著一溜小跑。
但就在此時,二樓盡頭最後一間房門才像是慢了半拍地被人從裡面開啟,揮掌便是一股帶著藥香味兒的內力直撲眾人的後心。
柳青風的掌力並不強橫,在未拍中人的時候就化散開來,好像是給人用扇子扇風似的,但直到那股怪異的香氣鑽進鼻孔,這群人才意識到了對方做了什麼。
“香裡有毒!”商會中也不乏能辨認出氣味的高手存在,頃刻間便反應過來對方使了什麼手段,隊尾的幾人瞬間轉身圍住了柳青風。而柳青風這邊倒也絲毫不慌,輕輕唸叨著:“那就讓你們拖延一會兒吧……”
…………
三樓究竟發生了什麼?其實也很簡單——就是魏潰已經按耐不住了而已。三樓由於沒有羅興舟的直接指揮,所以進度稍稍慢了一些,而早就準備好的魏潰實在是難以壓制自己興奮的情緒,所以一馬當先地便殺了出來,而同行的郡兵衛所士兵便也跟著一起衝鋒。
但他們發現自己好像也沒起到什麼作用——狹窄的走廊被魏潰一個人便堵的水洩不通,雙戟揮舞之下好似兩個車輪向前碾壓,商會的殺手們根本無從抵擋。
“這傢伙居然跟著一起出現在這兒?”羅興舟在群雄會上見識過魏潰的武勇,對方可不是那種“不可小視”的程度,而是“必須玩命”的對手。雖然對於獨自戰勝魏潰沒有把握,但羅興舟也承擔起了統帥的覺悟,在魏潰殺出狹窄長廊的瞬間,羅興舟朝他勾了勾手指:“來單挑?”
羅興舟就是要自己作出最大程度的犧牲拖住魏潰,讓手下們去將安德烈快點兒救走。
魏潰當然知道羅興舟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他可不在乎,對方發起單挑,那他接受就是了:“那就來吧!”
…………
須原賀終於意識到那種異常的感覺出現在哪兒了。
在這周圍……有個非常強大的武者,那種“不詳”,就是來自於對方的“氣勢”。
樓上驟然傳來聒噪之聲,但須原賀卻寸步未動,反而冷靜地指揮著陽太與涼太上去看看情況,自己則仍守在這裡——如果所有人都因為一點兒變故驚慌失措地脫離了自己的崗位,那被人包抄兩面夾擊就陷入了必死的局面。
在兩個兒子從長廊離開之後,須原賀的手輕輕搭在了夢丸的劍柄上,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情況,他在尋覓那股“氣勢”的來源。
就是現在!
須原賀拔刀,勝居合瞄準的事物赫然是神龕上的佛陀!
無聲的斬擊被一隻大手徒手接住,那本來半坐半靠的笑彌勒此時竟然換了個姿勢,半蹲在蓮臺上,態勢如怒獅。
“不愧是練快刀的,果然眼力不凡啊。”裝扮成佛陀泥像的僧人笑道。
“能接住這一刀,你的反應也不差。”須原賀心中窩火,能接住自己得意技的高手有這麼多麼?“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僧人一躍而起,如獅子撲兔:“灑家法號寶音,俗名作雷大寶,江湖諢號鐵如來是也!”
須原賀靈巧地避開了寶音的撲擊,又還以顏色,但大和尚的金鐵衣已經在無聲無息之間流轉體外,這一刀竟連個痕跡都沒能留下。
還不等須原賀收刀,“獅吼”已然落下,在這狹窄的迴廊中不斷迴響,須原賀的雙耳登時便飆出兩道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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