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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聲響起之時,這幽暗的客棧即刻變得燈火通明——摸著黑打算個怎麼回事?而且對於商會的殺手來說更加不利,因為他們人多,所以誤傷自己人的機率就會更大。
一個又一個殺手們主動糾纏著對手破窗而出——他們在外邊有遠端火力支援,自然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優勢不用。
但出人意料地和他們原本的計劃產生了出入——槍聲,並沒有照常響起。
“嗯……瓦西里他們在幹什麼?”羅興舟這邊更是在苦苦支撐,他雖然算是強手,但距離魏潰這種層次的還是差的太遠了,再加上他的分心,更讓自己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對於“安德烈奪還戰”,無論是齊駿還是羅興舟都做出了充分的準備,在經過周密的計算之後將戰力和隱秘性維持在相當平衡的狀態——這樣的組合在齊駿看來對付趙希客以及他手下的衛所駐兵們已經綽綽有餘,甚至再來兩個同級別的高手也有一戰之力——至少也能保證安德烈可以成功被營救。
但趙希客這邊所投入的戰力,已經遠遠超出了羅興舟的想象,這姓趙的究竟是從哪搬出來這麼多救兵的?他是孫猴子嗎?!
其實這也並不能怪到齊駿或是羅興舟,因為他們有著至少兩個天然且致命的劣勢——其一,他們的行動與盛國的執法部門是相違背的,鬧得越大自然對他們越不利;其二,就是他們的戰力不夠強。
到此,可能會有人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邏輯問題——商會的勢力範圍幾乎遍佈整個盛國,難道還沒有能和魏潰他們對等的高手麼?這未免也太假了吧?
是的,若說商會中沒有超一流的強手為他們保駕護航是絕對不可能的,但也別忘了,那畢竟分佈於整個盛國的範圍之內,因為一場已經被視為志在必得的天下群雄會,如果誰提出把商會所有高手都集中在此處,那生意還做不做了?恐怕齊駿第一個就會把提出這種建議的人給砍了。
然而反觀賀難這邊兒,他可是已經把所有自己能調動的資源傾巢出動了,換句話來說,四暗箭也足足佔了山河府至少三分之一的戰鬥力呢!如果嫌棄賀難的量級太小不夠資格對等,那就算把他換成李獒春也無妨——就算是李獒春親自做決策,能打出來的牌也絕對不會再多了不是麼?
且在齊駿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至少關凌霄和長生盟已經無法出現在戰場之上了,已經算是斬了對方的左膀右臂。
不過無論怎麼說,在區域性上賀難仍舊是佔據優勢的一方,當然羅興舟也不是沒得玩兒了——只不過需要那關鍵的一槍擊發出來。
槍聲啊,快些響起來吧!
“砰!”槍火果然不負所望。
…………
瓦西里將自己視為珍寶的火槍端在胸前,槍口瞄準著三層小樓的方向。
如果和他貼的足夠近的話,可以看到他一側的腮幫子正在不斷鼓動著,那是因為他在咀嚼東西——乾果可以幫助他更加集中自己的精神,以最快的反應去應對戰場上的變化。
槍聲響起,瓦西里精準地命中了跳出窗外與同伴纏鬥著的一位盛國士兵——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在這種只能藉助客棧院內燈籠和火把才能在十幾米內分辨出對方性別的環境下,瓦西里愣是可以在百米左右的射程精準地命中目標——這種燧發槍的最大射程在三百米左右,而超出八十米的距離就會因為彈道等因素逐漸失去有效殺傷力,但瓦西里硬是可以透過極其過硬的技術將有效殺傷範圍再延長最多一半,不可謂不恐怖。
但他很快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除了自己之外,其餘三名狙擊手包括帕維爾在內都沒有擊發。
“難道是出現什麼問題了?”瓦西里心中這樣猜測著,但他手上的動作依然沒有停下來,將部分火藥倒入扳機上方的藥池,再將剩餘的部分和底部刻有他姓氏首字母“c”的紙包鉛彈從槍口倒入,然後用通條將二者下壓至底部直到貼緊膛線,最後將通條再復位到槍身的卡槽中。整套流程十分繁瑣,但好在管用——其中所有用到的道具和步驟都是一個又一個實驗者被炸死在槍屁股後面才完善出來的,單說對於火藥量的把控就是一個成熟的槍手必須要嫻熟掌握的技術,火藥放少了會啞火,而放多了又很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
無暇多想,瓦西里已經再一次完成了填裝,而第二槍同樣配合著近身纏鬥的同伴取走了一人的性命。
如此反覆,直到將對方殺光——這就是羅興舟為何還在苦苦支撐的理由,因為他們有著領先於時代的強援!
“嗯……”在完成了第三發子彈的填入後,這一次的瓦西里卻遲遲沒有開槍,他的鼻腔發出了微微的哼聲——想必帕維爾他們至今一槍不開的理由,應當就是如此了吧……
他慢慢地將槍口調轉到了身後,那是一片不算茂密但卻極其幽暗的樹林。
裡面有人。瓦西里這樣告誡著自己,而且看樣子是和自己旗鼓相當的同類啊……想必帕維爾他們……就是被此人解決掉的吧。
儘管猜測到自己的愛徒已經罹難,但瓦西里的心中仍未有一絲一毫的波瀾起伏,事實上就算是同伴死在他的面前,索科洛夫家的人持槍的手也不可能有任何顫抖。
這是一場戰爭,自己的目的就是殺死對手取得勝利,而為不幸犧牲的同伴們哀悼是在戰爭結束後才需要做的事情。如果因為這種“小事”就分神,那死亡名單上的數字將會源源不斷地增加,甚至就包括自己一個。
不愧是經歷過真正戰場的人,瓦西里的覺悟很高,而他儘管已經鎖定了對手的大致方位,但仍遲遲沒有開出那一槍。
“同類嗎……”瓦西里在戰場上經歷過殺手之間的一對一,先手固然是重要的決勝因素,但他也時刻謹記著家族的訓誡——他需要比對方更沉的住氣。
瓦西里的對手雖然也是個相當厲害的刺客,但他卻似乎缺少了一點兒戰場上的經驗,一柄飛刀穿林打葉而來,帶著死亡呼嘯而過。
催命的判官、或者說死神與瓦西里擦肩而過,他靈敏地避開了飛刀,任由那精緻但落後的玩意兒沒入石縫當中,而瓦西里的槍口也在同一時刻捕捉到了對方的藏身之所。
“你也是負責清除的底牌吧?看來這場戰鬥的勝負就押在我們兩個身上了。”瓦西里說道。
“那可不一定,畢竟我們都有值得信賴的同夥兒,不是麼?”林蔭間聲音迴盪,這讓瓦西里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貿然開出那一槍,對方的身法同樣很快,至少這種一句話時間至少變換三個位置的本事他自己是做不出來的,而從這樣的速度來估算,在稍遠一點兒的距離之下避開子彈也並非不可能——瓦西里知道盛國人的格鬥術很是奇妙。
“但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讓我找到了你的位置。”瓦西里有虛張聲勢的成分存在,心理戰也是戰術的一種:“我的祖訓告訴我……先發制人只有一次,既然你的先手沒有成效,那就意味著該輪到我了。”
“恕我不敢苟同——那你倒是開槍啊!”對方戲謔著說道。
“你彆著急啊,至少再讓我……”瓦西里不算是個非常健談的人,而他陪著對方瞎聊了這麼半天的理由就只有一個——趁著對方鬆懈的時候擊發那出其不意的必殺一槍!話音未落,槍聲響起!
“那你的祖訓有沒有提到過——如果你足夠快的話,先發制人可以有無數次!”
快,快到無視槍火,快到斬斷時光!瓦西里目測對方與自己的距離大概在六十米左右,但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雪亮的長刀已經斬到了自己面前!
“我知道你們用的玩意兒雖然發招很快,但準備時間可是……”燕春來的聲音與孔雀尾同時落下,本來他還想嘲諷對方的火槍填裝需要時間,但這個關鍵的節骨眼兒上瓦西里果斷地選擇用長槍當作近戰格鬥的兵器擋了一刀,整支珍貴的火槍直接被砍成兩截。
“啊……現在是我擁有無數次‘先發制人’的機會了。”燕春來還特意強調了這個成語,見對方又從腰間摸出了匕首,燕春來不禁勸誡道:“我知道你也有不俗的近戰水平,但你絕對打不過我就是了,如果你現在投降的話,我能留你一命。”
本來燕二哥其實也沒準備能說動對方,但沒想到瓦西里像是真對此有所考慮一樣,雖然沒有繳械,但至少持匕首的右手從胸前卸到了身側。
然,就在燕春來等待對方給出是否投降的答覆之時,瓦西里的左手——竟然又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單手就能完全持握的短槍!!
索科洛夫家族的新訓誡,或者說對於瓦西里的後代會成為第二條的祖訓——只要有所準備,先發制人也能重來。
就如同當年戰場上的一對一,神射手的第二把槍——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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