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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院乃佛教第一宗門。
號稱佛教魁首。
單從實力上講,堪比上四宗。
其最為人所詬病的,莫過於比丘和比丘尼同修。
說白了,是尼姑和和尚不分彼此。
甚至還流行所謂的聖女之說。
佛前恭謹,佛後做什麼腌臢不堪的事,都美其名曰奉獻於神。
在大奉做了三年的護國法師,支妙音是否為菩提院的聖女,是否同樣奉獻了高等僧侶。
牧南並不知曉。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沒少奉獻世家門閥。
這也使得支妙音在朝堂上有那麼一席之地。
不過,這三年間,支妙音從不在初一十五上得朝堂。
隱隱有避諱護國法師的嫌疑。
但常在宮中走動,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多多少少二人都有碰面的時機。
每每如此,支妙音都會低眉順眼地做足了人間禮節。
如此來看,倒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讓牧南真正起了戒心的是圖澄一步金剛境打出“大威天龍”,動靜著實不小。
靜怡軒夷為平地倒也罷了。
原本支妙音計劃,在送行時以示友好的萬佛朝宗,成了空口白牙。
再聯想到她同出菩提院比丘尼,慧能也不會善罷甘休,這其中的陰謀味道,不用特意聞都能傳到十萬八千里。
“南哥莫怕!”圖澄因一步金剛境,頭頂金光閃閃煞是耀眼:“再碰到慧能,我一定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這天下佛門是你家開的!”
牧南敲了圖澄一個爆慄:“你能一步金剛,別人就不能踏入羅漢?”
“二品羅漢?”圖澄嗤之以鼻:“慧能禿賊再給他三十年,也到不了羅漢境,佛性過低,心思不純!”
“道奇佛性如何?都已是菩薩果位了,不是照樣一念入魔!”
牧南不屑的鄙夷道:“又歷經千年不死,怕是早有了佛陀之威。”
圖澄囁嚅道:“先苟著!”
“孺子可教!”
牧南說罷,拍了下他的肩膀,轉而向北掠去。
“做人啊,要學會變通,不走尋常路,才能走得更遠!”
“這不是逃,這叫戰術性迂迴!避其鋒芒!豈不聞……”
牧南一路開導,話中道理讓圖澄連連點頭:“南哥說得對!”
話音未落。
“法師,為何走得如此匆忙?”
支妙音的聲音傳了過來:“貧尼尚未與護國法師拜別,豈不落得個終身遺憾?”
牧南和圖澄對視一眼,一臉無奈的雙雙停了下來。
“南哥,不是說不走尋常路,才能走得更遠麼?”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牧南強詞奪理:“如果不換方向,可能早就被她截住了!”
“那戰術性迂迴呢?”
圖澄太不解風情!
怪不得是個和尚!
“咱不是在迂迴麼?你覺得是被包圍了,實際上,只有支妙音在一旁等著我們。”
牧南一面說著,一面在心底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冒出其他人!
打臉來得太快。
支妙音的身影才顯現出來,二人周身便驀然的再出現五個身影。
支妙音五品律者境,不足為慮。
慧能四品苦行僧,在三品金剛境的圖澄面前,不夠看。
剩下四人,卻有三人是三品金剛境,頗為棘手。
最讓二人心有慼慼的,莫過於周身佛光籠罩卻拿著破扇子的乾瘦僧人。
看不透其修為。
怕是最低也已經到了二品羅漢境。
六人隱有包圍之勢。
圖澄看了眼牧南,眼中哪有一點信任?
全是疑惑和不解:“南哥,和你說得不一樣啊!”
“這種情況就是……”
牧南微微側身:“支妙音,你來解釋一下!”
支妙音手中拂塵一甩:
“法師出城無論選擇的是哪個方向,目的地始終是巡天監,那麼,萬里之外大機率會在此地經過。”
牧南由衷的感嘆支妙音的聰明。
比丘尼不好好唸經,研究上統計學和人性了!
“真是個聰明的尼姑!”
支妙音泯然一笑,道:“多謝法師誇獎,支妙音特來為法師送行!”
你們家送行動這麼大陣仗?
怕不是來送走的吧?
牧南忍著噴出含媽量十足的話,虛以逶迤:“多謝師姐十八里相送!那啥,面也見了,我就告辭了,巡天監那邊等著我回去述職呢。”
“法師請便!”支妙音單掌施禮:“妙音感謝法師三年來的照拂!”
場面話。
都聽得懂。
牧南點頭回禮,然後拍了一下圖澄:
“還不趕緊走,等著吃席啊!”
“哦!”圖澄忙不迭的向支妙音雙手合十。
“慢!”慧能前跨半步橫加阻攔:“牧施主可以走,佛門寬宏,可不計較無辜襲擊貧僧之仇隙,但叛逆圖澄須得跟我等回北流禪院。”
事情難辦了。
慧能的態度極為堅決。
顯然是商量不了了。
而丟下兄弟苟且這種事,牧南做不出來。
“圖哥,你的龍多久能紅?”
無論如何,要先拼上一拼。
圖澄知道他話中所指,卻無奈地嘆了口氣:
“入了金剛,以後的路,就靠自己了!”
牧南以為圖澄境界提升,身後的紅龍威力能跟著大放異彩。
把這幾個人定住,他來個切瓜砍菜,配合還極為默契。
誰知道,圖澄把最大的倚仗,整沒了。
而周身的六人,除了支妙音五品律者境,其他人隨便拿出一個,都夠牧南喝一壺的。
更無論那個舉著破扇子一陣扇風裝鬼之人。
看來,得請師兄師姐了。
牧南悄悄從儲物戒中祭出符篆,就等著一道靈力下去,讓在場之人看看仙人之威!
“圖澄,想好了沒有?”慧能似等的有些不耐煩:“是乖乖跟貧僧走,還是等著被打落修為押解回去?”
“等等!”
圖澄向牧南身邊靠了靠:“南哥你先走?”
“都現在了還整些沒用的!”牧南用肘輕輕懟了他一下:“好好看著南哥發威!”
“貧僧慧覺,見不得離別不捨。”
舉著把破扇子的僧人氣勢一漲:“既然兄弟情深,就都留下吧!”
慧覺是六人中修為最高者。
他並非有什麼怪癖,見不得人間悲歡離合。
他看到了牧南祭出的符篆,時間也在對話中緩緩流逝。
兔子搏鷹亦需全力,沒必要徒生變故。
隨著他的話,其餘五人紛紛退後一步,盤膝而坐,雙手合十,念起經文。
慧覺頭頂立即浮現出一頂五佛冠。
冠上五佛一出,風雲立止!
“萬佛護佑!”
圖澄見狀,忽的祭出紫金缽盂。
萬道佛光自缽中乍現,瞬間便裹住牧南二人的身體。
幾乎在同一時間,牧南向符篆裡注入靈力。
可隨著周身佛光一散。
九莊觀師兄師姐沒出現,映入牧南眼簾的倒是一處佛堂。
旁邊坐著一臉苦澀的圖澄。
“這是哪裡?”
牧南望著佛堂中萬佛神像,金光閃閃,驚詫的問道。
“紫金缽盂內部!”圖澄顯得頗為無奈:“慧覺是一品菩薩境,我們不是對手!”
紫金缽盂內部?
“我們逃了?”牧南有一絲慶幸:省了一次召喚師兄師姐的機會。
要不說,轉世佛陀的手段,果然是神鬼莫測。
圖澄為了讓他明白現在的處境,解釋得清楚:
“我們逃進了紫金缽盂,紫金缽盂卻還在原地!”
牧南緩緩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所以,我們就成了甕中鱉?”
“那倒不是!”
圖澄揚著眉毛,卻掩飾不住悲楚:“紫金缽盂乃是佛祖座下蓮臺的一片蓮葉所化,自成一界。別說外面幾個禿賊,便是道奇來了,也無法破開分毫!”
“那就好!”
牧南放下心來:“等幾人無奈退去,我們自可抽身!有這等好東西,怎麼不早點用!”
圖澄始終苦著臉:“南哥,進了紫金缽盂佛界,就再也出不去了!”
“你說什麼?”牧南一激動,雙手按住了圖澄肩膀:“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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