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背斜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一十二章:佛光已經不普照了,少俠請斬妖,雁背斜陽,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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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是個胖子。
極為靈活的胖子。
在量天尺尺尖十字斬爆發的瞬間,身似陀螺,快速地旋轉起來。
引得天地間靈氣亂串。
跟隨著光芒掠過,側轉身形。
如龍捲風尬舞,生生躲過了致命一擊。
“圖澄逆賊,算你命好!”
慧能在牧南發動的第一式攻擊時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他不過是四品苦行僧,堪堪摸到了三品金剛的門檻,尚未破門而出。
又連續追擊圖澄七日夜,佛力剩餘不多。
若場內只有圖澄,他有把握最多三日便可將其生生拿下,捆縛至北流禪院。
怎奈忽然多出個元嬰境大修,手段不能以常理度之。
第一擊便聲勢駭人。
看樣子和圖澄交情匪淺。
慧能不是空長了肥頭大耳,更聰明異常。
“還有你這個賊道,莫要以為佛爺怕了你!等我吃飽了飯食,自然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哦?”圖澄不等牧南譏諷,先行罵將起來:
“你個賊禿,這就想跑?剛才那盛氣凌人的樣子呢?”
“哼,你以為我要跑?賊禿賊道,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慧能先是威脅一句,身體順勢長了三尺,屈膝彎腿。
“呼”
向遠處掠去。
速度之快,幾如瞬移。
帶起一陣狂風吹沙,落葉層疊。
“南哥,追!”
圖澄被追了幾日,正憋屈著無法紓解。
此間巧遇牧南,便想一解心頭之恨。
見慧能跑路,怎能任由他跑路?
可沒等腳生蓮花,踏步而行,就被牧南一把攔住。
牧南有了顧慮。
如果現在沒有護國法師的身份,他自不會放過慧能。
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一較長短。
可他現在身後是億萬萬黎民,他不能不顧。
若在打鬥中不小心暴露身份,或讓對手逃脫。
對於他的身份,想要調查出來,極為容易。
以道奇為首的北流禪院烏煙瘴氣。
遷怒凡人這種事,做得出來。
“圖哥稍安勿躁!”
牧南接著解釋緣何不能再追下去,打消了圖澄眼中的不解。
此間不追,那和尚便是想到了牧南的身份,也只能忍氣吞聲。
想著辦法把場子找回來。
而不是上報北流禪院。
這就給了兩個人足夠的喘息時間。
用於應付此事。
圖澄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北流禪院那幫禿賊,確實能幹得出來!”
圖澄口不擇言,恨恨不平時連帶著自己都罵了進去。
見氣已經消解,牧南轉而問道:
“你不是在菩提院進修麼?怎麼,菩提樹下沒你位置?”
圖澄長嘆了一口氣:“不要再提菩提院了!一丘之貉!”
當年牧南一語成讖。
連住持都能背叛方丈,前世的那點香火情,比不上一飯之恩。
這不,圖澄體會的真真切切。
自他進入菩提院,開始時確實得到了一番禮遇。
覺遠禪師待圖澄更如故交。
兩人相互之間研習佛法,痛斥道奇的倒行逆施,說一句同來通往,心無芥蒂自無不可。
直到道奇以北流禪院之名造訪菩提院。
一切都變了。
對於兩人說了什麼,達成了什麼共識,圖澄不知。
據說,覺遠禪師和道奇也在後山互攻三式,其中內詳更鮮有人知。
只是當二人攜手走回,圖澄便知道菩提院已經不再是出口佛音的佛門魁首了。
菩提院妥協了。
覺遠向入魔的道奇妥協了。
道奇也不再是那個人人喊打的佛門敗類。
一轉眼,正式獲得了北流禪院方丈身份。
佛光照頂了!
圖澄自知自身難保,偷偷溜下山去。
便是如此,道奇也沒想放過他。
接二連三地派出北流禪院僧眾追殺於他。
“我至今也想不通,入魔的道奇怎麼會獲得菩提院的認可!他們不怕佛怒之下,地獄難填嗎?”
牧南不知道該怎麼寬慰圖澄。
北流禪院能位列佛門第三勢力之時,圖澄可以是覺遠的莫逆之交。
現在惶惶如喪家之犬,又憑什麼和道奇一較高低?
後山互攻三式,道奇能與覺遠攜手而出,便是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
圖澄在那一刻就成了棄子。
何況,道奇入魔不過是北流禪院一家之言罷了。
菩提院完全可以把道奇說成佛門勵志故事,大肆宣講一番。
就像現在的圖澄,不也被說成了叛逆?
北流禪院的叛逆。
實力不夠,說什麼魔啊道啊佛啊,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毋庸提什麼正義與否。
“不用那麼氣憤,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話麼?”
牧南拍了拍圖澄的肩膀:“苟著吧,要學會藏拙。”
如果圖澄舉手投足間便讓覺遠禪師心生畏懼,道奇還是入了魔的道奇。
“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圖澄嘆了口氣:“佛光已經不普照了,至少沒照到我身上。”
“那你就讓你的佛光,普度眾生!”
牧南給他打著氣:“先隨我回長樂宮安心修行,待能大鵬展翅,再恨天高雲低!”
圖澄無奈地點了點頭。
咬著牙將袈裟、紫金缽盂、九錫禪杖收起,換上牧南遞過來的道袍,隨之回往靜怡軒。
潛心修行。
一坐兩年,紋絲未動。
身上卻纖塵不染。
待牧南兩年護國法師期滿,他早洗去了鉛華。
踏入了三品金剛境。
卻忘記了雙十合十。
“呔!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大威天龍!”
金龍一出。
牧南忙將春夏秋冬四女挪移到靜怡軒外。
待回頭時,靜怡軒不存片瓦。
“臨走,還要惹些麻煩!”
牧南看著圖澄,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建康城外。
送行的隊伍與迎接時不相上下。
旌旗蔽空,一臉肅然。
司馬睿站在隊伍前,拉著牧南的手,久久不肯放開。
最後掩面而泣,哭得像個孩子。
生於帝王家,他見過護國法師干政,也見過護國法師把宮廷攪得雞飛狗跳。
但如牧南一般,偏安靜怡軒,偶爾給他出出主意的護國法師,他心存感激。
何況,是牧南將其扶上了皇位。
否則,他還坐在一旁,聽著後宮之中的靡靡之音,而暗自哀嘆。
“法師,可在建康再呆上幾十載,巡天監寡人自會上表。”
司馬睿抽噎著。
牧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朋友般安慰道:“新任護國法師是我至交好友,喚作韓嶽昌,為人極為坦誠。”
再呆幾年,就廢了。
塵世三年苦修,原地踏步元嬰初期,這等速度,便是放在修真界,也是慢得出奇的那一列。
再帶上幾十載,怕是修真界都天翻地覆慨而慷了,他還是元嬰初期。
謝懷薇給的訊息,過於沉靜。
沉靜到,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
“法師……”
司馬睿還要多說什麼,被牧南打斷:“皇上貴為九五,何必做嚶嚶態?你能活萬歲萬萬歲,我豈不是隨時都可以來看你?”
“法師,寡人捨不得你啊。”司馬睿哆嗦著嘴唇。
“好了!”牧南摟了一下司馬睿的肩膀:“我以後常來看你!”
“當真?”
“果然!”
牧南說罷,再朝謝安點了點頭。
臨行前他已經去過謝府,受了萬千叮囑。
也為蘇弘毅求了告老還鄉頤養天年的聖旨,想必此刻蘇弘毅已經與春夏秋冬四個義女坐上了去往蘇奉縣的馬車。
此間了無牽掛,更無需多言。
“道人走也!”
道步微踏,轉瞬百丈。
與圖澄肩並肩,消失在眾人視線。
只行百里。
“前方定有截殺。”
牧南略顯神秘地對圖澄說道:“我們要不走尋常路,莫要中了他人陷阱!”
圖澄境界要高些,佛法無邊卻掩不住萬千不解:“南哥怎會有此推斷?”
“送行人中未見支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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