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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蘇青翻窗而出,屋內的幾人面面相覷愣在原地。
趙奎一手還保持著握住鐵鍬的樣子訥訥的問道:“剛剛世子殿下說要去刨誰的墳?”
“好像是說要去刨他老子的墳......”
“他老子不就是大將軍嗎?”
“快!快!快攔著他!”
眾人一陣罵娘,紛紛從視窗跳了出去,發出巨大的聲響,街上還有酒樓裡面的人紛紛走到門口看到一路小跑的幾個將軍,議論不斷。
“幹啥這是?喝酒喝得好好的,咋一個個跳窗跑了還?去青樓也不用這麼趕啊,再說了這大白天的青樓也還沒開門呢。”天一樓門口一箇中年漢子端著酒碗喝了一口酒緩緩說道,話音剛落,耳根吃痛。一位婦人拉著他的耳朵往外走,罵咧咧的說道:“青樓開沒開門,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來,跟我回家好好說道說道。”
“哎哎哎,媳婦鬆手鬆手,疼疼疼.....我是聽說的...聽說的.....”那中年漢子趕緊上前走了幾步想要緩解耳朵上的疼痛,那婦人反手一擰,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腳下步伐又加快了幾步,連走了好幾步才鬆開手,自顧自的往家裡走去。中年漢子揉了揉耳朵趕緊跟上前去左右哄著。惹得酒樓裡吃飯喝酒的人一頓鬨笑。
“這胡三明明就是一個耙耳朵,還敢在媳婦面前說這些葷話,不是討打麼?我看這小子好幾天又不能上床睡覺了。”
眾人哈哈大笑,沒有人去擔心蘇青等人出了什麼事,這可是蘇州城,蘇家的蘇州城,若是在城內蘇青等人出了事,除非城破了,只當做蘇青又尋到一處好玩的地方去了。
許雲蘇何等人從酒樓後面的馬房牽出幾匹馬重重的拍在馬屁股上,緊追蘇青而去。蘇戰的墓地並不遠,按照蘇戰的意思,死後不用修建什麼墓穴陵園,跟那些戰死的戰士們一起葬在蘇州城的後山就行了。那些死了的兄弟們跟著他打了一輩子的仗,死後自然也要一起守護這蘇州城。
不多時,蘇青策馬揚鞭便來到了蘇州城的後山山腳,在他的記憶力這座後山並不高,站在最高處正好能夠俯瞰整個蘇州城,一開始這座山樹木極多,隨著入土安葬的戰士越來越多,整座山的樹木已全部砍光做了壽材,如今已然成為了一座墳山,每個墳包前立著一塊石碑,上面簡簡單單的只寫了每個人的名字,而山的最高處便葬著他的父親蘇戰蘇大將軍。
蘇青下馬上山,這裡葬著的都是蘇家軍的將士,都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叔叔伯伯們,雖然有些人的年紀跟他如此差不多,每一個人都是值得尊重的人。蘇青看著這滿山墳墓,微微鞠躬抱拳一拜開始上山。
雖說此時豔陽高照,但是從踏入墳山的那一步開始便傳來了陣陣涼風。此山不高,就連孩童爬到山頂也只要一個時辰左右,但是對於蘇青來說卻有些吃力,畢竟體弱使他體力並沒有如常人那般好,剛剛急速策馬狂奔已讓他的心肺震動的呼吸有些急促。
蘇青咳嗽了幾聲,嘴角隱隱有血跡浮現,他看了一眼山頭眼色卻是越發堅定起來,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他知道許雲等人已經來了,但是沒有回頭,手持鐵鍬當做柺杖一步一步向上走著。
鐵鍬是趙奎去拿的也是他給蘇青的,此時知曉他要用鐵鍬去挖蘇戰的墳,心裡又急又悔,來的路上便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此時一下馬便兩步當做三步跑到蘇青身邊說道:“我說世子殿下,這...這事可做不得,大將軍已經入土為安多年,就算你是大將軍的兒子,可你要去刨大將軍的墳我死也會讓你去的!這蘇州城內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怎麼鬧就怎麼鬧,就算是去帝都大鬧一場,我老趙也絕不說半個不字,可這事絕對沒得商量!再說了,大將軍也待你不薄,雖然小時候打你打的多了些,又送你去匈漠那麼久,可這些事......你也應該明白。你若真是對大將軍有氣,你撒在我身上也成,一劍砍了我都行!”
蘇青聽著趙奎嘰嘰哇哇說個不停,不免有些煩人又有些無奈,嘆了一口氣說道:“趙叔...您覺得我是這樣的人麼?”
趙奎一愣沒有說話,心裡也是犯傻。許雲來到身旁問道:“世子殿下當然不是這樣的人,可您這樣做到底是為何?”
蘇青看了看山頂默默地問道:“你們說老頭子是被下了毒,你們可有驗過屍?”
“此事是我們當時接應大將軍時,大將軍親口對我們說的,這事難道還有假?”
“我並非說這事有假,而是其中存在著很多蹊蹺。既然下毒沒有直接將老頭子毒死而且還派了殺人一路追殺,那說明他們知道手裡的毒並不能直接毒死一位練氣九層初期的人甚至還會有被發現的可能,而且主謀身份不明,縱然身死也沒有查出身後的宗門所屬,說明此人刻意隱藏著身份,那麼他能利用的只有我們大明幾個敵對國家的勢力。在這些國家中,唯有南疆的毒蠱最為精妙,難以防範。”
蘇青對著他們說道,同時也是自顧自的一邊思考一邊說給自己聽,餘下幾人紛紛陷入深思之中。
其實這一切當蘇青還在匈漠聽到父親蘇戰身亡之時便開始思索這裡面的真相,一切都太過反常不符合常理,既然反常必定有妖!
雖然蘇青身為質子遠在他國,所知曉的事情並沒有那麼清晰,但是國與國之間相互安插碟子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有人想要蘇青死,從而引起兩國大戰,自然有人想要蘇青活著並作為誘餌引出藏在暗處的背後之人,這相互牽制之間便給了蘇青在匈漠之中極大的自由!
在這自由之中,蘇青通讀匈漠內能夠讀到所有藏書,這其中便有關於南疆的一些極為詳細的描述。南疆偏居一偶大山疊繞,毒蟲甚多,南疆之人便於毒蟲共生於大山之中,毒物可以說是南疆之人的第二條生命!人人養毒,人人養蠱,人人與毒蠱相伴一生!
毒蟲千萬,有大有小,有些植物比之動物的毒性更加強烈,而在這些毒物之中,有一種蚊獸身形極為渺小,與大明之內普通的蚊子一般模樣,這些蚊獸透過吸取毒物的血液而活,久而久之渾身之內便包含了各種各樣的毒物之血!這些毒血並沒有讓蚊獸死亡,反而一直存活下來,這蚊獸自身就好像一個天然的養毒之所!
一開始南疆之人也沒有發現這蚊獸自帶極強的毒性,只到有一次族內有一位練氣期的修士被這蚊獸毒死,漸漸的才發現了這種蚊獸,之後南疆中有人便開始飼養蚊獸,取其卵養蠱,培養出了一種能夠殺人於無形的毒蚊!更在之後的國戰之中屢屢立下奇功,使得大明等其他國家屬下的將士死傷無數,只不過在戰敗之後被人將這種蚊獸逐一滅殺!不過由於體型太小,是否將其滅族乾淨也無人得知。
蘇青知曉其父親的實力,並對這天下大勢極為了解,作為大明一字並肩王,打下大明無數江山的蘇戰的兒子,怎麼可能對這些一無所知!故而,能夠影響到煉氣期高階修士的毒,除了這蚊獸,蘇青再也想不到其他東西。
不多時,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山頂之上。
忽有清風起,拂去了眾人身上的一份酷暑。蘇青站在墓前良久沒有動身,深深的呼吸,彷彿感受到了這風中一絲蘇戰的氣息,還有這滿山遍野一種悲涼之意,蘇青往後看了一眼滿山的墓碑和墳包,心裡暗歎,數年征戰已經死去了太多太多的人,蘇州城內看似熱鬧,殊不知又有多少房屋十室九空,又有多少婦人獨守家中老宅,又有多少房屋換了一代又一代的主人...這一切還沒有結束...現有安穩只是暫時的,若是有一天大戰將起,這蘇州城內又有多少人離去,又有多少人在苦苦等待....
許雲等人也是默不作聲,內心沉重萬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們的生死兄弟,是他們的袍澤,甚至有人一起同他們並肩殺敵,有人心甘情願為他們擋刀擋箭...這裡的每一個墳包就像一道傷痕深深的烙印在他們的心裡,每一次來到這裡就像是把這些傷痕深深的撕開,鮮血直流的去面對,去回想那一幕幕不忍回首的一幕...
蘇青深吸了一口氣,二話不說,一鐵鍬狠狠的扎入土包中,開始挖了起來,既然一切心裡都已有想法,那麼現在要做的就是去驗證心裡的想法是否正確。
鐵鍬錚錚作響,蘇青下手極快,真相或許就在眼前讓他不得不心急了幾分。趙奎內心打了一個疙瘩,雖說有些事情說出來了想明白了,但是做起來的時候可能沒有那麼像蘇青那般堅決。這畢竟是大將軍的墳墓,是他一生中就敬重之人的魂歸之所!大明講究入土為安,講的便是讓死者安得其所,讓活著的人心安,此刻卻要掘墳,便是大不敬!便是江湖中哪怕有滔天的生死之仇也很少有人做這掘墳開棺之事。
“世...世子殿下,要不我們......”趙奎小心翼翼的說道,豈知話還未說話並被蘇青打斷道:“這是我們蘇家的家事!爾等雖為我父之部下,此事與爾等無關!況且今日我是為了查明我父親死亡的真相,誰若阻止,我便當做誰是那下毒之人的幫兇!”
蘇青回頭看了眾人一眼,目光冰冷,眼眶邊緣血絲浮現,隱隱有幾分魔怔的傾向,就連蘇何張開了口也沒有對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說出一句話來。
蘇青變臉之快,許雲等人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之後又恢復正常不再說話,他們知曉蘇青所言只不過是情緒激動之下而出。眾人沉默了一會,也不知是誰先開的頭,紛紛的站在墳墓的其他位置用雙手一起刨起土來。
蘇何年紀老邁,看著這一幕心中悲痛不已,兩行濁淚從雙眼中流出。在這世上至今為止他是陪伴蘇青時間最長的人,他知曉他心中的痛。
年幼懵懂之時便喪母,從小便缺少了一份母愛加上常年征戰父親蘇戰常年不在家裡,故而年幼之時便如孤兒一般時常頑皮,別人不懂,但是他蘇何懂,他缺少一份愛,缺少一份關懷,哪怕他是這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蘇戰的孩子,但他終究只是一個孩子。
後來漸漸長大,明白了一些事情,知曉了父親的苦衷,理解了父親的作為。變得懂事起來,不再四處搗亂,不再翻牆爬窗出去蹭吃蹭喝,可他的心裡仍然缺失了一份同齡人沒有的關愛。他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變得不讓父親操心,變得懂事,哪怕這份懂事在蘇何看來有許些讓人心痛......
在蘇青的心裡父親便是自己頭頂上的天,現在這天塌了,而且父親身亡之時自己什麼都做不到!自己作為質子換來大明邊界近十年來的安穩,可是連父親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連父親身亡下葬磕頭做不到!這一份無奈讓他心裡的恨越發濃烈!
只是他習慣了隱藏自己的情緒,習慣了不讓身邊關心自己的人擔心,習慣了不讓敵人看出自己的脆弱.....可是,此刻卻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這一份情緒的爆發!故而當他從趙奎手中拿到鐵鍬之時便再也忍不住直接跳窗而走!他要去見他的父親!他要尋找到父親的真相!他要為父報仇!
不多時,在眾人的幫助之下,蘇戰的墳包已經刨乾淨,露出一副黑色的普通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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