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92章千絲萬縷(93),深度迷案,春天的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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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去餐廳就是為了吃飯,去商場就是為了購物,去相親的兩個人目的明確,就是為了找個合適的人結婚。

屈露露的條件,自然讓周曉東十分滿意,更讓他自我感覺「相當合適」。

於是,在周曉東的催促中,屈露露「半推半就」很快就和他結婚。二人從相識到扯證,前後不到半年時間。

周曉東如願得到了自己的女神,卻沒想過自己得到的會是個「女死神」。

同年12月,周曉東帶著孩子和屈露露郊遊爬山。

在一處懸崖邊上,四周沒有其他人時,屈露露突然肚子痛,去了洗手間,沒過多久就打電話給周曉東,要他去送姨媽巾。

周曉東將孩子留在原地,將屈露露的包遞進洗手間後,出來一看卻發現孩子不見了。

一個下山的年輕遊客匆匆跑過來,說他剛才在下山時看到一個孩子爬上懸崖邊上的護欄,孩子身邊沒有其他人,頓時覺得這樣很危險,所以著急忙慌地跑下來,但眨眼睛孩子就不見了,最後還問周曉東,這孩子是不是你家的?

周曉東頓時如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

事後,搜救人員果然在崖底找到了孩子屍體。

周曉東只當自家孩子死於意外墜崖,卻不知道將孩子推下山崖的就是那名年輕遊客,更不知道這名遊客的姓名叫海浪。

先對丈夫的至親下手,不僅為下一步在丈夫身上製造各種意外掃清障礙,更能讓丈夫因此「患上」抑鬱症,「不得不」服用抗抑鬱藥物,進而出現精神恍惚、健忘等症狀,為緊隨其後各種意外的出現製造出合乎邏輯的可能性。

歸根結底,一切意外都是抗抑鬱藥物引起的,和其他人沒有半毛錢關係。.

2010年2月,周曉東在夜裡剁排骨時,服下的安眠藥突然藥性上頭,直接就在廚房睡著了。

屈露露想把他搬進臥室,但周曉東身材高大,屈露露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將他挪動多少。

屈露露氣不打一處來,將砧板墊在周曉東的手掌下,然後抄起菜刀就在上面剁掉了周曉東的兩根手指。

周曉東立即被痛醒過來,恍恍惚惚間,只見屈露露抓著他的手和菜刀在哭著說,以後還是把那些抗抑鬱藥和安眠藥都停了吧。

周曉東只當自己在剁排骨時犯迷糊,不小心剁斷了自己的手指,但藥肯定不能停,不然抑鬱症咋辦?

之後周曉東在浴室摔跤、意外觸電、眼睛失明等都是出自屈露露的手筆,最後死於大貨車的碾壓則是海浪的手筆。

處理完周曉東的一切事務後,從聞忠的別墅裡出來,史際單獨開車去了種子公司,要海浪和屈露露兩個人自己想辦法回去。

二人一前一後沿著盤山公路低頭走路,也不說話。

當時正是春日山野,淡淡的花草香撲鼻而來。

路邊的花兒競相開放,混雜在綠油油的青草叢中,像織不完的錦緞綿延不絕,微風吹來,五顏六色的花蕊像彈簧一樣微微顫抖。

遠處,油菜花鋪成的花海盪漾著一層層金燦燦的波浪,白色的山茶花像山澗飛瀑濺出的水花一樣晶瑩剔透,櫻桃花開滿綠坡,在微風中好似潔白的雪花從天空中飄落。

一個男人踩著腳踏車從二人身邊經過。

腳踏車的大梁上架著一個原始的安全座椅。座椅的結構很簡單,就是用粗粗的鐵絲做成的一個小凳子,凳子下有一個支架,支架上有兩個放腳的腳蹬,看起來很有鐵藝的美感。

毫無疑問,這一款用於腳踏車前端大梁上的安全座椅,只屬於70後和80後的童年記憶,早就應該淘汰在歷史的塵埃中。

屈露露甚至清楚地記得這一

款安全座椅的用法。

首先,需將座椅支架的中間架到腳踏車的大梁上,然後用繩索將其綁緊,防止側翻或跌落。接著,再將孩子抱到座椅上坐好。最後,再蹬車上路。

在她年幼的時候,父親屈正罡就是這樣將她抱坐在大梁的安全椅上,然後帶著她兜風、郊遊。那時候,她會緊緊依偎在父親的懷抱裡。

眼前的座椅上,同樣坐著一名女童,一邊伸開雙手感受著從手指縫裡吹過的清風,一邊緊緊靠在男人的懷裡,大聲喊著:「爸爸,爸爸,你再騎快一點……」

可眼前恰恰是一處陡坡,男人使出吃奶的力氣,行進的腳踏車卻仍舊慢得如同一隻爬行的烏龜。

男人只能跳下車,雙手架著腳踏車的龍頭,飛奔著往山坡上跑,車上的女童立即興奮得哇哇大叫。

這一幕似曾相識。

屈露露鼻尖一酸,兩行清淚奪眶而出,不由自主蹲在地上,低聲抽泣。

片刻後,屈露露一抹眼淚,站起身卻見海浪正盯著她看。

屈露露立即擺出一副面若寒霜的樣子,瞪了他一眼。

海浪視而未見,嬉皮笑臉地問:「你殺過人?」

其言語神態,顯然是對此不相信。

屈露露冷哼,埋頭前行。

海浪跟在身後,又問:「殺了幾個?」

屈露露沒好氣地答:「關你屁事。」

海浪就像是一隻討厭的蒼蠅:「小氣鬼,我就是好奇嘛,你這麼多愁善感的人,居然也殺過人,嘖嘖嘖……」

「哼,你厲害,你牛B,你又殺了幾個?」屈露露冷言冷語地問。

海浪想了一會兒:「沒數,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最初殺了人以後,整個人都變得清爽許多,從來沒有那麼輕快過。」

屈露露想了想:「我也沒數,但我好像也有你這樣的感覺……我殺的那些人吧,他們不死,我就得死,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死,只有殺了他們我才能活,所以……他們原本就該死。」

不知不覺間,屈露露的語氣不再那麼冷漠生硬。

海浪的眼中滿是光:「我殺的人也是……都該死。」

罪犯們往往都會把過錯歸咎到別人身上,他們似乎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壞人,更沒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二人瞬間便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正要就殺人的心得體會做進一步的分享交流,先前的男人卻在山坡上調轉車頭,朝山坡下蹬著腳踏車疾馳而來。小女孩坐在車前的安全椅上,興奮到手足舞蹈,滿臉通紅。

屈露露看著眼前一閃而過,盡享人倫天樂的這對父女,突然覺得心絞痛,不知不覺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們的背影。

海浪一會兒看看屈露露,一會兒看看正在遠去的父女,最後將目光停在屈露露那張寫滿陰鬱的臉上:「你想殺了他們?」

屈露露想了想,最終還是轉身朝坡上走去:「走吧,不要節外生枝,忠叔會不高興。」

海浪不以為意:「忠叔和我哥從來不管我。」

才走出沒幾步的屈露露又停下腳步:「怎麼,你願意幫我殺人?」

海浪沉默片刻:「我的意思是說我比你好那麼一丟丟,身上沒那麼多規矩。但你如果有這樣的要求,我也不是不能幫忙。」

屈露露轉過身:「那你去,殺了這一對父女。」

海浪抬眼往四周看了一圈,見四下無人,便滿口答應:「行,你等著。」

山坡下的一側是一處斷崖,眼下又四野無人,海浪如果將這對父女推下去,不但輕而易舉,更能神不知鬼不覺。

屈露露忽然叫住已經邁出腳步的海浪:「為什麼會幫

我?」

「我又不認識他們,可我們算是……朋友吧,只要能讓你高興,殺兩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海浪說完後,繼續往山坡下走去。

屈露露鬼使神差地跟了下去。

男人恰巧將車停在懸崖邊上,背靠著路邊護欄正在休息。小女孩仍坐在安全椅上,把自己的一雙小手當作蒲扇,正在給滿頭大汗的男人扇風:「爸爸,爸爸,你還要歇多久?」

「再歇一下,就一下……」

「一下是多久?」

「一瓶子那麼多酒……」

小女孩嘟著嘴,放下扇動的雙手,嘟著嘴「哼」了一聲。

隨著目標不斷接近,父女之間的對話逐漸被他二人聽得一清二楚。

海浪笑著上前和男人打招呼,然後一隻手摸著腳踏車上的安全椅,問男人這個東西是在哪裡買的,他也想買一個。

男人看了一眼馬路對面的屈露露,以為這一對年輕男女是戀人關係,便笑著說這椅子只能給小孩坐,坐不下你物件那樣的大美女,而且早就沒得賣了,這個是我自己動手做的。

海浪仍然一隻手戀戀不捨地在安全椅上摸來摸去,轉而問男人這個東西該怎麼做,能不能教教他。

男人十分得意地笑了幾聲,倒也不吝賜教,將簡單易行的製作方法一一道來。

海浪聽得不斷點頭,滿臉受教的樣子,最後伸出雙手做出一副想和男人握手的姿勢:「不管怎樣,還是得感謝你。」

屈露露知道,男人一旦和海浪握手,抓在欄杆上的雙手就會鬆開,海浪只要突然用力往前一推,就能將他推下山崖,而坐在車上的小女孩就只會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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