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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堯洛。列車上的景色如何?”

星穹列車上,堯洛和姬子一同站在列車的觀景車廂,眺望著巨大的展示窗。

展示窗是整個車廂內展示面積最大的一部分,它就像蝴蝶盛開的翅膀一樣,包裹著列車的兩側。

觀景車廂是堯洛認為星穹列車最有特色的地方。車廂的中心是兩面紅色的,半圓形的環形沙發,像兩塊鬆軟可口的小蛋糕,背靠一圈鬱鬱蔥蔥的綠植,為列車增添了不少生命氣息。

再靠邊一點,兩盞寬大厚實的椅子被擺放在一起,椅子間有一個國際象棋的棋盤。

“奇妙…吧,我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坐在一輛列車上馳騁星海。”堯洛靜靜地看著窗外。

星辰的景色一時無法用言語來盡數勾勒,一顆又一顆的星被甩在身後,一時間,堯洛有些分不清是星星在動,還是列車在動。

“對吧,我當初也是一晚一晚的看星空,拍了很多很多好看的照片,很晚才回去睡覺。”三月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哦,對了有關你空間站的照片我都放在我的房間裡了,有空記得去看啊。”

“OK,我會的。”堯洛朝三月七擺了擺手。

“你能熟悉就好。”一道沉穩的男聲從一旁傳來。

“楊叔早。”堯洛淡定的打了個招呼,想起了昨晚的事。

昨天

堯洛和瓦爾特·楊來到觀景車廂,兩人坐在椅子上,外面是璀璨的星空,一時之間,堯洛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就直說了,堯洛,你是否知曉我的故鄉,地球。”瓦爾特的聲音中充滿著淡淡的期待。

“見過,但不算完全見過。”堯洛的回答依舊是模凌兩可。

“願聞其詳。”瓦爾特的神情不變。

“您對星神的瞭解有多少?”

“當然,我對星神的瞭解雖不深刻,但多少還是略知一二的。”瓦爾特推了推眼鏡,談起星神,這個男人的興趣高了起來。

“記憶之星神,浮黎。您知道多少?”堯洛並沒有隱瞞,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他有天然上的信任。

“很少,或者說全宇宙對這位記憶之星神的記載都很少,祂是除了神秘和虛無以外最神秘的星神,出場的次數極少。”瓦爾特繼續解釋,“但傳說中,祂的每一次出現,都代表著一段值得被銘記於歷史的記憶出現了。”

堯洛神念一動,金紅的粒子聚合其間。雙手間一對霸氣無比的雙銃出現。

正是天火聖裁。

“這把槍,如果我沒有猜錯,您應該是認識的。”

“不錯。”瓦爾特臉上出現回憶的神色。“這把槍在我的記憶中曾由我的一位朋友使用,後被他人奪去。”

“莫非……”瓦爾特面露思索色。

“我之所以能使用這把槍的力量,其來源正是來源於記憶星神浮黎的力量,而這份記憶的來源,正是您。”

瓦爾特也非愚笨之人,堯洛一提醒,他已明白了十之八九。

“哎~堯洛,看來你的身份不一般呀。”瓦爾特嘆息一聲。透過其力量來源,他已知道堯洛與自己並非同鄉,之所以能使用這般力量,來源其實是自己。

堯洛表情認真,“瓦爾特先生,我對於使用您記憶這件事,表示歉意。”在堯洛看來,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偷用別人的記憶,等同於扒人底褲,十分不禮貌。

“沒事,這也讓我想起了一些家鄉的往事。”

瓦爾特搖搖頭,表示並不在意,但轉而十分嚴肅的和堯洛說:

“堯洛,但我還是要提醒你,這種力量,請不要隨意對列車組的人和平常人使用。”

堯洛點點頭表示銘記於心。

不受約束的使用力量,等同於被力量左右。

“其一,是不要被自己能力所左右,其二,銀河中,能像你一樣操控影響他人記憶的人,不只有一個。”

堯洛目光微微一聚。

“流光憶庭,伱聽過嗎?”瓦爾特詢問道。

“略有耳聞。”

看到堯洛知曉的樣子,瓦爾特繼續講吓去,“流光憶庭中的成員被稱為憶者。”

“憶者?”

“對,他們為記憶星神浮黎收集記憶,但大多是以和平交涉的方式進行的。”

“而不經他人同意,隨意到取他人記憶的憶者被稱為——竊憶人。”

“他們在宇宙中的名聲並不好,你作為星穹列車的一員,我並不希望你走上那樣的道路。”

堯洛略微感動,“我明白了,楊叔。”稱呼上也親進了不少。

“嗯,明白就好,你比三月她懂事不少。”瓦爾特也十分滿意,他能看出堯洛眼神中的態度是認真的,否則姬子也不會邀請他。

“畢竟,不闖禍就不是三月七了嗎?”一老一少相識一笑,對三月七的性格有著充分的瞭解。

“三月這孩子看起來活潑,但內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有我會看見她一整天坐在沙發上上,靜靜地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瓦爾特講述起列車裡的一些人和事,堯洛自然願意傾聽。

“三月七來自一塊奇異的天外隕冰,冰名為[六相冰],當三月醒來的時候,她失去了所有記憶,三月她的一切回憶都在車上,她真正的把列車當作自己的家,而非一輛交通工具。”

瓦爾特的聲音很認真,既然是列車組的一員,堯洛遲早會知道這些事。

堯洛也聽的很認真,這一刻,他的這些夥伴們,並不是冰冷的遊戲資料,而是真實存在的,願意陪伴自己的家人,朋友。他需要給予這件事應有的尊重。

就在兩人熱烈交流的時候,觀景車廂和乘客車廂的大門處。

三小隻的身影正將耳朵貼在門窗上,一齊偷聽著兩人的對話。

“哎呀,丹恆,你別擠我啊!”

“三月,有沒有可能是你胖——”

“沒可能!美少女是不會胖的!”

“噓——,你們兩個別吵了,還聽不聽了!”

星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她把耳朵貼的死死地,似乎這樣能聽到更多的聲音。

三人正是來偷聽的。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夜,星從廁所出來後,鬼使神差的想到處走走,晃悠到觀景車廂附近後,透過門窗上微弱的燈光,她模糊的看到了兩個人影。

“是堯洛和楊叔?”

兩個在她心中最神秘的男人聚集在一起商討著事情,這怎能不讓星好奇了。

“堯洛啊堯洛,雖然有些對不起你,就讓我好好聽聽你們在聊些什麼趣事吧,嘿嘿嘿。”

就當星一臉不懷好意的把耳朵貼在門上時,一道咔噠的聲音將她嚇得魂飛魄散。

“星,你大晚上不睡覺,哈——啊。”

睡眼惺忪的三月七身穿粉色睡衣走在走廊上,一臉疑惑的表情問道。

星猛地一把捂住三月七的嘴,不讓她發出更大的聲音。

“嗚嗚,你幹嘛~”

三月七瞳孔放大,一瞬間睡意全無,她甚至以為星要對她做什麼不軌之事。

在完整的將完來龍去脈後,三月七鬆了口氣。

接著便來了興致,略有興奮地說道:

“好呀,星,這種事竟然不叫上我?

星也是覆水難收,摸了摸頭,笑道。

“我也是一時興起呀,一時興起。”

二人很快便達成了協議,並保證不把事情告訴別人。

星在下,三月七在上,兩人開始齊心協力的聽起來。

“哦哦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兩人正聽地盡興,一陣陰風從二人背後傳來,兩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星啊,你不覺得,這,這車廂外面,有有點冷嗎?”三月七的貝齒微微打顫,手上緊緊地攥住衣服的邊角向下拉著。

“對呀,要不要我給你蓋上一條毯子更好呀。”

“那你真是太好了。”三月七說著,竟感覺真的有一條毯子蓋在了自己身上。

“謝謝你,星。”三月七眉開眼笑,她還沒想到,星的準備如此充分,連毯子都準備好了,於是拍拍身下的星表示感謝。

“什麼毯子?我剛才正認真聽著呢,哪有毯子給你蓋?”星有些搞不清現狀,什麼毯子不毯子的?

“那…那剛才…”三月七一激靈,渾身雞皮疙瘩陡然升起。

“是我。”聲音從背後傳來。

“啊——!”

今天中第二次被捂住嘴巴,三月七和星都背嚇了一跳。

窗邊冷清的星光灑落在地面上,一個玉樹臨風,英俊帥氣的國風美少年出現在二人背後,無聲無息,仿若幽靈。

是丹恆。

“丹恆!你怎麼走路不出聲的!”

三月七強壓怒火,小聲的對丹恆問道,兇巴巴的樣子,活像一隻炸毛的小貓咪。

“不是你在找毯子的嗎?”丹恆的表情不變,或許他的表情就沒怎麼變過。

“我不說這個,我是說你是什麼時候出來的!”三月七繼續追問,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一開始。”

丹恆其實才第一個出來的人,他本想去觀景車廂看看風景,在看到車廂的瓦爾特先生和堯洛時,便不多做打擾,準備回去。

可這時星搖搖晃晃地走在路上,走到門前,加上丹恆本能瞬間躲在走廊的暗處。星竟然沒有發現他。

而當丹恆等了一會,打算回去時,三月七又半路殺出來,丹恆只能再等。

於是才有了剛才的一幕,丹恆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毯子蓋在了三月七身上。

三月七強行拉上丹恆,至此,偷聽小分隊再加一人。

堯洛與瓦爾特之間話題逐漸轉向其他星神。

“噢,我喜歡這個話題!說真的,星神是什麼呢?”

“我一度將故鄉的敵人與星神混淆,但很快發現兩者本質並不相同;反物質軍團的一名大君就能燃燒星系,手下的浩劫先鋒單槍匹馬足以滅星。”

“滅星?”

堯洛倒吸一口涼氣,毀滅星球對他來說尚不可及,更不要說所謂“燃燒星系”。

堯洛在自己的戰力系統中,默默加入了這兩個等級。

“星神,令使,命途使者,普通人。”

兩個級別之間的差距可以說是天差地別。既使是現在的堯洛,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命途使者。

“不用擔心。”瓦爾特似乎是看出了堯洛的想法。

“作為列車組的一員,無論任何人對你們出手,他都將承受姬子和我的怒火。”

手杖重重地落地,瓦爾特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黑紅色的能量,寶刀未老的氣勢使堯洛無比安心,堯洛相信,在空間站上,如果由楊叔出手,末日獸怕不是走不過幾招。

“畢竟,他可是那個瓦爾特·楊啊!”

在堯洛的記憶中,瓦爾特·楊的實力,在自己所知道的那個時期,就已經處於星球上的頂峰,這份力量大多時候被他用來守護,但如果他願意全力出手,破壞的力量也足以清洗地表,掃清文明。

而現在這個男人的實力,更加深不可測。

沉吟片刻,瓦爾特抬高自己的手,“堯洛,我想讓你看一樣東西……”

“這是?”

黑紅色光茫低調深沉,但其中蘊含著這個世界最基本的力量之一。

渾圓的球體上有懸浮的花紋環繞,靜靜地飄浮在瓦爾特·楊的手中,像一顆安靜的黑洞。

“伊甸之星!”瓦爾特的目光平靜看向堯洛,似乎具現出眼前的東西毫不費力。

“楊叔,這?”

“大約明天,列車就要進行躍遷了,第一次的躍遷之旅,姬子多半會讓你和小三月他們去,在我不在的時候,保護好他們。”

重力精準的沒有波及列車上的任何物品,伊甸之星輕輕地落在堯洛手上。

“這是我擬態出的一個贗品,但它跟隨我多年,與正品相比,想必也不會相差太多。”

“這份禮物太貴重了。”堯洛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和瓦爾特實際上只認識了一天。

而這份禮物,在堯洛的認知中,他只傳給過他的傳人。

也就是說,楊叔對自己的信任,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

“你靠過來。”堯洛把頭靠近瓦爾特。

“這般這般……如果……你就……”

瓦爾特的聲音很低,堯洛的目光卻越來越亮。

“我明白了,瓦爾特先生。”

堯洛嚴肅的保證,“如果事態再發展到那地步時,我會那樣做的。”

“那我就放心了。”瓦爾特重新靠在沙發上。

堯洛將伊甸之星收入映象空間中。

“走吧,我再看看太空。”瓦爾特一人坐在座位上,身影有一絲孤獨。

“楊叔,下次有時間,我們一起看點什麼吧。”

“比如,巨大機器人之類的。”

瓦爾特目光中閃過一絲驚喜,答應道:“好,我會讓你看看我故鄉的經典作品的。”

“一言為定。”堯洛離開了。

“可惡,最後楊叔和堯洛說的什麼呀?”

“該撤離了,三月。”

“風呼扯緊,走!”

當堯洛開啟車門,來到走廊的時候。

他只感覺,這車廂?好像有點太安靜了吧?

“算了,應該是錯覺吧?”

漸漸地,堯洛走遠了。

這一夜,沒人知到瓦爾特和堯洛說了什麼,除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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