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48.8-A1章：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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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態度非常明確，毫不遲疑的表示：挺好的。

“祝大業成功！”小凱爾帶頭舉杯，儘管臉腫得跟豬頭似的。豐盛的午餐在極端融洽和諧中渡過，大家有說有笑有打有鬧，這種社交宴席裡充斥著強烈的都是自己人的氛圍並不常見，而你的最後疑慮也雲消霧散。

所謂的顧慮，就是，此計劃以取代五巨頭為前提，但你們與五巨頭之間有一個致命性的本質不同。

雖然都是同伴，但五巨頭是從小兔崽子時期摸爬滾打一起生死與共熬過來的，而你們雖然也屬於生死與共的立場，但實際上，相處時間極短。友誼之基礎相差懸殊。當然，多慮了。立場最重要。

你已經再也無法晉升更高貴族了，除了顛覆再無其他路線，而這種大業自己是無法成事的。

飯後，

你在海瑟薇的跟隨下，視察了鐵軌建設。也不可能全程都轉一遍，於是挑選了五個具標誌性意義的路段。

鐵軌，

火車，

這都是從來沒有人見過的玩意，直至前天還僅僅存在於蒸汽朋克學者的腦海裡。吹得天花亂墜，但看好者寡——實際上除了你和小凱爾之外都覺得只能限制於鐵軌的笨重交通工具是廢物。

海瑟薇心裡有底嗎？完全沒有，她只是盲目信任你的決斷力和小凱爾投資方面的銳利眼光罷了。她的嘴角自從見到第一根鐵軌後就始終保持著無意識的不屑角度。有素質的秘書不會多嘴。

“會長大人快看，我們的資金全都吊死在那裡了！”

海瑟薇指著離地半米的火車頭如此說道。真的，真的，巨大的鋼鐵車掛在了「7」字型鐵梁，彷彿死刑。

談不上士氣，反正有錢拿就行，工人們乾的挺起勁，這一口氣解決了迷宮小鎮和五巷海灣不少失業問題，議政廳都高興壞了。當然光有工人還不行。宅法師租賃出魔像，負責將赤提拉提流水生產的鐵軌一根根豎立起來；矮人們負責軌道安裝時較為精細的部分；遠古銀龍負責運送鐵軌，分發到各個路段。

當海瑟薇仰頭髮現有一隻嚇死人的銀龍從頭頂掠過，誕生了新的表情包。

“她……為啥會幫忙跑腿？”海瑟薇逮到一個路段的負責人，詢問銀龍為什麼幫忙。要知道所有龍種本質上都是懶惰的大爬蟲。如果龍勤快，世界早就被它們征服了。

也巧，這個工頭也是剛打聽完。

“銀龍寄居的家裡那位小夥子也參加了這次工程，想掙份工錢，因為薪水不錯。小夥子閃到了腰。所以龍就取消了人形，超額接手了朋友的工作……”工頭邊說邊撓頭，“為啥我家祖上沒積德，也認識個龍……”

據工頭說，預計這條相連迷宮小鎮與古城的鐵路將建在已有的商道旁，地勢理想，明天即可完工並試通車。

海瑟薇一口水噴了出去。

“為啥這麼快？”

“材料都齊全，也運輸到位了，我們只剩幾個路段同時施工。說是施工其實也就是把豎好的鐵梁釘牢。”

“晚上通宵加班？看得清？難道野外夜間施工不危險？”

“聽說天黑後會有姍汀大人帶領大量的骷髏來接手簡單而粗重的工作……反正我晚上不來，給多少錢也不來。”

一聽姍汀的名字，海瑟薇馬上閉嘴，儼然一副原來如此、果然如此的模樣。於是，你忍不住問她，對於歷任會長都是怎樣的看法？

“我男人。”海瑟薇指著你，“也許我應該說是「我們的男人」。作為領袖，您是曠世的奇才，作為人，您是凡間的瑰寶，作為男人，如果我因為窒息而死做鬼也不會放過您。”

“若人分為凡、聖、神三個檔次，姍汀大人就是第二種，超凡脫俗，清高純粹，而且不會以神自居卻把天使納入後宮這跟惦記親女兒有啥分別，我不管實際上有沒有碰過。”

“小凱爾嘛……”海瑟薇沉默了半分鐘，“生的冤枉，死的荒唐。如果我有他的才能卻混成這樣早就一頭扎進糞坑了。”

然後，

沒了，

她說完了。

當你追問如何看待初代時，海瑟薇笑容略有凝固。

“委實講，沙國的貴族生活我只記得那些無窮無盡的教育了，只記得學的好就會有海鮮吃當做獎勵，父爵非常嚴厲。沙國貴族特別喜歡嗷嗷的給分家撒錢，讓分家子女變成廢人，卻對自己的子女如同厲鬼……琳達是我的終身護衛，不在腐化行列。”

“所以若是論我的根，其實是初代。無論是因為婚約還是逃難，我整個人實際上都交託給初代了，而他和嫂子也對我非常好，並給了我繼續活下去的意義。”

“如果問我如何看待初代，那就是我一切的起源吧。說是「一切」其實毫不誇張，當初我還在孃胎裡，父爵就把我許配給了初代，而初代則完全沒當真，就那麼……哈哈哈……的爽朗一笑而過。別吃醋，他很早就跟嫂子在一起了，而我離開沙國前也完全沒見過他，他瞧不起我一個不足十歲的小丫頭，我一個家破人亡的遺孤也沒有心力去考慮什麼是戀愛。”

海瑟薇伸出小手推了推豎著的鐵軌，還挺牢固。

鬼知道為啥要把火車吊起來。

“是肝。”

“古城就是王國的肝，毒素匯聚，輸送人才。十年以前以驚人的規模買賣奴隸，如今換了個方式仍然買賣人才，您在古城待的時間短僅能窺一班可知全豹。劈雲城是宗教，五巷海灣是經濟，古城是人才——歷任會長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到古城拼搏的，他們當初都有各自的抱負，雖然最後都成了被淹死的弄潮兒。”

海瑟薇指著這條鐵軌說道：“所以小凱爾才把第一條鐵軌建立在古城，而不是自己的地盤，因為他心裡非常清楚，古城是有多麼重要的戰略意義。”

這段路是建造難度最低的，依傍著平坦的商道，用來開門紅跟合適。

沒看見蒸汽火車頭，它還在鎮裡趕工。

不遠處有些喧鬧，聚集了很多人，已停工。出於好奇，你走了過去，發現逮住了一個賊。

足足六名古城市場護衛才把他捉住。

“你們這是歧視亞人！是王國律法的重犯！”賊不斷如此高喊，因為他是個半身人，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小男孩。

海瑟薇去詢問，然後彙報：

這個半身人從西北境災區來，餓壞了，於是混進施工隊伍假裝搬運鐵軌實則偷竊，如果不是護衛恰好打算找茬欺負一下亞人種，根本不可能發現——已經偷偷將十一根鐵軌運到了一公里外的灌木叢裡，獨自作案。跑得快，而且力氣也大得誇張。

逮是逮住了，

處罰卻成了棘手的事。

此商道一直由古城市場護衛負責，護衛，說白了就是更正式點的傭兵，人人有權打擊已定罪犯或現行犯，但唯有衛兵能定罪嫌疑犯。剛才說了，半身賊是因為種族歧視找茬才被抓到的，而非行竊當場抓獲，十一根鐵軌也是搜尋同伴時無意間發現的，但沒有其他同夥的蹤跡。證據不清，屬嫌犯。

究竟該押送哪個守衛隊卻讓人頭大。

商道是迷宮、古城合資，護衛是古城，但路段在迷宮小鎮附近。屬人管轄應押送古城，畢竟西北境已是災區，但若論屬地則應押送迷宮小鎮。

押不押也成了眾人頗為苦惱的問題。

因為事出是種族歧視，這個半身賊被逼急了，絕對會咬死護衛一起下水。種族歧視在古城總是會大事化小，但在迷宮小鎮卻特別重視，領主輔女士經常親自審查歧視案，事會搞大。

就算真押送，判不判也很麻煩。

這種力氣大的半身人非常罕見，搞不好會被權貴熱情拉攏當食客，到時候護衛難免遭報復。若真的處刑，這可不是偷一個麵包切根手指就能結案，好幾噸鐵可判流放，重犯需要先押回西北示眾，問題是西北早亂套了。

你來了，

問題全解決了——屬地領主高於上述任何情況，可定罪並抓回迷宮小鎮處刑。

你怎麼辦？

A，重刑流放

B，關五天牢

C，不想管（估計就是剁手）

D，因證據不足無罪釋放

E，介紹份領地的工作

F，留在你的麾下（外圍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