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48.7-B7410七章：顛覆之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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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必要，所以你並未當場對任何副將予以回應，除了五巷海灣附近駐軍。「沒有問題」答的爽快，「萬分感謝」聽的也舒暢。

離開軍帳，

找到人群聚集──甚至有不少軍人都在跪著祈禱──的中央找到安琪和海瑟薇，踏上返程。

海瑟薇會執行你的決定：協調「彩虹陰影」派遣更多的暗牧支援五巷海灣附近駐軍；協助劈雲城附近駐軍防疫；找機會弄死西境北部扎斯伯爵的副將，讓他再也沒有機會離開戰場。何止因為嘴賤。

身為保鏢，安琪什麼也沒做，保鏢本來就是這樣的，什麼也不必做才是最好。除了雙腳離地半米，偶爾撲扇一下光芒璀璨的雙翼如同孔雀開屏之外。按照接下來的行程，你不再需要保鏢了。

施法聯絡，

一個臉熟的女法師瞬移到你的身邊，拉著你和海瑟薇的手，再次施法，

瞬移到了小凱爾的面前──共進午餐。

富麗堂皇的餐廳，非常長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食物美酒。正座坐著小凱爾，一本正經的雙手相攏沉默不語；翠西側立在小凱爾側後方，恬靜端莊，她畢竟是現役的海灣大明星，出落香豔；周圍站著十幾名侍女和十幾名法師。值得注意的是，王國傳統上護衛全都是戰士或聖武士，而幾次見面不難發現，小凱爾已經漸漸將護衛力量過渡成了法師們。

午餐氣氛略嚴肅。

確實，海瑟薇曾說過，午餐時小凱爾打算談一談他的大計劃。

翠西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吧。

陸陸續續的，侍女們和護衛法師們基本都離場，只留下了一位上了點歲數的男性法師護衛以及小凱爾和翠西。這是打算談論重要話題時避嫌。

法師展開了避免偷窺竊聽的黑幕，籠罩住整個餐廳。

“呼……”

海瑟薇撫了撫眼鏡，放鬆下來，坐在你旁邊；法師護衛也坐到了你附近的座位；翠西也拉開了法師護衛對面的椅子，打算坐下，並唸叨著：“你們的文化真是難以理解，這麼長的桌子，根本聽不清對面在說什麼嘛。”

“沒錯，沒錯！”

“跪下！”

“是！”

“等等，先站起來，拿著我這副耳釘，跪這上面。”

小凱爾也見四下再無外人，樂顛顛的跑向你這邊打算大家都聚在一起省得扯著嗓子喊話，卻剛要坐在翠西旁邊直接被吼「跪下」。最終，他不以為然的跪在了翠西的耳釘上。

翠西正在生氣，

海瑟薇習以為常，

法師並不關心，

小凱爾覺得只要沒丟人到外面就行。於是，在詭異的畫面裡，重大事宜對話依然繼續著。

實在忍不住，你問了一句，這又怎麼了？耳釘可是鑽石的啊。

“防不勝防啊……”翠西扶額生無可戀的嘆息道，“昨天他終於答應結婚了，我一高興，放鬆了一丟丟警惕，等再找到他的時候居然躺在了賣結婚戒指的大叔的表妹的鄰居寡婦家裡。結個屁。”

小凱爾頗委屈：“這事真的不能怪我，我這叫做善事。”

於是翠西把雙腳變回了尾鰭，坐上桌左右搖擺，抽得小凱爾耳光這叫一個節奏感十足，幾乎整首進行曲。

那位法師貌似真的不關心這種鬧劇，對你很嚴肅的說道：“初次見面，尊敬的會長大人，我就是貴公會冒險者私隊邀請來的，住在石塔裡，僱傭居家棕仙的那位法師，目前為小凱爾大人工作。實際上，我當然不是為了薪水，而是有理想須實現，最佳選擇就是您和小凱爾聯手的這片肥沃土壤。我隱居偏僻山村，已經關注您和小凱爾大人很久了。”

“也許您不關心我研究的哲學，容我簡單總結一下：文明都是金字塔型。”

“更崇高的精神文明需要更和諧的社會，更和諧的社會需要更繁榮的聚集地，而繁榮聚集地需要發達的科技，科技則需要生產力支撐，工業製造業則需要軍力庇護，軍力，需要，糧。”

“我已經在自己的小山村進行了十數年的實驗，理論成熟。我的哲學非常複雜，但總結一句話就是「全都建立在糧食的基礎上」。村鎮甚至世界如果想要更加偉大，就需要龐大到難以想象的農業規模，多到貌似絕對浪費的程度，才會有人餘力脫離生產去當兵，去研究科技，去宣傳崇高精神。提問，如果村裡只有十個人，如何誕生一名學者？一個人能創造能餵飽十人的糧食。或許僅僅餵飽還不夠，還必須食物種類豐富並不乏奢侈副食。我研究的主題就是，產糧就能誕生偉大。”

“問題就在於，目前王國的絕大部分農田都建在圍牆在，耕地也不足，這就很麻煩。”

你看了看海瑟薇，

海瑟薇正盯著可憐的小凱爾：“二代，疼嗎？不然用這個保護臉吧。”於是她把自己的金剛石項鍊掛在了翠西的尾鰭上。

法師將一張設計圖展開在你的面前，是一座大約四十多米的高塔。

“會長大人，這是半封閉式全自動調節氣候的生態塔，在這裡農耕的話，農民只需要原來的20%，產量卻是原來的八倍，這是跨世紀的偉大設計！問題在於需要許多資金，還需要許多德魯伊進行初期建設和週期性維護，憑我自己做不到。這麼一座塔，就足以養活二十座如今規模的迷宮小鎮的嘴，而且糧食種類豐富。”

你看了看海瑟薇，

因為扇耳光節奏感太強，她已經輕輕跟著哼起了歌。人魚高喊「知錯了嗎！」人族高喊「堅決知錯！死不悔改！」

法師發現你沒有立刻作出回應，有點慌，畢竟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機會，於是又將另外三張設計圖推到你的面前：“會長大人，你不要老是去圍觀家暴現場，我正在談論全世界的美好未來啊。這四套方案是我畢生的全部心血，您總得有一個喜歡吧？”

戰爭在即卻大搞基建，總覺得哪裡略違和。誰家大戰之前還大型非軍土木啊？

A，生態塔。農民20%，產量800%，佔地面積小，但需要建築工匠、德魯伊。

B，混沌塘。農民10%，產量800%，利用現成的大池塘，佔地面積也不大，但需要大量人魚、法師維持。原理是將一座池塘接入多個半位面，擴大容積，調整水迴圈，不僅產魚蝦還有少量植物和珍珠珊瑚。但沒有米麵主食和果蔬。

C，移動田。農民60%，產量400%，建造一座巨大的移動城堡（無防禦力）當作五六層的生態園，需要法師、建築工匠、蒸汽朋克工匠維持。硬要說好處的話，玩意能以牛車的速度移動。

D，地下田。農民80%，產量400%，不考慮佔地面積，在地下建造避難所生態園，需要綠光工匠維持。

E，聽哲學家談論農業？繼續喝酒吃肉吧。

這位法師的時間和精力已不允許你多選，當真正動工後還有許多實際問題需要他臨時解決。

而另一方面，

小凱爾總算被扇完了，實際上託了人魚族在路上體力不太好的福，否則一首進行曲結束不了。他滿臉是血的跟你談及今天之重要事宜。

“買下整個王國的資金我早就具備了。在被古城市場暗殺前，我沒真打算這麼做，也條件不足。”

“如今，我有了這個打算。明明實際上是由我掌管著五巷海灣，但卻不擁有它，還得服從新侯爵，邏輯上很奇怪。就好像我買了一匹馬，怎麼騎騎向哪兒卻要聽當初養馬人的命令，詭異。儘管我心裡清楚晉升貴族是唯一的路，冒險者公會也是最佳捷徑，可顯然我沒能成功。那就換條路。”

“如今，條件也愈加成熟。天賜良機豺狼人鬧災還偏偏趕上紅龍群滅城，數以十萬的難民南遷。有了人民，就有國。然後要做的就是扳倒五巨頭。”

馬修在這裡扮演了一個角色，重要、最佳選擇，但並非非他莫屬。

“早想問了，你揹著的那個綠色盾牌是啥？”小凱爾得知其實是血藤壺變得龜狀奇妙生物，瞬間樂不可支。

輕咳幾聲，擦了擦眼淚。

“嗯……遷移民是最好的速成法，總不能等著本地人一代代繁衍，但也存在非常多的問題——對領地的治安、經濟、文化和衛生等方面都會完成不小的衝擊。所以我打算讓所有難民先進入馬修的開拓村，進行緩衝，看看有沒有異地鄉土病啊有沒有頑固異教徒或刁民啊，挑選出的精英再匯入迷宮小鎮，也就是下城區和上城區，月亮和太陽的關係。開拓村作為胃，吞下儘可能多的難民，然後再把能視作營養的人輸送到迷宮小鎮——未來的新國家的重要都城甚至王城。海灣也為其保駕護航。”

“另一方面，扳倒五巨頭。平常是絕不可能的，甚至連一代會長都無法對抗國家權力，但馬上就是戰亂，一切皆有可能。”

“其實我可以取代聖西西朗的角色。”

“我和她同樣都是鑽研經濟，同樣都是個人戰力不足需要保鏢，同樣都應該縮在自己的地盤才安全，短板同樣是暗殺。個人實力方面，聖西西朗是五巨頭最弱的一個，所以她絕不踏出地下黑街半步。”

“姍汀可以取代瓦爾教皇，一代可以取代毀滅公爵，而你，可以取代依蘭徳團長。或許你自己沒發現，你和依蘭徳有很多相似之處——個人戰力數一數二，心腹朋友強大忠誠，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比起冒進更傾向反擊，最關鍵的是，你和他一樣，短板也是身邊有不少足以被當做人質的，不可失去的人，你需要去保護，他也是。終有一天，你會像復活我和姍汀那樣也復活一代，我們四人就可以形成銅牆鐵壁，守住新國家。”

“國王嘛，隨便推一個人上位。”

“傀儡？心腹？都行。眾所周知，現任國王醉心於「房子變成的妻妾」而沒有子嗣。這個王國完蛋定了，就算我不顛覆也會有別人去顛覆，總得跳出來一個新國王吧？用選舉？用血洗？都行。”

小凱爾頓了頓，攤手聳肩：“大致就是這樣，你怎麼說？”

……

1，挺好。

2，我為什麼不能當國王？（海瑟薇附耳低語：為了更好的守住勝利，也避免歷任會長為了爭奪王位而撕破盟約）

3，廢除王位和封建制度，參考遠洋外國的民主選舉制度（海瑟薇附耳低語：生產力不足時強行進化社會形態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