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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建炎十二年五月初四夜,趙官家或許是被郭浩震撼了一把,或許是收錢收到手抽筋,有戶陪著純粹期待明天真正的巔峰論劍。
總而言之就是他失眠了,月上中天如鉤,點點銀河墜落,趙久本來打算起身找點葡萄酒醉了好睡,結果張嘴欲叫楊沂中,竟然發現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不像是平日裡的夢魔,反而像是魂魄離體了一般。
感覺到這一點,他第一反應是難道道祖那個老不修的良心發現了,終於要送老子回去了,結果元神飄忽而出了西夏舊皇宮,居然看著一黑一白兩個魂魄,白的垂髮長牙吊角眼,黑的花臉長腮牛頭面,如果說著不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趙久都不能信。
對此他也說不是悲喜,只平靜問道:“朕,不對,我這是死了?是要去地府,還是回二十一世紀?”十二年在此,原來也有那麼多已經舍不下的人和事。
那白無常道:“趙官家不必多想,你壽元未盡,至於異世之事,神佛不與地府管,此番前來,乃是有緣之人在底下等你,願望凝聚直衝九重天,閻君無奈,才請您魂魄離體一日,見一見他們,便也能返回,照例做你的官家。”
陰間人說話,凡夫俗子如趙官家那是雲裡霧裡,不過好歹知道就是下地府一日遊,雖然有點驚世駭俗,但咱們趙官家穿越以來,也算見過大世面,再說如今魂魄在人家手上,又能如何,當下也不反抗,任由二人帶著走了。
不過看來兩鬼真不是來勾魂的,沒見黑無常的鐵鏈一直藏在袖子裡,恭恭敬敬地嘛!想到這裡,他不由道:“人間帝王歸入地府,難道還能享受九五之尊的待遇?兩位何必對我這冒牌皇帝如此尊敬。”
白無常笑道:“人之一死,帝王將相盡歸塵土,怎麼能叫我等奉若主上,只因您這帝王做的好,才得尊敬。若是您繼續保持,善始善終,那是有更大的好處的。”
黑無常道:“你話太多了。”白無常這才嘿嘿無聲,只帶著趙久穿過層層土地,過山車一般下沉。
這幾天,宋朝相公鎮裡可謂愁雲慘澹,焦慮不安,原因不言而喻,自然是為了他們的趙官家。
幾天前,司馬光剛被群懟了一頓,閻羅殿下判官忽來傳信,眾人本來以為可以看軍運會實況轉播都是大喜過望,誰知人家帶來的卻是九天玄雷。
“你們這位官家來歷不凡,但命中有一大劫難,上次只是小打小鬧,這次卻是性命攸關。閻君天帝憐惜他心念子民,厚待功臣又有不世功業,特來告知,看你們願不願意救他一救。”
這不是廢話嘛,能不救嗎?當下相公鎮也不吵架了幾百個人聚在一起商量如何施救,還是薛居正說:“我和馮道有些交情,聽著老兒說過,地府西城修仙處有座杻陽山,內裡有修行的攘福之士。”
呂蒙正也道:“薛相公說的是,我也聽說過,據說不少人為已經投胎的父母祈福,能驅災辟邪。”
寇準這暴脾氣終於忍不住了,“那聖功(呂蒙正字)兄還等什麼,這裡只有你可以出入,趕緊去為官家攘福啊,不對,這可需要什麼供奉?”
呂蒙正苦笑道:“寇賢弟說的點子上了,這供奉說來俗氣,就是要錢,咱們什麼金玉寶石絲綢銅錢都行,越多越好。”
那還有啥好說的,幾百人也不管什麼新黨舊黨君子小人了,真是頭一次齊心協力,搜刮自身,連司馬光都寧可和老婆吵架把自家值錢的東西全拿出來了,當然他也沒有多少就是了。
不過他沒有,別人可有啊。南宋一朝雖然軍事就是個笑話,但是商品經濟發達,有錢是真的,除了幾個貶謫遭死的差一點,宰相的俸祿和灰色收入那是真豐厚啊,當時有講究葬嫁奢靡,可不在地府也是隱藏富戶了嗎?是以不到半天功夫,就湊足了上百車金銀細軟,陶瓷書畫,有人抱著心愛的汝窯青瓷膽瓶和御賜端硯哭了半天,還是毅然決然地捐獻出去。
他們承受不了失去建炎天子的損失啊。不就是身外之物嗎?替官家去了生死劫,值得!
這麼多呂蒙正就是大力士也搞不定啊,只好厚著臉皮請求名聲較好的李沆和范仲淹,以及武力值天花板狄青一起去,沒想到居然透過了,幾個人只好手忙腳亂地推著第一批車子、帶著同僚們的殷殷囑託往外走去——這西城可著實不近。
沒想到等了一整天,幾個人連帶著車子愁眉苦臉地回來了,眾人大驚七嘴八舌地詢問,“這是怎麼回事?”“可還是不夠!”“那神仙不肯為官家攘福嗎?真是豈有此理?”
還是范仲淹沉穩,道:“諸位聽吾一言,非是如此,乃是神仙祈福有規矩。我們所攘福之人,需的是生前的夫妻,父母,子女,兄弟,君臣或者生死之交,仲淹幾人雖然是宋朝的臣子,但從未侍奉過官家,因而神仙不肯手下供奉做法。”
眾人一怔,萬想不到如此,但也就一瞬之後,目光立即都向幾人投去。
分別是宗澤、汪伯彥、呂浩頤、張愨和張所。
我們不算,你們可是真正的君臣啊。
呂浩頤最乾脆,轉身就去車裡找自己的東西,藉著宗澤等人也紛紛翻找,不一會就湊了——一車金玉,這還是張愨把老婆的命婦頭面都貢獻出來了。
富豪韓琦都快崩潰了,大聲道;“你們一個個得生榮死哀,怎麼就這點東西啊,那可是官家啊!你們的主上,這點能擋什麼災!”雖然他批判我的子孫分我家的田地,但他完成了我一輩子的夢想啊,不,他不能有事。
呂頤浩道:“你生氣什麼,官家簡樸不喜厚葬,以其為奢靡浪費之舉。我們自然尊崇。何況張愨相公他們去世時天下紛亂,有多少陪葬品啊!”還真是,這裡就汪伯彥的最多,他是殉國宰相嗎,當時條件有好一些了,陵墓陪葬相對繁華。至於呂浩頤,他那是自己不在乎,要求薄葬。
呂蒙正一陣疲憊,道:“各位先別吵了,待我等將這些送去,看能否給官家攘福驅災吧。”
第二天也不用別人,呂蒙正自己一個人就去了,回來時喜憂參半,道:“那神仙答應了,我親眼看到金玉消融於天地間,但蒙正問他可否免去官家一劫,他只說會有作用,不能保證,肯定還是嫌少。”
宗澤等相對苦笑,自嘲道:“不知我現在託夢給我兒叫他給我送些錢來,管不管用!”
所謂奸臣,大多機變,呂夷簡忽然抓住呂浩頤的手,道:“元直啊,你我都是姜太公(原名呂尚)子孫,呂家子孫,你又和我家呂好問同舟同濟,情同手足,我看你如同自家兒郎一番,不如今日大家做個見證,叫我們認個親可好?”
呂浩頤差點要說誰和那麵糰子情同手足,但畢竟是當相公的人,腦子反應極快,立即反手抓住他,飽含深情道:“叔曾祖說的是啊,咱們百多年前就是一家子,今日相認,請您看我窮苦,還請賙濟小子一二。”為了官家,節操什麼的餵狗吧。
眾人目瞪口呆,又很快反應過來。韓琦就立馬說:“兩位真是親戚緣分,我家與呂氏結親數代,呂好問這孩子的親姑姑就是我那孫媳婦,都不是外人,元直啊,前輩也有見面禮要給你。”
呂公著趕緊道:“是極是極,元直啊,這些金盃玉器你先拿著,我還有一副唐代流傳下來的仕女圖,你等下我找找啊。”
呂端也道:“就是就是,咱們才是本家,孩子啊你也等等,我這裡也有好東西,你可一定要用在該用的地方啊!”呂端大事不湖塗,話說的多麼委婉而明白。
呂蒙正黑了臉,你們能不能等等,你家神仙還沒答應呢,我的先試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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