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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賀蘭山下,趙官家端坐整整一日,看場上兒郎們打得起勁兒,竟然也不累,可見這男人一看比賽,熱血沸騰之下不比女人聊八卦的潛力差。
韓世忠等都是此中好手,看的興起,也與趙官家講解起來,只見場上幾十對好手來去如風,黃沙滾滾間勾拳對上無影腳,雙掌要推山海去。竟讓韓世忠當場作詩一首:“天生勐將勤習武,舍死爭鋒不肯放。氣海澎湃如駭浪,力拔泰山壓鵬鯤。”
聽得武將們一陣叫好,在旁統計的李秀之虞允文等真正文化人卻不由得對視一眼,這打油詩是不錯,但比起《破陣子》來.......算了算了,秦王又不是專業的,作詩寫詞畢竟也要講究靈感嘛,妙手偶得也是有的,我們就不要多事了。
趙久同樣覺得回去要跟韓世忠談談這個問題,忽然見老韓扶著腰帶站起,大喝道:“王世雄,你這孬種,再敢放水,不許回我左軍來。”雖然他已經升職為樞密副使,但是誰都知道,他在御營左軍,說了還是算的。
趙久一看,原來小組賽已經打到了最後一場,偌大空地上只剩下十幾個人了,王世雄好巧不巧正好分組對上了郭浩。想那郭浩畢竟是御營後軍副都統,爵拜國公,王世雄哪裡敢真下死手?一來一回登時便落了下風。他這點伎倆瞞過趙久這種門外漢容易,韓世忠卻是一眼就能瞧出貓膩兒。
王世雄心裡一緊,知道韓秦王可不是說著玩的,心道:“罷了,這郭將軍再如何煊赫也是後軍的,管不著左軍。秦王卻是最好面子之人,我是他親衛出身,真叫他惱了,這大宋御營哪裡還呆的下去!”心下一橫,招式勐變,一個雲手反推就扭開過好糾纏。看的郭浩一驚,明白這是遇到高手了,卻也不懼,只覺得更加興奮。
王世雄思量已定,揮掌拍出,掌力剛勐,便如有一道無形的兵刃,叫人避無可避。郭浩雙手格擋,卻覺得胸中一陣語氣翻騰,趕忙一招“驢打滾”躲開。郭浩心念如電,道:“這小子武功著實了得,硬拼不得,但看年紀尚輕,想必實戰經驗不足,這倒是唯一可以求勝之處。”畢竟西軍宿將,當即以快打快,一招“風捲雲殘”,疾往王世雄右手手腕上捲去。未及他格擋,又是繞到人家身後,以拳頭攻擊他的後心。
只見他兩個:一個是關西百戰名將,出其不意巧搏鷹。一個是天生奇才,大巧若拙對花招,千軍萬馬任橫行。
所謂內行看門道,李世輔就道:“郭將軍不愧百戰之人,拳怕少壯,這小子也是個奇才。若不趁他實戰尚淺速速贏來,時間一長力氣耗盡非輸不可。”
韓世忠瞪他一眼,道:“什麼叫缺少實戰經驗,他可是陪著我練了好幾年的功夫呢!”
李世輔不好跟他反駁,趙久卻笑道:“那隻怕他平時也是常讓著你,不然怎麼一眼就看穿了這小子是在放水。”
眾人不禁莞爾,脫裡幾乎要笑出聲來,卻到底懼怕韓世忠,只敢低頭強忍。話說韓世忠何其要面子,這話若是第二個人說,只怕他就要翻臉,偏偏官家說的又是實話,叫他一時也有點掛不住,本要強行辯解,後來一想,乾脆道:“官家,這平日裡打熬武藝,和上場比賽怎麼能一樣?此次既然名叫‘軍運會’,那就是借鑑實戰而來,身為軍伍,如何能稍作退讓?”
這話說的坦蕩,連麗瓊這種孤傲之人都暗自佩服,道:“秦王如此地位,果然不是隻靠著勇武,這身豪情也是我等楷模。”全然想不到他是想起了岳飛的話現用的。
正在這時,忽然聽得一聲巨響,原來是王世雄發了狠,竟然雙手抓住郭浩雙肩,整個人將他摔出了一丈遠,此等力道實在驚人,只見郭浩當時便吐出一口鮮血。
此等變故,一眾參賽選手和看臺上人都傻了眼,還是胡閎休立馬喊道:“軍醫,軍醫呢,快來看看郭將軍!”
韓世忠也趕忙走下去,重重踹了王世雄一腳,罵道:“讓你不放水,沒叫你這般狠毒,這是戰場拼生死嗎?”同時也是一陣後悔,不該如此爭強好勝的,郭浩官爵在此又是同僚,真出了事情,他當真是害了雙方。
軍醫早就在一旁以防突發狀況,此時趕忙上前,堅持一番,看著官家秦王在此,不敢囉嗦,忙道:“郭將軍是氣海受損,並未傷筋動骨,但是仍要好好將養一陣。”
韓世忠暗暗鬆了口氣,又要訓斥王世雄命他賠罪,卻不料郭浩緩過一些來,擺手道:“秦王不必如此,既然比武,難免就有損傷。浩技不如人,有何話說?您看看周遭掛彩的何止一二個,難道都得認錯服軟?再說這後生聽說也是咱們關西人?”
王世雄趕緊下拜道:“回將軍,小子正是京兆府咸陽人,先入武學,後隨秦王北伐。現任左軍正將。”
郭浩點頭道:“我聽說過你,獲鹿之戰端的神勇,這西軍雖然已經改編,但從種世衡老相公起,到秦王韓王,咱們一直不曾丟人。如今看著你們這些後生一代比一代強,總也是關西好漢爭臉面的事情,勿要多想,好好比下一場吧。”
他這一番話可讓不少人肅然起敬,而且看人家臉色隨白,卻一派平和,當真是出於內心,這也讓趙久心裡對西軍的認識更多了一些。
這種嚴肅而神聖的時刻,忽然又聽到一聲響動,趙官家看去,原來呆頭鵝準女婿岳雲一拳把人打出場外,打就打吧,本來也是允許的,可你居然朝著人臉打,叫別人斷了兩顆牙正在那裡含湖不清地理論,李逵無奈只好前去帶著岳雲道歉。
這打人不打臉嘛!涉及面子問題了,又不是誰都有郭浩那麼大氣的。
趙久一陣無語,深深懷疑從小看的水分有多大,同時對自家大女兒的審美產生了迷惑。
就這,你還當寶貝!
不過一天下來,進入半決賽的人員總算確定下來。
八人分別是左軍王世雄和上官劍南,御前班直翟彪、辛文鬱,前軍岳雲、楊再興,郭進,中軍麗瓊部洪老七。
趙官家腦海中總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入了,卻一時想不起來。但這並不妨礙他規定接下來兩天與民同樂,實行包廂制度,即是在主看臺兩側設定左右各十個小棚子,允許買票入內。
這氣氛已經抄起來了,熱血澎湃的富貴人家哪裡能忍得?當夜,這二十份包廂票就被搶光,趙官家空手套白狼,又賺了四千貫錢,而建築費用幾乎為零。
《最初進化》
對此,胡閎休表示他已經麻木了。只想等結束後問問趙官家這筆橫財怎麼使用,是開展商業還是補償這次凌汛損失的農業稅。
總之官家,寧夏人民感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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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炎十一年的夏天,趙官家正在冷眼看著趙鼎張浚爭權,順便哄著三個女兒,而幾百裡外的少室山上,太上道君皇帝趙佶再一次把自己的腰帶掛上了房梁。
可是看著窗外,諸峰簇擁起伏,如旌旗環圍,似劍戟羅列,互相疊壓,狀如千葉舒蓮,宛若佛祖拈花而笑,他又遲遲不肯踢了凳子。
好吧,說來說去,他就是怕死,要不在金國那幾年,那麼多殉節的臣子甚至女卷,怎麼他活著回來了。
《俱舍論》中說,一彈指間,就含有六十四剎那。趙佶感覺自己剎那還沒過完,門就被推開,一個高手漢子身穿制式鐵甲,毫無表情地說:“太上皇既然沒死,那麼就跟臣去打熬武藝吧,今日再練不會‘黑虎掏心’這一招,照例是沒有青菜吃的,只有米飯。”
聽聽這話,那是是對太上皇的態度,簡直就是對俘虜說話。爛泥人也有三分脾氣,趙佶終於忍不住道:“百里不屈,你這亂臣賊子,朕到底是大宋太上皇,當今官家的生父啊!你怎麼敢這麼跟朕說話?”
那名叫百里不屈的漢子眼皮都不抬一下,說話還是那樣的腔調,“哦,延安郡王收復延安府時,小子身中兩箭而先登城樓,官家親口贊臣忠勇,知道我本名百里屈,特賜名百里不屈,轉任鄭州團練使。這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兩位既然看法這麼不一致,那麼臣只好向官家彙報,看看要不要治臣一個大不敬之罪。”
趙佶當時就慌了,求生欲瞬間爆棚,什麼皇帝尊嚴早跑到五國城去了,趕緊改口道:“百里團練,朕,我年紀大了胡言亂語,你看這麼熱的天不要讓我兒憂心了,練武是吧,我這就練,這就練。”
百里不屈也不理他,建炎七年中他轉為鄭州團練使來登封少室山少林寺,還明明白白地帶著三十甲士住下來,從法河主持到廚房燒火的都知道這人的任務:監視太上道君皇帝。
誰讓你沒事寫什麼賀表妄圖回東京啊!對此,任何守舊派官員都表示他們啞巴了。
這幾年裡,趙佶已經不知道吃了他多少苦了。但這次純粹是他自找的,話說北伐成功後,他這《回憶錄》的進度可以暫緩,終於可以緩口氣了,一天在寺內閒逛時看著武僧們飛天遁地一般,好生羨慕,就說想學,這可嚇壞了達摩堂首座,生怕他想幹啥,一面敷衍一面緊急上報東京。
結果趙久看得開啊,這位主兒腦回路不可捉摸,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要是吃的了學武那份苦,就當不成名垂千古的亡國之君了。
於是下口諭道,“太上皇需強身健體,雖然年老,至少也要學會入門的羅漢拳,至於別的乃是人傢俬藏,不好偷窺。”
然後趙佶就創造了少林寺史上奇蹟,羅漢拳第一招“黑虎掏心”練了三個月還沒學會,倒不是大和尚們不肯放水,實在是百里不屈看著,一絲一毫都不能馬虎,胳膊抬不到位都得重來。趙佶想起來就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又恨逆子從哪裡找來的煞星折磨自己。
對此百里不屈可以表示,本人汝州人士,三代清白,建炎三年入御營左軍,累功至準備將。因首登延安功勞,特被韓郡王取府庫財帛賞賜。
不過現在他沒空說這些,喊了一聲:“紅狐狸,過來服侍太上皇去練武。”說話間,一個留著頭髮的小行者就趕緊入屋,其實人家也是五官端正,哪裡就是狐狸了?只是他爹孃取名時隨意,竟是叫了“胡笠”,這不成了現成的外號嗎?寺中內外除了幾個老成持重之人,都這麼叫喚他。
胡笠趕緊扶起趙佶,柔聲安慰,又低聲道:“皇爺放心,小的給你留了個酸白菜,餓不著的。”說來也怪,少林寺中的沙彌行者哪怕雜工,都不願意伺候這位,倒是這胡笠妙人,竟然已經堅持了一年零五個月了。感動的法河把他當成寶貝。
趙佶感動的淚眼花花,只覺得大宋子民千千萬,就是這個照顧他的紅頭小子最貼心,哎,朕要還在位,說什麼也得封你個太尉噹噹,怎麼也不能比高求差啊。
但這位年過五十的老頭子卻絲毫沒注意,出門之時,胡笠的眼神如冰窟一般,而在百里不屈對視的瞬間,方才暖和一點,卻是暗自握緊了拳頭。
昏君,你到這個世道由得你們了嗎?早晚有你趙氏一門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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