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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刀鋒,從少年的耳鬢劃過,少年愣了愣,臉上漸多了幾分笑意,道:「我知道的!你不會殺我!」
於尊嗤之以鼻,道:「是!我是不會殺你,因為六六,也僅此而已!」
時光幽如清潭之中的碧水,輕輕地蕩著,一片柳葉,墜入到水潭中,水潭中的波紋,慢慢地盪開,如此悠閒的時光,卻是那麼的難得!
像是凝固的碎冰,時光被少年握在掌中,他的手指,慢慢用力,於是那片碎冰,漸漸地化為了一片水漬,是他的體溫,是他的力量所致!
少年笑了笑,道:「你會幫我保護好她,對嗎?」
於尊愣了愣,嗤笑道:「你為何不親自去保護她?」
少年眼神滯了滯,他知道,自己的雙眼間,定然多了一行清淚,只是,他卻無意去拭去,只是任由那片滾燙的淚水,慢慢地落著。
啪嗒!
啪嗒!
啪嗒!
空洞的世界裡,那是眼淚墜落時的聲息。涼城......你在等待甚麼......
那是何處而來的聲音?在默默地敲擊著自己的心房?那一刻,沉悶的心底,為何會痛,痛的撕心裂肺!
你......是誰?捫心自問時,那明亮的笑聲,卻一直都在心底徘徊!
他一臉神滯,望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女,看到她憂傷的模樣,心就會劇痛無比!
是你嗎?
原來真的是你啊!
可我又是誰呢?
那一刻,時光真的凝固了吧!是那片碎冰,慢慢地變得堅硬,直至凝結成一塊塊巨大的冰石!
冰石重重的壓在自己的心上,那麼的沉,難以呼吸,那麼的悶,就要死去!
問她啊!為什麼不去問一下她?
你究竟愛的是誰?手指在慢慢地蜷縮著,掌心裡全都是汗!
涼城,難道將自己心底的話說出來,就那麼難嗎?
她白皙的容顏上,落下兩行清淚,她默默地注視著他。
「可以不走了嗎?」即便,話語是蒼白無色的,即便,內心的潮,已慢慢地落下。我只是在等待一個答案,你會告訴我嗎?
望著涼城,六六深邃的眼底,慢慢地燃燒起來,希望會回來!對嗎?
空洞的世界,蒼白的言語,以及那顆火熱的心,只要心底的血,依舊是鮮活的,依舊是滾燙的!那麼,一切皆可重來!
所以,涼城一個人,留在了過去的時光裡!
涼城伸出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六六悲傷的面頰,「不要哭了,再哭我就更難受了!」
就像在故事裡,光陰是那麼的唯美,只是,這僅僅是一個章節,而這個章節,被堅硬的時光,鑲嵌在回憶的某一刻,只是回想起來時,才會靜靜地感慨,那段時光的柔滑與細膩!
他緊緊地抱住六六,他想要讓六六留在自己的身邊,可當那滴淚,落在他的掌間時,那一刻,所有的期待,都只是一份憧憬,而憧憬往往不會化作現實!
他是那麼的無力,即便他可以創造出那麼多的生命體,即便他甚至能夠創造出一片世界,可,這又意味著什麼?
徒勞,只是徒勞罷了!
他想要將六六的模樣,刻在自己的心底,儘管萬年之前,他也曾經如此做過,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印記,會慢慢變得蒼白,會漸漸地簡化為一個符號!
徒勞!終究還是徒勞!
明媚的笑意裡,是一片空曠的冰原,寂寥的雪花,漫天飛舞著,是的!陽光很繁盛,是一片明亮的世界,可當一陣風掠過自己的身畔時,那一刻,猶被那陣冰冷的氣息,將他從夢中
,慢慢地拽了出來!
涼城是悲哀的!比很多人都要悲哀,他放棄了自己,將餘留在世間的光陰,做了一個賭注!他想要超越任何人,他想要凌駕在大多數人的頭頂,沒錯!他做到了,可是,他也遺失了自己!
六六的身體,在微微的抖動,她哽咽道:「最後一次了,是嗎?」
涼城呆呆地望著六六,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是!這是最後一次相見了!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六六轉頭望向於尊,默默地吞嚥著悲傷與痛,「你不是說過嗎?你會拯救他的!你是在騙我?是嗎?」
雙眼紅彤彤的,沙啞的嗓音,攪拌著內心的痛苦,聲嘶力竭的喊出來,可終究還是徒勞!
「你答應我的!全都忘了嗎?於尊!你明明說,還可以拯救他的!你......是在騙我嗎?」他不想看到她難受的模樣,那一刻,於尊的心底猶如刀絞!
可......我也沒有辦法了......
假如時光可以倒數的話,那麼,我希望它不再向前流淌,只要它能夠留在某一個時間段,反覆的上演,即便重複同樣的情節,即便那些情節,早已在心底變得滾瓜爛熟,也好!
可時光,又豈會聽你所言?時光只是在默然的向前走著,若是能夠倒退,那麼,時光的意義,也將變得空洞,毫無章法!若是那一天來臨時,也定是這世間,被摧毀的那一刻!那些崩裂的空間碎片,會隨著時光的攪拌,化為一柄柄鋒利的匕首,而那些耀武揚威的匕首,會扼殺所有人!
等待甚麼?只要向前挺進,就會不時地出現一些希望,當希望累積到某種程度時,你心底的某些祈願,也會慢慢地化為現實!可世間又有幾人通曉如此深刻的概念?
於尊的意識在告訴他,與涼城的時間,在慢慢地耗盡,而此時的涼城卻笑道:「於尊!去那座巨塔的塔頂罷!你還有很多機會,你定要好好地把握住!」
清淺的時光,靜滯在眼前,慢慢變得模糊,而故時的畫面,也在破碎,那片尖銳的風,就像一把鋒利的剪刀,劃破了故時畫卷!
當再次出現在現實世界時,六六已然昏厥過去,於尊輕輕地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追求的目標,他已經做到了,而且他做的很好,他將大部分人不敢想象的事情,做到了極致!他值得尊重!我想,他定然也是幸福的罷!」
他抱起六六,慢慢地走向楚鳳等人所立方位,凌菲雙眼一紅,怒斥道:「於尊!我姑姑是不是因為你才......」
此時的凌菲,或許也會覺得,自己太過蠻橫吧,所以,後來的話,被她嚥進了肚子裡!
於尊嘆道:「爾等勿要打擾她,且讓她多睡一會兒罷!」
站在眼前的這些人,無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於尊也似乎並無意去解釋方才發生的事!他只是在默默地等待著,等待六六再次甦醒時!
可他眼神中的痛苦,卻無法隱瞞站在此境的任何一人,凌菲默默地望著於尊,那一刻,凌菲在慢慢變得沉穩,站在一旁的澗和風幽,自始至終也沒有說任何話,他們的心底明白,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大男孩兒,實際上揹負了很多、很多!
所以,他們無意打擾他,也無意打擾站在此境的任何人!
青雲笑嘆道:「尊兒,在世間行走,也是為了煉心啊!」
青雲所道之言,於尊可謂是感同身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承認道:「師叔說得沒錯!但,我似乎很牴觸這些變化!」
他有些苦澀,但苦澀中,卻浸透著一絲清甜,他的心底,自始至終都是矛盾的,從一開始就是如此!
「他在臨走前曾說過,要我等勢必登上那座
高塔!」於尊說道。
「高塔?那座黑暗的巨塔?」凌菲問道。
「沒錯!猶是那座高塔,但我無從得知,塔頂究竟有什麼!」於尊笑嘆,道。
青雲捋了捋長鬚,笑呵呵地說道:「說不定,那塔頂上有你相見的人!」
相見的人......
於尊心底,默默地重複著這幾個字!
那該是誰呢?
他實在是想象不到,除了師公他老人家,自己相見的人,也並不多罷!
他懊惱的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
而此時,凌菲喊道:「姑姑她醒來了!」
於尊心底一怔,登時間心底多了幾分喜色,而此時的六六,雙眼仍舊紅通通的,當看到於尊的那一刻,她的心底破防了!.z.br>
瞳仁裡,皆是鮮紅的血絲,纏繞著像蛛網般,而淚水卻始終在不停地落著,木木訥訥的於尊,不太會哄人,特別是像六六這樣容顏傾世絕俗的女子,他更加手足無措了!
他輕輕地拍著六六的後背,而這種簡單的節奏,慢慢的將六六從痛苦的邊緣拉了回來!
「好了,無事了,勿要再哭泣了!」於尊道。
六六輕輕地推開於尊的懷抱,輕輕地揉了揉雙眼,道:「我知道了,於尊!」
而自始至終六六也不是那些會撒嬌耍脾氣的女孩子,因為她懂得承擔,她懂得反向思考,她不想將自己的悲傷,駕馭在別人的快樂之上,她很簡單,她很深情......
浩渺的雲層間,有陣陣彩霞,在其中靜靜地搖曳,風吹著雲朵,而那些絮狀的雲,更似是潑墨般,靈動且灑脫!
而漫天之上,那些縹緲的情思,也隨著風,漸飄漸遠了......
「六六,我們離開這裡吧!」於尊笑道。
「可是路在哪裡?」六六望著於尊,低喃道。
「路!就在天邊!」他毅然的雙瞳間,再次點燃了一把希望的篝火!那片篝火,越燃越勝,暴躁的火光,隨著心底的那片狂風,瘋狂的劇顫!
天邊?
六六的笑意,頗為的感傷,「師哥他留下了路!」
六六亦隨著於尊的眼神,靜靜地瞥向那座黑暗的巨塔!
可此時,那座巨塔的塔身,卻在陽光底下,慢慢地發生了變化,它竟化為了七彩琉璃,每一片瓦片,皆反射著絢麗的光芒!
獨步青雲?這一次,於尊沒有再一次推開那扇枯朽的木門,他回頭望了一眼諸人,道:「爾等在塔底暫時等待一番罷!待我登上那座高塔再說!」
言罷,沒有任何猶豫,腳踩青雲,身形更似是流光般,慢慢地消融在天邊!
高塔甚是巨大,即使在空中,翱翔了幾刻鐘,卻依舊沒有看到塔頂,而此時,於尊再也耐不住性子,他使出雙拳,轟的一聲,擊向巨塔,那塔身竟恍恍惚惚的顫動了一分,而一刻後,於尊的眼前,再次出現了一道門!
他也漸漸地明白,或許這道門,意味著自己已經離塔頂不遠。
他輕輕地推開那扇門,他一臉錯愕的望著塔身中出現的景象,那竟是一座偉岸的世界!
是一片被花草縈繞著的幽谷,他的心底,不禁想到,難道這片世界,又是涼城製造的世界?
可是在這裡,他卻沒有觸及到任何虛假的事物,而此方空間,竟好似無邊無緣,是那麼的瀚闊,就像他心底的瀚海!
這是一方什麼樣的世界?
而當他站在此境,望向天空時,他也終究發現了,即便是此方世界,乃是獨立的一方世界,可是頭頂上的那片天空,卻是與外域共有的天穹!
他知道,或許此境正是涼城所指的世界吧!
隨著,那扇木門被啟開的一瞬,六六和青雲已然站在於尊的身後!
於尊微怔,他從木門中走出,身體快速的墜向地面,一刻後,楚鳳等人,隨在於尊的身後,再次進入塔中。
眾人不禁驚呼,這方世界,似是極為神異,而當於尊看到闔眸而立的老者時,他的心底,似乎慢慢地有了答案!
可站在自己眼前的老者,已無生機,他似一幢石像,靜靜地佇立在自己眼前。
而於尊亦隨之拜了又拜,輕言,「叨擾前輩靜修了!」
而此時,那山谷間,有幽泉響徹在耳邊,亦是在這一刻間,自那山谷中,慢慢地走出了一群身披黑袍的男男女女!
在於尊的意念裡,他沒有感觸到人為複製的一切,看來,此境乃是真實的世界,已無疑!
那?這些青年男女,又是什麼身份呢?
當那扇木質的門,慢慢的被於尊推開時,尾隨在於尊等人身後的幾位青年,一臉驚奇之色,詢道:「你說你見過涼城前輩?可當真?」
實則是,一進入這方世界,出現的青年男女,先是微感錯愕,後來,倒也沒有些敵意,只因這縛仙谷裡,平日裡也確實鮮有人入?或者說,這成百上千年以來,再無人進入過縛仙谷!
因而,見於尊等人無任何敵意,卻又是新鮮事物,這些門中子弟,自是沒有任何的敵意!
只是聞聽,涼城師兄業已作古,起先是有一絲悲意的,畢竟在門中,能修煉至大境之人,少之又少!
而涼城乃是集萬年之難有的天資,可聞聽他已然作古,便令人唏噓不已!
「此地,為何名為縛仙谷?」於尊笑道。
「說道縛仙谷,那不得不提起師尊他老人家了!」一位紅衣少女,靈動的雙眼間,閃爍著一片明亮的神光。
「但,我事先還是想要問你,你相信世間有仙人嗎?」少女眨了眨眼,輕笑道。
「自是相信,但離我太遠,我亦無意多思!」於尊笑道。
「那就對了,既然此地為縛仙谷!那你又想到了什麼?」少女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心底一怔,答案是自然的!可,當自己真正的面對這一切時,自己似乎依然是懦弱的罷!
少女笑道:「怎麼怕了?」
「怕了?又豈會?」於尊仰望著群山,笑著嘆了口氣。
「世間雖有仙人,但此境卻沒有仙人!即便是那尊石像,也沒有仙人之姿!」於尊眸子裡,爆出一片尖銳的神光。
而那一刻,少女正迎上了那片光,少女心底一滯,方寸大亂,喃喃自語,道:「這人不簡單!」
「縛仙谷,乃是上古時代的產物!」少女不死心,又言之!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少女,道:「午夜子時,他會醒來,我說的可對?」
那一刻,少女一臉驚懼地望著於尊,道:「你......怎麼會知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我若是說,乃是他告訴我的呢?」
「怎麼會?他......他......你是誰?你究竟是誰?」站在少女身邊的人,心底亦是一顫,他們的心底很明白,上一個有此榮譽者,早已破天而去!
可天在哪裡?在他們唯唯諾諾的言語間,他們是懵懂且茫然的!
沒錯!師公他今天會醒來,每一年的這個時候,師公便會出現,而師公也正是站在木門前的那座石像!
縛仙谷?
古有傳言乃是敷仙之地,而仙人下凡,在悠長且寂寥的時光走廊裡,又有幾人知曉?
破了那天,
即便那座巨塔,有意破天而去,就像那個少年涼城,一直坐在塔頂上的一把白金交椅上,靜靜地仰望著天空,如此一年又一年!
可他等來了什麼?只是空曠的孤獨,與蒼白的祈禱!
涼城不會再回來了,而那座深潭中,矮小的石碑,遲早會被光陰慢慢地磨滅,那些青色的燭火,那座明亮的水晶棺。還有那些他遺留下來的風車!
涼城,你的生命已經毫無意義!那麼,他們呢?他們會不會走你的老路呢?
空空蕩蕩的走廊裡,是鞋底與石板摩擦的聲音,他的身後,尾隨著一群身披黑袍的青年男女,在那座明亮的殿堂裡,他也再次看到了涼城的畫像。
即使不甘心承認,可面對眼前這個能夠與涼城平分秋色的少年,他們甘願將所有的一切,告知於他!
聽到殿外,清澈的流水聲,自己的眼前,是一片沉眠與此的石像,他們靜默的站著或坐著,他們的生命,業已走到了盡頭,他們是被上天遺棄的,他們不再是當年的那些天驕。
所以,那些本該毀滅的,早已在歷史空曠的走廊裡,漸漸地消失了他們的遺蹟。當放聲吶喊時,迴盪的也依舊是自己孤獨的聲音。
而站在原地,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心臟被血液瘋狂的壓榨,然後猛烈的衝擊著心房,那時的痛苦,會令你痛的彎下腰!
可,每到一年的這個時候,他們便會甦醒,而站在此境的所有青年男女,渴望的皆是死後能夠化為如此的模樣。
因為,在他們的心念裡,這些人,早已破繭成蝶,他們或已踏入仙途!
於尊心底也漸漸地明白,或許,坐在塔頂上,那把白金色交椅上的少年,亦如他們這般,渴望著某一天逆天而去!
他們是孤獨的,是寂寞的!可他們同時又是幸福的!
因為,只要心底有期待,便不會覺得精神太過貧瘠!
所以,每個人的心底,都會裝下另一個人,會默默地祈禱,然後輕輕地告訴對方,某一天,我們會像涼城一樣,我們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六六,在痴情的等待我們歸來!
可,答案卻是荒謬的!難道,一個人就那麼狠心,讓另外一個人,等待到至死的那一刻嗎?
而這......又會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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