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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頭望著天空,片片金光,在他的眼前,像一片片顏料,在書寫著上天賦予世間的愛與自由。
天空代表著甚麼?是自由?是渴望?是未來?黎明初起,萬籟俱寂的晨間,依舊有燈火在曠野的盡頭,微微閃爍。
眼下的這片世界,是世間最為瑰麗的所在,雲絮在蒼穹上,慢慢地飄搖,愛與善良,在彼此的心底,演變成一片片燦爛的光痕。碧綠的山川,腳下的是一片片流水,水光瀲灩的湖水中,萌生著蔥鬱的生機以及暖融融的波痕......
大大的太陽,升起於東方,在黎明初蒞時,它仍舊能按捺住性子,只露出微微一角,在地平線的盡頭,那種暖意,可真像一個開心的笑臉啊,是上天賜予世間的茂盛。
而攀爬在牆角上的藤蔓,亦能夠始終不棄生命中固有的使命,在那些藤蔓的身上,亦可以瞥見,人世間該有的執著與堅毅......
於尊站在一座山巔上,按捺著躁動的心,他反覆的重複著,「光明頂......光明頂又在何方?帝天,你真會給我出難題啊!」
巍峨的山巔上,似世間初醒,昨夜的雨幕,喚醒了山崖間的草木,它們奮力的拔節生長,它們都擁有著世間該有的愛與善良。
他手持著黑鐵彎刀,靜立在山巔上,不多時,他的眼角處,漸漸多了一分笑意,遂喃喃自語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隨意的一躍,他的身影,猶如鴻雁,瞬間跨上天幕,此時的天空,波光瀲灩,猶如一片清澈的湖泊。
而眼前的世界,竟是如此的恢弘壯闊,也難得,他的感官敏銳,當他的心底漸靜時,世間一切,亦會清晰的鋪展在他的眼前,無所阻擋。
光明頂,實則是一片漂泊的島嶼,那金光刺目的島嶼,漂浮在雲巔之間,在璀璨的雲霞間,倒也不難發現。
而這片島嶼,不止一座,它們星羅棋佈,圍繞著一座至為龐大的島嶼,靜靜的在天幕間浮沉著。
初起的黎明,曙光是如此的柔軟,像春日裡,從臉畔間,掃過的一縷清風,靜靜地撫慰著自己的內心,有時候,他也會沉迷於時光裡,因為在那片柔軟的時光裡,有夢境,而夢終究是現實無法比擬的!
他揉了揉雙眼,輕輕地吁了口氣,此時的他,立在那座被群島環繞的島嶼上,幽幽道:「這片世界,似有仙氣環繞!」
仙氣......
他心底一怔,在心底靜靜地回味著這個陌生的詞彙?世間縱有神明,也定有仙人,因為目無所及,所以,便將那些定義,劃分為迷信!
可這片世界,卻是至為宏大的感性世界,用理性來看待這片世界,永遠無法窮極宇宙的盡頭,而那些被書寫下來的古言,卻以心底至為敏銳的觸感,刻繪出天下萬茂。
而所謂的修行,亦是感性所為,這世上的凡夫俗子,又豈會悟透,雲裡霧裡的那些神秘?
至少,世間黎民,無法在心底徜徉,那些腳踩玄器的修士,從雲巔間飛過,而飛行的伎倆,對於修武者來說,卻是至為簡單的道法!
深沉的呼吸,也會漸漸變得清淺,當安靜地望著天幕,那一刻,只想沉默地站在那裡,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想說,那一刻,天地之間,亦是那麼的安靜。
晨風與朝露,暖陽與雲絮,世間的一切,都有牽連,而牽連在一起的無非是因果,有因便有果,世界被這些奇妙的大道,聯絡在了一起,再次望向天幕時,或許自己亦因晨間的那縷光,而微微動容了吧......
這便是光明頂嗎?可明明沒有人告知他,但此時的他,卻是如此篤信著,那定是光明頂!
島嶼上,有山峰,巍峨的山峰上,似有仙人,山脈下,皆有流水環繞,在心底
,靜靜地刻繪出眼前的瑰麗與壯闊。
數千座山峰,靜靜地佇立在這片巍峨的大地上,山峰之間,有流風吹過,在心中流淌的聲息,像一段笙簫,在心底靜靜地盤旋著。
他安靜的目視著眼前的一切,不多時,一層燦金色的光,慢慢地包裹住群山,群山蔥鬱,只是在那一刻,山峰間,那些若隱若現的仙氣,似乎顯得更濃郁些了。
片刻之後,他一臉驚愕,喃喃自語道:「不!不是仙氣,絕對不是!」.
天幕上,似有眾神之怒,覺悟後,他的喘息聲,也漸漸變得急促,那是......那究竟是一種甚麼樣的氣息?
寒風中殺機四伏,哪有甚麼仙氣?此域,竟是那麼的詭異......
寒風從耳鬢輕輕地劃過,身上的袍子,竟寒風一掃,飄起又悠然的落下,他仰頭望著天空,不知不覺,已至晌午,時間竟如此的倉促。
屏氣凝神,心底漸覺,此境的奧秘,盤膝而坐的他,漸入境界,身邊的氣息,亦慢慢變得靈動,而此時,他的身體,竟懸空而起,越升越高......
世之偏遠,屏息而至,他盤膝坐在深空間,他的眼前,佇立著一位清麗的女子,而此人也正是清婉。
懷裡的幼龍,依舊在呼呼大睡,世間的一切,皆無法攪擾它的清夢。
「婉兒妹妹,你是何時......出現的......」他一臉錯愕,而女子的臉上,卻多了一分笑意,道:「公子,婉兒一直在!」
他心底一滯,望向清婉身後,果然不出所料,楚鳳和蘇蓉,皆在此列,楚鳳笑道:「於公子,我們又再見了!」
「楚鳳姑娘,遇見你是於尊心底的幸事!」他遂躬身抱拳,道。
而站在楚鳳身畔的蘇蓉,則微微皺了皺眉毛,道:「傻子,我也在呢!」
於尊輕吁了口氣,一臉惆悵,道:「阿蘇姑娘,於尊從未忘記你!」
或是說道心底去了,蘇蓉的臉上,遂多了一分笑意,道:「壞蛋!我就知道你最壞了!」
於尊怔在原地,卻也不知究竟該說些甚麼,此時,還好有清婉救場,道:「蘇蓉姑娘,勿要戲弄他了!」
三女眼中,皆有一分笑意,面對目光發直的於尊,這一刻,是她們喜聞樂見的一幕。
「果然是個呆呆傻傻的大傻瓜......」,蘇蓉嬌嗔道。
「幾位姑娘,可曾見過我師公他們?」於尊道。
「你是說那個老者嗎?」清婉道。
「沒錯,他便是我師公!」這一刻,於尊心底倒有一分焦躁,他亦不知,為何會出現如此的感覺,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怕,他怕他的師公出事。
沒過多久,璀璨的天幕上,雲霞間,泛著璀璨的柔光,一片又一片,它們沉浮有度,像是鑲嵌在天境上。
這一刻的唯美,與心底的悲鬱,同時落在那片泛著白光的瀚海中,像一塊色彩斑斕的巨石,落在海底,轟的一聲悶響,但它的瑰麗,亦令人無法忽視。
光明頂......
他一臉悵惘的望著腳下那片巍峨的山川與廣袤的大地,他的喘息聲,變得愈來愈濃稠,他大喝一聲:「鬼老天,還我師公......」
或是被老天爺聽到了罷!此時,佇立在山海邊緣的天刑,微微皺了皺眉,他的身畔,立著一位老者,而此人也正是道三一,天刑笑道:「我們何時動身?」
道三一捋了捋長鬚,道:「此刻!」
道三一的眼神中,有一片倒影,而那倒影中,卻是一個少年的身影,他嘆了口氣,幽幽道:「尊兒,師公要暫時與你道別了,待你強大起來時,你會發現這一切的!」
黑暗的山谷間,拋卻了世俗間,那些璀璨的光線,似乎與人世絕緣,陰冷的氣息,令人的心底,發出一聲聲空洞的聲音。那一刻,血液凝固在心室中,再也沒有流淌,那一刻,是萬籟俱寂的一刻,世人皆沉眠,清醒者甚少......
深埋在黑暗中的老者,身上覆著一片殷紅的血衣,晶瑩的顏色,恍似是一片新鮮的血液,沾染在上面。
渾濁的夜色裡,那些猩澀的氣息,隱於鼻息間,默默的在心底反覆翻滾,老者應在沉睡,道三一和天刑,站在老者的面前,他們的眼中,皆有一分敬意。
「老頭子,你要睡到何時?」聲息在山壁與山壁間,反覆的翻滾,像一柄鋒利的刀刃,在心底隨意的刻畫著。直至心壁間,留下一片片赤裸裸的疤痕,深呼吸,再次深呼吸,猶無法忘記當年那一幕,那簡直是滅天的一幕啊!
而始作俑者便是眼前的老者所為,空洞的世界,聲息也漸漸地泯滅,是流風穿過山峰時,留下的餘音,在彼此的心底迴盪,直至那片聲音,成為回憶裡,一處固執的印痕,安靜......還是安靜......
道三一皺了皺眉,瞥向站在一畔的天刑,道:「這老不死的,還不知道睡到何時?我們該怎麼做?」
天刑沉靜的眼底,多了一片鋒利的光痕,「他既不想醒來,我們便殺掉他罷!」
道三一神情錯愕,那一刻後,他釋懷了,這種行事風格,確實符合天刑的個性,遂笑道:「好辦法!」
但,兩人佇立在那方,誰也每有妄動,一刻後,兩人面面相覷,忽又哈哈大笑,因為那個身披血袍的老者,眼瞼輕微的顫了顫。
你果然還是那麼的怕死啊!老不死的......
輕咳聲,迴盪在天刑與道三一的耳畔,道三一觸了觸要腰間的長劍,幽幽道:「老夥計,你該重新見一見光了......」
可是光在哪裡......
臉上雖有一分笑意,但彼此的眼底,皆有一分謹慎,畢竟眼前的老者,可是傳承於上古年代的兇人啊!又豈是令人小覷之人?
呼吸聲,劍悶哼的聲音,流風從耳鬢劃過,髮絲輕輕顫動的聲音,還有隱於暗處,流水清脆的聲音。
啪嗒!啪嗒!啪嗒!
石壁上的流水,落在老者的掌中,於是,他的手掌,亦微微顫動了一分,天刑的笑靨,掛著一分冰冷、刻薄,「你......勿要繼續裝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聲音迴盪在黑暗的石壁間,這笑聲令人毛骨悚然,但既然來尋他了,則勢必業已不顧生死!
道三一的眼底,亦如天刑那般狂熱,道:「老不死的!當年一戰,你身負重傷,我等取之不義,今日你靜修千年,也該醒來了,讓我們的恩怨,自此了結罷!」
只是瞬息間,那原本躺在磐石上的老者,已然立於道三一和天刑的眼前,但他仍舊緊閉雙眼,他似乎有些回味清夢,他的鼻息間,漸有了氣息,而一刻後,那令人感到絕望的氣息,瘋狂的翻湧而出。
其勢狀若浪入滄海,風走天涯,低矮的天幕下,其勢如雷霆,在耳畔,轟然作響!
心底壓抑的情緒,亦在此時,得到了解放,老者顫動的眼瞼,急欲睜開,但似是因歲月的沉重所致,那眼瞼始終無法啟開另一片黎明。
黑暗之中,滴水落入掌心,清清涼涼,那種感覺反覆的在心底重現,當年亦是這種感覺,只是那水滴,卻化為了血液。
啪嗒!
啪嗒!
啪嗒!
空曠的世界裡,只有如此空洞
的聲息......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也自此凝固,像寒湮的深冬,那些流水,業已凝結成冰,沉重且令人壓抑的氣息,開始四溢,直至蒼穹間,那些鳥雀從頭頂上靜靜地路過,只是掠過後,卻皆死在了路途中。
如尖銳的寒鋒,鋒鏑上,掛著一片腥澀的血漬,卻是一種殺氣,一種直欲刺破長空的殺氣......
也難怪,那些飛鳥會竭命而亡,是因為它們的魂識之力,皆已被吸乾!
而此時,圍繞在老者身畔的靈氣,愈來愈充裕,那些清澈如流水的氣息,環繞在他的周圍,靜靜地滋養著他乾枯的身體。
道三一和天刑,誰也未動,或許是他們不齒在此時痛下殺手罷,也或許是因為,他們心底自知,即使在此時有了舉動,亦無法扼殺老者。因為,此時的老者,業已慢慢地甦醒!
空氣中,是血液的腥甜,是暴戾的黑暗之力,即便是頭頂有光,即便是世間已暖如春意,卻猶無法阻擋黑暗破土,也依舊無法阻擋那些冰冷的氣息,蔓延生長。
世間黑暗,渾濁不堪,風已不再落腳,它們只是倉促的從頭頂上那片低矮的天劃過,卻從未經過這片山川與山川連成一片的寒淵......
當老者緩慢的睜開雙眼時,他周身間,那狂湧的氣息,再也沒有隱藏,那一刻,大地有了裂隙,天空有了傷疤,尖銳的氣,像一柄殘酷的鋒鏑,刺破了長空,也劃傷了大地。
他還是人嗎?
再一次,在心底捫心自問,他的存在究竟意味著甚麼?亦是當年的謎題,此時卻再次出現在彼此的心底。
是來尋死嗎?或者說,是為了成就那個少年......
「老不死的,你不是一直都在找,傳承你衣缽的後人嗎?只要你成全了他,老頭子我即便身死此處,亦了無遺憾!」或是,心底本就有些自卑,也難怪世間又有幾人能令道三一如此......
「那個孩子,不會辱沒你的威名!」道三一猶記得當年那場戰鬥,在這個世上,或許只有眼前之人,才配當那個少年的師傅罷!
可這意味著甚麼?意味著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償還,那些債......
「老不死的!我們再戰一場罷!若是我能勝你一局,你便同意我的請求如何?」道三一臉上的笑意,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蒼涼。
當年的賭注,還會當真罷!
他拔出腰間的那柄劍,再也沒有猶豫,可當劍鋒,逼近老者時,那劍在空氣中疾旋,卻再也無法刺進分毫。
道三一闔上雙瞳,他的身畔,多了一片暴風,暴風愈演愈烈,他的劍鋒上,則多了一片白色的霜花。
他笑了:「老不死的!這一招,不管用的!」
他猛地大喝一聲,那柄劍,再次插入進去,鋒利的長劍,像一條青龍,劍身上,那璀璨的劍芒,如蒼龍之尾,在漆黑的天幕下,綻放出一片刺眼的霞光。
劍,其勢破竹,蠻橫的插入其中,他滿足的笑了,「老不死的!這一局我贏定了!」
可當聲息漸漸的泯滅時,老者的手指,輕輕地隔空一彈,劍身在瘋狂地抖動,而那股兇悍的能量,卻順著劍身,慢慢地灌入道三一的體內。
體內如有雷電,身體僵直,片刻後,長劍離手,道三一悶哼了一聲,唇間留下一行殷紅的血珠。
老者的臉上,掛著一分岑寂的笑意,他沉默地站在原地,他靜靜地望著道三一,像是面對一隻螻蟻,而眼底的那分笑意,此時暴露在天幕下,卻顯得愈發的殘忍、刻薄!
「帶我去看那個少年.......」那冰冷僵硬的聲音,如烈風劃過身畔,彼時寒寂的天空,方落下一片寂白的雪。
道三一心底一怔,道:「不!我們的戰鬥,仍未結束!我遵從約定!」
天刑皺了皺眉,道:「三一,你真的打算死在這裡嗎?」
道三一哈哈一聲大笑,道:「死?我會死嗎?」
「三一,釋懷罷!他既然已打算放過我們,我們又何必如此?」天刑道。
「天刑,這還是你嗎?」道三一擦了擦唇角的血,眼底燃起一片瘋狂的烈焰。
「好!既如此,三一我便陪你一起死罷!」那一刻,天刑亦在笑,暢懷的笑著。
而站在他們面前的老者,則微微皺了皺眉,道:「三一......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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