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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不死的!你還記得我......」道三一干笑了兩聲。
而站在一旁的天刑,則微微皺了皺眉,道:「當年一戰,乃是因,今日相見,乃是果!你還是承認了,蒼年!」
心底那細微的聲音,像密密麻麻的蛛網,裹著心臟,將那些痛苦與快樂,一併束縛了起來。
喘息聲,猶如吟泉,靜靜地蜷縮在耳畔,天幕深處,一層刺目的光華,靜靜地滯立在長空盡頭,可它終究不想撫摸著這片黑暗的土地,於是這片世界,也依舊如此的黑暗!
「蒼年......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的恩怨該做了結了!」道三一的眼中,溢位了一分笑意,那是無畏,是坦蕩,是視死如歸。
站在一旁的天刑,眼底空洞無物,心底不知是喜是悲,他挺拔的身影,就像一柄箭鏑,林立在這片刻薄的世界裡,傲然,眼中不取一物!
蒼年猩紅的雙眼,內裡是一片熾白色的火焰,在翻滾,在灼燒,他的氣息,超然而又神聖,他的雙腳,漸漸脫離了地面,他沒有使用任何術法,僅僅是體內暗湧的力量。
巋然的世界,其性情是高傲且冷寂的,究竟有沒有上天,所有人的心底,大概都有一個模糊的答案,而那個答案,既現實又虛幻,在數千年乃至數萬年的時光裡,這個答案,被不斷的推翻,又不斷的樹立,也難怪,世間何人見過神明?
慢慢地,蒼年的身畔,有一束光在凝聚,不多時,那片光猶如實質般,在眼前顯出了身形,那是......一柄劍!
而此時,蒼年的眼中,掛著一分刻薄的笑意,道:「三一,多年未見,你還是你,而我卻不再是我了......」
道三一眼中爆出一道厲光,道:「老不死的!你即便化為了灰,我也能在那片灰中,找到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暢爽的笑聲,迴盪在耳畔,或許,此間能笑得出聲的,也就這三個瘋子罷!
那一刻,蒼年直直的望著蒼穹,他眼中那道殷紅色的厲光,直射天幕,站在一旁的天刑,喃喃自語道:「看來,他的武境,早已出神入化!」
光柱猶如實質,似要刺穿那片玄天,也是自此一刻,蒼年的身畔,竟生出了一片暴風,猶如黑夜的世界裡,蠻橫的力量,在瘋狂的掃蕩著世間。
暴風下,寸草不生,黑暗的山峰間,不斷的有巨石,砸落下來,暴風愈演愈烈,掃著草木,掃著土石,亦蹭過道三一和天刑身上所披的長袍。
三人靜立在黑暗之中,沉默地望著對方,而那猖獗的笑聲,也再次迴盪在道三一和天刑的耳畔,道三一從腰間拔出那柄長劍,而自長劍拔出的那一刻,那股強橫的能量,亦令大地為之震顫。
他!道三一,尤其是羸弱之流?而屹立在黑暗中的蒼年,聲聲厲笑,似巨石般,重重的錘擊著山壁。
單單是笑聲,業已令山壁,慢慢變得破碎,灰色的塵埃,在眼前靜靜地飄舞,可誰又會在意此時的一切呢?
道三一闔上雙眼,盤膝而坐,縱是風暴,縱是雷鳴,縱是大地殘破,縱是山巒崩裂,他的神色,也依舊平靜如初。
萬年以前,你敗給了上天!那萬年之後呢?蒼年的眼底,清冷的神光,變得愈發的刻薄、殘酷!
他一臉迷惘,環視著四周,萬年之後,只有我還活著嗎?
淒厲的瞳仁裡,掛著一分慘淡的笑意,他仰直了脖頸,望著上蒼,「三一啊......三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中的淚,在風中橫甩著,那一刻,誰的心底,會好受?
「帶我去!帶我去!三一......你不是我的敵人!」
「萬年之前,引我去死亡沼澤之人,似乎還活在這個世上!」
「此次醒來,我定要令他伏法!」
生冷的風,掃過蒼年血腥的瞳子,他握緊了拳頭,而他的身畔,則懸浮著一柄長劍,那柄劍如光所鑄,蠻橫的能量,內斂於劍身,倒是不知,此劍較之於尊的源天刃,孰勝孰劣!
「若是他真的活著,那我第一個不放過他!」提到那個人,便是連天刑也有些微微動容,很明顯,那生硬的語氣裡,是帶著一片怒火的!
想起了當年,想起了曾經的三劍客,此時,再回首時,彼此之間,橫跨著山海,立於此境的三人,又豈止蒼年,業已不是當年的自我?
「只有傳說中的那個少年......只有他......才會開啟那個世界」
「那個少年,正是我的徒孫,於尊!」道三一的臉上,掛著一分榮光,那既是自信,也是心底的一分驕傲罷!
「我們是時候離開了!」那一刻,三人的眼底,皆有一分笑意。
「三一!你還是最弱的那個!」蒼年有意無意的瞥向天空,道。
而道三一眼底含笑,道:「老不死的!經此一役後!你打算再睡千年嗎?」
蒼年的眼中,有一片尖銳的厲光,道:「天下要亂了,我睡不得了!」
天刑冷漠的瞳仁裡,掛著一分冷冽的笑意,「世間干戈,與我等何關?」
道三一一臉悵惘,道:「誰也逃不過......誰也逃不過啊!」
天刑不是懼死之人,但他絕對不是愛管閒事的人,雖如此道之,但那一瞬後,他的心底,亦燃起了一把大火,也難怪世間,武學強絕之輩,又有幾人,逃得過瘋子的稱號?
闃寂的天空,落下大片大片的陽光,赤色的暖陽,正立於天幕正中央,而這片峽谷中,卻依舊是如此的黑暗。
直至蒼年握緊了那柄刀,只是瞬息之間,刺眼的陽光,便如流水般,嘩啦啦的湧了進來。
世界漸變得光明,但,蒼年望著身上的那件血袍,微微皺了皺眉,道:「這血袍......」
「老不死的!這血袍可是你當年征戰沙場的證據!」道三一笑道。
「三一,你身上可有衣物?」蒼年將身上的血袍脫了下來,此時,蒼年雖業已有老態,但身上的肌肉,卻依舊彰顯著一種力量感,蒼年握了握手指,這簡單的動作,竟令他的體表,燃起了一片烈火,而那件血袍,也隨之被毀!
既已過去,便勿要讓舊事重提了吧!
而道三一則笑道:「蒼年!你真的變了!」
原來時光真的可以改造一個人......
厚重的雲霧之下,是一片顏色斑斕的峽谷,而起初,那峽谷之間,是黑暗的,是無法浸透的黑暗,而那片黑暗中,似有鬼物!
自蒼年醒來的那一瞬間,隨他歸來的,又豈止是鬼物那般簡單?
可自血袍被焚盡的那一刻,那些本已復活的上古兇物,也隨著血袍的焚盡,而慢慢地消失了。
而那些上古兇物,便是沾染在血袍上的殘血,在蒼年上萬年的沉睡間,那些上古兇物,亦憑靠著蒼年身上的靈氣,而漸漸地復甦了,但他們只能寄居在那件血袍上。
也難怪,方才蒼年會那麼厭惡那件血袍。隨著血袍的燃盡,原本徘徊在山谷間,怪物的哀鳴,亦漸漸地絕跡了。
道三一遞給蒼年一件青袍,道:「這衣服,還是當年......」
當年......
彼此之間,皆不願意提起的那個人,那曼妙的身影,猶似在眼前,可微
微顫抖的回憶,卻在竭力的澄清著事實!
她不在了......原來,她真的業已不在......
那青袍依舊很柔軟,那一刻,蒼年的眼神,微微有些僵直,他低下頭,沉默的望著自己的手掌,「我們的武境,再厲害又如何,終究還是抵不過天道!」
你還相信嗎?那個傳說......
傳說......傳說中的破天之人......
沉默中,那些回憶,在彼此的腦海間,靜靜地浮動著。
傳說,這傳說早就流傳於世了,可即便是萬年以後,它仍在!萬年之前的那場大戰,又該如何算?那場幾近於毀滅人世的戰爭,又該怎麼清算?
或許,自那一刻起,一切皆已註定了罷!
「我們走罷!」天刑嘆了口氣,幽幽道。
是時候離開了......
彼時,那聲輕輕地呼喚,也依舊徘徊在三人的腦海間,「如玉!我多想再見你一面......」
故時,英雄與佳人同在,可那些柔軟的生命,卻最終被時光揉碎了,那聲清淺的呼喊,也依舊徘徊在腦海間。
而那個女子的名字叫如玉......
無劍走了,他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又有何人知曉,他究竟去了何方?他的心底,有阿素,阿素是屬於無劍的。
而佇立在此間的三人,心底卻皆有一片模糊的夢境,而夢裡之人,便是那天選的女子,其清淺的笑意,像一片輕薄的光線,在眼底微微閃爍著。
亦是那個時代的瑰麗,天之嬌女,又豈是妄言?女子清麗的身影,靈動的雙眼,皆是那個時代,獨有的印記。
而至為令人著迷的,卻是她身上獨有的氣質,而這世間女子,貌美之人,自是甚多,可氣質卻令眾女子橫跨山水,說起來,周身負有芬芳,馥郁之人,又有幾人呢?
回憶,終究也暫時擱淺一陣子罷!他們要離開了,他們衝著夢境的方向,慢慢地消失了。
這是一片寒冬,風如刀割,而負手而立的三人,腳下踩著一片雲霧,疾速的消融在空冥之間。
三人的速度,堪稱極致,這不似於尊身上所負的幻術,這一刻,三人似乎掌控了時間。
掌控時間......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可,這世上,卻有人真正的實現了這件事,這更趨向於鬼靈之術!也難怪,時間虛無縹緲之術,鬼靈佔其一!
三人皆是經歷過無數次生死的人,而對於世間的大道,他們的心底,自負奧妙!鬼境,魔境,人間境,這世間大道,對於這些存活了無盡時光的老者,又有甚麼不可能呢?
而於尊自是身負奧妙,各種瑰麗的境遇,助長了他的武境提升,若不是各種機緣巧合的加持,此時的他,較之於這些老者來說,是無能為力的!
可世間就是如此的奇妙,或是,老天的眼光毒辣,唯獨看中了於尊,於是,老天便將世間的所有瑰麗,皆負之於他,而其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想找些樂子罷了。
上天乃是無情之人,而蒼生有情,凡俗間,那些似水的柔情,終究會令天道泯滅,諸神之光,亦會在那一刻,變得黯淡無光!
三人駕風而去,而此時,站在島嶼間的於尊,眼神清明如洗,他的身畔,立著三位清麗的女子,清婉、楚鳳以及蘇蓉!
有時候,他的心底,亦會歡喜罷!原來,自己並不孤獨,可恍惚間,當他們離去時,他的心底,便再次變得空空蕩蕩,那時的失落,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他有時候,也會想念在獄界時的日子,會想念起那些故人,而彼時的時光,才是最為清澈的時光罷!可往昔業
已不復,也難怪,一個人的成長曆程中,會經歷一切痛苦與快樂。
那些清澈如洗的時光,留在回憶裡就好,因為總有一天,那些逝去的光陰,會繼續在掌間反覆的旋轉。
天下第一......
我做到了嗎?帝天?
當破曉時,大地在一瞬間,被光線照亮時,那一刻,彼此的瞳仁裡,皆溢位了一分溫暖的笑意,這勝似春日裡的時光,簡簡單單的在心底蔓延開了。
他望著高天,望著那一座座直直刺入雲霞間的群山峻嶺,恍恍惚惚,彷彿過了千年萬年。
光明頂......
他在心底默唸著,當群山之間,築起一座高臺時,他知道,所謂的光明頂,便是那座高臺,耳邊,沉重的鐘聲,來回的迴盪著。
當他再次望向天幕時,他看到了無數的人,靜立在雲霞間,而他們的眼光,皆聚集在那座高臺上——光明頂!
於尊也漸漸地感知到了一股股熟悉的氣息,他一臉錯愕地望著天空,幽幽道:「原來是同族之人......」
他笑了,而鋒利的瞳仁間,有一道紫金色的暗紋,在其中,慢慢地旋轉。
若硬是將他歸於魔族之人,倒也妥帖,因為他的身上負有魔氣,不單單如此,自他初蒞異界時,他的身上,便負有一片片魔紋,這一切不可謂巧合之事!
所以,從根本意義上講,他與魔族是有一息關聯的,而他的兄弟,蒼帝亦是魔裔,不僅僅是蒼帝,他的朋友裡,有很多都是魔裔,而他的麾下,亦有一批人乃是魔裔!
光明頂上,聚集著一群甚麼樣的人呢?
而此時,他的身畔,卻響起了一陣空靈的笑聲,是誰在笑呢?那時的他,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刀,他感受到了一種強橫的氣息,就在離他不太遠的地方。
他的身體,隨著風,靜靜地搖曳,一刻後,他如一根鋒利的長劍,破空而去,他站在了那座高臺上,當他出現的那一刻起,高臺的周圍,早已站滿了人,笑聲不絕,像是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出現。
他微微有些神滯,喃喃自語道:「他們在等待我嗎?」
那一刻,那些鋒利的眼神,如芒在背,而他望向四周時,視線的中心卻似被一片雲霧遮掩,朦朦朧朧,模模糊糊......
而此時,就在他微微愣神的那片間隙,一柄刀自他的耳鬢劃過,一縷髮絲,被割斷慢慢地落入他的掌間。
他眼神一滯,心底登時升起了一片怒意,他能夠感知到,那柄劍的來向,手持源天刃的他,怒喝一聲:「去死吧!」
可當寒鋒即將落下時,他硬生生的停止了動作,因為立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少女,俏皮的少女,衝著他輕輕地吐了吐舌尖,嗔道:「真是個呆子!」
他微微有些錯愕,但一刻後,心底的怒意,再次變得焦灼,「你喊誰呆子呢!」
少女聳了聳肩,道:「這裡還有別人嗎?1」
「你該死!」於尊悶哼,道。
「哦?哥哥捨得殺我嗎?」俏麗的少女,眼神楚楚動人,道。
那一刻,於尊的手臂在微微顫抖,「那要問問我手中的這柄刀了!」
少女一臉哀怨地望著於尊,道:「哥哥,人家這麼可愛,你也忍心......哼!」
而此時,他眼前的霧氣,竟慢慢地消失了,他揉了揉雙眼,一臉錯愕,喃喃自語道:「這是甚麼鬼地方?」
這群人,生了獸首,卻偏偏生了人身,但在他們的身上,於尊卻再次感受到了初蒞島嶼時,感受到的那股所謂「仙氣」的氣息!
那片氣息,竟是因他們而生,這一刻,他不得不再次思量一番了。
他們究竟是誰?可當他再次望向四周時,他卻慢慢的發現,此時坐在四周的獸首人身,卻皆已化為了一片縹緲的鬼魅。
但僅是一刻後,那些虛無緲縹的鬼魅,卻硬生生再次化為群魔,諸魔亂舞,空靈的氣息,在天幕上,隨風靜靜地搖曳。
他心底一緊,喃喃自語道:「難道,他們真的乃是上仙?」
少女似看透了他心底所想,嬌笑連連,道:「哥哥!他們皆是我族之人!」
少女輕輕吐了吐舌尖,笑意頗深的望著於尊,又道:「哥哥!我們早就等在這裡了!」
那一刻,於尊微微有些錯愕,道:「早就等在這裡了?」
「定是帝天搞的鬼!」他實在是想不到別人了,只有那個眼底含笑的男人,惹人倦煩的男人。
「哥哥,你心底有答案了嗎?」少女笑道。
答案?
帝天,你究竟在鬧甚麼么蛾子?
遂,又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好可惡!好可惡啊!」
但,卻又無可奈何!望著站在自己眼前,那俏生生的少女,之前,他或許還未發現,此時,再靜心感悟時,方覺,少女身上的氣息,與那「仙氣」最為貼近!
這究竟是一種甚麼樣的氣息?他在心底反問自己,而心底,卻唯有一片空靈的聲音,依舊是那片清淺的笑聲。
那笑聲,很熟悉,他有些迷惘,喃喃自語道:「是誰呢?」
他思慮了片刻,卻一臉驚詫,道:「筱夢......是你嗎?」
當他再次望向少女時,少女笑眯眯地望著他,道:「不用找了,就是本姑娘!」
原來,只是錯覺罷了......
再次變的失落,聳著肩,輕輕地嘆了口氣,也難怪,能此境遇見道三一和無劍已是幸事,做人又豈能貪得無厭呢?
沉悶的心底,再次出現那清澈的嗓音,而此時,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女,則衝著他微微眨了眨眼睛,眼中含笑,道:「我認得你!於尊!」
他心底一顫,一臉錯愕,道:「你認得我?你是何人?」
那少女靈動的雙眼,微微開合著,唇紅齒白,面如春水,特別是她笑的時候,簡直美的驚豔!世上又有幾個男兒,能逃得過如此清麗絕俗的女子呢?
他握刀的手臂,微微顫抖著,而此時的於尊,面頰漸顯得蒼白,在他即將倒下時,他憤懣的心底,像一片死火山,本欲噴發,卻又最終再次沉寂了下來。
你......究竟是何人......
在他闔上雙眼的那一瞬,少女清麗的容顏,依舊在他的眼前,微微閃爍,直至那畫面,漸漸變得模糊、昏黃......
嬌笑過後,少女清麗絕俗的容顏上,漸多了一片陰狠的厲光,「得來全不費功夫!」
慢慢地,那方懸於半空中的「光明頂」,再次變得岑寂、幽寒,天幕上,飄著一片片鵝毛大雪,這日子,雖依舊清澈如初,可雪卻愈下愈大,少女清冷的容顏上,掛著一分陰柔的笑意。
光明頂上,站滿了人,而他們的真實模樣,始終是飄忽不定的,他們在鬼與魔與人的身份之間,反覆的更改著,他們的氣息,亦是那麼的另類。
而此時,他們卻盡皆跪在了地上,而少女則站在一個魁梧的男人身旁,一臉嬌笑,道:「聖王,他果然沒有逃得過你的算計!」
此時,再窺來人,此人正是帝天!
陰冷的瞳仁裡,掛著一片兇狠的厲光,「上天為何會選擇他?而不是我!」
這那還是那個剔骨錚錚的男人,陰險狡詐的雙瞳間,慢慢的被黑暗淹沒,還未入夜,可自帝天周身蔓延出的寂寒,卻令
這片天空,也微微顫慄了起來。
「父皇!兒臣等待你醒來的一刻!」他單膝跪地,衝著遠境跪拜著,他的面容虔誠,他抱著雙肩,身體卻在瑟瑟發抖,那時的天氣,難道已寒至極點?
喘息聲,變得粗重,那是帝天無法抵達的彼岸,而他的父皇,正沉眠於此!
「於尊,你這一世,只能成為父皇的祭品了,你還真是愚昧啊!你竟然聽從了我的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些古人可是你的擁躉啊!你卻將他們趕盡殺絕,你是有多麼愚蠢吶!於尊!」他厲笑著,他漸漸地被黑化了,他不再是那個站在光裡的男人!
寒風肆意,天性為之,他編造了一個又一個謊言,這片世界,尤其是他帝天能夠控制的?但有些事實,業已浮出水面,古老的世界,便是夢裡的時光,但是,那些璀璨且沉默的世界,已經難以醒來了,因為故時之人,皆無眠無夢,而夢境中的世界,在如今的蒼生的眼底看來,倒是一片虛假的世界,可誰又能夠料到呢?那片至為真實的世界,便藏在了夢中。
古老的洪荒年代,人人本性馴良,謊言不多,起誓之辭是興盛的年代,面對上天的作為,諸人諸族,是謙卑且誠言的,因此,那時的世界,也是至為真實的,也難怪,在荒古時代,時光會如此的純粹、清澈!
如今,再窺世事,謊言氾濫,起誓之辭,大多不存虔誠,為了利益而角逐,倒是失了故時的純粹、清澈!
而此時,立在於尊身後的清婉,終是有一分動容了,蘇蓉握緊了腰間的長劍,而楚鳳已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打算。
清婉回頭,瞥了一眼蘇蓉、楚鳳,道:「公子的事,由我一人便可!」
言語中的傲慢之辭,像一輪冰魄,赤裸裸的暴露在刺目的天光下,那一刻,清婉的周身,寒氣逼人!
那一瞬間,諸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而清婉掌中的長劍,業已破空而去,天幕似是微醺,搖搖欲墜的光,打在了清婉清冷的容顏上。
小時候,常常會問自己,死是甚麼?長大後,慢慢地明白,那是一種生命的過程,沒一段生命,都逃不得這兩個字眼。而這樣,便可以深刻的體會到世間大道了,就是如此簡單!
所以,當死亡的氣息,慢慢接近你時,你還會想到什麼?
而,當少女的頭顱被割下來的那一瞬間,甚至來不及,問她的名字。她便業已死去了......
清婉瞳仁裡的寒氣,似一輪冰魄,是夜黑之時,恰是殺人的夜!
東方的那輪赤陽,沒來得及讚美,便慢慢地落下了,西方慘淡的天幕,像是已敗之人的嘴臉,惹人憤懣。
如虹的劍氣,將天空映亮一半,夜黑的愈來愈倉促了。少女已死,而站在少女身畔的帝天,心底明顯一怔,但,他似乎很厭惡那個倒在他身旁的無頭女屍,於是他隨意的踹了一腳。
那原本清麗無雙的女子,結局卻是如此!世上,又有幾人,生的如此俏麗?但,立在此境的人,心底似沒有起伏,死了便死了罷!死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血液在長空間迸濺,帝天隱沒在萬千人之間,那一刻,他的心神,在微微顫慄,他心底自知,那死去的少女,實力究竟有多麼的蠻橫!可她竟然如此簡單的死去了!
可想而知,站在眼前的女子,究竟有多麼厲害!
長劍像一把掃帚,掃清世間的殘障,如荒野中,起了一片颶風,而那些卑微的生命,正是荒野間,那些四處搖曳的草木,颶風颳起,草木皆敗,這大抵是一場浩劫!
而浩劫的起因,竟是因為一個女子,而女子絕豔的笑靨間,只掛著一片清冷的血腥,潔白的長裙,在風中抖動,劍光入目,充滿殺氣,她目之所及處,世間生靈皆已
凋敝。
當她再次消失時,世間已沒有幾人,能夠站立在她的面前,這是何等的偉力?也難怪於尊看不透她的深淺,很顯然,清婉身後的蘇蓉,已不是凡夫俗子,蘇蓉懷裡抱著一柄長劍,她一直在笑,像是在經歷一場再簡單不過的遊戲罷了,而遊戲中,被殺戮的角色,正是眼前那些如草芥般的生命!
她們的實力,皆不在於尊之下,或者說,更加的強絕!
沒人知道,帝天去了何處,他留下的殘兵敗將,皆已被清婉收拾的乾乾淨淨,古人嗎?可笑的古人!世事的真相呢?
「這一切,皆在等待著你的答案!於公子!」世間終於又再次清淨下來了,眼前的孤島,在長空間,浮浮沉沉,它們就像一片片揚帆起航的船隻,它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聲息漸盡,於尊的手指,慢慢地蜷縮起來,而坐在一旁的蘇蓉,最是敏感,她皺了皺眉,悶聲道:「這個傻子,大概已經戰勝了他心底夢魘!」
懷裡抱著一頭幼龍的清婉,輕瞥了一眼於尊,輕吟道:「讓他再睡一會兒罷!他身上揹負了太多,他太累了!」
是啊,再怎麼說,他依舊是一個少年而已,世間賦予了他太多,他也會累,也會累的......
深入夜極暗的時刻,他揉了揉雙眼,喃喃自語道:「我在哪兒?我是誰......」
生命像是重新經歷了一遍,當他甦醒的那一刻,龐大的資訊量,湧入到腦海中,他的世界,簡直是一壺開水,煮沸了!
徹夜未眠的清婉和蘇蓉,見他醒來,眼底溢位一分喜色,特別是蘇蓉,最是激動,她沉吟道:「傻子,你要是再讓人家,跟著你提心吊膽,那人家就再也不陪你玩了......」
「阿蘇姑娘,實在是對不住,是於尊的錯!」他倒是有禮有節,如此便讓蘇蓉更加的生氣了,她怒瞪著於尊,雙手叉腰,嬌嗔道:「果然是個傻子!」
這會兒,於尊倒是笑也笑出來,哭也哭不出來,眼神發直,道:「我該怎麼做......我是誰?我在哪裡?」
清婉嘆了口氣,道:「阿蘇妹妹,你還是勿要刺激他了!」
那一瞬,蘇蓉的心底,微微有些酸,「自責道:「是啊!我為何要刺激他,傻子,你可千萬不要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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