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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又一座的雕塑出現在他的眼前,可唯有一座,在他接近時,對映出一道蔚藍色的光,「是這座雕像罷!」

他的嘴角輕輕勾起,「看來是找對了!」

雕像被藍色的光暈包裹著,晶瑩的藍光,十分的耀眼,於尊漸漸走到雕像前,他俯首輕輕地跪拜了幾下,言道:「前輩,打擾你了!」

他接下來的舉動,卻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一道璀璨的光暈,而光暈恰恰對映在雕像之上,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雕像竟靜靜地騰空而起,或許便是連於尊也想不到此刻的場景罷!

連帶著,雕像背後的那座大殿,亦拔地而起,它們靜靜地懸浮到高空深處,然後落了下來,落進了於尊的小世界中,他笑了,滿意的笑了。

而此刻,站在瀚海之上的黑袍青年,皆一臉愕然地望著這一幕,他們的臉上最初,有一絲驚意,而後,佩服了,拜倒在於尊的強橫力量下。

漸漸地,心滿意足了,仰頭望著高天,皆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而帶頭的那個青年,也再次出現在外界,他靜靜地屹立在於尊的身畔,道;「大哥身上,確實有鬼神難測的力量,我等信服了!」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既來之,則安之!」

他仰望著高空,世界在破碎,當他看到那一道道粗壯的能量柱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恬淡的笑意,心道:「也不知慕容兄等得著急了沒!」

他走向那片能量柱,刺眼的光,是一片銀輝,當他的身體漸漸融入其中時,世界也再次開始幻化,漸漸的,眼前的世界,變得愈來愈清晰,而慕容蓀曉的影子,也漸漸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恍如一片水波,輕輕地一蕩,一片世界已然出現在眼前,「慕容兄!」

焦躁的慕容蓀曉,不斷地踱步,不知過了多久,卻也未等到於尊的歸來,本來打算進入那片能量柱中打探一番,心中又道:「罷了!罷了!若是於兄回來,找不到自己,也是一件惱人的事情!」

可靜等了數日,於尊依舊未回,心底不免產生了一絲憂悒,而今,耳邊突然傳來於尊的聲息,自是喜不自勝,大步向於尊走來,大喝一聲:「於兄,我的於兄啊,你怎麼此時才回!」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令慕容兄擔憂了!」

慕容蓀曉嘆了口氣,道:「於兄,此事,不允許再有下一次!」

看到慕容蓀曉眼中流露出的真情實意,於尊心底不免有了一絲感動,他笑道:「慕容兄,於尊死不了的!」

慕容蓀曉道:「於兄,勿要整天將死掛在嘴邊,這不吉利!」

於尊笑道:「沒想到慕容兄也講究這些!」

兩人惺惺相惜,是難得的摯友,多日不見,其中的情感,溢位來變成了一碗蜜水,倒是十分的甜。

再次觀望這片世界,卻已是滄海桑田之象,而這時,當初的掌教老人,也再次出現在於尊和慕容蓀曉的面前。.ν.

老者笑道:「兩位何不在此境觀一觀這難得的比武大會?」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既是千年一期的比武大會,倒也是難逢!」

他轉頭望向慕容蓀曉,道:「慕容兄,有何見地?」

慕容蓀曉道:「於兄來做決定罷!」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面向老者,道:「那我等便待這次比武大會結束時,再歸去罷!」

老者撫著長鬚,笑吟吟地望著於尊和慕容蓀曉,道:「老頭子我,自是喜不自勝!」

數日之後,比武大會正式開始,數道粗壯的能量柱,直通天闕,而那片能量柱之間,則搭建了數座擂臺,擂臺中央,有一根通天柱,而那道通天柱接引的便是那一片瘋

狂的能量柱,擂臺飄忽於高天之上,隨著風雨雷電,靜靜地在半空起起伏伏。

於尊靜靜地窺視著高天,而此刻,那片擂臺的四周,業已坐滿了人,天穹上,是一片刺目的光,靜靜地打落下來,落入眾人的瞳子裡,此刻,於尊略有些暈眩。

「比武大會,正式開始!」隨著一聲大喝,比武大會正式開始。

於尊眯著眼望向一側,在一座偏遠的擂臺,人倒是不多,可於尊能夠感受到那座擂臺上的不俗之處,他的身體,懸浮在半空,然後向遠處飄去。

而此刻的於尊,身體卻未溢散出半分能量,他只是憑藉體術,而御空飛行!

他看到了一個紅髮女子,而對面則是一個滿頭白髮的男子,兩人的歲數皆不是太大,可週身溢位的能量,卻堪稱恐怖,如此厲害的人物,擂臺邊的人物,竟如此的稀少。

他心覺:「難道他們都沒有發現嗎?」

而此刻,慕容蓀曉湊近他的耳畔,道:「於兄,此二人可是鬼徒啊!」

於尊心底一滯,道:「鬼徒?難道鬼裔?」

慕容蓀曉笑著點了點頭,道:「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

於尊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而這時,他的眼神,輕輕地向四周一撇,卻看到了那個老者,以及數位身披白袍的老人,他們皆笑吟吟地望著於尊,只是他們卻未現身此域。

於尊道:「這些老梆子,倒是心底清明的很!」

而這時,在無言中,戰鬥悄然間燃起,兩人的腿速,皆堪稱極致,而在這片擂臺上,唯有體術,才能夠靈活的在其中移動,於尊自認,若是未修成體術,他的腿腳功夫,決計抵不過這二人。

兩人的腳步虛浮,輕輕地一點地面,一道狂風,便瘋狂地翻卷起來,這時,於尊心底才明,這世上最詭異的體術,應是鬼裔所有的。

他目視著兩人的身法,在心中靜靜演化,瀚海中,風起浪湧,而一個少年,坐落在瀚海之上,他的身體,輕微的晃動著,以肉眼難以辨識的速度,開始瘋狂地攻擊,躍動,以及爍閃。

漸漸地,少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意,而此刻,擂臺上的兩人,瘋狂地攻擊著彼此,在淒寒的風雨裡,夜色下,星光點點,而令人感到驚訝的是,唯有這座擂臺上,出現了星空,外界還是一片白晝。

這難言的力量,當真令人心生懼色,而鬼裔之人,也唯有在清寂的夜色下,才能展露出他們真正的武道。

這片星空,在戰鬥伊始,便出現了,激烈的戰況,令人難以挪移目光,如星辰墜落,銳利的拳風,卷著夜空下的雲墨,瘋狂的襲至而來。

紅髮女子嘴角處是一絲殷紅的血跡,她的雙瞳亦是一片血紅,而滿頭白髮的男子,嘴角處,在向上輕輕地彎了一個弧度,心底滿滿溢位的自信,刻畫在了臉上。

兩人幾乎在同一瞬間,消失在這片空洞的世界裡,當再次出現時,兩人的拳勢,碰撞在了一起。

一道瘋狂的颶風,因兩人的拳勢,而漸演漸烈,唯有這座擂臺,爆發出瞭如此強絕的力量。

可令人為之驚詫的是,別的擂臺上的人,似乎還未發現此處的異狀。

慕容蓀曉輕飄飄地飛上了玄天,他向遠處疾速的掠去,片刻後,他再次飛回,他道:「於兄,此境可是詭之又詭的一方地域啊!」

於尊道:「哦?可否詳述?」

慕容蓀曉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於兄,且隨我來罷!」

兩人皆飛上了玄天,當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時,此畔的風雨,業已消止,慕容蓀曉指著原先的方向,道:「於兄,且回頭!」

當於尊回過頭時

,他的心底一滯,幽幽道:「怎麼回事?」

那座擂臺竟然消失了,空曠的世界裡,似乎從未存在過擂臺,而擂臺上的那兩個詭異的青年,業已消失在眼前。

於尊心底怦然作響,幽幽道:「這真是一件詭異的事端!」

慕容蓀曉笑道:「於兄,可勿要忘記,他們乃是鬼裔!」

於尊心底漸漸地明白了,或許這千年一役的武道大會,便是從諸世諸界前來的人來參此役的!

他道:「慕容兄,戰局未了,我還想回去再看一眼!」

慕容蓀曉笑吟吟地點了點頭,道:「若是旁人嘛!這鬼裔的一役,會傷其性命,而於兄心底既負鬼泉,倒是與他們乃是同道中人吶!」

而這時,於尊恍然道:「慕容兄,你乃是鬼族之人,可我卻從未見過你施展如此傲人的身法!」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我慕容蓀曉,修的可並非體術!而是更為深奧的奧法!」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可體術,修至極致,亦會驚天動地!」

「哦?於兄,難不成你修煉過體術?」慕容蓀曉笑道。

於尊對自家兄弟,總是坦誠相對的,他道:「沒錯!在消失在十餘日裡,確是修煉過體術!」

「十餘日?」慕容蓀曉心底一滯,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嘆了口氣,道:「慕容兄,可曾聽說過,洞中一日,世上已千年?」

慕容蓀曉笑嘆道:「於兄,我與你這般親近,卻也難以揭開你身上的秘密,於兄,你真乃神人啊!」

「慕容兄,勿要奚落於尊了,於尊堪不上,堪不上!」於尊擺了擺手,一臉憨態,道。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我慕容蓀曉所說的便是現實,於兄,勿要推辭!」

於尊道:「慕容兄,有時間不妨比試一番,我倒對你身後的那尊魔影,有些興趣!」

言談間,站在擂臺中央的兩人,戰役業已到達了巔峰態,兩人的身法,皆堪稱奧義叢生,而此刻,不僅僅是體術那般簡單了。

紅髮女子,推出一掌,而這一掌,竟是驚天地泣鬼神,是鬼神莫測之能。

轟!擂臺裂開了一道紋路,肆起的煙塵,久久未落地。一片猩紅色的光暈下,紅髮女子,輕輕地踱步而出,這倒與她那勢大力沉的一掌,有所異樣。

她的臉上,有一片榮光,她似乎很滿足,可她又有些不甘,若是男子就此言敗,那便太無趣了。

或許,是老天聽從了她的旨意,白髮男子再次出現在女子的面前,只是身上的衣袍,業已破破爛爛,破落的就如同一個拾荒的老人,而他的面容,也漸漸變得滄桑,瞳子裡的那片光,愈來愈老辣了。

他拂袖而起,而這一瞬,他的手間,多了兩柄刀,雙刀釋放著刺眼的紅芒,他的瞳子裡,更是流淌出了一片殷紅的光。

空寂的夜色下,只聽到彼此的喘息,繼而那喘息聲,變得愈來愈濃郁了。

男子靜靜地佇立在高空深處,而此刻,他的臂袖間,湧出了一道暴風,暴風圍繞著他手間的刀,瘋狂地旋轉,漫天遍地,皆是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辦到的!

一開始,於尊以為,是因為其腿法太過凌厲,因而這漫天遍地,不過是他移動過後出現的影像罷了。

可過了片刻,他才覺,這些影子中,竟同樣的蘊含驚人的能量,是令人窺之不透的能量,密不透風......

男人的身體,在半空中翻飛,而那些影像,有的卻駐足在天畔,始終未動,有的則輕如浮蝶,在半空,起起伏伏。

若是說,此刻這片天地間的男人,皆為虛像,那又該

如何解釋,眼前的這一副畫面?

雙刀泛著一片殷紅的血華,在枯朽的夜色下,顯得詭異而又妖冶。

幾乎是一剎那,男子的刀劃過了女子的臉,直至一片血珠,掛在了刀鋒上,這一刻,畫面趨於靜止。

女子將腮邊的血珠,放入唇間,輕輕地舔舐了一下,笑了。

背後的血發,隨風而舞,愈來愈刺目的血光,包裹了女子全身。

這一刻,時間近乎於趨向靜止,凝固的時空,彼此皆未動。

或許是在等待時機罷!

啪嗒!啪嗒!啪嗒!

時間是發不出聲息的,像日晷上的光,靜靜的在石面上遊走,然後聽到雨水,落盡日晷的凹槽中,發出一聲聲清淺的聲息,啪嗒!啪嗒!啪嗒!

從時光裡,釋放出的自由,給了彼此喘息機會,只不過僅僅是一瞬過後,白髮男子,再次消失在這片天地間,而天畔上的那片人影,卻始終未曾退去。

好似在演繹一門複雜的道法,漫天之上,大地之間,到處都佇立著白髮男子,漸漸地,光影開始變幻。

幾乎是一瞬間,那千餘白髮男子,皆匯入一個白髮男子的體內,而此刻,他周身的能量,業已達到了極致。

於尊凝望著高空,幽幽道:「原來如此!」

黑夜,瘋狂的氣息,在靜靜地膨脹著,而在至暗的世界裡,則孕育著一片鬼氣。

方才,男子身幻萬千,原來是為了鬼氣而去的!

千餘人影,皆在吮吸著這漫天遍地難得的鬼氣,這一幕,卻令於尊,也甚是驚愕。

而出乎於尊意料之外的是,紅髮女子,始終站立在那座擂臺上,她闔著雙瞳,似在等待時機。

片刻後,令人驚愕的一幕發生了,那擂臺上,竟蔓延出了一片妖冶的植物,植物通體暗黑,它們彷彿是一片片蛇蟲,漸漸地包裹了整片擂臺。

這......又該做如何的解釋?

片刻後,於尊心底一片震驚,那紅髮女子,竟更加瘋狂,那片植被,乃是鬼蜮所育,它們以鬼氣作為滋補的食糧,較之白髮男子,它們吸收的鬼氣,也更加的純粹,更加的滂湃。

紅髮男子眯著雙眼,望著擂臺上的女子,他忽的消失在天畔,當他再次出現時,他手中的雙刀,狠狠地劈了下來。

可眼前的局勢,卻令男子一怔,紅髮女子,雙指各自夾住一柄刀刃,白髮男子竟無法從她的指間拔出雙刀。

男子一提起,瘋狂的刀勢,硬生生將女子逼得退了幾步。

之後,他猛然一拔,刀鋒再次從女子的指間處拔出。

當一道血芒,凌空而綻時,男子的身體,被拋飛了出去,僅僅是一掌,一掌之力。

而與此同時,女子的周身,爆發出一片瘋狂的氣息,那種氣,翻卷著擂臺,將擂臺上的基石,亦捲上了高天,破爛的擂臺,漸漸地荒廢了。

而這一刻,天上地下,皆是擂臺。

於尊向境外看了一眼,卻正巧觸及到了老者的瞳子,「這個老頭子,大概就是古閣的領袖罷!」他心底喃喃自語,道。

老者笑吟吟地望著他,而此刻,令他感到驚愕的是,他的心底,竟然出現了老者的聲音,老者道:「後生,你可有何感想?」

於尊愣了愣,無奈地搖了搖頭,衝著老者呲牙笑了笑。

老者又道:「後生,這兩個人的武道如何?」

於尊衝著老者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依舊是一片絢麗的笑意。

老者靜靜地點了點頭,道:「真正厲害的,還未出現吶!」

於尊笑了笑,心道:「若是遇到真正厲害的人物,我手中的源

天刃,可就不安分了!」

於尊衝著老者呲牙而笑,之後,身體略微一閃,從老者的視線裡,脫離了出去。

而這時,站在他身畔的慕容蓀曉,亦一臉笑意的觀著眼前的戰局,見他臉上的顏色,似乎更加的輕鬆,絲毫不懼場中的兩人。

當紅發女子的身體,如一塊礫石,被拋散到高空時,於尊心道一聲:「不好!」

他的身體,轉瞬而逝,當他再次出現時,他的雙臂間,抱著一個紅髮女子,近些看,才覺這女子,確是一副禍國殃民的姿色,這鬼裔中的女兒,姿色確實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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