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五十六章 錯亂時空,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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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尊長吁了口氣,呢喃道:“果然如我所料!”
月神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尊兒,何不上前解釋一番?”
於尊撓了撓後腦勺,一臉苦楚道:“需要嗎?”
月神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你看,纖兒在等你過去呢!”
望了一眼月纖,卻見她的瞳子裡,好似蔓延著一片火光,垂下頭,像個認錯的小鬼,而月纖,則皺了皺眉,她輕輕的一招手,於尊便向著她所立的方向,飛了過去。
那種束縛力,是無法掙脫的,在半空中,輕輕地嘆了口氣,直至看到她如柔荑般的手指,生硬地扯住自己的衣角。
“你......怕我嗎”清澈的瞳仁裡,是一絲淡淡的哀愁,只是臉上漸漸多了一分笑意,她似乎對這個少年,蠻有興致,將臉湊近少年,直至能夠看到少年臉上軟軟的絨毛。
於尊愣了愣神,道:“我為何要怕姐姐?”
“哦?姐姐?”瞳子裡的傷,是一片沙場,只餘一片長煙,旌旗隨風倒伏,而瞳子裡的傷,亦隨著心底的念頭,而輕輕地起伏著。
她饒有興致地望著少年,少年低下了頭,他低聲道:“即使你不認我,我於尊這一世,也認定你了,因為......你是我的姐姐!”
他的言語略有些艱澀,可這個單純的少年,卻令月纖的心神,為之一滯。
她似有些猶豫,終是作罷!她想要抱住他,就像抱住曾經那個夢中之人一樣,可這一刻,他卻猶豫了,她的手臂,微微地顫抖著。
白皙的臉上,掛著兩行淚,她別過頭去,“現在就走,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他能夠讀懂女子心中的苦澀,他走上前去,輕輕地抱住她,於倔強中,找到了一絲勇氣,可以感受到她瑟瑟發抖的臂膀,繼而身體似是一片猝火後的鐵器,變得僵硬,變得冷瑟。
“抱緊了,千萬不要放手......”
是誰?這又是何人?
冥冥之中,有個人,在對他輕聲訴說著,他抬起頭,仰望著頭頂上的那片蒼穹,心底的苦悶,彷彿是一杯隔夜的茶水,愈發的苦澀了。
只是他沒有怨天尤人,他一直都是這麼默默忍受著這一切的傷痛的!
月纖從他的懷中,輕輕地掙脫了出來,幽幽道:“你不是他!”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的,道:“前輩,千萬年前以後,當我再次站在你面前時,你會喊我一聲尊兒!”
她的心神略微一滯,眼中的駭然之色,卻愈來愈濃郁了,“千萬年之後......”
這一刻,恍似一瞬,卻猶過了千年萬年,倉促的流光,留下深刻的印痕,牢牢地鐫刻在大地上,算是一種紀念罷!
是長河,是落日,是風,是雨,是執念,刻蝕在這片空洞的世界裡,漸漸地讓這片世界,變得豐盈,變得飽滿!
她似乎不能夠理解,千萬年之後的自己,又會變成如何。
而立於此境的武者,唯有月神是真正的入世後又出世的人,在月神的觀念裡,此間就是一面會說話的鏡子,荒古前的映像,刻蝕在這片鏡子裡。
當渙散的光,靜靜地撫摸這面鏡子時,鏡子裡的人,雖惟妙惟肖,可身上的古意,卻無法被隨意的洗刷掉。
荒古前的月纖,究竟有多麼厲害,無人知其深淺,而站在他身後的那名為月神的女子,卻似乎從未錯過這世間的任何事。
是一卷老黃曆嗎?可明明清晰如畫,心底流淌的是一片片清淺的溪流,隨知淺處,卻望不到那深處的晦澀。
大抵是一眼黑洞罷!在那片密佈著光線的雲巔上,那無窮的洞窟裡,始終是一片難言的黑暗,看不透徹,分辨不清......
月神的來歷,卻不像所述的那般簡單,乃是神石所化,而在於尊的心底,他亦不認可,他的前世乃是龍神所化。
世間萬千,沒有絕對,只有相對!即使是堅固的磐山,也難以保全其全貌,沒有任何事物,足以與時間抗衡,更無法作為恆久的參照物,在這世上存活。
群山萬壑是如此,生靈神魂更是如此!
世界永處於不停地變幻之中,而月神卻於不變中,而身處在千變萬化之中。
於尊望著長天,長吁了口氣,而他面前的女子,卻始終皺著眉毛!
但即便如此,她的美貌,亦是那麼的動人,瞳子裡是一片清澈的光,而那纖薄的衣縷,則隨風輕輕地飄搖著,似是一片蟬翼一般,那玲瓏的曲線,也在風中,盡顯無疑。
看著這個愁楚的女子,於尊的心底,便湧出一片苦水,她的雙眼紅紅的,是哭過之後,留下來的痕跡。
而在於尊的心底看來,此刻的月纖,卻如一位少女,她的瞳子裡,是歲月難以刻蝕的清純,突兀的,他的心底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站在他眼前的這位女子,乃是沉睡了萬載光陰?
在那雙清澈的瞳子裡,他只是看到了一片片愁楚,而他卻從未在她的瞳子裡,尋到一絲滄桑之意。
那麼,她口中的郎君又是何人?
此間的女子,年華二八,雖與月纖長得極為相似,可週身的氣息,卻與月纖謬以千里,
他靜靜地望著她,她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始終在盯著天空,當一片鳥群出現時,她輕輕地晃了晃頭,長髮如絲綢般飄在她的肩頭,紅色的紗巾,圍著她的臉,朦朧間,漸不識其全貌了。
他心底低喃著,“難道在萬年之前,我與姐姐乃是戀人?”
想罷,內心便多了一些愁楚,他亦如女子,仰望著天空,輕聲道:“琪兒,是如此的嗎?”
苦澀之意,愈來愈濃郁,他揉了揉雙眼,手指上,是一片澀澀的液體。
輕輕地嘆了口氣,回頭再次望向她時,她的眸子裡,卻多了一片絕望。
她低聲呢喃道:“難道這一世,也等不到你了嗎?”
綿軟的聲息,隨風漂泊在耳邊,心底的憂悒,破開了泥土,生長出一片茁壯的植被,繼而整片天下,皆是一片碧翠。
喝!
如同東流水的愁鬱啊!終是在心底,紮下了根!
當那片飛鳥,漸絕於視線之中,她的身體,也漸漸地化為了一片碎片,她回頭望了於尊一眼,可就在那一瞬間,於尊的心底,突兀的多了一聲道別。
“呆子!我走了......”
你喊我甚麼?
你再喊我一遍!
請你......
再喊我一遍!
那一刻,他的心底在顫動,她究竟是誰......
是琪兒?
是琪兒!
當他抱緊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底,便裝下了一個人,是如同少女般溫柔的女子,周身流淌的氣息,亦是如此的熟悉!
可離自己愈來愈遠的少女,卻不似琪兒之貌!
她......究竟是誰......
是久遠的歷史,重新又翻開了一頁,在睡夢中,是身披白袍的少年,大戰群雄,那一刻,山川崩殂,天地潰敗,渙散的光線,浸入瞭如墨一般的黑暗中,直至再也無法抽出神魂。
而站在少年身後的始終是那個少女,溫柔的眸子裡,深陷著一片絕望的黑暗,當女子伸出手,試要觸控少年的臉畔時,她縮了縮手,冰寒刺骨!
“呆子!你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冰冷的淚水,砸在他的胸膛上,他抱著少女,邁著堅定的步伐,向遠方走去。
生冷而又倔強的心澗,流淌著湍急的瀑布,當頃刻間,落在那片水潭中時,激盪的流水,漫上了岸,是眸子裡深可見骨的傷疤,始終在流淌著殷紅的血液,無法癒合。
如此,不死不休!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在那一刻沉淪,世界再次變得靜謐,沒有一絲一毫的聲息。
破裂的旌旗,領略著戰場上的殘殺!
將死之人的瞳子裡,表露出不屈不撓的誓死之心!
枯竭的世界,變成了一片荒漠,沙塵瀰漫在半空,刺目的白光,深陷入一片片將死之寂。
乾枯的四肢,勉強還掛著些許血肉,熾熱的溫度,勢要將大地烤熟。
這......
他的聲音,漸變得沙啞,他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乃是他親手所致。
仰望著天空,是一隻只獵雪鳥,從遙遠的北方,飛掠到南方!
即便是極寒之地,業已是一片凋零之狀。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這片天地,幽幽道:“難道這就是那白衣書生所為?”
可明明是自己所為,他是誰?
白衣書生又是誰......
蒞世的答卷,永遠都沒有標準答案,他懷中的少女,卻不知何時,掙脫了他的懷抱!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這個少女。
她又是誰?
不似琪兒,但周身的氣質,卻與琪兒極為相似,她不是月纖嗎?
在他的心念裡,這片世界,變得混亂不堪!
可即便如此,他也相信,琪兒就是琪兒,卻遠非她人可比!
“你看清這片世界了嗎?”
“你明白自己是誰了嗎?”
“你想要做甚麼?”
“你心底的那個人又是誰?”
一句句詰問,然而,他的心底,卻沒有答案。
“尊兒,睜開眼罷!”
再次看到月神,笑靨如花!
“姐姐!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他清淺的喊她一聲姐姐,這一刻,他的六神無主,他漸忘記了所有的煩惱,他只想知道,他心底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你喜歡的是她的心,還是她的美貌?”月神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愣了愣,一臉稚拙道:“我喜歡她的一切!”
月神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那假如有一天,她不再是你認識的她,你還會愛她嗎?”
他的心底一滯,幽幽道:“姐姐是何意?於尊漸不明晰了!”
“她可能是月纖,也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圍繞在你身邊的任何人!但她的靈魂,永遠只屬於她自己!不管過了多少年,她依舊是你心底裡的那個琪兒!”月神嘆了口氣,卻也為這兩個苦命鴛鴦而心碎。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眶中,業已是一片淚水,他呢喃著、呢喃著,獨自一個人,向遠方走去,“琪兒,你只能是我自己一個人的琪兒,無論你變成了何人,你永遠都是於尊一個人的琪兒!”
她會變得更加唯美罷!
當某一天,再見到少年時,她會看到少年眼中的異彩,“哇!你好美!”
世間之事,本就是極為複雜的,可從那份複雜中,你也會找到生活的本真,可當你無心成就這一切時,你的生命會變成一鍋五味雜陳的亂燉,而你的生命,亦會變得混亂、苦澀。
緻密的雨水,落在大地上,那片碎裂的光,再也沒有重聚。
就這樣錯過了嗎?
不是你啊!姐姐!
是琪兒!
是我的琪兒!
或許,這本是上蒼安排的一場遊戲罷!
上天無為,人之有為。
可她始終是那個最優秀的女子,千萬年前的月纖,乃是世間的佼佼者,千萬年以後,琪兒她借月纖之名,再次與我相見,乃是命中的定數。
或許,她永遠都是他心底的那個琪兒,她不會變成任何人。
她......
始終是那個令他日日思夜夜想的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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