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七十八章 殺戮祭故人,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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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勳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安然而坐的老者,道:“那便是當年與我爭搶青羽的情敵!”
於尊無奈道:“青羽師婆,不是隨了師公你嗎?你又為何來打攪人家的靜修?”
輝勳冷哼道:“哼!若不是他,青羽早就與我在一起了,倒是他,令我空耗了時光!”
“可你打不贏人家!”這時,慕容蓀曉坐在於尊的身旁,笑意盎然地望著兩人,道。
“你小子討打是不是?”輝勳冷聲回嗆著。
慕容蓀曉的笑意,卻愈發的濃郁了,道:“你若是想與我交戰,需戰勝了那天上之人,才有資格!”
“哦?你這小兒難道是?”輝勳眼神登時間一滯,他好似想起了些甚麼,可此刻,腦袋卻有些昏昏然然,完全記不起曾經發生的事情。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我乃是墟中的尊者,亦是你前世的故人!”
輝勳眯著眼靜靜地望著慕容蓀曉,少焉,忽道:“我覺你卻非凡人,原來你是那鬼蜮界的上人!”
“哈哈哈,老兒,鬼蜮界強者林立,便是那墟中亦不乏其人,你又何曾能記得我?”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輝勳,道。
“是故人還是敵人?”輝勳眼中燃燒著一片火焰,此刻的他,有些迷惘了,有些看不透了,那墟中的人物是誰,站在他身邊的於尊又是何人?
難道他們真的是滅世之人嗎?
他想起了戰天佝僂的身軀,亦想起了寸天的嗟嘆,這滅世之人當真便是那創世之人?
看著眼前的兩位少年,又何曾相識?又何曾相見?
而這時,靜坐於那片玄天上的老者,亦靜靜地啟開了雙眸,他忽的招了招手,於尊竟隨著他雙臂的晃動,而被招致老者的身前。
老者靜靜地望著他,忽道:“你可是識得在我那身在東海龍宮中的故人?”
於尊心神一滯,一臉苦澀道:“前輩何意?”
“你只需說,識與不識!”老者眼眸中忽的爆出一道精光,那道精光好似要將他看透了一般。
於尊嘆道:“前輩所說的,是天旭老祖罷!”
老者點了點頭,道:“沒錯,便是他!”
於尊嘆了口氣,道:“前輩想知道甚麼?”
老者靜靜地望著他,少焉,卻嘆了口氣,道:“他可還在人間?”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悲色,嘆息道:“前輩他業已不在這人世間!”
“悲哉!悲哉!老哥哥,你為何先我等離去?”老者眼神中淨是些黯然的光彩。
“甚麼?你是說天旭那老兒,死了.......”輝勳難以置信地望著於尊,道。
“可是故人嗎?前輩?”於尊長吁了一口氣,眼中亦淨是悲呼哀哉的顏色。
“他何時去的?你又是在何地遇見的他?”老者一臉執著地望著於尊。
可那老兒畢竟死了,他畢竟死了啊!
無論在心底念多少遍,結果也是一樣的,不是嗎?
“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也未必會有結果,這人世間無非是要做出生與滅的抉擇,早些走,晚些走,也無非是那記憶的延長與斷絕罷!”
於尊無奈地望著輝勳,道:“師公,你的仇人,盡是些這樣的人物嗎?”
輝勳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們這些老骨頭,無非是想在離去前,再相見一面罷了,真正的仇敵,或許在萬年以前已然死去了罷!”
於尊靜靜地望著輝勳,少焉,他嘆了口氣,道:“那前輩可是身心愉悅了?”
輝勳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等皆是那萬年前的弟兄,此刻聞到他去了,心思也便無了!”
他輕嘆著,言語裡的悲愴與孤苦亦愈發的深刻。
這是時光磨礪的刀刃啊,空教人割的心痛啊,有多麼痛啊,有多麼痛啊!
老者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悶聲道:“你的仇敵,還未死!”
“你是說,當年毀了青羽的人還未死?”輝勳的眼眸中忽的爆出一道冷光,他怔怔的望著老者,心底燃燒著的火焰,似乎又被點燃了。
老者嘆了口氣,道:“你當真要去尋她?”
“呵呵,難道你還與她舊情未了?”輝勳一臉冷色地望著老者,道。
“那你便殺了我罷!”老者靜靜地闔上了眼眸。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輝勳面色愈發的冷冽了,他手中握著一柄粗糙的鐵刀,胳膊則隨著他漸漸用力的雙手,而漸漸地顫動著。
“殺了我罷,我也活夠了!”老者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這時,他的眼前,卻再也無了三人,他靜靜地睜開了雙眼,目視著漸漸遠去的三人,他的眼底不知是喜還是憂,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站在那方萬民朝拜的高空上。
他嗟嘆了一聲,終將那把刀,插進了心裡,那是多麼冷寂的一把刀,又是多麼晦暗的一天啊!
輝勳回頭靜靜地望了一眼,心底難掩那悲苦哀哉之意,他忽的停下了腳步,向身後的那座城池靜靜地拜了一拜,道:“老鬼,好走!”
於尊靜默無言地站在輝勳的身後,道:“師公,若是你與那位前輩,真的動起手來,你可是能贏他?”
輝勳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以前,他們與我比武,都是讓著我的,此刻亦是如此,這老鬼也去了。看來我亦離那片世界不遠了!”
他靜靜地望著來時的路,深沉地嘆了口氣,道:“若是有來生呢?”
“若是有來生啊,我還願與他再戰一場”
那渺茫的聲息,越來越遠,直至後來,回頭望一眼,卻已是一眼萬年。
倉促的腳步,如密密麻麻的雨水,迸濺在整片大地上,他們如同風兒掠過草甸,他們如同雨兒潤澤著河流與湖泊,他們如同一片片光斑,在天地之間流動著,他們又似乎是一群孤魂野鬼,毫無目的地漫遊在整片天下。
一片片猩紅色的血幡,迎風飛揚,他們的腳下是無數的兵丁,這一日兩國開戰,鐵馬冰河入夢來。
輝勳皺了皺眉,提了提腰間的鐵刃,幽幽道:“老夥計,你也饞了,也渴了罷,那便飲些血罷!”
他如一葉鬼魅,靜幽幽地飄至人群之間,他輕輕地揮舞著手間的長刀,於是一片片兵丁被掠奪去了生命,他漸漸變得瘋狂了,他似飲了血的鬼魅,再也無法停下來了。
轟!
天地之間,忽的多了一片雷暴,他靜靜地仰望著長天,那時黑時白的蒼穹,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芒,這一切好似早已被安排好了一般。
他們在等待著那遠方的人,他們的眸光裡皆含著一片希望,以血祭魂的希望。
可她早已死去了,已是萬年之隔了,然而他們卻無法忘記她,無法忘記她明亮的笑容,無法忘記她絕美的面容,無法忘記,那吐納著芳香的絕美的人兒。
她便是那個時代的王者,那個號令群雄的年代,她始終站在最高處,她好似隱在那片雲巔上,靜靜地俯望著眾人,她好似還未死,於是,他們的戰鬥,便不是沒有意義的殺伐罷!
那些枕戈待旦的人,那些靴刀誓死的人,他們眼中希冀的光,是淪為生與死之間的一場朝拜罷!
他瘋狂地砍殺著,無畏的攻擊著,於是他成了王侯,成了將相,亦成了那卑微的兵丁,他們的生命皆是一場笑話,他們的無畏,只是赴死前的一場贖罪。
這時,那玄天上,走下了幾人,不知是誰,仰天長笑道:“何謂鬼,何為神?生謂何,死為何?願這天下共裁那歲月神偷,願這天下同孕那無情悲歌!”
無數的嗚咽聲,響徹天地之間,那瘋狂的刀鋒,依舊在瘋狂的砍殺著,他們不畏誰,亦不為誰,那心底該死的信仰,令他們無所畏懼,令他們將生命視為卑微和渺茫的存在。
他仰望著長天,忽的長嘯一聲:“青羽!青羽啊!”
於是這個世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他們好似都在傾聽著這番悲苦哀哉的嚎聲。
他們靜靜地仰望著長天,他們如機械般的手臂,靜靜地垂下了,又是多少萬年了?他們死了,又活了!活了,再次被刀戟奪去性命!他們破了這片世界的輪迴之道,他們只是在無言地生死之間遊蕩著。
那座巨大無比的頑城,傲然挺立在東方,那裡有個國度叫做東皇之國,而那片國度的元首,則是一位名為熾凰的女人。
這世界上,總有一座城池,是被你遺忘的,他們孕育了萬載的歲月,他們靜靜地挺立在那裡,他們傲然的歷史中,寫滿了悲愴與桀驁。
喝!
他們就是那無法被歷史宰殺的存在,他們永遠都是那般孤獨、那般驕傲!
輝勳依舊在那片戰場中瘋狂地砍殺著,無數的故人,來於此,他們放肆地揮舞著手中的鐵刃或長棍,他們無罪,因為罪責歸罪於這片世界罷!
於尊一臉呆滯地望著輝勳,他的眸中,有一絲痛苦在瘋狂地掙扎著,“他為何要那麼做,他們原本都是些無辜的人,可他又為何,又為何......”
天空時有的陰暗,而後那片玄天上,皆是一片黑暗,無數的火炬點燃了,燎原的火光,靜靜地吞噬著這片冷寂而又刺骨的寒夜。
一位身披青袍的白鬚老者,笑吟吟地站在輝勳的對面,他的身後站著數位青年,老者笑道:“是輝勳罷!”
輝勳愣了愣,幽幽道:“哦?老兒,你可還活著?”
那白鬚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你輝勳既未死,我嵐卿又怎會捨得離去?”
“好老兒,過了數萬年了罷,你卻依舊如同當年那般,哼!那般迂腐!”輝勳冷哼道。
“輝勳,你可需要我等,為你訓練你身後的幾位孩兒?”嵐卿笑吟吟地望著輝勳,道。
輝勳冷哼道:“我的徒子,我自有招數,何須你來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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