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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尊面色略有些苦楚,道:“琪兒她,大概不知道!”

鍾爻抬頭仰望著玄天,幽幽道:“看來,他真的最終允了她!”

鍾爻的眼神裡,略帶一絲苦楚,憂傷的面龐上,盡是些秋華墜落的死寂之色。

“前輩......前輩......”於尊站在一邊,幽幽地望著鍾爻,些許到了嘴邊的話,也被一絲彷徨與恍惚攔住了。

一滴清淚,順著女子的面龐上,滾落下來,她呆呆地望著玄天,幽幽道:“少君,為什麼?為什麼?”

一陣蕭索的冷風拂來,她的裙襬隨著長風上下的飄搖,猶如結了冷霜的雙頰,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就那般砸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聲微弱的跫音。

女子的面色有些恍惚,但方一刻,她便恢復如常,道:“少君,我定會幫你將她救活的!”

於尊臉上登時浮現出一絲喜色,道:“姑姑,當真如此?當真如此嗎?”

女子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我何時騙過你了”,只是此刻,她的神色望著,卻依舊含著幾分憂傷幾分悲鬱。

於尊一臉喜色地望著仙弦、方成、孤漸與文珊兒,道:“琪兒她有救了,她有救了!”

孤漸笑吟吟,道:“那我等必然要感謝這位前輩了!”

鍾爻掃了掃衣袂,道:“倒也無需些禮數,我救雪琪兒乃是我分內之事,與爾等無關!”

於尊怔怔地望著鍾爻,心道:“好一位俠義的女子!”

鍾爻眸光漸寒,她幽幽地望著秋璇山,道:“看來要變天了!”

於尊怔怔地望著秋璇山,亦嘆了口氣,道:“前輩所述不假!”

幾人呆呆地望著站在前方的兩人,卻不知兩人道些甚麼。

轟!

一聲春雷,在天穹的盡頭炸響,好一副精彩十分的畫幕。

噼裡啪啦的雨點,隨之將這安靜的白晝點燃,白燦燦的華光,從天穹上滾落下來,倒與這雨聲極為不貼切。

眾人的衣袂被那雨水打得溼漉漉,仙弦皺了皺眉,道:“於大哥,不如我們先找個客棧安頓下來罷!”

而這時,於尊和鍾爻,卻依舊目中無物的望向遠方,道:“看來這場大戰躲避不了了,姑姑!”

鍾爻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待會兒,你定要隨我身邊,不要離我太遠”

“可是,姑姑,我們當真要對前輩下手嗎?”於尊面色極為苦楚,因為心底過於憂傷,一行淚滴,順著雙頰滑落了下來。

“不對她下手,我們會死!”鍾爻面色苦楚的望著遠方,幽幽道:“我早就知曉,他們沒有什麼活路的!”

“被囚皇獄鎖起來的眾人,皆無些路數活命的”鍾爻嗤笑,道。

於尊忽的想起在那銀塔林裡遇到的地下人間,幽幽道:“難道從那時起,便註定了各自的人生?”

鍾爻揉了揉紅腫的雙眸,道:“侄兒,你便在這等我罷,你勿要上戰場了,以免想起故時的畫面!”

於尊面色堅決地搖了搖頭,道:“不要,我要隨姑姑一同前往”

鍾爻見他一臉悲鬱,知道拗不過他,只好嘆了口氣,道:“那便隨我來罷!”

秋璇山上,到處是些草木在角力,鬱鬱蔥蔥的綠植,將那古老沉荒的秋門大院,掩在了山的盡頭。

鍾爻大喝一聲:“破”,那些草木便盡皆枯萎了些,於尊手持著圓月彎刀,四處劈砍著,眼中卻不知何時蒙上了幾片血絲。

一道古老滄桑的大門,展現在二人盡頭,那被荒古的歲月雕蝕的木門,顯得滄桑而厚重,只是那一片片被些蟲兒鳥兒刻畫的蟲眼,又闡述了這歲月的憂心忡忡。

推開那扇古舊的大門,有幾人手舞著長劍,在彼此對抗著,然而那幾人聞到眾人啟開了木門,卻依舊無有察覺般,靜心修煉著。

這時,鍾爻皺了皺眉,道:“爾等,定勿要碰觸到她們,他們乃是萬餘年前留存在此地的虛像,若是碰觸了,定會招致大禍!”

方成一驚,一臉驚懼,道:“我......我......方才觸到他們了”

鍾爻面色一冷,嘆道:“你怎生不聽我講明白,就......”

一曲嗚咽的笛聲,靜靜地將這片安靜的山巒點燃,一聲接一聲笛瑟,好似這方世界,要舉辦一場戲曲晚會。

卻見那站在院落裡的青年,舞槍弄棒竟舞了起來,他們咿咿呀呀,不知在唱些甚麼,只是這樂曲此刻聽來,確是那般的沉悶,繞耳不覺。

鍾爻大喝了一聲,道:“破!”。

那笛瑟的嗚咽之聲,倒是平寂了些許,只是過了一瞬,嗚咽之聲猶如孩童的咿咿呀呀,略微帶點哭腔,卻煞是令人感到心悸。

鍾爻暗道:“不好,看來定要祭出它了!”

她素手在半空畫圓,片刻後,一片編鐘出現在眾人眼前,於尊愣了愣,道:“前輩,可是要演奏?”。

鍾爻點了點頭,道:“自是要壓他下去,才可!”

於尊哈哈一聲朗笑,道:“既如此,於尊可否與前輩合奏一曲?”

鍾爻愣了愣,臉上頓時多了些許喜色,道:“你當真會演奏些曲樂?”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道:“自是可矣”

“前輩,不知晚輩可否加入進來?”此刻,仙弦抱著一把鐵琵琶,走上前來。

鍾爻面色一喜,道:“自是可矣,自是可矣!”

三人各自演奏著各自的器樂,不覺一刻,那玄天上的嗚咽笛聲便被壓制了下去,而那舞著刀槍棍棒的武者,也不再咿咿呀呀的喊著些臺詞圍繞著眾人轉圈。

“倒是看出妄門的不凡之處了,若非鍾爻前輩與於師哥,我等定要死在這方世界了!”方成掏了掏耳朵,卻盡皆是些血水。

“姑姑,雨筱妹妹,可是在這方世界?”於尊望著漸暗的天色,略有些踟躇,道。

鍾爻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廟堂,道:“你來之便知曉了”

於尊愣了愣,自忖道:“前輩究竟買些什麼關子,竟然不允告知於我!”

這院落倒也是宏偉,建在半山頭上,卻有吟泉叮咚,古木滄桑,那古樸滄桑的院落裡頭,竟還有一片澄淨的湖泊,一些俊秀的假山,一些特意栽種的草木,倒是各自安分守己的很,絲毫看不出此院落已被人棄之萬年之久。

而若不是鍾爻告知,究竟有多少人不知,這院落乃是數十萬年前興盛的妄門所遺宗門的枝杈。

鍾爻推開一扇朽爛的木門,幽幽道:“你等先行在此歇息一番,切待我去喚出那方世界的大門!”。

眾人愣了愣,道:“前輩所指的世界?”

“必然就是墟”此刻的方成,倒是狡黠的很,但很大一部分則是因他過於激動的原因,因而才脫口而出,再觀眾人,臉上卻略有一絲忐忑不安,一絲踟躇悵惘。

“嗯,確是墟!待會兒我開啟墟的大門,你等且雖我進去一觀!”鍾爻倒也不是位囉嗦的人兒,直觀的說道。

這時,略有些緊張的孤漸,幽幽地望著於尊,道:“於大哥,我等......我等......不會失了性命罷!”

於尊愣了愣,反而哈哈一聲大笑,道:“孤漸兄弟,富貴險中求,你應是知曉這個道理罷!”

“道是如此,可畢竟命比紙貴啊,若我等身死這方世界,倒是多麼的冤屈?”孤漸哀嘆道。

於尊幽幽地望著孤漸,道:“你既不願意進入那番世界,便在此地等著我等如何?”

孤漸搖了搖頭,道:“於大哥,我們在此道別罷,我也有些思念的人兒在遠方等我,恕孤漸無德,望於兄開恩!”

於尊嘆了口氣,轉而望向文珊兒,道:“珊兒,你也要走嗎?”

文珊兒一臉憂色,略有些愁楚,片刻後,便下了決定,乾脆利落,道:“珊兒願隨於大哥一同前往墟的世界!”。

孤漸拉了拉文珊兒的臂膀,道:“珊兒,你當真要去?這可是死劫啊,死劫啊!”

文珊兒看向孤漸的眼神裡,略有一絲不屑和無奈,道:“師哥,你不願前去,怎生還拉著我呢?”

孤漸冷哼一聲,道:“我是為了你好,免得你身死異地!好人言不願聽,便去作死罷!”

這時,於尊看向孤漸的眼神,卻略微有些寒芒了,道:“哎,孤漸兄,人各有志嘛,你又何必如此?”。

孤漸皮笑肉不笑,道:“於大哥,感謝你這些時日來的照料,在下的感激之情難以言表,只是還望於師哥放過小師妹,她還小並不十分懂事!”

這時,文珊兒首當其衝地擋在於尊面前,道:“孤漸師兄,你勿要阻攔我好嗎?我自己的事,自己會做出選擇!”

“哼,你知曉甚麼?這一路來,若不是師兄護你,你早已不知身死幾次,此刻,你竟在此地反嗆聲師哥,你是否是大逆不道!”孤漸一臉怒火,道。

於尊皺了皺眉,片刻後,有了主意,道:“不如這樣吧,孤漸你尋我等一人,來與你比較一番,若是我等輸了,便聽你的,若是你輸了,便服從我等!如何?”

孤漸望向於尊的眼神,愈發的陰寒,他冷哼了一聲,道:“自是可矣,我便與小師妹大戰一場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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