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一十章 嬉笑怒罵,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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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薄的霧氣愈發的朦朧,周圍不見憾色,卻皆是一番雲霧飄渺之狀,那殿闕卻不知其幾千裡,只是而今眾人行走的步伐倒似是踩在一片雲霞中,給人的觸感極是溫柔妥帖,柳雨然驚奇的探出雙手,那團團雲霧,竟在她的手中,揉捏成了一隻只聰玲的小獸,小獸不乏飛禽,亦不乏彩蝶之類。

柳雨然開心的在雲霧中旋轉,那群小獸,亦言笑晏晏的圍著她轉圈,於尊笑言道:“看來雨然姑娘確是適合這清淨的修道之所”

仙弦亦道:“於公子說得不錯,我見雨然妹妹如此興致,自己的心倒也豁達起來,只是仙弦心中已深種情種,不然仙弦亦欲與妹妹同赴大道”

妄夫子笑著搖了搖頭,道:“何謂大道?”

仙弦茫然地看著妄夫子,道:“難道玄門追求的不是大道?”

妄夫子笑道:“人間既正道,大道自然在人間”

“那玄門所修的道為何道?”仙弦一臉困惑道。

妄夫子哈哈一聲大笑,道:“玄門的道,自然為正道,以正其道的道”

於尊亦哈哈一聲大笑,道:“道長,你這麼說反倒把她說糊塗了,你若是說玄門乃是引眾人入門的絕學,她倒即刻便會領悟”

仙弦驕橫道:“喂!於大哥,你未免太瞧不起仙弦了罷,仙弦倒也非是些痴兒,怎會不理解道長口中所道之道”

於尊興致盎然地看向仙弦,笑言道:“哦?原來你一直都明白啊,恕於尊愚昧,未看清仙弦姑娘的本貌”

“切,一直以來,大家不過是演戲罷了,其實我和雨然姐姐,才不稀罕叫你於公子呢,你倒好還讓雨然姐姐稱我為姐姐,我明明比雨然姐姐小了三歲”仙弦氣鼓鼓的說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恕於尊愚昧,不解些女兒風情,這麼說來,雨然姑娘這些時日以來,都是在吃啞巴虧啊”

一聞於尊之言,妄夫子和戒心皆是一陣哈哈大笑,而柳雨然則抿著嘴站在一旁,淡笑著看向於尊和仙弦。

“哼,之前跟太玄師兄在一起時,亦是如此,仙弦本為姑娘,何必把那些重任壓在我的身上,要我說啊,蘇秋前輩的那本《月下秋華散》不如贈予雨然姐姐好了,我看雨然姐姐倒也是通曉音律之人”仙弦嘟著嘴,道。

“哦?仙弦姑娘捨得嗎?若是捨得,何不將《霓裳羽衣曲》一併送給雨然姑娘?”於尊笑吟吟地看著仙弦,哈哈一聲大笑道。

柳雨然秀眸流轉,臉上亦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卻道:“是啊,妹妹,你既稱我一聲姐姐,自然要把最好的秘籍留給姐姐,何必送姐姐一本《霓裳羽衣曲》,倒是那本《月下搗練》才是雨然心有所寄”

仙弦眼彎成了月牙狀,笑嘻嘻地打趣道:“哥哥呀,那本《月下搗練》你還想藏多久啊,何不......”

於尊嘆了口氣,悠悠道:“原來你二位,早就盯上了我手上的秘籍,方才原來是演了一出圍魏救趙啊”

柳雨然淡笑道:“哦?我等何時盯上你的《月下搗練》了,倒是某些人的囈語總提起什麼月神、雪琪兒、孃親,某人啊,就叫不打自招”

“哦?孃親?”提到這兩個字,於尊心底登時一陣扎心的刺痛,他亦不知為何會出現如此情緒,“孃親”離自己有多遠?一個陌生而又相當熟悉的字眼,想要捕捉到它,卻猶如相隔九重雲霄,“孃親”他淡淡的念著這兩個字眼,卻不知何時,臉上已有了兩行清淚,而他自己卻不自知。

妄夫子長嘆了口氣,道:“於信士,放開心便可,世間本是有無之道,無既生有,有既生無,於信士追求的是有一日都會出現的”

柳雨然和仙弦皆是點了點頭,齊道:“於大哥,放寬心罷,我等一直在你左右,定不會讓你潦倒孤獨”

於尊點了點頭,臉上的淚痕已幹,他乾笑了兩聲,道:“望二位道長引路,於尊的時間已耽擱不得,速速引我去見掌教師叔罷!”

妄夫子道:“好,你等隨我來罷”

卻又是一番煙波流轉,卻哪還有那高大亭臺樓閣,一束桃花林中,溪流掩映,青石槁木,落地雄鷹,確是一番雄宏之狀匿於心,一副小菊田園流於外,而那束桃花林中,則佇著一位青衣白髮的老兒,那老兒身姿極是挺拔,若見背影,頗有一番雄豪之象,但觀其表象,則是一副儒雅之象。

於尊心中一喜,恭敬道:“於尊叩見道三一師叔”

那老兒悠悠的轉過身,一臉笑意,道:“哦?你還認得我道三一?”

於尊謹慎道:“何時不認得師叔了,師叔不是一直都隱於於尊身後嗎?幽泉幻海時,靈魘山巔內,還有那副會意的山水中,師叔何時不在呢?”

道三一哈哈一聲朗笑,幽幽道:“你確是一位不凡之才,可惜我道三一命不久矣,不然我真想與你促膝長談幾年時光,這風華正茂的人間,實則隱匿著極是的禍患,若不剷除,後果難以料想”

於尊幽幽道:“師叔,有何難解之事,但說無妨,於尊有一命可相抵,若老天要了去,於尊拱手相讓即可”

道三一搖了搖頭,嘆道:“小侄,我道三一的命,乃為天命,世人之命,亦為天命,天命不可違,你又何必如此執情?”

於尊搖了搖頭,艱澀道:“不,我於尊不信天命,天命在我手,師叔可有滯障,交予於尊便可”

道三一撫了撫長鬚,點頭道:“你既如此執著,那不妨交予你辦一件事,先練練你的膽氣,如何?”

於尊點頭笑道:“師叔如此講,便是做對了事,師叔但說無妨,於尊定為你掃除滯障”

道三一目露精光,幽幽道:“你可知鬼蜮?”

於尊點了點頭,道:“自然知曉,師叔是想讓我去鬼蜮辦些事?”

道三一哈哈一聲大笑,幽幽道:“你這孩兒,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鬼蜮有一鬼門,那鬼門邊種了天地之門,近日,這天地之門有開啟的徵兆,你不如去那天地之門走一遭,掠殺些鬼蜮門徒,順而以進天地之門,一探如何”

於尊點了點頭,道:“那於尊的幾位妹妹,就交予掌教師叔了”

道三一搖了搖頭,幽幽道:“不,你的這三位妹妹,需帶上,至時以應不時之需,況且她們年紀尚輕,需多些磨礪”

於尊猶豫道:“可這次世事險惡,若帶上她們,豈不是將她們向火坑裡推?”

道三一哈哈一聲大笑,道:“無錯,就是為了將她們推向火坑,你且去罷,我命妄夫子帶你等前去,若是這次磨礪未得,那我道三一便死而無憾了,那把酒桑麻之事,恐怕要到來生才能實現了”

於尊點了點頭,道:“我信師叔,師叔姑且也信我一次罷,於尊定會完就師叔所派大任,亦會帶三位姑娘,平安迴歸”

道三一點了點頭,一瞬後,於尊的身前卻哪還有那桃林,哪還有那溪流掩映、青石槁木、落地雄鷹?一切又歸於一片茫茫。

於尊睜開眼時,第一眼便看到了扭捏作態的仲夏,“姐姐,你看,這件羽衣如何?”一瞬後,又道:“姐姐,你瞧這鳳冠戴我頭上,是否合適”,一息後,又歡喜道:“呀,哥哥,你醒啦”

彼時站在於尊面前的已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這幾日不見,仲夏似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仔細瞧時,她又好似未曾變過,若非要說變化,應是她自身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於尊呵呵笑道:“妹妹,這是......”

仲夏撇了撇嘴,喜滋滋道:“哥哥,難道你未發現仲夏變漂亮了些許”

柳雨然和仙弦皆捂著嘴輕笑,仲夏卻道:“切,你們二位可是嫉妒我的美貌?”

仙弦抿著小嘴,道:“不敢,不敢,誰敢與我仲夏妹妹爭風?”

柳雨然亦道:“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卻不知便宜了哪個死鬼”

聞柳雨然的話,仲夏臉上登時一片紅暈,道:“姐姐,你就會笑話仲夏,這種話不許再說了,若是再說......再說......仲夏便不認你這位姐姐了”

柳雨然笑道:“哎呀,妹妹的脾氣,還真是不好對付,既是玩笑,妹妹又何必當真呢”

聞幾人話語,站在一旁的於尊,眼含笑意,一臉的滿足,自嘆道:“上天待我於尊不薄,竟有這麼些貌美善良的女子在我身旁,若是無些她們,恐怕我於尊早就潦倒至死了”

卻又道:“只是琪兒她,她在上面過得好不好?我好想她,好想她啊,若是琪兒在我身邊,豈不樂哉?哎,怪我於尊生性愚鈍,若是當時便向琪兒表明心意,她便不會幹些傻事了罷,琪兒啊,琪兒,你定要等我,我定會救你出來,琪兒,琪兒啊”

風欲吼,人馬嘶,這哪是一片人間,分明是鬼煞地獄也!

這一日,於尊、仲夏、柳雨然、仙弦以及妄夫子站在一座廢墟上,仰頭看天,這廢墟名為殷墟,令於尊不解的是,這個殷字多次出現,而且每次出現都是極為窮兇極惡之地,這殷字裡,難道埋有些許秘辛?

無奈搖頭作罷,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當真是認知頗少,遇到琪兒之前自己究竟經歷了些甚麼事,便是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可存在於腦海裡的那片世界,似乎存在著,只是此刻卻業已沉落在思緒的盡頭,捕捉不到任何的影子。

天降甘露,是清晨,眩暈的光線,鋪落在昏沉的大地上,滿是蒿草的高原上,風流落,帶起一片長蒿,四處搖曳,伏倒亦或堅挺起來。那大地倒是無些甘願之意,隨意的揚起又臥倒,倒是這些草木,表明了它的心志。

仲夏捻起一杆蒿草,在手心裡輕輕地碾壓著,不覺一刻,那蒿草竟變成了一團金色粉末,仲夏大叫道:“哥哥,哥哥,這乃是還命草啊,未曾料想,爺爺說得竟然都是真的”

於尊驚奇道:“哦?何為還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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