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零九章 心中之道,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於尊哈哈一聲朗笑,道:“既如此,我等速速上山罷,想必冉澈兄也等得急了罷!”
提到顏冉澈,仲夏眼中登時掠過一絲興奮之色,瞬而白皙的臉上,忽有一陣火燒感,紅撲撲的面頰,登時猶如一顆熟透了的紅蘋果,頭也不覺低了下來。
仙弦淡笑著搖了搖頭,柳雨然臉上亦掠過一絲欣慰之色。
這玄山雖高,但眾人的腳步卻極是輕盈,未有當初攀爬靈魘山時的那種疲乏,嗅著那山野間的玉樹珍草,精神倒好似更加振奮了些,體內的氣息也在不覺間變得極是充盈了。
那腳下的珍稀草木,似孕有靈識般,隨風搖曳著,倒似在與眾人歡笑般,教人心懷善念,不忍心採摘他們。
而那山野間,卻亦隱有些靈異蟲獸,他們卻非凡世的靈根,皆生有一雙慧眸,似能看懂你心底所想一般,那猿兒豹兒見了你,也不對你行些兇惡之相,圍你打轉幾圈,便又悠哉悠哉的行至別方,他們倒似是親友一般,唯有凡俗的那種劍拔弩張之態。
玉樹珍草愈發的濃密,這半山腰上,漸多了些亭子觀子,裡面皆有人息,或盤膝打坐,或祭拜祖先,或相笑兒戲,或坐席長談。
那些道人中,不免多了些女徒,那些女兒一個個生的極是端莊大方,倒也無些歪嘴斜面之人,令人正眼望去,心底不免也多了些愉快之感。
仲夏嬉笑著左看看右望望,見了年輕的女徒,亦歡笑著打聲招呼,那些年輕的女道人,亦是些活潑的孩子,聞她招呼,亦笑吟吟地衝她揮揮手,卻無印象裡的那些道人呆板愚木之相。
仲夏笑嘻嘻地望著柳雨然,道:“姐姐,以後這裡便是你的家了,你開心不?”
柳雨然淡笑道:“你這調皮的妹妹,嘴倒是利索的很,至於能不能留下,還要人家說的算嘛!”
這時,妄夫子回頭淡淡瞥了一眼柳雨然,道:“你定會留下的!”
“哦?這裡你說的算?”仲夏雙眼慧黠,笑嘻嘻道。
妄夫子淡聲道:“這裡誰都說得算,我說的算,你說的算,她說得也算,即便是它說得也算”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你既如此說,我便放心了”
妄夫子點了點頭,道:“和聰明人說話不費勁,以前來玄門求道之人,可是費盡我和戒心師兄的口舌了”
戒心苦笑道:“既無道心,還來求道,這漫漫長途至少也得了一個“執”字罷!”
愈往上攀爬這玄山反倒平緩了許多,非但無些犄裡旮旯,便是些擋路的土石也很少見,於尊淡笑著跟在妄夫子身後,他留意到妄夫子這一路走來,竟連一滴汗也未流,反觀自己雖亦如此,但畢竟自己得了太多的機緣,這妄夫子非尋常人等。
那雲霧漸漸地稀薄了,玄山山巔,一道紫霞將整片山巒籠罩在下頭,在山下向上觀時,卻望不見這道紫霞,至了山頂,這紫霞倒顯現出來了,卻也不知是些甚麼緣故。
仲夏閉著雙眸,靜靜地站在山巔上一處廣闊的平地上,沐浴著那淡紫色的光華,一縷縷紫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入到她的體內,這時戒心和妄夫子,皆一臉驚愕地望著仲夏,片刻後,妄夫子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於信士,不如讓她在此靜靜體悟一番如何”
於尊亦從容笑道:“也好,這山好水好,倒是個自在地,小姑娘嘛!長身體多呼吸呼吸對自身有好處”
聞於尊此話,妄夫子和戒心心底皆是一怔,片刻後,兩人才回悟過來,戒心搖頭笑道:“看來三一師叔引來的這幾位信士,卻非凡人啊”
那山巔卻非想象的那般貧瘠而陡峭,倒是生得一片祥雲,廣闊的山巔卻非人工開鑿的,一眼望去無些障礙,與俗世的平原一致,只是初窺時給人的感覺倒似無邊無際一般。
幾人漸漸遠去,而仲夏周身則陶醉地沐浴在一片紫氣中,似一條魚兒酣暢的在裡面遊動,仙弦略有些擔憂地望向於尊,道:“於公子,我等這麼離開了,妹妹她若是尋不到我等,又該如何?”
於尊笑著反詰,道:“我們何時離開她了?”
“哦?”仙弦訝異地望著於尊,而伴在仙弦身畔的柳雨然卻會意的笑了。
這山巔卻不單有紫氣,天地最爛漫之物,多數都聚於此地,便不是它們的長養之地,它們也寧願在這方暫歇一陣,因而在此玄門悟道,若有靈根,他日歸於凡間,也必會自立門戶,撐起一方空間。
那茫茫無邊的紫氣,未有些盡頭,卻也不知行了多久,這路倒似無盡一般,幾人心底業已無了時間跟空間的概念。
仙弦嘆道:“我等還要走多遠啊?”
於尊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道:“如何?行的累了便歇息一陣罷!”
望著眾人皆一臉輕鬆模樣,而自己的身體卻不知因何緣故,體力竟似要竭盡般,倔強的仙弦搖了搖頭,道:“於公子,我還能走”
於尊點了點頭,道:“若能走,就加緊了些步伐”
此刻的她,身體猶如灌入千斤墨石,聞於尊此話,心底雖有些許搖曳,但看到於尊堅定的目光時,她仍咬牙點了點頭,道:“可,那我們便走快些罷!”
這一走卻又不知走了多久,眼看眼前的路就要模糊不清了,而眾人依舊一臉輕鬆模樣,仙弦咬著牙,拼命地加快步伐,她的眼前不再是於尊、柳雨然、妄夫子和戒心,而是隻剩下了她心心念著的那個人,“師兄......師兄......是你嗎?”
眼前那俊逸剛烈的青年不是淵太玄又是何人?那青年一副冷顏,剛硬的線條無一絲柔和之意,但在仙弦的眼中看來,他看起來是如此的溫暖如此的令人心存感激。
兒時的光景,又恍惚出現在她的眼前,她似看到那稚嫩的少年一臉不情願地牽著她的小手,倔強的往前走著,而身後的小姑娘,則一搖一甩著他的手臂,歡笑著,歌唱著,那時光竟是如此的溫純清澈,走了好久好久,也不覺得累,因為前方有位少年在指引著她,只要他在就不累了......
“仙弦姑娘,仙弦姑娘......”模糊的神識中傳來了一聲聲輕喚,她掙扎著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她太累了,累得連眼睛也睜不開了,她一次一次試圖睜開雙眼,一次一次又被那猶如磐山般沉重的睏倦給擊垮。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鼻息間,似嗅到了一片薰香,這薰香聞起來是如此的清新,如此美妙,她的身體似漂浮了起來,思想從所未有的開闊豁達。
她似乎置身於一片寰宇的包裹中,她似看到了周圍岑寂的星辰,它們皆是那麼的孤獨,它們皆是那麼的倔強,它們不想靠近彼此,它們孤獨地旋轉著,將彼此照亮,將周圍的黑暗驅散,讓生在它們自身上的生靈,能夠看到希望,看到生命之光。
愈來愈清醒,周圍的寰宇也愈發的真實起來,她將身心置於那片星辰之中,她的心從所未有的平靜,從所未有的安然,但這種安然,卻絕非夢境中的那般絢爛迷幻,她感受到了時光的撫摸,感受到了歲月的善意,就這樣又過了許久許久,那星辰漸漸地散了,她的眼前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於尊一臉笑意地望著她,道:“仙弦姑娘,可還好些?”
她茫然地望向於尊還有他身邊的柳雨然、妄夫子和戒心,他們皆一臉會心的笑意,而她置身之處卻已在一片廣闊的玄玉廣場。
她愕然地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方才所見的是真的嗎?”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妄夫子則接話道:“弦信士方才觀的乃是自己心中之道,有何不真實的?”
“那我方才見到的星辰和......”她有些驚訝地望向柳雨然。
柳雨然會心笑道:“姐姐,你知你為何行的累嗎?”
“為何?”仙弦道。
柳雨然應道:“因你心中有些放不下的事或人”
“哦”仙弦點了點頭,心底卻不免多了些苦澀。
柳雨然細心解釋道:“也正是因姐姐心中有所繫,有所放不下,也正是因姐姐執意放不下,卻又從未放棄過,因而姐姐才能看到自己的道”
“你是說我乃是因放不下才會累?因為累到極致,才會看到自己的道,對嗎?”仙弦卻非庸俗之輩,皆柳雨然這般解釋,心底登時明澈起來。
柳雨然點了點頭,道:“姐姐,這乃是玄門,道是凡世,也非凡世,姐姐未放下自己的道,也由此得悟,以探天機”
於尊亦道:“仙弦姑娘因心中執念,以正其道,今後必與大道有緣,於尊在此恭喜仙弦姑娘了”
妄夫子和戒心亦一臉正色點頭,道:“弦信士確是一位值得人尊重的信士,若是能入玄門,亦是玄門弟子的幸事”
仙弦擺了擺手,苦澀道:“多謝道長們的欣賞,只是仙弦心不在此,今日偶然悟得自身之道,卻也非仙弦心中所念”
於尊笑道:“仙弦姑娘心念便是所悟的,所悟的便是心念的”
仙弦苦笑道:“那於大哥認為仙弦所念的會實現嗎?”
於尊哈哈一聲朗笑,道:“天地乾坤,各自有道,天地正道,不違所逆,有何不能實現的?”
柳雨然亦道:“於大哥所述不假,我們心懷正道,不偏不倚,又有何不能實現?”
仙弦臉上也漸漸有了一絲喜色,這絲喜色莫過於對於尊和柳雨然的絕對信任。
那玄玉廣場上,玉柱林立,一座座恢弘的殿闕若隱若現,但奇異的是,眾人的眼前卻無阻擋之物。
“你這位三一師叔賣的什麼關子?這也太過稀奇了罷......”平日裡處事不驚的仙弦,此刻亦有些啞然失色,這殿闕看來倒似是一片片雪霧一般,這雪霧在人間被稱作海市蜃樓,而在修道者眼裡,這雪霧確是極為難得的一種吉兆。
妄夫子笑道:“你既看破了這層,即說明你這耳目倒還有些蔥蘢,各位隨我前去罷”,妄夫子笑著揚了揚衣袂,那華服在長風中隨意鼓動著,倒似是隱匿了千萬兵馬在其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