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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兩天時間,原先坊間還有傳聞,盡是些孟氏忘恩負義,倒行逆施的流言,可兩日之期一過,流言瞬間消失。
無數憤怒的民眾本想找出散佈流言者痛毆一頓時,卻發現那些在市井酒肆散播反孟言論的人話風一轉。
千古仁德之人,孟氏男具有善卷老人之德行,連身份卑微的奴隸、野人也被感動到紛紛走出山林,想要在其治下生活,用詞誇張,誇到孟地最崇拜孟嘗的吳敢等人,都不禁掩面而走,覺得過於浮誇。
可百姓們愛聽,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善卷老人是誰,可這並不妨礙他們傳播。
所有的政策在貴族掌權的中低層官吏那裡,統統一票透過,春祭改三牲?那是仁德的表現,我等受到感召,必須支援!別說春祭,秋祭改三牲都行,想來仁慈的天神,和披荊斬棘建立功業的先祖們應該不會怪罪吧!
這可是為了氏族與人族的發展,他們應該理解,就算是未來有天災懲罰,那也是罰那些黔首,和他們貴族、巫祝又有什麼關係?
趁著形勢一片大好,孟嘗大刀闊斧。
先是改革官職,把各個稱謂從什麼都叫尹,改成了“三尹九士”,各城官職依舊,但是在其之上建立完整的男爵府體系,類似於朝歌與崇城之間的內外服一樣,只是沒有撕裂般的不干涉,六城需要向各自的內府屬官建立上下級關係。
戎尹主管軍事,府尹負責行政,吏尹負責監察。
其下九士,巫士主管六城祭祀、禮儀規矩,為九士之首,其下設有廷士、郎中令、衛士、典客、內史、工士、馬政、族正。
除了戎尹改為了鄧志忠,府尹任命為吳程,吏尹任命為內北海境代表人物鍾希。其餘九士取自孟地四城、青陽關、橉城、即城、萊城,以及崇城老將廉庸。
部分職位只是暫代,孟嘗也沒辦法指望廉庸和這些氏族子弟能物盡其能,不然也不會廣發招賢令。
先從根本上將手底下能確定的土地與飛地連結在一起,為後續整合北海做好前期的準備工作。
對於孟嘗這一副將整個北海疑似要鯨吞一樣的動作,諸城貴族歡呼雀躍,還有什麼能比主君上升勢頭迅猛,具有雄心壯志更讓人值得高興的嘛?
當然有,那就是據說傳自吳程的那一番密語,崇侯本就對孟嘗有些縱容,再結合至今未曾接回長子崇應彪來看,不由得他們不深思。
安排好諸多事宜後,冬季已經過半,大雪稍停。
孟嘗叫來奴營的淳雄、于越、蜚奴三位主事前來主府。
目前整個奴營也是極為有意思,應了那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奴營分成三個陣營,淳雄所代表的戎族奴隸,于越為代表的原北海境各軍俘虜奴隸,蜚奴所代表的孟地世奴。
對待他們,不需要像貴族一樣,說太多的彎彎繞,他們聽不懂,也不願意去聽這些,直接上狠活才行,蜚奴還好一點,已經吃到了奴隸轉生民的紅利,對於心懷希望的淳雄,心中還有榮譽的于越,簡單的生存問題滿足不了這些人的慾望。
“未來,我計劃成立三個新軍,爾等三人負責此事,往後如有戰役,俘虜交由於越,戎族交由淳雄,世奴交與蜚奴,爾等要好自管教。”
膽子最大的淳雄立刻問道:“將軍,我等可為民乎?”
“可!”
三人狂喜,就連目光閃爍,狀如鼠一般的蜚奴都眼冒精光的看著孟嘗。
“但是,爾等需遵我孟地之規。”
“吾與爾等約,新奴三軍可暫行條令,奴上陣者,殺一人,割其左耳為一首,每首積一分,三分者可為奴士,任奴營之官,五分者可予地一畝,予家中一子生民之位,十分者地三畝授居所,賜生民之位,子孫可脫奴籍。”
“爾等可有異議?”
堂下三人面面相覷,若是得奴一萬,按將軍這個演算法來計算,不得殺十萬敵軍才能讓所有人擺脫奴籍?
“主君,我等無異議。”
“但是淳雄敢問,若我等晉升為民,若有戰功,可否任吏?可否進爵?”
“既為生民,自當一視同仁,若有戰功,可按舊時之例。”
其實,孟嘗很想學一學秦國那一套軍功進爵的制度,只是目前需要改革的事情極多,也缺乏能跟進這些事務的主管,各項條件都不成熟。
一步一步來,能拉動奴隸做為敢死之士,殺十人進一人已經在挑動其他階層的既得利益。
若是直接以軍功晉升作為軍制,小小的孟地不需要其他諸侯口伐筆誅,自己就會內部崩散。
先從奴隸開始執行,讓其他的戰兵和甲士們看到戰功晉爵的好處,然後讓他們自己求著上門改制。
既能削弱大家對奴隸脫籍的反感程度,也能為日後的戰爭提供製度參考。
至於這十分的等級制度,對於奴隸而言可不是輕鬆能達成的,五分往上才算是能真正的擺脫奴隸身份。
能殺五人,已經足以稱為軍中極其難得的勇士,這一批奴隸,其實沒那麼高的戰力,不想特意送死,只能慎用之。
“淳雄/于越,拜謝主君。”
只有蜚奴有些失望,原先事農桑,幫助做些僕從軍能做之事,便能晉籍,現在沒有這個福利了,當初膽小的那批奴隸,錯過了僕從軍晉籍的機會,再往後恐怕永遠都得不到晉籍的機會。
想要晉籍的奴隸,自然會奮不顧身的衝進洪流,為後人做些什麼,而沒有動力的奴隸,孟嘗也不需要為那些人爭取太多。
他不是聖人,做不到面面俱全。
讓三人退下之後,孟嘗揉了揉眉心,稍微放鬆了一些心神,然後對著辛評問道。
“廷士的位置,你真的不去?”
“主君說笑了,我只是一個胸腹無韜略,只會在軍陣裡舞槍弄棒的匹夫,您對於廷士的要求極高,我看啊,除了您自己以外,恐怕也不會有人能做到您所描述的那邊法治改革。”
“主君,恕辛評直言,您是否操之過急?改革之事沒必要一次解決到位,您已經改動了吏制,又改動軍制與奴隸,這已經是極為了不起的事情,任何一件放眼天下都是離經叛道的事情,也足夠您在歷史的記錄上留有濃厚的一筆,您究竟在著急什麼?”
孟嘗也不知道,只是用手指沾著水,在桌子上寫下一個“法家”,默默的感嘆。
諸子百家爭鳴的時代,若是能提前幾百年,那該有多好啊。
此時之儒家未曾成型,但是已有苗頭,聖賢之說從西周始,已經吹拂了中土大地,頗受大家的認可,兵家之道也越演越烈,但是當今天下的兵家之說也沒有太過於明確的理論與核心基礎,大部分都是口口相傳,以經驗累勝。
大部分的兵法謀略都是以具體戰鬥的方式,器械、行軍為主,那位提出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的孫武還未出世,目前的兵家之道在孟嘗眼中不值一提,沒有不可不察也的兵家不足以為兵家。
反倒提前兵聖說出這些道理的孟嘗,被不少年輕的將軍推崇備至,引為兵家之聖。
真是讓人羞愧,也不知道未來孫武拿著他的《孟子兵法》,會作何感想。
“諸多事宜,若是不趁此便利埋下基礎,未來等到孟地越做越大時再去制定,就為時晚矣,體制越小,改動起來越方便,而體制越大則需要面對的問題和掣肘便越多。”
“這些都是動搖舊制根本的主張,此時我等面對的不過是北海這少部分的諸侯,若是等到我拿下整個北海,乃至北疆之時。”
“這些問題就難上加難,所以,這個廷士必須有我們自己的人去做,至少,我要一個緩衝,能站在臺前接下此事,凡是我不能出面之事,他來解決,孟法我來出,但是執行需要他去做。”
說到這裡,孟嘗從袖口拿出一卷竹簡遞給了辛評,辛評強忍住孟嘗所述的那些驚世駭俗的話,開啟竹簡,顫顫巍巍的看著內容。
“其一,廢除貴族在法典中的特權,不得私殺奴隸,凡有奴隸妨主之事,皆由廷士處之。”
往後通篇便是:廢除奴主私罰奴隸之權,廢除鄉邑懲盜、匪、不義而不告之權,並對各類諸位盜、匪、侵騙他人的行為做出各種規範與說明,並制定相應的懲罰機制。
以及針對四季輪種、伐木、獵獸等行為進行明確的時令規定,其中之繁瑣,直叫辛評頭皮發麻,主君這哪兒是讓人去做廷士,這簡直就是讓人拿著刀去刨那些舊制的根。
孟嘗看著面色難看的辛評,心中有鬱結,他如何不知道其中的風險,這還只是簡單的律法,若是換成後世李悝、吳起、商鞅的變法尺度,小巫見大巫,前面的奴改、吏改、軍改若是在與那些人爭奪權力分配和資源。
那麼後面這一步沒有軍功等級制,沒有中央集權的純法典,已經做到了極簡的鋪墊。
就是這前面大篇幅的各項廢除,就已經讓辛評冷汗直冒,心跳加速,要是完整的拿出商鞅變法,不出三日孟地皆反。
“主君,這……這些內容,真的能夠實現嗎?”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能出面,我出面就意味著這是我的政治主張,若是引起動亂,便是一場不能回頭的戰爭,包括前面的奴改,我讓三位奴營的主事去做,吏改我讓吳程出面,以吳氏及各城氏族為主導去推動。”
“評,我無人可用,可惜鄒武不在,不過就算他在,也不會去為律法之事奔波,廉庸老實,趙丙和吳敢衝動,鍾家兄弟等人又是站在我們對立面的那些人。”
“你怕死嗎?”
辛評笑了。
“您說笑了,將軍曾問我,可願與您一同赴死,大雪紛飛,評隨之;孤軍深入亦隨之,如今何故輕吾耶?”
說罷,辛評鄭重的跪倒望著眼前如同阿弟一般的主君,坦然說道:“辛評謝過將軍,給予評名留青史,百世傳芳之功勞。”
若說除了家人以外,辛評和廉庸,還有趙丙,對於他而言,便是如同親兄一般的存在,特別是前兩者,哪怕貴為將軍,也總喜歡在他的營門外值守,他睡著,二人才會疲憊回去休息,他起身,二人也會默契的來到他身邊。
如今廉庸已經任職了郎中令,辛評也即將到任廷士,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
“嘗,代治下百姓,叩謝辛廷士之義!”
說完,孟嘗同樣跪地,與辛評互拜致謝。
“哈哈哈,幸甚至哉,能做一件千秋大義之事,已經是評極其榮幸之事,又需要將軍拜我?就是不知後世可否能對我這一粗人,會如何評之?”
好了,本書主旨之一點出,或許想看血流成河的書友會覺得這幾章不爽利,但是這也是一種樂趣不是,大家都在一路殺殺殺,總有人需要在根子上解決一些問題。希望大家不會嫌棄我文筆描述的太粗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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