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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雖同意與曹操讓土結盟,但具體事宜自然不止此前與司馬懿言語的那般輕巧。

除去原本談定的萬匹戰馬外,孫策隨後來信,又與司馬懿追加了幾個條件:一是曹操得淮北之後,當將新得領民盡數遷往淮南,僅佔土地而已;二是歸還此前彭城之戰所得的吳人俘虜,並以萬金酬犒吳軍;三是兩國聯姻,周瑜希望曹操能從自己諸女之中挑出一位,嫁與孫權,作為交換,孫策也會挑選一位姐妹,嫁與曹操之子;四是盟約密不公開,吳軍會以羊敗失城的形式交接諸城。

吳軍的條件不可謂不苛刻,而孫策還特地囑咐周瑜,一點不允,便全不退兵。曹操首次得聞時,也不禁對曹仁失笑道:“孫策小兒好大的胃口,竟欲同時棲身於東西之下,也不怕玩火自焚嗎?!”

言語雖然刻薄,但畢竟是曹操有求於南。斟酌兩日後,他還是回書周瑜,應允了這些條件。但信中也說,條件繁雜,不能一日而就,馬匹金銀只能先交付一半,待吳軍盡數撤離之後,再遣使渡江,將俘虜與餘數補全。而聯姻一事,他要派人到信都去接取女兒,一來一回,恐怕完婚的時日會拖到今歲三月,不如到那時再進行詳談。至於遷民一事,曹操口頭答應,但心裡並不以為然,打算在得土後拖宕時日,將此事不了了之。

縱使雙方各懷鬼胎,終究還是簽訂了盟約。到了炎興九年正月中旬,隨著第一批馬匹與財帛自琅琊走海路南下,抵達鹽瀆後,吳人便開始著手退軍。

周瑜先與東軍聯絡棄城的時日,等計議確定後,又發信向西軍報急,說東軍突然大軍壓境,他難以力敵,特來求援。不待西軍回書,周瑜當即從治下挑出數百不從管教的亂民,盡數斬首,而後將屍骨與鮮血灑在城上城下,假作出一副血戰力敵的場景。待西軍趕到之時,只能看見一地狼藉,與下邳城上飄揚的東軍旗幟罷了。

周瑜如是再三,一路羊敗三次,於十日之內將麾下各軍帶到淮水以南,而後分別駐紮在淮陰、圩臺、淮陵三城。待重鑄淮水防線後,他這才又向呂縣西軍上書請罪,自言無能。

西軍帥帳得知訊息,皆難以置信。自從出兵以來,周瑜本人的膽魄與智謀有目共睹,尤其是彭城一戰,他面對數倍敵軍,尤能全軍自保,西軍諸將聽聞,皆以其為南國名將。如此英才,又是名門之後,縱使東軍的攻勢如何神出鬼沒,於情於理,他麾下的吳軍都不至於撐不過兩日。故而諸將多為其開解,說怕是吳軍中出了內間,這才措手不及。

但陳沖反覆閱讀周瑜的書信,見信中只說東賊狡詐,自己無備,卻毫無其他言及戰事細節的言語,很快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他不由對劉備嘆息道:“看來我還是看輕了伯符啊!他不甘人下,也不願為我驅馳,看來是想另圖江南大業,再做打算了。”

只是雖然明知緣由,但也無法與他人言明。畢竟眼下看來,孫策對北不過是坐觀成敗,藉機牟利而已,若將他逼往東人一方,反而是大為不利了。不明不白吃了這樣一個悶虧,也令劉備大感惱火,接連幾日都食不下咽,還對陳沖罵道:“吳地貉子,毫無恩義。我今日雖吞聲,將來必拿他餵魚!”

話雖如此,霸府還是得發信安撫,陳沖專門傳信於周瑜,基本不談戰事,只是罹罵東人狡詐,曹操無信無義,又談及昔日孫策自袁術部眾反正的功勞,大做表彰。順帶還說起孫策質押在西京的長子孫紹,說他生活一切安好。總而言之,盡是些敲打側抨言語。

但除此之外,西軍也並無更多改變局勢的手段,對於眼下的形勢而言,戰線的變化逼迫他們不得不撤軍:周瑜自下邳一退,西軍便在呂縣獨自形成一個凸出部。東軍可自東、南、北三面進行展開攻勢,並同時能夠自山陽、下邳一帶直接襲擾西軍後路,若還打算駐留在營壘之內,無異於闔棺等死。

故而在吳軍南撤的第七日,西軍分批撤出呂縣,放棄彭城,自汲水南岸緩緩退回沛國之內。後將大軍分為四部,重新佈置防線:張既率萬人駐守小沛,張飛率萬人南下屯兵谷陽,袁譚率兩萬人防禦相縣,而剩下的六萬人馬,則被劉備陳沖帶到臨睢城內,作為預備兵力。一旦前線三城有變,西人便可率大軍馳援解圍。

好在東人暫時沒有繼續進攻的打算。曹操雖然不願遷民,但在此前數月間,大多數徐州百姓都已被遷到淮南。東軍所接手的淮北諸地,也就是不能稱為白地而已,但要以此為根基補給作戰,其實也非常困難。故而在接手彭城與下邳之後,曹操多是在處理修城屯田一事。

隨著東軍將戰線逐漸展開,情形逐漸往陳沖當初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失去徐州的屏障後,西人必須在豫州的廣闊平原上獨自與東人僵持。這實在不符合原本制於人而不受制於人的迎敵策略。但事已至此,陳沖也只能不斷調來關西的民夫糧秣,在三軍的駐地擴建城郭。對於已在相縣用大量糧草誘敵的西軍來說,這又是一筆沉重的負擔,並且將在以後的每一年持續消耗大量人力財力。

兩軍就在炎興九年的開春之中沉默地進行築城屯田,數以萬計的民夫在兩州之間往來勞作。由於西人勞役在睢水右岸用水時,經常能遇見左岸的東人屯民,但雙方並不因看見敵國百姓而恐慌,好像仍是如一國一般各行其是,這種繁忙的景象是在二十年前的太平時節都未曾見到的。

但在這看似和平的局面之下,暗中也仍有激流湧動。到二月初的時候,忽然有數人泅水逃到符離,要求求見符離縣令溫平。起初,溫平只以為是逃荒過來的東人平民,並不在意,但等那些逃人說出自己原先所屬的部隊、屬職,溫平這才明白,他們原來是火石埠一戰時被東人俘獲的西軍士卒。

這幾人帶來了一個訊息:就在這幾日,不知是處於什麼緣由,東人將此前所得的西人俘虜聚集起來,在下邳進行大規模屠殺,一開始是進行斬首,而後拋屍泗水之中,接連幾日不停,河畔因此血跡斑斑,連下游的吳人取用時,都覺得河水都帶有一股鐵鏽般的血臭味。

到後來,東人覺得斬首太慢,血腥氣也太重,乾脆換了法子,改用用繩索將十幾個俘虜捆成一串,逼著他們走入河裡,很快就將人淹死了。火石埠一役,西軍在奪橋之戰時被俘虜計程車卒有萬人之多,這幾日基本都死在泗水之內,只剩下眼下這幾人勉強掙脫繩索,從水中逃出。

軍情報到臨睢,霸府極為悲痛,於是仍舊遣使於廣陵,請周瑜在下游為士卒們收斂遺體。到四月時候,周瑜派人拖回了三千餘具屍骨回來,河水浸泡多日後,也無法分辨誰是誰了,西軍便在城南做了一個大冢,將他們全部埋在此處。

雖然對東軍的行為忿恨不已,但對霸府諸將而言,更重要的是揣測其背後的意圖。劉備為此召開軍議,詢問眾人意見。諸將中多把此舉當作示威,以為東軍不日便要再次進犯。

但荀攸卻以為不然,他分析說:“若東人是打算示威,當攜眾到軍前挑釁,以頭顱築成京觀才是。怎會有在下邳殺人的道理?”法正聽罷,大為贊同,他說:“當然不是示威,曹賊攜眾遠多於我軍,對峙如此之久,莫非不缺糧嗎?我敢料定,他食用不多了!”說到這,他又猜測東人下一步的行動,“恐怕這一兩月間,東賊便要撤軍了。”

果然,等到四月中旬,東軍有部隊開始拔營北還,雖然仍有不少餘部留在徐州,但已見不到曹操的黃天騰蛇旗幟了。再到五月初,大部分東軍都已自琅琊北走,新任的徐州刺史袁熙也趕到下邳就任,經密間打探,此時徐州的駐軍已只剩下兩萬餘人。

到了這時,西軍中又有孟達、張繡等人請戰,打算趁此機會收復徐州。但劉備與陳沖商議之後,還是拒絕了。對西軍而言,徐州原本就易攻難守,所以才將其轉交吳軍。只是吳軍並無意參與中原事宜,才衍變成如今的僵局。

而眼下既已在豫州築城,耗費了大量財貲,再在徐州這種偏遠難守之地用兵,拉長戰線,不僅在戰略上顯得沒有必要,在財政上也難以支撐。想必曹操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就此撤軍吧。

至此,霸府也決定撤軍。大部分將士在臨走時遙望東方,回想在汲水兩岸廝殺時的場景,他們本以為會有更多的惆悵和悲傷,但結果卻只能覓得些許日光下殘存的空虛。

這一場僵持了九月之長,極度血腥又毫無成果的徐州戰事,終於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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