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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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張婉茹接到舅舅的電話，讓她送到公司兩千床蠶絲被。

張婉茹想起上次就已經訂好的，忙得都給忘記了。分別給張謙和宋輝打電話讓他們開車來到別墅裝上貨後，一起去送。

三人忙活了一上去，終於把貨送完做了交接後，張婉茹把給舅舅家買的年貨送到家裡順便在家裡的吃的午飯。

張婉茹看著舅舅，想到保險公司的袁總說他是個健談的人很幽默，咧嘴笑起來。

舅舅沉著臉問道：“小丫頭，你笑啥？”

張婉茹急忙把在省城和保險公司的袁總在一起吃飯的事向他講了一遍。

王總笑著說：“你們那個袁總也是個能人。從我們公司每年收到近千萬元的保費。他沒買你的商品嗎？”

“買的電腦。舅舅，在批示市場，接受了隔壁的一個小家電店鋪，賣電熱水器，豆漿機，家用麵條機，絞肉機等產品，如果有需要可得從我那裡拿貨。”

王總眯起眼看了她瞬間，立馬笑著說：“你很有眼光。聽呂明宇說，你和上次來的那個紀玉清註冊了一個房地產公司，正在給他們蓋宿舍樓，有這事嗎？”

“是。已經開工了，明年就會來很多工人。”

“嗯，你這丫頭，就像你爹說的，真夠能瞎折騰的。我覺得你做完這些，還是收收心，找個人再組織一個家庭才是大事。一個女孩子，總不能一個人過一輩子吧。”

張婉茹偷瞄了他一眼，心想，結婚就算了，現在自己也不算孤單，還是您老給牽的線。想到這，覺得很滑稽，不知道萬一有一天，他老人家知道自己與呂明宇在交往會是什麼表情？

把嘴裡的食物嚥下去後，朝舅舅邪魅地一笑，說道：“老舅，你現在也像我爸媽一樣開始嘮叨。你們放心，我早晚會找一個讓你們滿意的人，不過能做你外甥女婿的人，現在還穿著開襠褲在地上爬吶。嘿嘿，等他長大後再說吧。”

舅媽聽後把剛喝的一口水直接笑噴了。舅舅也噗嗤一聲大笑起來。

兩人笑過後，舅媽還是咧嘴，眯著眼笑個不停。

王總板著臉，瞪了她一眼，說道：“還真像你媽說的，孩大不由娘，你這個丫頭比你兩個哥哥都讓你爸媽操心。”

張婉茹毫不在意，看向舅媽問道：“雪豔姐姐過年回來吧？”

“初三他們一家人都回來，在這裡一晚初四去看你爸媽。”

張婉茹又看向舅舅說：“我們也在省鋼宿舍附近買了一塊地皮，等蓋起來後，我會送給表姐一套。”

“省城的房價那麼貴，他們也想盡快買一套。到時候再說吧。”

“不用，蓋起來後，我們倆也會每人留下幾套的。到時候我會選出最高的樓層給表姐的。你們就別管了。”

吃過午飯回到了城裡，張婉茹去廣告公司影印了三張圖紙，回到家，鋪在書桌上怎麼看，怎麼喜歡。

她想必須儘快買下那片地方才行，在四點鐘時，給孟海雲打電話“喂，班長，在哪？”

“在外面。”

“有時間嗎？一個小時就好。我找你有點事。”

心想你忙，我還忙呢。要想見面，怎麼也能擠出時間來的。

孟海雲聽後，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說道：“好。半小時後，我在市委樓下等你。”

張婉茹開車來到市委樓下接上他，就開出了市區。

張婉茹開著車，目光直視著前面的道路，笑著問：“這段時間熟悉過來了嗎？紀玉清知道你過來了，還說過了年回來和你聚聚，為你慶賀一下。”

“你們倆的“大興房地產公司”開工了？”

“是。”

接著把工地上的事向他講了一遍，還把想承包沙場與做水泥空心磚的事也說出來。

孟海雲沉吟了會，說：“行，我也會給留意一下的，等那個樓盤蓋完後，可以來我們市，看好地皮後買下來就在這裡發展。你說看中了一塊山地，在什麼地方？”

“我的老家杏花村。那次聚會時邱市長也說過杏花村的事，有人想開發最後放棄了。那就由我來開發。”婉茹不急不緩地說。

“不是說那裡缺少水，不夠完美嗎？”

“那是他們沒有眼光，我敢篤定，在我的治理下，不出三年，那裡不但有水還會有一個很大的湖泊。成為垂釣的好地方。”

孟海雲轉頭看向她問道：“你準備如何做？”

“截湖。而後等上天的恩賜，其次還有泉水。現在我也是在響應黨的號召，承包山地造福一方。為我們鳳城市增光添彩，呵呵，也算為你這個大市長做一次神助攻。”

孟海雲當然明白，如果能把那片山區治理好，而且還是紅色老區，的確能給自己的政績薄上添一筆。

急忙笑著說：“哈哈，我會大力支援你的。不過會花不少錢的，你捨得嗎？”

張婉茹抿嘴一笑，說道：“班長，你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足夠的錢用來開發？呵呵，目前為止，我掙的錢開發度假村還是足夠的。就是蓋酒店還要多等幾年了。”

“真的很佩服你。對了，你二哥也幹了這麼多年，他的級別也足夠去黨校學習，明年就有一個機會，我準備安排他去。你看怎麼樣？”

“好啊。謝謝了。”

張婉茹早就從呂海軍那裡聽說過，說不定也是呂海軍向他提出的建議。也不戳破，笑著說：“讓你費心了。”

下了高速路，就是狹窄的土路，路上的雪也被來往的行人踩出一個個腳印，隨後被凍得很結實，車行駛在上面反而更加穩當，就是速度有些緩慢。

張婉茹對他說：“你注意道路的坡度，留意前面風景如何？哈哈，你送我一份大禮，我會送給你一份像樣的政績。現在就靠你觀察，到時候告訴我。”

當車子進入了兩山之間後，就看到被周圍大山圈起來的場景，也到了路的盡頭，婉茹停下車，開門走下來，孟海雲跟著下車。

張婉茹指著西面的那個比較大的村子說道：“那個較大的村子就叫桃花村，村子裡有上千戶人家，他們的村子周圍土地比較多也比較平整，一些土地還能得到澆灌。你看那處小湖，就是當年我們張家先輩找人治理的，也是為了與桃花村的人能和睦相處，與杏花村共同擁有。”

孟海雲看著南山與北山，西山山坡上的層層梯田，也想起邱市長那次所講的，的確層次規整，在梯田裡是一片片果樹。可以想象出，每年春天果樹上的花都逐一盛開的美景。

笑著對張婉茹說：“的確很好。你家先輩們很有眼光，也有一定的經濟實力才能做到。你們村住的位置有點高了。你看好的什麼地方？”

張婉茹帶著他開始朝北山爬，笑嘻嘻地說：“跟我來，會讓你先睹為快的。”

凜冽的山風嗚嗚地號叫著，和煦的陽光散滿整個山區，就像給這片山區披上了一件溫暖的外衣。只有風兒不近人情，不管不顧地向他們席捲過來，把他們的衣袂颳得來回擺動。

孟海雲穿著一件黑妮子大衣，凍得打了個寒戰。當他們登上一處高地，杏花村東面的一切都盡收眼底，尤其進山的那條道路的右邊，就是一條溝渠一直延伸出這片山區，直到山外的各個分支。

他們駐足朝著這片山去瞭望。

過了一會，張婉茹指著前面笑眯眯地問：“你看這片山地怎麼樣？說說你的看法。”

孟海雲觀察過後，眉頭緊蹙，淡淡地說：“如說好，那就是四周有山，山上植被茂密，南面的山，山峰氣奇特非常壯觀，其次就是杏花村，從東面看就像坐落在山巔之上，與下面的落差實在很大，給人一種神秘感。我就納悶了，你家的祖輩為什麼非得挑選住在那裡？”

張婉茹左嘴角上翹，心想，那時他們是在逃命，個個都像驚弓之鳥，住在這裡只要守住西面和南面以及北面的路口就萬無一失。這也是為了自保。可是不想與解釋這些。

笑著說：“人類甚至動物挑選駐地，首先是要靠近水源，我覺得就是因為南山腳下有一處常年流淌的山泉才挑選再次的。桃花村的人就是因為村子裡只有兩口水井，以前沒少發生爭鬥。杏花村不算大，也就有一百多戶人家，所以也都很團結，雖然取泉水有點辛苦，這處山泉就是他們的生命之泉。”

孟海雲看著村子下面一片大峽谷估摸著有近千畝的樣子，嫌棄地在想，這裡就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為什麼除了她還會有人看上，真不能理解。

不想給她潑冷水，只好詢問：“看你這麼熱衷的樣子，到底看上這裡哪一處？”

張婉茹也不回答，狡黠地笑著問道：“你說，這個地方得多少錢給我？”

“我覺得用不了多少錢。現在還說不好。還得看你想要多大的面積？”

他的腦子也沒閒著，知道國家有政策，把一些山區讓有能力的人買斷，用他們的智慧去開發與維護。反正閒在那裡也是一種浪費。可是，婉茹竟然看好了這麼一處實在不能恭維。

皺了皺眉頭，看向她又說：“等你確定需要的面積後，我回去商量。儘量讓你滿意。”

“謝謝，不過，我按著咱市裡的檔案，對我需要的面積大體地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花三十幾萬元。”

“假如是這樣的話，就沒啥問題。你說說看，想怎麼改造這裡？”

他很疑惑地問。心想，婉茹肯定早有圖謀，沒有把握的事，像她這麼狡猾的人，絕不會把辛苦掙來的錢浪費在這裡。

她下車時手裡拿著一卷圖紙，來到孟海雲面前，把圖紙舒展開來，兩人找了避風的地方，各自捏著兩角。

孟海雲看到圖紙上有一處很大湖泊，四周還修出了小道，尤其是湖泊周圍有水榭亭閣，各自有不同的造型，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尤其是壘成的水壩，就像一個梯形兩面都是斜坡，在最上方是一條小道東西通達。小道的兩邊有護欄，看上去完美無瑕。

而在北山就是他們所在之處的東面，正是那片比較平整的山地，而且也是順著山勢形成的地方，蓋起了一片三四層的樓房。樓前面有一個大廣場，廣場周圍還點綴著一些花草樹木。

張婉茹看到他臉上終於浮現出笑顏，就麻溜地指著圖紙介紹道：“這個圖紙只是一個大概的規劃圖。等我買下來後，紀玉清還會帶著工程師過來做實地考察，我還想在湖的上方建一座立交橋，這樣就會給整哥湖泊增添一點詩情畫意。”

“嗯，想法的確奇妙。”

張婉茹繼續說：“在度假村東面有一些平整的土地，就在那裡蓋上十幾座別墅，供前來的貴客入住。我會把這裡打造成度假休閒，垂釣的聖地。”

張婉茹又看向杏花村，說道：“等我攢夠了錢也會把村子的房子重新規劃，給他們全都蓋新房，等把這一切都做好，這裡就營造成山清水秀，人文合一的世外桃源。怎麼樣？未來的度假村是不是前景無限呀？”

孟海雲眉頭微蹙，不解地問：“你為什麼把村子也包括在內？改造村子一點也不比你蓋度假村花費少，你圖什麼？”

張婉茹莞爾一笑，說道：“嘿嘿，我還沒傻到以一人之力無私地奉獻。整個村子也就有一百多戶人家，我會賣給他們建築材料，免費為他們建新房。少花錢他們都樂意住新房子的。這樣做也是為了限制以後他們擴建房屋，搶了度假村的生意，其次村子大部分人是我們張家的族人，我也樂意為他們做點好事。”

孟海雲想了想問道：“整個工程夠宏大的。表面上你真正能有點回報的，就是湖泊周圍的梯田與果樹，可是這點收入也太微薄。只能靠度假村紅火起來才有回報。不過經過你的一番規劃，有山崖之上的美麗村莊，再加上山下的湖泊，與假村相輔相成，的確達到了山水一體，人文合一，哈哈，實在是美妙絕倫。”

張婉茹看到他終於理解了自己的意圖，笑著問：“我買下這片山區，你們市裡也會給村民一些補償吧。”

“那是一定的。嗯。我就按你的要求劃分出區域，讓你買斷五十年的使用權。政策你既然知道，那就是除了對這裡進行改造外，山上的樹木不能動。做就做得大氣一些。市裡也會理支援你，還能為你做點啥？”

張婉茹看他目光燦燦生輝，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在前世的記憶中，國家會大力扶持農村，就笑著說：“我不知道你過來想做出什麼樣的政績，我給你提個小小的建議，給農村家家都安上自來水是第一要務。其次就是整修道路，道路通才能財路通。至於度假村，你就把從高速路到度假村這段路修一下，必須是兩車道的，還得在路邊栽上樹，修出人行道。這可是度假村和市裡的臉面。”

孟海雲聽後呵呵地笑起來，而後說：“是不是還得儘快把自來水也接過來呀？”

“當然，度假村的客房也得像城裡的酒店一樣正規才行。如果需要開口費，我可以出錢，再說我們用水又不是不花錢，還是自來水公司賺到了。”

孟海雲眉角上挑，淡淡地一笑，說“呵呵，你真會算計。你的建議非常好，我會重點考慮的。修路的問題就在你把度假村蓋起來再說。明年就開始讓自來水公司給兩個村子接上自來水，也把水管接到你的度假村。”

“我希望你們能儘快審批下來，付了錢確定下來，開春我就得壘水壩，在雨季到來前截湖必去完工，而後就看老天爺給不給力了。”

正當張婉茹和孟海雲觀察這片山區時，杏花村的村頭站著許多人向這邊張望，也都在指指點點。

有的人已經認出張婉茹，有的人腦洞大開想到了開發這片山區。以前也有人過來考察過，只是考察過後就沒有了下文。

回城的路上，孟海雲坐在副駕駛上，張婉茹的設想始終使他感到不可思議，這個以往的乖乖女，現在卻有一雙乾坤慧眼。如果按著她的設想做成功，簡直就是化腐朽為神奇。就像她描述的那樣，到時候，說此處是‘世外桃源’還真的很貼切。

誰說女子不如男？身邊的這個女人，就絕對不是一般人，而是二班，三班的都有可能。從她一年來的成績來看，就是最好的證明。

自從自己上任的那次見面時，在她面前，自己有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她現在一門心思做生意，開公司，不會考慮婚姻的問題，自己那點小心思肯定不會有結果了。

張婉茹開著車緩慢地行駛著，笑著問“想什麼呢？這麼安靜。”

孟海雲情深意切看向她問：“婉茹，我們還有可能在一起嗎？我這輩子，只有愛過你一人。我的妻子長得一般，就因為她是城裡人，他的父親是市委領導，看向我後緊追不捨。後來知道你結婚了，我只好與她結了婚。可是這個女人心比天高，對我父母家人一點也不好。這些年我們過得很無奈。”

張婉茹能理解他的心情，最開心的事，是需要與自己心愛的人去分享。如果夫妻之間每天形同陌路，無話可說，雖然住在一個屋簷下也是一種煎熬。

但是，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就像自己一樣，結婚後發生這麼多事，難道是自己希望的嗎？不能改變過去就只能面對現實。而不是想著逃避，那樣會使問題發展得更糟糕。

張婉茹橫下心，有些歉意地對他說：“海雲，很抱歉，我心裡已經有人了，也正在談著，至於將來如何？我也不知道。我現在一門心思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把孩子們教育好。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孟海雲知道會是這樣。心裡酸溜溜的，就像大冷的天，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想到在大學時，她曾對紀玉清說過：“做好朋友，友誼地久天長”。

當他想到紀玉清，突然就像頓悟了一樣。

玉清在這一年裡與婉茹走得很近，就問道：“是誰？不會是紀玉清吧？”

張婉茹躲閃著他的目光，趕緊把話給岔開。

“不是。現在正談著的人也只是有點好感，就讓我保留點隱私吧。呵呵，如果我真的想結婚時，一定會請你們喝一杯喜酒。

孟海雲聽婉茹說不是紀玉清，心裡好像找到了一點平衡，自己與紀玉清都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他在心裡長嘆了一聲，想著這麼強勢的一個女人，不知將來會便宜了誰？只可惜，自己沒那幸運得到她的垂青。”

張婉茹把車子開上城北的道路上，在一處工地的不遠處停下車，對孟海雲說：“都說吃水不忘挖井人，是我們華夏民族的美德。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你們不但給我出謀劃策，還雪裡送炭。現在我已經走出了困境，為了答謝你們，就在這裡給你們每人買了一套公寓，已經付過房款了。希望你們不要推辭。”

不知為什麼，孟海雲聽到婉茹給了一套房子沒有興奮，反而感到更失落。

就像透過這套房，自己與她之間的情誼，劃分到友誼的行列裡去了。再說自己和蘇鵬飛只是給了兩千元而已，與其他人給了兩萬元的禮金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所以會受之有愧的。

夕陽西下，火紅的太陽染紅了西邊的天際，北風呼嘯，使他的心哇涼哇涼的。此時的孟海雲就像那個斷腸人，熄滅了心中那團愛情的火。

過來後忙於工作，始終不敢向她提出來，就怕她會拒絕。存著的幻想今日徹底破滅。呵呵！看來也只能是荊軻一夢。

張婉茹看出他心情低落，笑著說：“人活一世沒有事實如意的。就像我一樣，假如不是家裡出了這麼多變故，說不定我會安分守己賣一輩子保險。你感到自己的婚姻不幸福，可是在外人眼裡卻非常羨慕。你年輕有為，未來前途無可限量。”

孟海雲淺淺一笑，說道：“是啊。你說得沒錯。我們夫妻在外面相敬如嬪甚是恩愛。哈哈，我認了。希望我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回市裡，我會盡快商量決定，春節後你等我的電話。”

張婉茹發動汽車，朝市區開去，說道：“不早了，我們一起去酒店吃晚飯。”

“不用了，等春節過後，我們和紀玉清一起聚聚。”

張婉茹吃過晚飯後來到二哥家。二哥，二嫂和侄子都在家。

坐下後，二嫂忙不迭地給她斟茶拿水果，熱情的溫度達到了九十度，笑嘻嘻地說：“婉茹妹妹，你這麼忙還過來，有事打電話，讓你哥過去就行。”

張婉茹看著二哥，說：“二哥，孟海雲告訴我，準備明年讓去黨校學習。我們市只有兩個名額。你想去嗎？”

“當然嘍。我現在也提升到副縣級了。我本來想到下面下去幹幾年也算鍍鍍金，做出成績後才能有提升的資本。如果能去黨校學習，那就更好了。”

“那好吧。你去後一定用心學習，還要廣交朋友。不是有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會起紛爭’。能者上，弱者下，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任何事都會有大起大落的時候。大落時，是積蓄力量的過程，從表面上看是有些失落，也是躍起的開始。希望你能在學習過程中多學多看，少發表意見。”

張斌看著面前的妹妹，的確和去年判若兩人，就像起死回生後換了一個人似的。

笑著說：“哈哈，你現在變得老謀深算了。你還非常低調。我有個大學的同學也是考的公務員。被安排在省城公安局，前幾天還向我打聽你。你勇鬥歹徒的事蹟，已經寫進了檔案裡。”

二嫂急忙問：“我們的那個同學還說你受了傷，沒事吧？”

“沒事。一點點小傷。這件事別告訴爸媽。免得讓他們擔心。”

張斌兩口子笑著說：“咱爸早就知道了。就是媽媽還不知道。”

張婉茹無所謂地說：“知道就知道唄。以後我會注意的。我也真夠倒黴的，兩次都是遇到外地的壞蛋。”

二嫂笑著說：“我們市的治安非常好，不會有不開眼的人找你的麻煩。”

張婉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和一把鑰匙交給二哥說道：“你去黨校，我給你二十萬做費用，該請同學吃飯就別吝嗇。在京城，我買了一套公寓，拜託我的同學給裝修，週末你可以過去瞧瞧，可以用這張卡里的錢買上床鋪，沙發等物品住在那裡。學完後，我的同學呂海軍會給你另行安排。”

夫妻倆看到張婉茹如此用心，二嫂激動得心裡狂跳不止，不知如何說好。

張婉茹對她說：“二嫂，家有賢妻，勝過良田千頃。你辛苦點，照顧好大侄子，週末常去媽媽那裡幫把手，這樣就是幫助二哥了。就讓二哥趁著現在年富力強努力一把。只有付出，才能有收穫。”

二嫂知道婉茹的想法，就笑著說：“好的，我會做好的，絕不會拖你二哥的後腿。孩子和咱爸媽，我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好。放心吧，小妹。”

在大年三十的這天下午，張婉茹買回來一個黑板，粉筆。

回到家和婆婆一起收拾出一間臥室給張雪梅住。又買回來了四張小書桌，擺放在二樓的小客廳裡用作孩子們學習的教室。給孩子們買回來了筆記本和各種筆。

囑咐四個孩子一定要認真跟著雪梅姐姐學習。如果表現好，以後就帶著他們去老家的山洞看看。也會在暑假裡帶著他們出去旅遊一週。

四個孩子都表示一定聽話，認真學習。

晚上，張婉茹帶著一家人來到媽媽家吃年夜飯。兩個哥哥也帶著家人回來了。

今年的年夜飯比往年都豐盛。尤其是大家的心情一掃去年的陰霾後，心情氣爽，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吃過飯後，張婉茹和婆婆回到了自己家，又開始了一年一次的祭天專案。

婆婆王雲這次比往年更加虔誠，不但做了許多祭品，還買了許多香與火紙。

在跪下磕頭時，虔誠地禱告著，感謝她心中的滿天神佛在一年裡的保佑，使他們一家人走出了困境，過上了幸福生活。

張婉茹雖然感到有點好笑，可是也不敢違背老人家的那片赤誠之心，也跟著磕了十個頭。

心裡卻在說“媽媽呀，神佛就是神通廣大，也不會對我們一家人情有獨鍾的。只有我們自己努力才能有更好的未來。”

而在張發奎家，王翠萍帶著兩個兒媳婦，也正在祈禱，希望來年風調雨順，一家人工作順利，無病無災。

在鞭炮噼裡啪啦響成一片，時間斷斷續續延續了兩個多小時後，新年鐘聲響了十二下，也在這清脆的鐘聲響過後，拉開了新一年的幕布，生活在華夏大地上的人們，就在這一瞬間，統一邁進了新年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