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變色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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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張婉茹踏著路邊的積雪，朝著市區的公園慢跑著。

凜冽的北風亂了她的秀髮，偶爾路邊的樹上刮落的雪花，飄落到她的臉上身上，使她感到周身寒冷。

自從入冬後，整個大地被時大時小的勁風一遍遍地清掃，樹上的葉子幾乎被颳得乾乾淨淨，就連路邊乾癟的小草，也被蹂躪得不像樣子，此時也在潔白的雪花覆蓋下瑟瑟發抖。

張婉茹嘴裡撥出白霧般的哈氣，周身逐漸有了暖意，額頭上也有汗水滲出，她來到公園，看到陳老正與林國忠切磋招式。

沒有過去打擾他們，目光在林國忠的出招上看出，他的招式陳老也教過自己，其實就是擒拿術，就是一種克敵制勝的狠招。

心想，這傢伙還很固執，接近陳老變相的就算接近自己。

今後還真的不好辦了。看來自己不但要在武功上學會變通，在人情世故上也得學會才行。既然是這樣，那就與他像朋友一樣和睦相處。

有一句話，只要自己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的目光又開始審視著陳老，老人家鬚髮稀疏皆白，額前部分有些光禿，眼角和嘴邊均勻地伸展出幾條深深的溝壑，顯示出他經歷了滄桑的歲月。但是，他卻滿面紅光，精神抖擻，尤其是濃眉下的那雙深陷眼眸，目光深邃深不見底。就像能把人給看穿。

每當他打太極拳時，一套拳法施展出來，行雲流水，虎虎生威。大有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做派。這位老人年輕時還與外國老鬼子打過擂臺，就說明他是一個有愛國心，有正義感的人。不知道他在近百年的歲月中，有多少故事？

陳老看到張婉茹後，卻建議讓林國忠與之對決。

張婉茹也沒有矯情，現在付出努力，將來遇到危險時會增加不少自保的勝算。

張婉茹和林國忠過招切磋。雖然都是點到為止，可是也算得上棋逢對手。

其實，張婉茹心裡明白，林國忠總是有意無意地讓著自己。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也存在著同樣的心思。很多時候，張婉茹早就看出他招式中的破綻，恐怕真的打敗了他，使他臉面無光。又不是生死仇敵，用不著那麼認真。

可是陳老站在一旁直搖頭。大聲喝道：“丫頭，你怎麼總是瞎比畫，認真一點！”

張婉茹有點不好意思笑了笑，站在林國忠面前，首先身高上就落了下風，即便是這樣，張婉茹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把他打了好幾個趔趄。

陳老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內心不住地為她的機智而喝彩。因為他已經知道林國忠在市局刑警隊，據他自己說在集訓期間，兩次比武大會都拿到了第一名。他這樣的第一名，在自己教了不久的徒弟面前，表現得還是稀鬆平常。

如果張婉茹全力以赴就會打得他滿地找牙。這丫頭簡直就是學武的奇才，她四肢百骸經絡通達也強於常人。現在已經有自己八成實力，如果再學上一年半載之後，說不定自己在她面前也會甘拜下風。

這丫頭真的不會與人打架，更不想傷著對方。這樣繼續切磋下去非常無趣。只好讓他們住手。

又對張婉茹的躲閃騰挪作了一番指點。他告訴兩人，躲開對方招式，隨後給予還擊。在這個過程中躲閃速度和位置才是還擊後勝算的根本。

老人又讓張婉茹向他出招，而後逐漸做著示範，同樣的招式，躲閃後站在不同位置，出手還擊時的結果大不相同。

上午張婉茹來到批發店鋪，越到年關，市場上來採購貨物的越多。商戶們都想趁著這個銷售旺季多賣一些貨。整個市場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她來到隔壁店鋪，和老闆打過招呼。老闆正在忙著給商戶打包產品。這對夫妻和婉茹差不多年紀，妻子雖然話很多，卻是非常勤快精明的人；老闆個子雖然不高，卻是個很沉穩，精明睿智的商人。

老闆娘看到張婉茹進來，急忙找了個小板凳，讓婉茹坐在一張小飯桌旁。

張婉茹看著在店裡挑選商品的人，對老闆娘微微一笑，說道：“你們的生意一直以來都不錯，你們夫婦很會經營。”

而老闆娘，微笑著，尖聲尖氣地說：“哎喲喂，張老闆呀，你的生意做的才是最好的啦。你的服裝天天都在運進送出的，掙大錢得啦。你的這些員工都很能幹，忙裡忙外的從不多說話，你很會管理的啦。”

張婉茹目光巡視著店裡的各種商品，心裡，接過來後，自己在原來老客戶的基礎上，如何再招攬更多的客戶又是個問題。卻聽到老闆娘嘚吧嘚吧地說個沒完沒了。

她實在不想與之探討誰經營得更好？與之接茬後，這個女人一旦開啟話匣子，一口氣說上幾個小時，也不再重樣的。

就直入主題說道：“讓你誇獎了。李經理向你們說過。我當初買下這個門頭，就是想自己用的，兩間門頭打通成為一個店鋪。聽說你們想與我合作，我過來就想聽聽如何合作？”

老闆娘卷著舌頭，眨巴著她的三角眼，又說：“好的啦。我們準備回老家管理工廠啦。”

老闆忙完後走過來。問：“張老闆，你想用這個門頭做什麼生意啊？”

“我在市裡有個家電店鋪，想在這裡開個分店。”

老闆知道，還從那個家電店鋪裡買過手機與電腦。

就笑著說：“我想把店鋪的商品轉讓給你，你賣這些商品的同時，也不影響你賣其他商品。以後我會負責給你繼續供貨。”

張婉茹覺得想法很好。可是無利不起早，一定還有要求，順口問道：“這樣做，你圖什麼？”

老闆眉毛上挑，微微一笑，感到與聰明講話就是簡單。

看著她說：“這裡的大部分產品是我叔叔的廠子生產的，一小部分是我從當地其他廠子批發過來的。我出售叔叔廠裡的產品是按提成。所以，交給你後，我只要你出售產品的7%的提成。提成是廠裡出，與你沒關係，唯一有關係的就是我繫結了你的銷量。”

“有點意思。你的商品好賣嗎？”

張婉茹聽後覺得很靠譜，自己就是想與這樣的加工廠合作也得有機會才行。現如今不但能與加工廠合作，還有許多老客戶，簡直就是錦上添花，滿意地問。

“我每年的銷量在兩千萬元左右，不說提成，再加上批發價15%的利潤，你計算一下就明白。我本來也想象你一樣，找個能幹的經理，把這裡的店鋪管理起來的。我叔叔又擴大了廠房給我10%的股份，讓我去管理。可是，你現在不租給我房子，再另選房子對生意不利，所以才轉讓給你。”

張婉茹在心裡計算著，7%，再加上15%，按兩千萬計算，再除去一些費用，每年也能掙個幾百萬，看來這些南蠻子頭腦蠻靈活的。

老闆娘看到婉茹沒有回答，在心裡朝她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張老闆，你沒聽明白嗎？我們這是送你一份大禮啦。不說今後你能賣出多少貨，就是我們這麼多年的老熟客，也會使你發大財的啦。”

老闆也急忙說：“我們如果達成協議，就會利益均沾，只有共享才能共贏。你大可放心，我會從源頭給你組織貨源，你的銷量越大，我們一起就能共同發財。”

張婉茹輕笑了一聲，說道：“好吧。就按你們的建議我們合作。抽時間你們和李經理做交接。完事後，我們籤個合約，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張婉茹回到自己的店鋪，和李華說了剛才瞭解的情況。

李華興奮地說：“張姐，他說每年的銷量兩千萬左右沒有虛言。那些小電器與廚房用品包裝精美，也是發福利的一種。以後你在推銷福利時也可以有多種選擇。”

張婉茹看到李華如此說，心裡非常高興。告訴她隨時與他們做交接。

週末的這天早上，張婉茹開門就看到院子裡有一層厚厚的積雪，天空霧茫茫的，紛紛揚揚的大雪飄飄灑灑地下著，北風裹挾著雪花在空中玩耍。就在開啟門的瞬間還鑽進了房屋內。

直到吃過早飯後，雪才逐漸小了下來。

張婉茹接到老爸的電話“婉茹，你去買上六分禮物，回老家後，我們去看望族裡的老人。”

“已經買好了。路上不好走，還能回去嗎？”

“沒事，我來開車，馬上過年了，今天必須回去。”

“那好吧。”

張婉茹去一樓的鞋帽間裡，把提前準備好的禮物放進車子的後備廂裡。

雨晨，雨露和侄子張文俊，侄女張文靜一起在院子裡掃雪。他們配合默契地把雪都掃成一堆，小手，小臉凍得通紅也不嫌冷。

在張文俊和張文靜的帶領下，四個孩子開始堆雪人，當雪人堆成一米高，還做出了一個大腦袋，把五官做得非常逼真。嘴巴鼻子栩栩如生，尤其是還給它安上了兩個黑色的大眼珠子。

雨露把自己的紅領巾也給雪人繫上，雨晨把自己小時候的一頂小帽子，也給雪人戴在頭上。

張文俊還突發奇想，找來一個十公分的樹枝，插進雪人的嘴裡，把戴在頭上的帽歪戴著，而後退後幾步，捏著下巴，得意洋洋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還朝著張文靜說：“你們快來看啊，是不是很帥啊？”

張文靜轉頭看過後，直接發飆了，大喊大叫起來，嫌棄地說：“帥個屁呀！就像個大壞蛋。”

說完，狠狠地瞪了張文俊一眼，一個箭步衝到雪人的面前，從雪人嘴裡拔出那根小棍子，狠狠地丟在地上，還用力踩了幾腳。

張文俊也急眼了，兩個人一言不合，把雪人給砸了個稀巴爛。四個孩子推搡著將沒打起來。

張婉茹站在視窗，看著他們相互掐架，仍然是無動於衷。

正打得不可開交之時，張發奎從大門外走了進來，急忙呵斥住他們。看到張婉茹站在窗前看熱鬧，朝她翻了個白眼。

又看向四個孩子，厲聲喝道：“你們再這麼胡鬧，就不帶你回老家了。”

張婉茹看出老爸在怪她，也不在意，轉身對婆婆說：“媽。你去我媽那裡，你倆中午包水餃，我們回來吃午飯。”

說完穿上外套走出門，五人已經上了車在等著她了。

張發奎開著車緩慢地在路上行駛，到了村子頭，本來四十分鐘的路程，用了將近一個半小時。

車子停在村頭的斜坡路口，六人一起把帶來的禮品提著走進了村子。張發奎帶著五人逐一走訪了幾家長輩，最後來到一家房屋有些破舊的人家。

張婉茹知道這一家，以前沒少關照過父親和二叔。當走進門，就看到一對老夫婦與一個一米七左右，長得俊美秀氣的少女。

張發奎和老夫婦說著過年的吉祥話後，又向張婉茹介紹道：“這是你大伯和大媽。”

張婉茹急忙喊道：“大伯，大媽過年好！”

老兩口應聲後，急忙讓座，端茶倒水，開始忙活起來。

張發奎看著那個女孩笑著說：“雪梅這丫頭長大了。真給你們長臉，高考時是我們市的第一名。學的什麼專業？”

張雪梅笑著說：“企業管理。謝謝爺爺給我那麼多錢。要不然我真的上不起。”

雪梅的爺爺看向張婉茹，問道“我大侄女今年從村子招收了那麼多工人，村子裡的人說起你來都很感激。我和你大媽合計著想求你在假期時，也讓雪梅去酒店打工，掙點學費，可以嗎？”

雪梅的奶奶恐怕張婉茹不同意，急忙把雪梅的身世講了一遍。

原來這家的老夫婦比父親大十幾歲，他的兒子在一次進山去打獵時，從山上掉下去摔死了。不久媳婦也拋下四歲的雪梅跟著人跑到外地。

雪梅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夫妻倆為了兒子留下的唯一骨血倍加愛護，一直供著她上完高中，沒想到這丫頭非常爭氣，參加高考成績這麼好。

又因為湊不齊學費四處借錢，張發奎聽說後給了三千元，還從街坊鄰里也借了一些。今年才上了第一個學期。

張婉茹笑著說：“以後我來供她完成學業。我們村子能出這麼一個優秀人才不容易。比我當年考得還要好。打工就算了，過了年去我家，教我們家的四個孩子學習就可以。”

老兩口聽後立馬眉開眼笑，這段時間為孫女下個學期的學費一直髮愁。有張婉茹的承諾就放心了。

還不等兩位老人說話，雪梅急忙說：“謝謝姑姑，我一定會好好教弟弟妹妹的。我什麼時候過去？”

張婉茹說：“在家陪爺爺奶奶，初三過去就可以。”

雪梅的奶奶急忙說：“自從放假就在家裡陪我們，過了初一就過去吧。”

張婉茹理解他們的心意，就答應下來。

他們一起又來到二叔家，沒想到已經有許多人在等著他們。

他們有的送來雞蛋和幹棗，核桃，花生等禮物。個個口中說的都是奉承話。

張婉茹明白，這裡大部分人，是家裡的孩子沒有能去城裡上班的。

老鄉們都不會拐外抹角，也不藏著掖著，有話就直說。

一位家族的二爺爺問道：“聽在你那裡上班的回來說，以後你會蓋大酒店，等大酒店蓋起來後，別忘了把家裡的孩子帶過去上班。他們過去後一定會比別人幹得好。”

張婉茹瞥了父親一眼，笑著說：“好的，我會努力攢錢，等時機一到就會開始蓋。到那時也會從我們村子招人的。”

張婉茹看到二叔家的哥哥張旺財，問道：“哥，聽說你在南方打工。都是在做什麼工作？”

張旺財自豪地說：“我在那裡的工地上做門窗。”

“你會做蓋樓的那種水泥空心磚嗎？”

“我也做過，那個活實在太累，和我一起去的有人就在做那種磚。”

張婉茹聽後有種心想事成的感覺，急忙問：“你能不能把他們叫過來，我和他們談談。說不定以後不用跑那麼遠，在我們這裡同樣能掙錢。”

張旺財也聽說面前這個妹妹今年發跡了，蓋大酒店也不會缺少門窗與空心磚，就高興地說：“好的，我們村子有四人，桃花村還有兩人。就先把我們村的人叫過來，可以嗎？”

“好的。”

在張旺財的家裡，來了三個年輕力壯的人，張旺財向張婉茹介紹道：“張彪，張玉山，白青雲。還有桃花村的馮洪偉，和馮洪亮哥倆。”

張婉茹笑著問：“誰是做門窗的？”

張彪笑著說：“我，旺財大哥和馮洪偉，其餘的都是做水泥空心磚的。我會做門，他們兩個做窗子。我們能做的窗子與這裡的不一樣，都是雙層玻璃的。現在都興這種窗子，既能保暖，隔音效果也非常好。”

張婉茹問：“我想開辦個做門窗的廠子，專門為高層樓房做門窗。如果你們覺的能勝任，就跟著我幹。如果感到做不到，我還可以再聘請一個專業人士過來。”

張彪急忙說：“呵呵，不用，馮洪偉和張玉山在南方幹了近十年，他們都是專業人士，還是小隊長呢。”

張婉茹問：“他們每年能掙多少錢？”

張旺財搶答道：“馮洪偉和張玉山每年能掙十萬元左右，我們四個過去才幹了四年，每年能掙六七萬元。”

張婉茹笑著說：“那成吧。等你們找馮家哥倆一起商量一下。如果張玉山和馮洪偉能挑起大梁，就有他們來帶領著你們幹。至於佣金絕對不會比以前少，至於多少等看看你們有多大本事才行。”

張玉山感到面前的這個妹妹實在有點看不起人了，緩慢地說：“只要你把需要的裝置買齊，原材料供應及時，你說好所做的門窗，我們一定會給你製作出來，也會負責安裝。絕對保證質量。”

張婉茹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如果徒有虛名自己還真不能僱傭。

就笑著說：“好吧，我們大興房地產公司，在省城有兩個樓盤，都是有四十多座高層樓房的小區，你們知道需要門窗和水泥空心磚不會少嘍。”

張玉山急忙說：“很好，明年我們就都跟著你幹。”

“你們自己組合好，把需要用的裝置寫清楚，其次就是原材料，與所需要的人數。做個計劃表交給我。春節過後我們再詳談。”

白青雲急忙說：“你的投入不會少嘍，我們做專用的裝置很貴，大概在三十萬元。”

“沒關係，我們就先買一臺用著，如果有需要以後再加一臺。等我們下次再談時，也會商量是讓你們承包還是按產量計算工資才好。這個你們先考慮一下。”

張玉山急忙說：“好的，你放心，我們也不會坑你。我們就是招的新人也必須有技術的才行。什麼時候我們再談？”

“你們合計好後就給我打電話，到時候去酒店見面。”

回到二叔家，二叔笑嘻嘻地對張婉茹說：“我現在被選為村支書，如果有好的發家致富的專案，你可要幫襯我們一下。”

張婉茹笑著說：“明年開春就有一項讓村裡人掙錢的好專案。具體得過了春節我回來再向你們說明。這個專案年女老少，大人孩子都能做。”

這個村支書聽後眼神火熱，臉上浮現出燦爛的微笑，急忙問道：“什麼好專案？”

“彆著急。飯要一口一口地吃。”

張發奎謝絕了他們留下吃午飯，一家人告別鄉親們離開，他們呼啦啦跟在後面送到村口，拿著自己的禮品非得往車裡塞。

張婉茹只好領他們的這份情，也能使他們在心裡有了一份期盼，過個好年。

上車後，雨晨對外公說：“我媽媽答應我們去山洞看看的，這次又沒去成。真遺憾。”

張發奎開著說道：“這大冷的天，怎麼和你媽媽一樣想一出是一出的。一個山洞有什麼好瞧的。丫頭，你真的要供張雪梅上完大學嗎？可要花不少錢的。”

張婉茹知道前世下一代找工作是看文憑的，淡淡地說：“沒關係，你不是說他爺爺奶奶以前對你哥倆很好嗎？我出錢供她上大學，你就不用揹著我媽出錢了。讓她每到假期來家裡教這四個孩子學習。等高考時都能考出好成績，也會有個好前程，這麼算下來我們還是穩賺不賠的。”

張發奎對女兒的話深以為然，還是撇了撇嘴說道：“臭丫頭，任何時候你都沒忘了算計。”

“你這次說錯了，不是我算計，是我們公平交易，各得所需。而且還能了了你的心願。一舉三得皆大歡喜。老爸，我想承包個沙場，你給想想辦法唄？”

“沙場可不是誰想承包就能承包的。這件事找你大哥吧，我辦不了。你又想做啥？”

“過了年，我會從村裡找一些壯勞力去開辦一個製作水泥空心裝的廠子和製作門窗的廠子。會需要大量河沙。我和紀玉清也在省城買了一塊地皮，等給省鋼蓋完後，我們也蓋自己的小區。”

張發奎聽，知道這丫頭經常往省城跑，既然開辦了房地產公司，也只能隨她折騰了。這樣又能幫到村子裡的人，也是件好事，急忙說：“我也會給你問一問的。”

“你得抓緊才行，過了年我們就得開始。”

回到家，一家人吃了一頓香噴噴的餃子。

下午，張婉茹接到李華的電話，已經開始盤點小家電了，希望她過去和他們籤合同。

張婉茹來到店鋪，看到盤點的貨物清單，有六十多商品。尤其是，豆漿機，絞肉機，麵條機，以及加溼器等等。這些產品的確暢銷，作為福利推銷也很合適。

張婉茹和老闆按著洽談好的條款，雙方簽下合同。

看得出，老闆娘很不情願，從她那三角眼裡透露出來肉疼的樣子，不時還與丈夫小聲嘀嘀咕咕。

張婉茹也是個女人，對她的心眼也能理解。今後他們只能拿7%的提成，商品的15%的利潤再也拿不到了，的確是很大損失。

他們交出店鋪後就無處可住，張婉茹開車把他們一家帶到了度假酒店，直接免費讓他們住進了高檔房間。

老闆娘得知這個酒店就是張婉茹的後，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

張婉茹對她說：“大姐，我就是當地人，你們不用擔心。再說，你的那點商品才五十多萬元，我還付了一半的貨款。我們做鄰居已經近一年了，我要沒有誠信生意也做不下去。”

老闆娘那小三角眼，這次睜開還是蠻大的，看著酒店雖然不算大，可是裡面裝修豪華。知道張婉茹是當地人也不再糾結了。

急忙陪笑說道：“張老闆呀，我不是不放心你的啦，我是捨不得離開這裡呀。我很喜歡在這裡生活，回去後，就要過陰雨連綿的生活。已經不適應啦。我當然對你很放心的啦。”

張婉茹勉強地笑了一笑，心想，這個女人不去演戲還真的白瞎了，是個不折不扣的變色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