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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變得已經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當所有線索全部明瞭,就如同兩個不相干的人撞在一起竟然發現早有交際,這的確有些匪夷所思。

只是眼下襬在面前的,安駕城鳳來儀、扶瀛新教、還有鳳凰城南柯子,不僅僅是匪夷所思,簡直就是教人驚詫。

扶瀛新教其實也只是宗教上的問題,只要是嶽青鳳那裡有了眉目,確定內裡問題,由朝廷宗正寺出面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但是眼下涉及到南柯子,這個歷朝歷代都是明令禁止的藥草,而且眼下種種所指都和扶瀛新教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事情就絕對不再是單純的宗教問題。

前朝大魏,末代幾位皇帝個頂個的昏庸無道,臣子貪贓枉法賣官鬻爵,老百姓怨聲載道,即便如此,曾有漁民偷偷由暹羅運輸阿芙蓉,被抓後仍是施以連坐,一家老小殺頭的殺頭刺配的刺配,鄉伍知情的不知情的全部殃及池魚,均是以包庇罪流放。

不管是不是當時當地官員想以此混個政績或是撈點油水,就是這種處理力度,在已然腐敗的大魏都尚且如此,在眼下國力正盛的大周,夜三更不認為朝廷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從清醒過來也僅僅是休息不到一個時辰,便聽亓莫言、王江、王河七嘴八舌講著相遇或相離,爾後又往返於將軍令、婁圭婁臬、顏衠三處,眼下由得婁圭與顏衠處也算是知曉了最大的線索,這就像是走夜路遇到指路明燈一般,繁瑣複雜的千頭萬緒這時裡就對準了針孔,只待如搓麻繩一樣將其擰成一股,便能穿針走線瓜葛相連線袂成帷。

只是麻繩怎麼搓,夜三更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剛剛醒來後的虛弱加上一晌午的遊走,精氣神本就虛弱,現在更是有些氣喘,在被姜一領回臥房後便已是汗淫淫。

聽出弟弟呼吸不勻,起起伏伏毫無規律,夜遐邇猜也能猜出是何原因,也不去過多追問,只是要夜三更休息休息。

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如此折騰。細算這整整一個月裡,從遇到名震關外的山匪頭子海東青開始,受了一次算不得起眼的傷勢,爾後就是在武當,莫萬仞一掌雖說是陰差陽錯的讓自己踏入九轉境,但也是留下了不大不小的隱患,至少自己在不熟悉九轉境所帶來的氣機時又被武當老掌門打了三下,便差些將自己的身體掏空殆盡,好不容易恢復了些生機便又在後山跟九宮燕、莫萬仞打了一場,一刀把人嚇走差些把自己送走,好在得觀武當內有乾坤的歷代掌門人萬字《道德經》手書,鬼使神差的領悟道教呼吸吐納法,算是穩定了其實已然可算作是千瘡百孔的三千六百竅穴。

其實早在分水嶺之上,那位可稱做人間仙人的良中庭就曾說過,自己修為突飛猛進的這般如此速度並不是好事,心境甚至都不如那些個穩紮穩打哪怕是多少年好似都只在原地踏步的所謂

“朽木”。心境不穩,跌境甚至是碎境。當時夜三更還不曉得這是什麼意思,現下大差不差的算是明白所謂的碎境,怕是就像現在自己這樣,手無縛雞之力說的有些過,反正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廢”人一個。夜三更倒是看得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萬一再像武當一樣遇到個機緣,重回九轉,或者更上一層樓,也不是說不準。

倒是真能想得開的夜三更躺在床上調整呼吸,道教六字吐納,從唏噓到呵氣,前些日子自行領悟到的氣息執行之法開始與體內感悟自然不存在的氣息,試圖與外界天地雄渾之氣構建一絲聯絡,只是仍舊徒勞,夜三更不得不放棄。

一旁姜一自是能瞧明白其中門道,探手按在夜三更氣海丹田處,以自身為橋樑,牽引天地之力緩緩度入,卻也是泥牛入海,轉瞬便不知所蹤。

夜三更睜眼,雖說沒有氣息支撐吐納運轉,但僅僅這麼盞茶的呼吸調整,一身疲憊頃刻蕩然無存,雖說精氣神自是達不到巔峰時,但總也比剛才氣喘如老牛來的舒坦。

夜三更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道:“我這情況門中可有記錄過?”姜一搖頭,

“這估計和你那門子怪異心法有關,和咱們墳里人的體質沒有丁點兒的聯絡。”夜遐邇插話道:“當初老頭子讓你修煉這門心法時,娘就覺得不妥,說是一味追求境界的本事根本行不通,可也想著看看依託於此門心法後的煉氣與外家同修之術到底可行不可行,反對倒也算不上,只是跟老頭子說過一句話我記得很清楚。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濤濤江海積於小流,基礎都沒有打好,空中花園一樣,只圖好看不成?要是真有這種好事,怎麼這門心法就沒有個練成的?”姜一點頭贊成,

“道理大差不差,這門心法都能自行積攢氣息強行破鏡,我早就感覺有些倒行逆施不合天理,現下也好,無事一身輕。”夜三更啞然失笑。

夜遐邇嗤笑道:“你倒是會勸人,他這是沒了一身本事,放在你身上你能好受?”本就不善言辭的姜一尷尬的打了個哈哈。

聽著夜三更呼吸聲漸趨平穩,夜遐邇問道:“剛才這一趟可有收穫。”頓時來了精神的夜三更也不用姜一幫忙,一個翻身坐起,之前不適一掃而空,

“收穫很大。”絕對是不同於王江過去詢問,婁臬自然是打心眼裡害怕這一身黑甲的小將軍,自古人份三六九等,官家面前矮三分都已經成了無權無勢的老百姓根深蒂固的想法,本就是皇權至上一級一級傳承下來的處事法則,婁臬對於王江的盤問倒也是有問必答,只是這位皇子殿下也著實不瞭解其中款曲,便也只是明面上的問題還不如夜三更幾句話變問到了點子上。

顏衠則是恰恰相反,仍舊是文人這一身被常人不理解的傲骨,就好似一些讀書人整日裡富貴於我如浮雲,其實也為了功名利祿熬進一生都是輕,所謂的不為五斗米折腰,主要還是不止柴米油鹽貴。

顯然顏衠現下還沒有到這種地步,不願與這些官宦有過多交際,畢竟也是涉及到當初在武當山上定下的一些不為人知的計劃,是以不管誰問都是一問三不知的顧左右而言他,只等著夜三更或者是夜遐邇的出現。

恰恰這幾日夜遐邇一心只是記掛著夜三更,即便知曉顏衠莫名的出現也未去詢問,要不然早就能想到這一切一切的因果,哪會有夜三更現下邀功似的神采奕奕。

誠然,夜遐邇便是將這些線索搓成一股繩的手,在將婁臬說的人——凝脂玉,和顏衠說的地方——安駕城聯絡在一起以後,一切的一切,算不上水落石出一般透徹,但真就是剝繭抽絲披沙瀝金,一團迷霧漸漸清楚開來。

安駕城應該算是扶瀛新教在大周的總壇一般,類似於儒家杏壇、道教祖庭紫金蓮、佛門洛陽白馬寺這種被門下弟子奉做至高之地,想來安駕城裡那間並不算起眼的客棧,便掌控著扶瀛新教在大周的一舉一動。

至於這個至今都不被人知曉教義的新教派立教手段,其他的不知道,反正眼下瞧來便是用些玄妙心法加上這個被稱作南柯子的神奇藥草控人心神收為己用。

如此一來,這半個多月裡與扶瀛打的交道便都解釋清楚,想來出現在分水嶺或是鳳凰山也是此教派的佈局之一,如同對道教出手一般,是一個讓新教紮根於大周的手段,只是具體施為為何尚不可知。

夜遐邇可不相信單憑將軍令這一家三口會有如此高超的手段,恐怕背後控局之人,就是九宮燕曾經提到過的她家老頭子,估計也就是嶽青鳳偷聽到的韓頂天口中的那個

“師父”。此人是誰已然不重要,單是這夥人對於道教做的事便已然可以上報官府出手整治,尤其是還有南柯子這種教人深惡痛絕的慢性毒藥。

不用多說其他,就是無故殺人這樁罪名,官府出兵都是有理有據。只是這也僅僅是萬千線索中唯一算得上透徹的一條,夜遐邇可是清楚記得在武當山上嶽青鳳偷聽來的那些話。

登州、遼東、四子棋、一線通、師姐師妹、所有謀劃、韓有魚的益處,如此種種晦澀難懂的交待便如夢魘一般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顯然不會如表面上那麼簡單。

甚至於夜遐邇都懷疑,現下若是順藤摸瓜找到安駕城鳳來儀,說不定早已是人去樓空。

她更不會相信能將局勢謀劃如此,涉及恁多,會這麼輕易的任由顏衠這種不確定因素出現。

夜遐邇開口道:“即便眼下把將軍令一家子與禍亂道門的扶瀛新教聯絡到了一起,武當山上張九平道長也好、石敢當道長也好,胡非真所謂的循煙下神的手段便解釋的通了,想來也是有南柯子的效果。到得眼下,想想諸多線索其實還是毫無頭緒,他們背後所有謀劃仍舊不甚明瞭,想想那日裡鳳哥兒聽到的,也僅僅是將這所有紛繁雜亂的線索有所串聯,不過是管中窺豹九牛一毛,指向仍舊不足萬一。”同樣有所思忖的夜三更點頭復又搖頭,

“如此便還不能打草驚蛇。”夜遐邇沒頭沒尾的說了句

“也不知道鳳哥兒在哪裡”,房中趨於平靜。顯然也是插不上話的姜一這才開口,

“所以這事是報官還是再去探探將軍令的口風?”自然有所思慮的夜遐邇朝向自家表哥,忽然問道:“把將軍令放走,你去跟著,可行?”微一愣神姜一還不等開口,夜三更直接否定道:“這個法子不能再用了,嶽青鳳那傢伙現在安危不知,顏衠這個樣子也夠讓人擔心,可不能再讓一哥冒這個險。”也不強求的夜遐邇便不再說話。

多多少少也能猜測到其中隱晦關聯的姜一開口問道:“遐邇的意思是不報官,我們自己解決?”這次不用夜遐邇解釋,夜三更便道:“眼下很多線索尚不明瞭,即便是報官,證據不足到最後怕也被他們逃脫了去。你是不知道這夥人的鬼蜮伎倆,一個個八百個心眼子,狡猾得很。”

“那就非得我們自己解決?”問題問到了點子上,其實好似是姐弟兩人都陷入了一個先入為主的桎梏裡去,他們僅僅是陰差陽錯的遇上這些事,而不是必須去由他們解決。

武當山上夜遐邇曾以家國大義規勸過夜三更一次,不過那也是自家小弟小妹身處其中,身為姐姐哥哥,出面解決毫不為過。

眼下,即便是想破腦袋,任誰來說,這事都與他們兩個沒有一絲一毫的關聯。

若是說真就擔心因為本該七年前伏法的凝脂玉現下再度出現會將夜家牽扯進來,怕是夜家下面那些依附的世家門閥也能想出一些個理由擺脫嫌疑,這盆髒水可潑不到自然也潑不倒盤山上這棵屹立於大週二三十年的大樹。

這種事糊弄糊弄將軍令這種大周以外的也就罷了,哪怕普通老百姓瞭解此中詳實估計也只會覺得這便是湖中投石,有漣漪,但絕對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姜一有此一問,讓得夜三更略一愣神。說到底,自己這還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根本就沒必要去考慮這麼多的前因後果,和自己壓根也沒半顆銅板的關係。

夜遐邇展顏而笑,手邊茶碗一個個,她一個個拿起,一個個放下,一個個好似起名一般,她一聲聲。

第一個,她說是,

“機緣。”第二個,她起名,

“氣運。”第三個,她叫做,

“福澤。”第四個,她稱為,

“香火。”第五個,她謂之,

“因果。”第六個,她沉吟,

“道義?”暗示東西南北與天地六個方位的茶碗依次離開市面上很常見的木製茶海,夜遐邇用一聲疑問來結束。

爾後復又一一拾起,挨個翻扣回遠處,絲毫不差。她說,

“江湖。”她又說,

“廟堂。”她復說,

“家國。”她再說,

“百姓。”她還說,

“君臣。”她最後也無沉吟,說,

“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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