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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叫李二牛,俺爹叫李大牛,俺爺爺叫李牛。
俺們家三代傳承,就是牛。
......
他們都知道凌源劉氏兩代帝師,卻不知我凌源李氏六代屠戶的大名。
哼!真是狗眼看人低,一群被豬油矇住了雙眼的傢伙,不喝酒吃肉,哪裡來的力氣讀書,又哪裡來的力氣整天勾心鬥角呢!
俺覺得,若大先生不來北城教書,俺和北城這幫小泥腿子,窮極一生都不會寫自己的名字,也可能一生都走不出這座小城,見到更好的風景。
所以,即使劉懿不是俺的過命兄弟,看在大先生的教導之恩上,俺也會力挺劉懿到底的。
在俺十二歲的人生中,額,這個說辭還是換成十二年的記憶裡吧!
十二年來,俺共有三愛,一愛父母,二愛兵書,三愛兄弟。
父母自不必說,授俺以身軀,育俺以成長,乃此生最不可辜負之人也。
幾年前,俺向父親母親透露想去學堂讀書這個大膽的想法時,爹孃一口便答應下來。大先生雖不收學費,可每月末,父親總會拎著幾斤豬肉登門拜訪毫無架子的大先生,我也看見,每每大先生送父親走出學堂,總會偷偷地將肉錢塞到父親的兜裡,只多不少。
投俺以寬仁,報之以大義,大先生的那份情,俺李二牛,得報啊。
所以,俺從小便護著劉懿,除了大先生,誰也不能欺負他。
俺是屠戶出身,自小既出體力又見血,仗著有把子力氣,也有點膽量,俺在五小李被稱作‘李大膽兒’,其實,俺的膽子原本不大,但被小夥伴們叫著叫著,便也有了些骨血。
俺還挺喜歡這外號的。
俺雖然有那麼點抗豬仔的力氣,卻不想做恃勇無謀的先鋒大將或是拔山舉鼎的江湖武夫,再能打、再驍勇的力士,也不過是千人敵萬人敵罷了。
在大先生的耳濡目染下,俺倒是學項羽、學衛青、學李牧,做忠衛社稷、報國精忠的大帥,有朝一日,若國難當頭,我自要效仿當年冠軍侯,率千軍萬馬,裹氈履險,掃清寰宇,平定山川,仗手中三尺之纛旗,立下不世之功勳。
哈哈!這件事,我想想都覺得快哉!快哉啊!
所以,在子歸學堂讀了兩年後,俺便摒棄百家,主攻兵家之攻略,《太公六韜》、《素書》、《孫武兵法》、《黃石公三略》皆被俺爛熟於心,只待有朝一日,可以一展所學,施展抱負。
一次,當俺將心中所想對大先生吐出後,大先生摸了摸俺的‘牛頭’,溫和地對俺說,“關於兵事,得獎思辱、居安思危之心應有,這所學嘛,還是不展為好,自古以來,有兵法大家出世時,必是天下兵禍連連、民不聊生之時啊。”
我蹲在門口想了半日,方才明白,大先生要的,是天下太平。
於是,第二天,俺便找到了大先生,莊重地告訴他,“凡兵法大家出世之時,皆是亂世終結之時,有朝一日,若江山傾覆,二牛願做國之柱石!”
大先生聽後,笑了,我從他的笑容裡,得到了我想要的尊重。
.......
要說‘五小’中其他四人和我的關係非要排個遠近親疏的話,劉懿當屬四人第一。
雖然俺比劉懿大了一個月,可俺還是願意叫劉懿一聲大哥。
論才學,他是大哥;論人品,他是大哥;論道義,他也是大哥。
八歲,俺與剛剛相識的應成,因為一點小事大打出手,是大哥奮力將俺二人拉開,曉之以情,撮合俺與應成冰釋前嫌,俺也成了‘子歸五小’中的最後一塊拼圖。
九歲,劉瑞生的惡犬將俺的父親咬傷,父親本打算忍氣吞聲,大哥帶著俺上青禾居理論,硬生生討回了半兩金子,父親感動了好一陣子。
十歲,南城牟老爺子得了一本《吳子雜論》,據說這是名將吳起的行軍感悟,是天下孤本。俺求而不得,大哥頂雨前求,悄悄將雜論背了下來,書予俺學,因是拓版,事後大哥還被牟老爺子打了幾下屁股。
去年,老頭山那隻大蟲餓虎撲食之際,又是大哥捨命相救、獨自引虎,這份膽量和義氣,這聲大哥,俺是叫定了。
......
大哥的大哥,就是俺的大哥。
望北樓被燒後,俺知曉了其中緣由,怒火中燒:大哥、夏大哥、東方老爺子流落江湖,如人間枝頭,隨處乘流,居無定所,可憐至極。劉大公子這賊子處處刁難,妄圖謀害大先生於死地。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了好久,俺躡步找到大先生,求其讓俺去武備將軍鄧延手下做一普通軍士,大先生問我為何,我回答,“從軍為俺畢生之夢,若立事立功,定要卷鐵騎精卒,踏開青禾居的門檻,為大先生和大哥一雪前恥。”
“孩子,你若為此從軍,那不必了。你可知道,我是入境文人?”
俺老實回答,“不知道啊!”
大先生輕聲道,“入境文人自有一番神通,可你知道我為何沒有以境界之威,屠戮劉家麼?鄧延是我兄弟,是執掌一軍的大將,可你知道,我為何沒有讓他率領鐵騎,直奔青禾居麼?”
俺答道,“難道大先生念及往日情分,不忍出手?”
大先生笑道,“等你想明白了,就會明白今日我為何要拒絕你了。”
隨後,大先生搖了搖頭,轉身正欲走回學堂。
那一刻,我腦中忽然一片空白,我似乎明白了大先生的良苦用心,他是不想多造殺戮啊!
於是,俺咬了咬牙,快步繞過大先生,跪在其去路之上,誠摯地道,“大先生,花落長川則生根,暮山重疊,卻是兩冥冥。天下不太平,二牛願做擎起太平的第一粒種子,還請大先生相助,讓我生根發芽。”
大先生怭怭拍了拍俺的肩膀,徑自回到了屋中。
我以為大先生拒絕了我,就在俺心覺味苦之際,大先生從屋內走出,將一支竹簡按在了我的手心,竹簡上面,‘寒門子弟,英銳不泯’八個大字瀟灑飄逸。
“玉蘊而璞,山童而金。人心深微,機奧甚多。萬事小心,平安即好!”大先生怭怭拍了拍我,而後又回了屋內。
俺緊緊攥著那支木簡,頓時感激涕零,不知所以。
有了它,俺便可以從軍啦!
那一刻,無盡的壯志豪情,湧上心頭。
少年愁苦總隨風,願乘蒼雲追蒼鷹。
莫言當世無英雄,我既天將與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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