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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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協不是一句話的事情，談判依舊在焦灼。秘密展開談判的三方，都在忙碌各自的事情。

阿爾法王國和法蘭克帝國忙著搶運戰利品，教廷和自己召喚過來的“異端”，打的你死我活。

仗沒有白打，看著教廷大軍在戰場上賣力廝殺，各國暫時打消了對他們的懷疑，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異族。

嫌疑犯太多，一時半會兒捋不清頭緒，大家也只能暫時作罷，留待日後再行清算。

人族中的一些激進派，已經開始策劃覆滅異族，獨霸亞斯蘭特大陸。

所有的異族，都是針對目標，那麼真兇是誰，也就不再重要。

搞錯了，也沒有關係。反正作為大陸霸主，人族早就已經舉世皆敵，消滅敵人不需要理由。

時間一天天過去，大陸上亂象不僅沒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跡象。

不光是人族境內“亂了”，異族境內也是問題不斷。罪魁禍首，自然是雙方互相下黑手。

人族把“異位面生物”往異族的地盤上趕，異族也針鋒相對的採取報復措施，大家都在玩兒借刀殺人。

在這種背景下，就算是“魔災”平息了，也能夠人為的製造出魔災來。

考驗大家對地方控制力度的時候來了，舉國動員經驗豐富，全民皆兵的阿爾法王國，在這期間的表現完全稱得上“亮眼”！

因為反應速度快，往往能夠在“魔災”剛露頭，就第一時間組織大軍撲滅，不給其蔓延擴大的機會。

超過九成以上的“魔災”，郡府就給撲滅掉了，嚴重一點兒的行省也能夠搞定。

一般來說，只要作亂的魔物中沒有出現聖域一級的，根本不需要驚動中央政府。

作為三軍統帥，哈德遜最近一段時間，可是增長了不少見識。

古老的大貴族底蘊深厚，可不是一句玩笑話。很多異界生物剛降臨，這些地頭蛇們就根據其弱點，採取了針對性手段。

毫無疑問，這些知識不可能是臨時拼湊起的，必須要有其相應的儲備。

都是人家先輩們總結下來的經驗，根本羨慕不來。

事實上，哈德遜一直都在收集各種書籍。可是真正古老的大貴族相比，還是差的遠。

沒有辦法，他獲得的知識都是從沒落貴族手中獲得的。哪怕曾經是大貴族中的一員，但大貴族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像科斯洛家族這種，就屬於爆發式的大貴族。全靠哈德遜在前面撐著，才有了家族實力的迅速增長。

這種新興大貴族崛起的快，衰落的速度更快。假如哈德遜現在發生意外，沒有傑出人才頂上，估摸著科斯洛家族支撐不了三代人，就會跌落下來。

那些傳承古老的老牌貴族，情況就不一樣了。人家不是因為古老而強大，而是因為強大才古老的。

能夠傳承數十代不衰，靠的依舊是實力。平常時期不顯山不露水，到了關鍵時刻才會爆發出來。

哈德遜就親眼見到一頭聖域亡靈不小心誤入魔法陣中，被一群八階強者圍毆致死，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

確切的說，傳承古老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家還能夠推陳出新，在前人的基礎上不斷進步。

最直接的體現，就是強者培養上。經歷了一代代前輩們不斷總結修煉經驗，對修煉功法進行持續最佳化，後輩的修煉難度遠低於前人。

在哈德遜看來，這些大貴族能夠強者輩出，不是因為自身天賦多麼牛逼，而是源於他們獲取的知識、擁有的資源遠，都超同齡人。

明知道別人家的功法更牛逼，科斯洛家族依舊使用的大陸通行版本。涉及家族核心傳承，根本就不敢有絲毫冒險。

大路貨，最少可以保證沒有大坑。歷史上盲目學習別人的功法，被坑慘的案例可不是一個兩個。

就算前期沒影響，到了後期也必然會出現問題。畢竟，越是精細化的功法，需要注意的要點就越多。

比如說：貴族們提供給農奴兵的戰士修煉之法，前期修煉速度就非常快，跨入一階之後就開始急轉直下。

後面能夠更進一步的，都可以算得上天才。超過三階的，放眼整個王國都鳳毛麟角。

典型的犧牲潛力，換取更快的成長速度。在培養大量炮灰的同時，也順便將潛在風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以哈德遜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有人敢設計科斯洛家族，也不敢搞的那麼極端。

真要是修煉別人給的功法，前期肯定不會出現大的問題，到了後面能否突破聖域，那就很說了。

開始感悟法則，哈德遜才明白根基的重要性。前期一旦走了捷徑，後面就算是悟性再高，身體也駕馭不住。

身體上的任何一絲不協調，都會導致關鍵時刻的晉升失敗，運氣不好還有可能在突破過程中一命嗚呼。

單純以法則領悟來看，哈德遜現在已經半隻腳邁入了聖域門檻，但身體和生命種子都沒有成長到極限。

強行接引天地間的元素灌體，大機率會死的非常難看。

處於臨門一腳的八階強者不在少數，只不過大多數人被卡的是法則領悟。

理論上來說，只要沒有走捷徑，年輕時代沒有傷到過根基，身體和生命種子多修煉一些日子，早晚都能夠成長到極限。

冬去春來，時間一天天過去，王國政府的改革依舊在繼續。

得益於教廷的貢獻，原本奄奄一息的王國經濟，也在這個春天開始回暖。

掠奪來的戰利品，不光拯救了王國財政，也拯救了瀕臨破產的王國貴族，順帶還救活了王國金融界。

這年頭流行的是“欠債還錢”，腰包鼓了之後，此前債務逾期的貴族，第一時間填平了債務坑。

近東開發銀行第一次出現了現金流過剩，要知道幾個月前，哈德遜還在為銀行的流動性危機發愁。

萬萬沒有想到，王國的貴族居然提前還貸了。果然都是勤儉持家的主，連資金利息都想省下來。

大家這麼自覺，搞的哈德遜都有些不好意思。沒得說，別人過來還錢，肯定要收啊！

兜裡有了錢，哈德遜的底氣也足了。原本親自主持的股東大會，他也能夠端著架子不去參加。

能夠平穩著陸，那麼金融騙局，自然不復存在。

原本只想著靠融資撈錢，現在也變成了正經的創業專案，分紅自然不用繼續壓著了。

粗略了看了一遍分紅的賬目清單，哈德遜豪氣的說道：“實物分紅按照原計劃不變，現金分紅提高到八百萬金幣，讓股東們知道我們不是騙子！”

為了補充現金流，近東開發銀行陸陸續續向股東們融資上千萬金幣，堪稱是亞斯蘭特大陸上最大規模的戰略投資。

股東數量，也從最初的幾家，擴大到了現在一百五十餘家。

大陸上叫的出響名號的商會，北大陸、中大陸實力靠前的大貴族，都是銀行的股東。

正是有這個龐大的利益集團，為近東開發銀行保駕護航，才能夠把業務做起來。

多方助力之下，各方對近東開發銀行的估值，已經突破兩億金幣，銀行報表上反饋的淨資產也高達七千萬金幣。

放眼全大陸，近東開發銀行也是最大的巨無霸。縱使橫跨大陸的三大商會，名下也沒有這麼多資產。

一手搗鼓起來的金融巨無霸，哈德遜自己看了都不敢相信。考慮到牽扯到的勢力太多，原來的圈錢破產計劃，也被迫改成了用心經營。

雖然哈德遜沒少利用銀行的資源，侵佔小股東們的便宜，但賬面上那是絕對的乾淨。

為了避免銀行因為流動性危機暴雷，他可是把自己的錢，都存入了銀行中，還忽悠出了自家龍和熊的小金庫。

努力終歸沒有白費，經過長時間的努力後，近東開發銀行終於走上了正軌。

貴族們的提前還款，掩蓋住了所有問題。曾經的賬面資產，變成了實實在在的收益。

雖然在未來幾年，利息收入將大幅度減少，但哈德遜依舊非常滿足。

只有經歷過流動性危機的人，才知道現金流有多寶貴。哪怕此刻銀行賬面上躺著大量的現金，哈德遜也優先選擇用實物發放分紅。

理論上來說，這次拿出來分紅的商品，總市值超過一千八百萬金幣。

再加上八百萬現金分紅，近東開發銀行一次性分紅，將達到驚人的兩千六百萬金幣。

豪氣的三大商會，也沒有哪年能夠支出給股東，如此驚人的分紅。

如果這次拿出來分紅的不是商品，而是真金白銀，那就更完美了。

“公爵，這也太多了吧！

光實物分紅，數額就已經非常驚人了。要不是受戰爭影響，這些東西的價值還能夠增長百分之四五十。

正常情況下，近東開發銀行一年的利潤，都很難有這麼多。

今年發放的分紅太多，股東的期望值提高了，明年怕是……”

不等魯道夫把話說完，哈德遜就笑呵呵的打斷道：“明年的事情，到了明年再說。

做生意本來就有起伏，今年近東開發銀行的利潤暴漲，那是教皇國的錢進了我們的腰包。

光各地貴族提前償還的貸款，就超過了八千萬金幣。要是沒有這筆現金，我們還要時刻擔心銀行的流動性危機，拿什麼給他們分紅？

反正這次分紅過後，大家已經收回了投資。後續就算是繼續追著你要錢，也沒那麼急迫了。

回頭你和股東們溝通一下，讓他們加大支援力度，幫助我們把中大陸三國的業務做起來。

銀行中那麼多股東，大家一起出來站臺。只需要派人過去亮個相，許多困擾你們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有了這次分紅為紐帶，想來大家是不會拒絕的！

業務做了起來，銀行的利潤上去了，高額的分紅自然也就有了。

要是做不起來，那就把問題反饋給股東們，告訴他們有人從中阻擾，耽誤了大家賺錢。”

計劃一環扣著一環，隱約之間哈德遜發現近東開發銀行還有許多新功能，等待著他去開發。

哪怕是農耕時代，金融命脈也是至關重要。

一旦近東開發銀行的業務，在中大陸三國擴充套件開來，五國聯盟在金融上就連成了一體。

掌控了聯盟的金融命脈，再加上哈德遜的聲望，在聯盟中的影響力必然會更進一步。

在有些時候，甚至能夠超過一國君主。

除了政治上的利益，經濟上的收益同樣豐厚。唯一一家匯通五國聯盟的銀行，在金融上近乎處於壟斷地位，註定是財源滾滾。

停頓了一下，哈德遜繼續補充道：“這次的分紅，我就不提取出來了。

現金分紅直接打入雪月領的公賬上，用於償還銀行貸款。實物分紅，變現之後也用來償債。”

典型的左手倒右手模式，但是就這麼一倒騰，不光雪月領的鉅額債務包袱能夠鬆一鬆，近東開發銀行的賬面上又增加了一筆現金。

作為大股東，哈德遜能夠獲得的分紅，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如果每年的分紅都用來還債的話，瀕臨破產的雪月領，一下子又變成了銀行的優質客戶。

迴圈往復的遊戲，不是哈德遜吃飽了撐著，而是做給股東和儲戶們看的。

“好的，公爵！

雪月領的債務問題解決了，往後銀行的主要風險，就只剩下王國政府一個問題客戶！”

魯道夫興奮的說道。

不管哈德遜是怎麼想的，他這位銀行行長可是從上任開始，就想著把銀行做起來。

近東開發銀行能夠發展壯大，除了哈德遜在幕後指揮外，他這個具體執行者也是居功甚偉的。

只不過這話落入哈德遜耳中，就有些尷尬了。感情銀行最大的兩個貸款客戶，在這位行長眼中居然是“問題客戶”。

王國政府也就罷了，債臺高築的情況下，能否按期償還銀行貸款，誰也說不清楚。

可是把雪月領拉上，那就有些過分了，他哈德遜老爺是那種欠債不還的人麼？

雪月領沒錢，又不等於他哈德遜老爺沒錢。以他在近東開發銀行中存款……

貌似距離償還貸款，還有一些距離。但這不是重點，哈德遜老爺還有大量的其他資產，比如說：銀行股權。

都是移民惹的禍，大手筆的收購農奴，導致了領地債務急劇膨脹。

某種意義上來說，近東開發銀行的流動性危機，罪魁禍首就是雪月領新增的鉅額債務。

三千萬、四千萬、五千萬，一眨眼的功夫，現在已經突破了六千萬大關。

還錢？

純粹是搞笑，領地正在外面大手筆的買買買。領主府的那點兒稅收，還不夠支付暴增的行政開銷。

……

翡翠宮。

“什麼，近東開發銀行分紅了？”

凱撒四世難以置信的說道。

近東開發銀行從創立開始，就四處拉人入夥。王室這種有錢有資源的大勢力，自然是早早就入了坑。

結果就是近東開發銀行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蹭蹭蹭的竄了起來，成為了金融界的巨無霸。

作為銀行的股東，除了享受到了貸款上的優惠外，王室連一枚金幣的收益都沒有看到。

考慮到銀行在近東的大手筆政治投入，大機率是收不回來的，凱撒四世一度做好了投資打水漂的準備。

前線日子，他還收到了近東開發銀行對前線貴族債務展期的通知。本以為哈德遜又要融資，補充銀行的現金流。

萬萬沒想到，峰迴路轉來的這麼快。近東開發銀行這隻鐵公雞，不僅沒有向股東們伸手，反而開始分紅了。

“陛下，您沒有聽錯，近東開發銀行確實要分紅了。我們的人剛從股東大會上回來，訊息不可能有誤。

現金分紅已經打到了王室賬上，數字不是太大，大約有四十萬金幣。

分紅的大頭還是實物，價值是現金的一倍多，各種品類都有。不過除了糧食和布匹之外，剩下的大都是藝術品和奢侈品。

在往常的時候，這些東西價值連城，但是現在已經是有價無市。

哈德遜元帥，還是保留了一慣的精明。知道這些東西不好變現，直接拿出來分給了股東，而不是任其留在銀行成為損耗！”

聽到宮相的吐槽，凱撒四世微微一笑。這才是他熟悉的哈德遜，要是一點兒算計都沒有，他反倒是會覺得奇怪。

“哈哈……”

“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能夠看到回頭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