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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它恨我。
天下下著大雨,可惡多跪在大地上,它的雙眸互相盯著,彼此惡狠狠得。
它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就這樣,它也原諒了所有美好事物的離去。
路面上,流動的水映出少年扭曲的面容,他偏執狂妄得在這條路上走了很久,披荊斬棘、殺戮重重,它蝦餃的位置是造孽得來的!
問問自己,問問你自己。
可惡多看著自己,仇恨著仇恨地看著自己的自己,大雨滂沱,他就這麼在夢境裡跪到現在,他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包容自己,同樣,也無法正確的認識到自己,他沒有衝突的情緒,靈魂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被割裂成了兩種形態,他,不,應該說“他們”。
我,可惡多,他們。
他笑了,皮笑肉不笑,猙獰。
他的靈魂被燙上了烙印,醜陋、深刻,他無法證明自己是否存在,像一具石膏泥塑般反省著自己,這不合群的利己主義者,到底是怎麼做到,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能力。
髮髻溼漉漉,所有美好的想法都被扼殺在了牢籠之中,他從幼年期就知道,自己必須登上那巍峨的山巔,去把所有不服者打敗,怎麼現在,竟然舉了白旗!
告訴我!——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我存在的痕跡,我所有的所作所為空落落得,一點都沒有留下!
我是誰——
蝦餃,可惡多。
他仰起頭,看著烏雲密佈,積蓄著電閃雷鳴的穹頂,裡面壓抑的能量在不斷蠕動,他已經看不清自己的模樣,他被封印的真實模樣從罈子中爬出來,骨頭上殘存著些許的血肉,他在這漆黑中保護自己僅存的安全感。
金元來了很久了,他看著這位血煞之氣濃重的蝦餃,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可惡多這個蝦餃位,是真正的鬥獸場,是養蠱的罈子,也就是因為蝦仁並不會真正的死亡,帶有遊戲的因素,在被改造的第二十世界中,所有的思緒、想法都被壓制,但是一到夢境,感受不再被修正的結果,所有的情緒都會湧動上來。
遊戲,沒有正義可言,那麼,對可惡多的影響呢?
除了蝦族貴族以外,唯一帶有沉重心裡包袱的地方,就是可惡多所處的戰團,【你好像在看我】、【打擊豹腹不】也都是怪胎,而且這個團裡面很多都是實驗室宇宙的成員,也是參與飛船遊戲的頭牌,他們很想回到母星去看看。
除了戰團這一脈,貴族一脈,其它支脈的蝦仁,大部分都還是玩“大統一遊戲”的姿態,就算懷疑程度也不深,思考能力幾乎沒有,是最純粹的樂子人,真要說些什麼,也不過是人家丟在地上的“宇宙生滅不過一個迴圈”,似乎只要知道這個“終點”,就來到了“圓滿”的境界;
好玩的再來一句,“我關注的這些哲學博主,怎麼都沒有人看啊?”,似乎贊同別人的觀點也能讓自己變得高人一等,也全然不顧這些博主的核心觀點甚至是相斥得,或者,他們也沒有最基礎的思辨能力。
水流匯聚,開始流淌,少年翻著書,沒有說話。
【神開始破碎,人才得以完整】
金元從迷霧中顯出身形。
她的三道分身,已經獨自演化許久了,偏執罪惡的在星河戰場,浴血奮戰、暴力血腥的白衣劍仙,世界島這位執掌生滅、高高在上,喜怒不形於色。
人間,有她代為行走。
腳步聲迴盪開來,它如重錘一般敲打著可惡多的心神,本就粉碎的意識被徹底消滅,成為散落的顆粒,她平靜地走來,這位只從世界島文明角度考慮利弊的掌權者,無視了由濃重色彩所構建的世界,直挺闖入其中,就像是對待團座那樣,絲毫沒有情面。
她,學不會憐憫。
女孩目光簡單地掃視四周,就像是權貴掃視書生用想象構造的宮殿,像模像樣,卻經不起放大、細究。
何談辜負與否呢,你又沒有走到古代帝皇所處的高度,怎麼敢對自己如此評價呢。
金元走的路,筆直,那淋著雨的少年目光靈動,眼神閃爍,困擾著他的環境,就被這位如此輕描淡寫得,甚至都不是主觀意願想破壞,只是因為太過於強大,逼著這個狹小的環境崩裂開……
“就是你?躲得這麼牆角,讓我一頓好找。該離開這了,沒有資源養這樣的大雨,就為了淋在你的身上。”金元站定,雙手一揮,倒計時浮現在可惡多的眼前,他囁喏片刻,說不出話來。
大姐頭只是願意說話,不代表好說話,至少,她比飛船裡的白衣劍仙難通融。
她走了,正如她來時,隨手刺破了氣球。
沒時間了,別在舞臺上賴著不走,你擔待不起。
腳步聲遠,一腳一腳,踩在可惡多的尊嚴上。
蟹化?
誰在意,金元摁下的。
無法面對蝦族的歷史?
那就去死。
簡單明瞭的手術刀,現在世界島文明處於高速發展期,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沒有心情做心理醫生,解決這些可憐的心理疾病。
活不下去就別活了,早點去終點,迎接你本就該獲得的,所有人都會迎來的最公平的結局。
死亡,它最是乾脆。
可惡多強忍著胃疼,他面色蒼白,思緒混亂,整個人被車碾過似的被壓成了一張餅,他捂著肚子在大雨裡蜷縮成一團,艱難的喘息聲讓他看著無比狼狽。
蝦,蟹——
想不明白的事情輪到他的頭上,擱置,或許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他沒有那麼的才華橫溢、天馬行空,也沒有那麼好的命去支撐著自己完成那些陳年爛穀子的願望,這世界,他本就是滾滾洪流中的石子,這場大統一遊戲,只是把他打回原形罷了。
這才是我,一個始終在路上的兵卒。
大雨落在可惡多的身上,無數的情緒在此刻煙消雲散,那位強大的上位者欽定了他的命運:死刑,或者表現出價值。
呵……
真的是,讓我欲罷不能。
可惡多病態得邪笑著,最後陷入一陣天旋地轉之中,至於他,會有曦徠文明來把他運走。
另一邊,在口語考試中瘋狂堅持自己的中文零售商嚎啕大哭,自他成為蝦餃以來就沒有承受過這麼大的委屈,作為蝦餃,在他的權力範圍內,所有的資源都由他來調配,他可以打造一個圍繞著自己喜好來轉的個人團隊,另一方面,這也是他的根基,如果與名字失衡,他的下場會格外淒涼。
這也是蝦族的遊戲規則之一。
那麼……
我是被謀殺了嗎?
背後被開了八槍,然後被判定為自殺?
零售商皮笑肉不笑得咧著嘴,他不甘心……
被困在這裡這麼久,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跟命運抗爭,還是與規則鑽牛角尖,他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自己的未來,他空耗著,與其跌落蝦餃之位,還不如就此解脫,以上位者的姿態來迎接自己的命運。
難道,連一個體面的死法都不能給我嗎?
是蝦,隨時都要準備好迎接自己的死亡,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延遲,或者說避免它的發生,不論是普通的蝦仁,還是高高在上的蟹族代言人——!
蟹族說話不算數了,他們這一批代言人,也成為了裡外不是人的棄子。
零售商喝著悶酒,有些事不是不懂,也不是不願意去理解,而是清楚這些規則沒有用。任何有骨氣、有膽魄的蝦族都活不到這個年紀!
我之所以坐到這個位置是因為我聰明嗎?
是因為我更有能力嗎?
不是!
是因為我聽話。
那,現在呢?
我都如此忠心了,你們還是不打算放過我……
中文零售商想了很多,蝦餃的位置大多都是中人之資,可是他們的身邊不缺天才,掌握如此多的資源,活了這麼久,他們早就開竅了!
但這些在蟹族的監視下,完全就是無用功,越聰明越苦惱!
零售商不還手、不反抗,他掃視四周,挑選著對手,突然覺得疲憊和焦慮,他停下了灌酒的手法,陷入一種無意識的昏睡。
我這輩子拼過命?
還是說,我做過什麼很了不起的事情?
這麼說,我的隕落也不值得可惜。
貴族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啊……
白煞說得對,我不配與你們為伍。
你們多高尚,蝦族所有的文化底蘊都在你們手裡,你們自詡為種族的希望,但是在我眼裡,你們和蟹族有什麼區別!
我在你們眼裡,也算是同胞嗎!
沒有!
你們太自以為是了!
嘔——
零售商開始嘔吐,他只是一個吉祥物,卻承擔了太多的兇險,作為蝦餃,他是合格的,從歷史上來看,他也不遜色任何人!
只是,他的使命似乎就此結束。
中文零售商喝的酩酊大醉,他四仰八叉得倒在地面上,天花板在他的視線中排列組合出各種畫面,他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心思,酒精讓他難受,洶湧的浪潮拍打過來,終於讓他的精神力承受不住,斷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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