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閣鵡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白堊土 第兩百六十一章 難耐一身閒,不如燒竹簡,蒼厄之瞳,九方閣鵡言,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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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著了。

顧小狗的骨架金燦燦,像是雕塑一般。

海女指尖斷裂,指肚出血。

她們就沒打算贏,只是不想輸而已。

就像當年金元佈局,讓所有的紛爭都進入這個擂臺遊戲一般,從那時起,蟹族就失去了阻攔蝦族崛起的能力,剩下的一切,都不過是拖延時間。

沒有什麼壯烈,只有最簡單不過的騙局,但是,她們贏了。

烏鴉祭祀捏著棋子悠閒地落了一子,舞臺上的戲祂已經不看了,酒館的老闆喝得面色微紅,感受到了時空的迴圈,又將視線轉移了過來:“何苦呢?”

這句話,問得冥主。

何苦呢?

這種報復手段,未免太幼稚了一些。

“輸贏重要,生死就能置之度外,你換一個角度,情感就不一樣了。”光元素搖晃著杯中的紅酒,祂這一身禮服,就像是赴約葬禮的賓客。

高朋滿座,人不人鬼不鬼得,看不清身影。

“我來到隱藏規則裡,本就是對她的奇襲。當時袁轄所在的教堂,我就已經與她打過照面了,現在的伏筆,無關緊要的。”

龍族和獸族的恩怨,對烏鴉祭祀來說是無關緊要的,祂要終結的,是蝦族和蟹族的歷史,因此光元素對這飛船裡發生的事情不屑一顧。

世界島文明跟飛船建立的錨定點,就已經打破了擂臺規則的封閉屬性,只要自己能出去,找到蟹族文明的核心區域,那麼自己就便勝利了

毒蟲來到了心臟的上方,接下來不論做什麼,都不重要。

所以烏鴉祭祀不僅沒有情緒,反而還想鼓掌,感謝這位神明不再成為自己的阻礙。

【當歸,有關於她的事情,還不打算說嗎?】

隨著情緒的鬆弛,光元素對炮灰系統的態度也好了不少,目光看向被召喚出來,在掌心滾動的球狀閃電,祂倦怠地打了一個哈氣,神態稍顯疲憊。

祂很久沒有休息了。

淡藍色的光暈在舞廳昏暗的燈光中閃爍,它也變得不再活躍。

【我,還在跟我交流……】

【完整之後,你會告訴我什麼?】

光元素平靜地看向炮灰系統,它正在慢慢長大,心智不再像個孩子。

不重要,祂不在乎。

【我只是在聽它,講述一個全新的你。】

【我?我們之前接觸過嗎?】

【是的,你暈倒在可能性宇宙之前,跟冥主的相見,還有跟神殿的交接。】

【看來這個故事很長。】

【看您願意聽多久了。】

球狀閃電慢慢悠悠地轉動著。

烏鴉祭祀不完整,差【名字】、【記憶】以及【炮灰系統】。

現在,冥主送來【記憶】和完整的球狀閃電,祂或許,也要開始自己的補完計劃。

“老闆,聽說這個世界,是看不到全貌的,您以為呢?”烏鴉祭祀詢問酒吧老闆,傳動著手上的資訊。

“有個詞叫【割圓法】,你我都是廬山客,怎能窺見真面目?再努力,也只是無限接近於罷了。

“我們這個世界很大,但是描述起來需要一個點,然後用線去把這些點穿起來,這些行為都是主觀的,但世界卻是客觀存在的。

“比如您吃眼下的薄脆餅,取出來一片,上面都是輔料,這樣才好吃。不同的角度、深度構成了這張餅。我們可以把這些薄脆餅叫做【世界觀】,也就是認知這個世界的方法。”

“所以,要集合所有的世界觀,才能復原這張餅。但又因為組合的可能性太多,所以我們很難真正看到這個世界的原貌?”光元素知道,對方鬆口了。

“其一,卻不是最難的一點。您看,在切割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們總不免丟三落四,比如這些碎屑,甚至於我們撒上去的輔料,也會干擾品嚐者的味覺。

“但是我們都在這張餅裡面,所以必須要從這個餅上面找【點】,這是避免不了的。而且有些世界觀可能並沒有從圓邊到達圓心的長度,這就使得,它並非上好的拼圖。

“因此,哪怕是八等分這個薄脆餅,我們都無法復原,何況是左一刀右一刀的結果呢?”酒吧老闆慢條斯理。

烏鴉祭祀含笑,開始了真正的試探:

“我之前玩過一把遊戲,類似於飛行棋,有四位玩家,代表著四種顏色,但棋子並不一樣,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彼此對弈的玩家。

“其中一家叫【永恆神殿】,它的飛機模型叫【複寫本】,另一位玩家叫【翼】,它的飛機模型是一把十字架,被插在一個灰白的頭骨上,模型名字叫【罪】。”

“這才兩家,似乎玩不了飛行棋吧?”酒吧老闆笑容憨厚。

“忘了,記不太清。”烏鴉祭祀打馬虎。

“其實,所謂世界觀,也是會彼此合併得,因為走的是一條路,而一條路上,只允許有一個勝者,所以真正大的世界觀,彼此是不會重合得。

“但是,又因為世界觀作為法則,必須簡潔、乾淨,而且與其它世界觀必須完全不同,但似乎品一品,好像同宗同源。

“您瞧瞧,這【永恆神殿】跟【複寫本】,是不是對不齊?”

“您是說,這是兩位玩家?還是說,只是一個玩家的附屬?亦或者說,翻譯出錯了?”

“越是簡潔,出錯的可能性就越小。世界觀彼此之間有差異,但那是大道的不同,他們自身都是走到了極限、圓滿的程度,因此,如果是等分的產物,絕對不會不合理。”

“明白了。”烏鴉祭祀喝了口酒,算是知道了在意的資訊。

“小友,這世界很大,真的很大,我見過太多喜歡集郵的人,但是他們到最後所收集的世界觀,卻也不過是【等分之一】,之所以彼此完全異同,是因為自己所處的世界太小了。

“你想走這條路,我看前路迷茫呀!”

“老哥寬心,我只是想知道這兩位玩家,彼此之間是什麼關係而已。”光暈素並沒有太過於執拗這件事情的得失真假。

祂是來買早餐的,何必要去探索包子做得好吃的商業機密?

光元素並沒有投入精力在這些地方,也沒有能力去面面俱到,從最開始祂的存在也不過是作為影響因子,為羽翎站臺,眼下發生的事情,已經脫離來祂感興趣的點。

勝負欲不強,自然不在意。

【有什麼想說的嗎?】

【您還記得,您是怎麼在神殿上掛靠的嗎?】

神殿作為可能性宇宙裡最強大的一方勢力,它的直屬部門就是【永恆神殿】,用長跳特的方式才可以進入,作為監管者所擁有的權力,【永恆神殿】的殿主才是其所在宇宙的掌權者,這也是在【般若宇宙】時,那位六眼神明對審判女子尊重的原因。

但他之所以敢對那長裙生氣,也是因為她並非【殿主】。

作為被神殿承認的成員,他們面對同級的時候,往往很不給面子,地位足夠高的時候,哪怕實力不如,同樣是唯我獨尊,說到底,是神殿給了他們這樣做事的底氣。

想加入神殿的渠道有很多,但幾乎都是特例,沒有什麼固定的渠道,一定可以加入其中。

【當然,是在你的引薦和指引下,在主幹宇宙透過長跳特來到永恆神殿,然後被那位殿主引薦。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缺失了那段記憶,不清楚過程。

【你,難道記得嗎?】光元素看著球狀閃電。

【是的,那位殿主,也就是我們在般若宇宙中遇到的審判長,她們都是冥主的一部分。】球狀閃電點頭道。

【我猜得到。女主的位序。然後呢?】光元素表現得很冷漠。

【您不好奇嗎……這個位置是您最親近的地方,……】

【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烏鴉祭祀眸子很冷。

愛情不是赤裸是糾纏的肉體,是盛裝打扮,只為創造美好記憶的相遇,它不是一個位置,而是一處高地,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相遇,它本就是最需要呵護的消費品,沒有完美的容器,只會把它徹底耗盡。

球狀閃電沉默,它知道,光元素沒有心。

【說點有用的吧。】

烏鴉祭祀模樣從容,球狀閃電猶豫良久,不知該從何說起。

【您還記得那句話嗎?——我的影子裡,住著神明。】

【我沒有記憶,聽不懂。】

光元素默默地吃著燒雞。

祂又不是不倒翁廣場上的失敗者,所有的命運都在自己的手上,未來的劇情只看祂走向何方,祂不是羽翎這樣的敗者,是上三令的王,是灼羽過目不忘的光。

“在想什麼呢?”

“想著,如何在長生之前,忘掉過往。”烏鴉祭祀雙手撕著雞肉,沾著甜麵醬,吃起來動作彬彬有禮,賞心悅目。

“怎麼,您的一生,還有什麼可怕的事情,不想再回憶的?”酒吧老闆笑道。

“不過是有人想做牛頭人,順便看我孤單,想留個伴。”光元素抬眼,無可奈何地背靠在座椅上。

祂合併與以前糾葛呢?

就因為你念念不忘?

所以烏鴉祭祀不願意往前走,那麼多沼澤地,不適合祂棲息,如此便在岸上看,等滄海桑田,等到出現自己喜歡的環境出現。

祂本就不染淤泥,為何還要用水清洗?

球狀閃電就像是滿身淤泥的毛巾,想和祂擁抱,卻忘了,自己並非祂的主人。

“你呀你,若是如此孟浪,不妨,在紅塵多看看。”

烏鴉祭祀把球狀閃電放在燭臺之上,瞧著它,寬慰道:“我不知道夢裡的路,是否真的風月無邊,大道向南,我所能看見的地方,荒蕪一片,並不是好出去。

“你覺得呢?在這個荒涼的世界,做太多又如何呢?它畢竟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如果拿血換來的病,甚至還補不上缺口,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給這麼多籌碼。

“不是小孩子了,取捨,是要學得。”

光元素有些醉意,擺了擺手,不願意再聽。

就這樣吧,山高路遠,後會有期。

這少年離席,身後酒吧老闆笑著搖了搖頭,看向球狀閃電的時候,就像是翻出來日曆的老頭,不過這次,祂不愛用筆,更喜歡橡皮。

“人生不是添筆才可貴,留白,也不失藝術品。你就是太執著了。”

“我……,真的是閒不住嗎?”

“是的。只有小孩子才會抱著懷裡的糖果,怕,被偷了。”

糖果是什麼東西?

不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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