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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以為劇本完結了。”

“哦?怎麼說?”

“沒有慾望的人怎麼還會繼續往前走呢?”

“哦!嚴格來說,是責任,簡單來說,是壽命還沒有終結,因此必須往前走。”

“真累啊……”

“沒有辦法的,你總要做一些無可奈何的事情,這就是生命活下去需要承擔的【孽障】。”

“以我的智慧,莫非真要困在其中?”

“又能如何呢?你還想逃離這種迴圈不成?”

“當然不會,我恐懼那種未知,甚至於,對【生】有著留戀,儘管它不完美。”

“殘缺才能迴圈。太過於完美,就不會流動了。”

“難怪師兄大夢不醒,原來是聽到了一首完美的歌謠。”

“是呀,祂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沉醉其中。”

“我也想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去擁抱我寧靜的死亡。”

“大善。敬畏我的死亡。”

“敬畏我的死亡。”

扭曲的小丑,也曾是個善良的人,生來就壞的畢竟是少數,如我所知,也就一個【金元】而已。

大貔貅:啊!好痛!

霸王龍:不嘛不嘛可達鴨!

北傾銘寒:哦!啊!瑪咖瑪咖!伊古咪古!

倆禽獸:?你叫嘛?

北傾銘寒:幻痛,幻痛……

“兄弟們,早安,午安,晚安!”

“不好意思,剛下飛機。昨天晚上一個人去了趟烏托邦,感覺還不錯,就是太短暫了。”

“我去的伊甸園誒!感覺我們很近。”

“不是吧?說好一起去理想國的,說話不算數?”

“沒有啊!理想國簽證是求大正方形的體積,我跪地求了它半天,就是不給我簽證,嗚嗚嗚,數學太難了!”

“啊?我考伊甸園的時候也一樣,我的【ShooL】,兩個【o】拼寫反了,所以沒有給過。”

“樓上的,我是你的簽證官,你的【h】也寫反了,我鐵面無私好吧!”

樂子人們用騷話開啟了自己鬧哄哄熱乎乎的一天。

秋裙瞧著他們的稚氣,莞爾一笑,沒有參與,也沒有動作,她就像是遊客,來到世界各處看看,順其自然。

都說相思成疾不可醫,但歸根結底,還是不順心,瞧底下這些養殖廠的出品,可曾生過什麼病沒有?

樂子人:謝謝,有被冒犯到!

“晚安。”

“願明天不長。”

秋裙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些什麼。

新月發芽,這個世界,要迎來一個決斷了。

《柚子論壇》

【問】“兄弟們,現在新生兒出生率低,大學生就業率低,我建議大家一起應聘新生兒,如此便可解決兩個世紀難題!”

“哦?難道,樓主真的是天才?”

【問】“諸君,敢問思念為何收不住,總是氾濫?”

“因為忘記一個人,會先忘記他的缺點。”

“臥槽!我舉報,有哲學家在裝樂子人!”

“可惡啊!總是因為想不出騷話,而被迫變成貓娘!”

“野獸先輩,這次讓我先來吧!看看我有沒有長進!”

“好!很大聲!允許你開軍艦!”

“蟹豬隆恩!”

他們吵吵鬧鬧,歡聚鼓掌,那場景就像是童話裡的故事一樣,看似融洽和諧,似乎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秋裙的情緒表達是含蓄得,不爭不搶,這樣的性子在大爭之世吃虧,在群戲裡面也缺少著力點,但留白,是一幅畫必不可缺的內容。

女孩,或許吧,就叫他女孩吧,女孩純粹地定著,無所謂,也不曾期待,就像是八音盒上的娃娃,隨著扭矩的轉動,才會表達一二。

你是我見過的,含苞待放的花,我本以為是你等我一陣,卻不想,相見就是永別。

哎,少年的傷感真長,每次都以為能忘記,可以不掛壞,卻仍舊心心念念得放不下,百轉千回。

我應該怎麼回答你?

手足無措,我好茫然,以至於都忘記了,我到底是什麼模樣,這些劇烈的衝動擾亂了我的心神,一陣一陣,洶湧熱烈。

“是運氣好嗎?抬頭看到的,定然是月亮不是嗎?

“女孩的裙襬撐得起所有的溫柔,璀璨的星輝照得亮大地。”

秋裙走到舞臺前,神情愜意。

神明,深呼吸——

她聞到了花香,清淡,熱情。

我好喜歡童年,那個偉大的大人為我編織的歲月,溫柔而美好,他藏著身上的傷,輕聲撫慰著每一個來到世上的小天使:

這裡有糖果,和美麗的佳餚;

他溫柔地彎下腰,不像那些成年人,喜歡嚇唬、恐嚇還沒長大的孩子,炫耀不知道自己從哪來找到的狗骨頭,絮絮叨叨著娃娃們所沒有見過的世面,就這樣,毫不憐惜自己的惡意。

男孩穿著長裙,他很美,雌雄莫辨,輕盈起舞,他生了顆女兒的心,血紅、漂亮,不知在為誰而跳動:這世上僅有的,可愛的,珍貴的心臟。

我不想再讓你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了,你就像是隻搶不到肉的鬣狗,骯髒骯髒,哪兒都髒。

秋裙笑著,塵世與她生了距離感,隔了堵牆;

冰雪之上,烈火燃燒,蜷縮的黑暗慢慢舒展。

珠玉崩裂,霜雪千年;

有裙襬飛起,金元橫棍在天門,她就像是伸出圍欄的新芽,在監控面前搖擺自己嫩綠的身姿;

但是轉過來視線,去掉這些生機,她整體看起來就像是染了血汙的金尊,渾身傷口結痂,目光陰沉,髮際線露出,不復傳統意義上的美感。

這已經是打到山窮水盡時,力量,她就像是一顆植物,源源不斷的生機從大地湧入她的身軀,她咬著唇,就算坡腳,卻也發動著跌跌撞撞的進攻。

是的,我可以妥協,但我始終在眼前;

我可以懈怠,卻仍舊沒有停止耕耘。

什麼是真實的?

我付出的一切就是真實的!

在這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中,她似乎與那月光交融,暴風中航行的孤舟刺破昏暗,她與棺槨隔空對視:

又一次來到了這殘破的擂臺之上,多年辛酸業障被一一嚥下,他同樣沒有訴說自己從前的榮光,也不在乎自己做的事情,會不會淪為孩子吹牛的作文,被大人一笑而過……

我要對得起自己的這顆心,它並非為了取悅誰,也不是某種過程的終結,它是活得,永遠鮮明、銳利。

金元的狀態是平靜得,但平靜得深處卻是掙扎。

她用盡了渾身解數,卻始終沒有階段性的進展,面對這麼一尊不動如山的磐石,自己的所有情緒、言語、動作都是可笑得,再可怕的狀態遇上那沉默得黑暗,全都失去了聯絡。

它不回應。

她被迫平靜。

“我十七歲,就已經是老一輩了。

“更新換代很快,我沒有跟上。”

少年揹著自己的棺槨,裡面埋葬著他入殮的天。

男孩眼神空洞,白色的繃帶讓他看起來乾硬得沒有水分,輪廓貼著骨架,開口的時候只有刺耳的摩擦聲,聽起來就像是敲擊音。

不要責備年輕,永遠有人來到你的歲月,看不同的風景,這是仁慈,這是少年看見外面世界的視窗;

他很勇敢,曾以為盡收眼底。

“他說錯了。劇本的主角是我,我還有慾望。”啞巴看著金元,轉身離開了。

明明就已經死了,怎麼還會這麼強!

大統領的情緒上來,紅了眼睛,這種情緒堵得她難受,洶湧澎湃得難以捉摸,無法理解,不願相信!

你要的太完美了;

天下無敵……

我也不過是當初那場浩劫中最邊緣戰役裡的苟延殘喘者,如何能去爭這樣萬眾矚目的頭銜……

生和死之間,有很長的距離,它們比生來得更早,比死存在得更久,比生死的含義,更加深刻;

木乃伊轉身,黑暗褪去,光明慢慢回來,背影下,那彷彿被打裂開的女孩緊握著掌心完好的盤龍棍,不清楚輸在了哪裡。

但面對這樣的結局她出乎意料的坦然。

已經不是第一次輸了,之前,是拌簫聲;

這擂臺,來了好多魑魅魍魎。

這木乃伊是契約星裡爬出來的。

金元的存在感薄弱,這種超模的戰法,讓她距離魂飛魄散,都只剩下一口氣道距離,她感知不到這個世界的存在,整個人輕飄飄得。

觀賞區也沒有瞧見這次對決,就像是鈴鐺在耳邊輕輕地晃動了一下,然後眼前的世界就憑空改變了模樣。

這是當代天驕的默契,跟境界沒關係,是純粹的法則,就像是成年人無法理解青少年、童年和幼年,雖然他們走了更多的路,卻不見得能勝過這些妖孽,畢竟,他們是未來的頂樑柱。

世界靜悄悄得,只剩下霸王龍還在。

“您一定很辛苦吧……

“但,您已經做得很好了。”

割藕狗開口道:“您是這樣好的人,可溫柔了——”

大貔貅:瑟瑟發抖。

怎麼辦,好想吐槽,好想說騷話!

金元用滿是眼白的視線,在霸王龍身上停頓了幾秒,隨後沉默地往回走,來到了大殿的中央,聚光燈下她踩著硬質小皮鞋,神情冷淡,一顆心被黑氣糾纏。

不喜歡。

厭惡。

討厭!

【那條棧道,我明明走過多次,卻為何,總是失足落水……】

金元那顆靜止的心失去了應有的光彩,烏鴉祭祀在界碑前沒有動作,祂在這裡蹲守,因為有紅塵的鬼說,他不信天上的神明,所以祂必須在這裡一動不動。

”沒有的路,自然說走不過去的。”

光元素開口道,一如既往地溫柔。

大統領看著祂,空蕩的世界有了波動。

“你,終於肯回來了……”

“只要是在任務清單上的事,我一定不會忘記。”烏鴉祭祀輕聲開口,卻沒有透露太多的資訊。

“老頭,平淡無奇的生活,在哪裡……”

“我只知道我要活下去,為了我愛的人。”光元素沒有正面回答,“異端的巧克力,吃過嗎。”

光元素在金元透明的手掌上放了一塊黑巧,大統領凝視著它,心緒寧靜,抬起頭來的時候,烏鴉祭祀已經不在了,只是自己的世界,無端地下了場大雪。

我要走了;

但,很快會再見的。

金元含笑,幅度微笑,卻,到底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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