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黃呼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二十八章 道生子,算卦送雞蛋,後孃她是玄門大佬,蟹黃呼呼,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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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覺得這隻小鳥很像我們嗎?”

池信宿眼角餘光瞟向軟墊上的鳥,很小一隻,似乎還未成年,翅膀蔫蔫地張著,似乎支稜不起來,小小的喙旁還帶著點點血跡,正虛弱地耷拉在軟墊上。

看了幾眼,他漠然地收回目光,閉上眼睛懶得搭理白慕星。

隔絕了視覺,聽覺就變得格外敏銳,池信宿聽到旁邊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似乎是白慕星從桌上拿了塊糕點,捏出一些碎屑灑在小鳥面前。

過了會兒,又聽到倒水聲,是她想給鳥兒喂水。

可惜小鳥似乎並不買賬,始終靜靜的,沒有任何反應。

“這麼小,又摔出內傷,十有八九是救不回來了。”池信宿心中想著。

他聽到白慕星極輕的嘆了口氣,用哄小孩兒的音調說道:“傻鳥兒,你要是乖乖喝水吃東西,我就讓你馬上追上鳥群,回到母親身邊。”

鳥要是能聽懂她的話,除非它成精了。

池信宿邊想著邊不由掀開一點眼皮斜看去,本以為白慕星不過是自說自話,白費功夫,沒想到那隻鳥兒竟然猶豫了下後,還真開始啄食起糕點的碎屑。

白慕星見狀臉上揚起滿意的笑容,柔聲道:“真乖,再喝點水。”

鳥兒又歪著頭,將喙浸入白慕星手中的杯子裡,小口小口喝起來。

池信宿見狀皺起眉,聲音冰冷地開口問:“精怪?”

白慕星輕笑一聲:“殿下多慮了,這就是隻普通的白頭翁,這季節應該都飛往南方的,這隻估計太小,飛不動摔下來了。”

她解釋歸解釋,池信宿並不全信,他自顧自從袖中抽出一張鎮妖符往軟墊甩去。

鳥兒太小,一張符篆足以覆蓋它大半個身子,只見符紙落在它略微蓬鬆起來的灰褐色羽毛上,似乎嚇了它一跳,鳥兒轉頭就用小小的喙去啄黃紙。

“哎呀!”

白慕星連忙鳥口奪符,可惜為時已晚,恢復點體力的小鳥咔嚓咔嚓幾下給符紙啄出個小洞。

她捏著已經損毀的符篆,抱歉地遞還給池信宿:“鳥兒無知,還望殿下不要怪罪。”

鎮妖符遇精怪會自燃,這隻鳥兒確實只是普通小鳥。

池信宿收回戒備的目光,嗯了一聲接過符。

鬆了口氣的白慕星拿手指彈了彈小鳥的腦袋,嗔怪道:“不省心的小傢伙,你在鳥群裡是不是也這樣莽莽撞撞的?”

鳥兒自然不會回答,卻引起池信宿的注意,他淡淡開口問道:“你剛才為什麼說它和我們很像?”

上鉤了。

白慕星唇角抿出一個平和的笑容,坐在軟墊旁用溫熱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鳥兒,然後以軟而輕的聲音不急不緩地說:“寒冬臘月,無依無靠,心有所求,輾轉不得。”

短短十六字,包含了皇室秘辛、朝堂格局和他心底最隱秘不堪的奢求。

池信宿的眉頭猛地皺起,心中殺意頓生。

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能知道這些常人不可知的事情,她絕不是雲琊候之子養在身邊的菟絲子。

白慕星好似對池信宿凌厲中帶著殺機的目光毫無察覺,繼續撫摸著鳥兒緩緩道:“殿下回京州晚,怕是不知道越支與我們大舜國這些年的糾葛。”

“越支一直是我們大舜國的附屬,舉國上下吃穿住用無不以大舜為榜樣,包括對道教的信奉。”

“幾年前,越支出了一名天資卓絕的道士,據說有俯仰天地,溝通鬼神之能,而大舜國在這幾年間天災不斷,民間就有傳言說是越支的那名道士暗中做法,才使大舜國運受損。”

“傳言甚囂塵上,直達天子耳中,陛下相信了這個說法,決定向越支遣送數名女子,以和親之名,行暗殺越支道士之實。”

她抬起水潤的眸子,眼底似乎有無盡的哀傷:“我就是那些女子中的一個。”

池信宿漠然地看著她,不做任何評價。

白慕星說的這些事情雖然與他知道的有所出入,但古往今來在帝王權術下總有無數紅顏變白骨,她白慕星不過是滾滾洪流中的一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我被分配嫁予越支還特一族,成親後我毒殺了懷特一族供養的啟天派道士。本來完成使命的和親女子應該自盡,或者留在越支度過殘生,可是我不甘心。”

白慕星眼底的淚無聲滾落,滴進給鳥兒喝水的杯中。

“憑什麼就是我……就因為我母親是名坤道,就因為我是有違人倫的道生子,我就要被家族拋棄,送去苦寒的外邦成為別人的一把刀……”

隨著她抽泣的哭訴,池信宿心底隱秘的角落裡被狠狠插上一把利刃。

多年來他在心裡築起的城牆看似固若金湯,實則每一個連線點都脆弱不堪,只要在這些連線處輕輕一推,便能讓他的城牆轟然倒塌,更何況是一把利刃。

池信宿乾澀的喉頭艱難吞嚥了下口水,他低低道:“你母親,是,坤道?”

“嗯。”白慕星吸了下鼻子,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惶然解釋著。

“殿下,我不是有意拿自己和您比擬的,我,我……就是想到這小鳥的處境,又聯想到自己當初在越支的情況,之前又聽說殿下在朝中……啊不,我說什麼呢!我真是……”

她越說越亂,最後乾脆咬著下唇,不吱聲了,只怯怯偷眼去瞧池信宿的反應,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池信宿寬大袖子下的手鬆開,重新輕輕握住拂塵平聲道:“無妨。”

白慕星似乎被自己的失言嚇壞了,依舊低著頭不吭聲,縮起來的肩膀微微顫抖。

池信宿看了她一眼,聲音輕了一些打岔道:“你說讓它馬上追上鳥群,回到母親身邊,是什麼意思?”

“啊?”白慕星恍如夢醒,眨了下眼睛,意識到池信宿這是不會追究她的失禮了,她才輕輕鬆了口氣,小聲道:“也不是真的能讓它追上鳥群……”

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這是越支的蜃玉,能喚來霧氣造出夢境,我就是想用這個給鳥兒造個回家的好夢。”

池信宿好奇問道:“玉如何能造夢?你試過?”

白慕星點頭:“蜃玉的夢是由掌握玉的人來編織的,在蜃夢裡你就是夢中世界的主導,能在夢中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她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在越支經常用蜃玉入夢,夢裡我能回大舜,和母親一起做早課,誦經唸書。如今我夢實現了一半,這蜃玉用的就少了,沒想到今日又能派上用場呢。”

說著她一手握著蜃玉,一手輕輕攏著鳥兒,只幾個呼吸的功夫,一片淡淡的霧氣憑空升起,軟墊上的鳥兒便閉上雙眼,溫順地伏在軟墊之上。

池信宿愕然:“它,入夢了?”

白慕星沒有回答,但鳥兒的狀態卻回答了池信宿的問題。

它的小腦瓜蹭著軟墊,烏黑的小爪子一蹬一蹬的,時不時張開嫩黃的喙發出愉悅的啾啾聲。

它回到鳥群了,回到母鳥身邊了,在蜃玉製造的美夢裡。

接下來每天是一更嗷,卡文,等我理一理,啥時候理順了可能就恢復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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